紅櫻桃之謎 第十二章

「二位,劉紅說得有道理么?」這是他出來後的第一句話。

大馬和小郝一致認為有道理。如果由袁枚來偷換一顆紅櫻桃,那真是太簡單不過了。小郝說:「楊亞非還在三亞,朋友們一個都沒來,換上就是了。」

「也就是說,許蘭當著大家的面端起蓋子看蛋糕時,上面已經是一顆毒櫻桃了?」歐光慈問。

「對,極有可能!」小郝發動了車子,「隊長,去哪兒?」

歐光慈想想說:「楊家沒有線索,去死者蘇小雅那裡找找看。」

於是,車子直向城北殺了下去。

蘇小雅住的是二手房,舊樓。再往北一些就臨近市郊高速路了。這片樓房普遍樣式陳舊,布局也不是很科學。趕到時,派在這裡的小警員從暗影里閃了出來。歐光慈問他有沒有什麼東經,答曰沒有。幾個人上了二樓。樓道里是黑乎乎的,飄著一股廁所味兒。蘇小雅的鑰匙在歐光慈手裡,他開門摸等開關,屋子裡啪地亮了。

「注意,頭兒。這裡有油漆味兒!」大馬十分敏銳。

歐光慈使勁地抽動著鼻子,隨即快步地衝進衛生間。馬上,手裡提著一小桶調和漆出來了。沒錯,楊家地毯上發現的就是這東西!

我的天呀!莫非真是蘇小雅?

「蘇小雅的鞋底上有漆沒有?」歐光慈急問。

小郝印象里似乎沒有。可目睹這小桶油漆,他有些不敢說了。

歐光慈叫他馬上聯繫技術員,立刻落實這個問題。說完他把漆放回原處,然後在衛生間里搜索了一遍。油漆顯然不是用在衛生間的,他退了出來。

這時,大馬在廚房叫:「隊長,找到了。」

廚房裡的一個老碗櫃——新漆的。他和大馬為突然降臨的收穫而欣喜,然後繼續找。結果在陽台上又找到了一塊更新的油漆面,是刷在陽台門朝外那一面的,有些漆點滴在地上,基本都被腳踩過了。

回到室內,把兩間房子細細觀察一遍,內心已是疑雲密布。剛剛把疑點轉向袁枚,眨眼間又有變化了,真他媽怪!當然了,地上的漆並不完全能說明現實問題,如果是蘇小雅帶的,也只能說事情有了解釋。疑點還是存在的。因為在所有的證詞中,都沒有誰寫到蘇小雅接近過沙發角落。都說她進門就直奔餐桌去了,和袁枚鬥了幾句嘴,接了楊亞非鏟給她的蛋糕,東看西看吃起來……她似乎沒去過沙發角落。可那裡卻有一塊漆斑。

小郝從外面回來,挺大聲地宣告:「我的記憶正確,蘇小雅的鞋底上沒有漆。絕對!」

奇了,這回真奇了!

幾個人進到女孩子的卧室,床上床下的找了一會兒,說不清有什麼目的。然後又一起來到陽台上,一切都普普通通。女孩子的卧室大多那樣,一般人的陽台也大多這樣。真的說不清怎麼回事,好像有些詭異之感,抓不住的那種。

三個人靠在陽台上,往樓下看。樓下有一堵矮牆,再往外就是公路了。樓和矮牆之間約兩米多些,生著些草。歐光慈凝視著公路上轟轟而過的汽車,半天不言語。大馬和小郝也不知說什麼好。

事情很怪,蘇小雅家裡的油漆怎麼會跑到楊亞非家的地毯上去了?儘管誰都知道,並非只有蘇小雅家才有油漆,任何地方都可能有,但是感覺上怎麼那麼巧——對了,抓不住的那個感覺抓住了!巧,就是巧!

歐光慈收回目光:「嗨,你們覺得兩個不同地點的油漆有關聯嗎?不要想,我要的是你們的直感!」

「有!」小郝和大馬的直感一致。

歐光慈說:「我也是,太巧的事情有必要多打幾個問號。現在咱們眼前擺著一個事實,所有人的鞋上都不曾有漆。這怎麼解釋?」

「沒法兒解釋。」小郝說。

大馬想想道:「不一定,如果換了鞋,就可以解釋了。」

「你什麼意思?」小郝不解。

大馬道:「這很簡單嘛,腳上有漆的人進了楊家,把漆留在楊家的地毯上,而後溜掉——再去的時候換了雙鞋。」

「見鬼吧你,這有不是做遊戲!你分明是說,有人二進二出楊家。」小郝道,「可所有的人均證實,無一人如此!」

「不,有!」歐光慈抬手道,「袁枚。她可是絕對自由的!」

他的心思仍然留在袁枚身上。他知道這樣的思維很犯忌,但今天很怪,從不疑到疑,而且越疑越甚,簡直像剎車失靈的卡車。

「二位,袁枚有沒有可能?」

大馬和小郝同時被問住了,好一會兒答不出話來。不僅僅因為袁枚一天都在忙,就算她不忙,有的是時間——關鍵是她來這兒幹嘛?

「隊長,如果袁枚想害蘇小雅,在這裡害不是挺方便嗎?」小郝道,「把毒放進蘇小雅的任何常用餐具或食物里……」

「現在就把她常用的餐具和食物拿去作技術鑒定!」歐光慈說。

「肯定沒有毒。隊長,你腦子走偏了!」

歐光慈很固執:「走偏了我再走回來,這還不簡單。」

他開始作最後一遍觀察,而後就離開了蘇小雅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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