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3章 男女混合雙打

艦橋下面的指令大廳在一瞬間的沉默之後,指揮官們再次回到了緊張的戰場調度中去,而軍官平台上,沉默卻還在繼續。

珊多拉看了看四周,表情嚴肅地面向我:「阿俊,情況不太對,這個複製人……我感覺可能和咱們之前猜想的不太一樣,『它』應該不僅僅是獲得了你的部分力量。」

「『它』對地球很了解,知道人類的古代文字,還有近代史,而且我懷疑『它』甚至對咱們幾個都十分清楚,這種調侃的口吻是和咱幾個交流最合適的,」擅長分析人類心理,並且對一切生命體的思維傾向有感應天賦的莉莉娜大主教墊著一大摞書站在椅子上,勉強跟大家保持在一個高度,「『它』採用一種可以讓我們潛移默化降低警覺度的說話方式,提高了我們對『它』的認同度,不過我不敢確定『它』的思維模式是不是符合人類標準,所以還不能確定。」

「還有個可能,」姐姐憂心忡忡地看了大家一眼,「這個複製體或許有阿俊的記憶……『它』知道在場的每一個人,並且知道什麼情況說什麼話。」

我感覺後背有點發涼,林大小姐則在捂著腦門呻吟,她剛才可能又不小心「看」那複製人了。

「好吧,假如真是這樣,我不介意使用暴力,」珊多拉活動了一下手腕,語氣十分不善,臉上卻是一片冷然,「假如『它』真的竊取了阿俊的記憶的話。」

我困擾地撓了撓頭髮,心說這只是又一個沒有根據的猜想罷了,真實情況誰知道呢,我們現在連那個複製人是不是直立行走都不敢確定……

不過倒是有一件事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不用疑惑的,這次,我們是必須把那個實驗體弄過來了。

重隱轟在突襲成功的情況下是一種極端危險的戰艦,它們攜帶的超大當量空間驟縮彈頭可以讓半徑數公里的空間突然間塌陷成一個點,然後再以隨機組合的方式重新擴展到原狀,在這個過程中,驟縮範圍內的一切實體都不可避免地將遭受巨大損傷,即便對法則異常有極高抗性的帝國單位,在遭遇空間驟縮之後也會有結構錯位,這對正以高速機動的戰艦而言是致命的,飛船護盾對這種不直接的攻擊沒有防禦力,小一點的飛船會從頭至尾被撕成兩半,大型戰艦也將遭遇重創。然而重隱轟卻也是一種異常脆弱的飛船,為了在攜帶超大當量武器的同時還具備能瞞過任何雷達的隱匿能力,同時還要保證高度機動以保證可以在激烈的軍事衝突中神不知鬼不覺且精確地貼在目標身上,這些怪模怪樣的飛船噸位與其威力完全成反比,而且防禦力低的嚇人,假如沒有強大的瞬間火力支援,基本上是見光死的東西。

當第一次偷襲得手之後,隱匿轟炸艦便整齊地掉頭跑路,將後續攻擊的任務交給了它們的兄弟飛船:突擊艦和護衛艦,而潘多拉和維斯卡帶領的重型飛船編隊早已經繞到墮落使徒的後背,在後者因轟炸而陣型混亂的時候,兩個小瘋子發動了特別符合她們風格的全火力碾壓戰。

成百上千的浮游炮組成幕牆,背景是尺寸更大數量更令人髮指的重型炮艦和炮艦指揮著的浮游炮塔,潘多拉的作戰思想是這樣的:首先我們需要一門大炮,然後這個大炮應該帶著很多中炮,當然假如帶寬和能量還有餘裕的話,每個中炮還可以再帶一堆小炮,當視線之內全都是炮筒子的時候,這個世界將充滿愉悅——還有勝利。

這就是為什麼潘多拉和維斯卡總是能帶著那麼點人釋放出儼然艦隊轟炸的場面,當她們萬炮齊發沖向敵陣的時候,墮落使徒的後方指揮官或許會震驚地以為自己遭受了另外一支集團軍的攻擊。

沒有什麼是比追在一群沒反應過來的飛船後面,狂轟它們的發動機噴口和反應堆艙更有趣兒的事——維斯卡語。

我很想詳細描述一下接下來的戰鬥,但這實在沒有太多可說的,墮落使徒太倒霉了,真的,他們以及他們的皇帝算計了不知道多少次,在最後卻都載了個大跟頭,三個科研世界被燒乾凈了,以此為代價好不容易才追到的叛軍也沒抓到,帝國軍還突然冒了出來,總是在埋伏別人的墮落使徒被人成功伏擊,伏屍遍野(這是個形容詞兒,領會精神吧),當做出逃跑模樣的叛軍突然扭頭開始反咬的一刻,墮落使徒的指揮官才確定自己是真的被陰了,四面八方都是敵人,重型隱匿轟炸艦在側翼放了不知道多少空間暗雷,背後還有一大片炮筒子在追著自己放大波,假如這還不算四面楚歌的話,那就加上他們陣營中不斷出現的詭異情況:莫名其妙有戰艦發生故障,火力失控,友軍誤傷,倒霉事層出不窮,有一些戰艦突然減速,跟慢動作一樣晃晃悠悠地被人命中,還有一些飛船在千分之一秒內嚴重老化,被撕成碎片,即便沒有遭受這些厄運和敵人炮火的光顧,也有一些飛船被憑空冒出來的能量爆炸給弄了個支離破碎,戰鬥進行到最後,或許墮落使徒的指揮官會懷疑自己正在遭受法則武器的攻擊——廣義上講,他們是對的,第一家庭各個都跟法則武器沾邊。

而直到最後,恐怕敵人的指揮官都不會想明白,為什麼從自己的實驗室中跑出來,從未接觸過其他希靈使徒的實驗體,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和帝國軍完成了這次堪稱教科書的合作伏擊——事實上直到現在我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林雪的預知,珊多拉的安排,那個複製體突然的怪異舉動,還有一點點機緣巧合,完成了這次成果輝煌的複雜行動,但塵埃落定之後我感覺有些暈頭轉向,搞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情,它似乎從過程上解釋的清,但總給人一種被預先設計好的感覺,整個流程太順理成章了,反而失去了真實性。

「敵人正在撤退,他們已經匹配出了引力阱的突破代碼。」

一名指揮官高聲彙報著,艦載主機將戰場上的情況傳輸給軍官平台,全息投影上,墮落使徒的艦隊陣型已經瀕臨崩潰,幾乎貼著他們身體的暗雷區和緊緊咬在艦隊尾巴上的重型浮游炮陣列可以讓最優秀的艦隊指揮官都無計可施,而且他們也得不到支援,儘管這是在墮落使徒的領土,但駐守在此的哈蘭或許不會為了拯救這些艦隊而將內陸僅剩不多的寶貴飛船再損失一批,作為一個已經放棄了戰士榮耀,僅剩下不擇手段的墮落使徒,他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可能做出這種選擇。

我將視線轉向珊多拉:「繼續追擊?」

對方卻搖了搖頭:「不,不能讓他們對帝國軍現在的力量有更清楚的資料了,所有艦隊收縮,準備撤回去。」

在伏擊中損失嚴重的墮落使徒艦隊已經顧不上帝國軍是否有追擊的意圖,選擇了全線撤退,他們確實是合格的戰士,但合格的戰士也不會羞於理智撤退,不過合格的戰士更不會就這麼輕易地將自己的國土讓給敵人,所以他們在撤離之前還是幹了一件非常有希靈風格的喪心病狂的事情——我不知道他們具體幹了什麼,但有一艘墮落使徒指揮艦發出了一條高度加密的信息,然後皇家艦隊所處的這個暗紅色宇宙就突然不正常起來,艦橋開始響起警報:「注意!當前宇宙常數紊亂,邏輯漏洞即將靠近閾值!世界屏障強度持續下降,主機建議全艦隊撤離!」

「看來他們果然也保留著對整個宇宙的直接摧毀能力,」珊多拉眉毛微微上翹,「維持宇宙信息平衡的關鍵常數正在被重置,這個世界即將解體,一定是艦隊在撤離前向上級申請了滅絕令。」

「防線守不住了,就乾脆玉石俱焚全部炸掉,」我無奈地搖搖頭,「早就知道他們什麼都不會給咱們留下,希靈使徒的典型『戰術』啊。」

小型戰艦回到各自母艦的格納庫,大型飛船紛紛張開虛空航行護盾,在世界末日前的這段時間裡,帝國軍的艦長們輕車熟路地準備著對付宇宙坍縮用的裝備,而與此同時,還有另外一隻艦隊游曳在帝國艦隊外圍,那是數千艘大大小小的戰艦,有著黑紅色的塗裝,深淵氣息讓這些戰艦散發出比它們的外形更加讓人不安的氛圍,這是一直以來讓每一個帝國兵都警惕萬分的玩意兒,所以現在帝國艦隊一邊收攏隊形,一邊將所有的主炮調轉方向瞄準著這些仍然無法完全確定敵我的深淵化戰艦,但相對的,那些瀰漫著深淵氣息的戰艦卻把所有主炮指向太空深處,並且仍然在高呼墨索里尼是個傻逼……

我說,夠了吧,墨索里尼這也太可憐了,都死近百年了還被異世界置頂鞭屍,這還有人性么!?

「他們在表示自己沒有威脅,同時發來各種通訊請求,」情報官彙報道,「但這些通訊請求的加密程度為一般,為防止星艦主機被污染,我們暫時沒有接受。」

這或許是我們直到現在以來和一群深淵化飛船最奇特的接觸過程,人人都小心翼翼,包括珊多拉,儘管在十幾分鐘前我們還在和外面那群飛船並肩作戰,但軍官們在這種時候仍保持必要的謹慎,思考了一番之後,我還是點了點頭:「把帝國上將號的通訊主機暫時和其他陣列斷開,看看複製人要幹什麼。」

情報官依言照辦,幾秒種後不可思議地彙報:「陛下,對方旗艦申請一個登艦許可——他們希望派一個人來到帝國上將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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