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8章 一個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流氓女神冰蒂斯,這樣一個奇葩,在第一家庭中算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有點說不好,就和很多成天與我們一大家子廝混在一起的人一樣,誰也說不清這個女流氓是如何心安理得順理成章成為家裡近乎固定房客甚至小半個主人的,我和姐姐大人都是那種特別能包容的性格,而稍後增加進來的家庭成員們又基本上以我倆為核心,堅定不移地貫徹缺心少肺來者是客的為人之道,這導致第一家庭的成員始終在以近乎飄逸的方式擴張,範圍也越來越模糊不清,平心而論在這個家裡能稱之為女主人和家主的就那麼幾個,頂如算上潘多拉在內一幫小的,但事實上在我和姐姐大人心目中,只要是住在一座大房子里成天打打鬧鬧的人都可以算自己的家人——包括某個半夜十二點會在客廳里鬼哭狼嚎的幽靈女僕以及最近幾個月才入駐總是被人當成擦鞋墊的狐狸狗。

冰蒂斯和她為首的神族條子五人組們,身份上是神界派駐帝國首府的特殊使節,另外的身份則分別是珊多拉的老牌損友和叮噹的笨蛋手下,但他們這麼堂而皇之地在自己家蹭了這麼長時間,我甚至都覺得他們是自己的家人了,莫妮娜算是個很喜歡做飯又有點任性的妹妹,依爾森算是個嘴欠又一堆騷包臭毛病的哥們,肯瑟屬於那種和事老類型的長輩,琳則是總受兄長和姐姐們欺負卻又被大家關心著的膽小幺妹,至於冰蒂斯,應該算沒品的大姐吧,或者是幾乎能當做家人的最佳損友——這就是神族條子五人組在我們一家子中的奇怪定位。

當然,以上僅僅能算是自己的感覺,不能真跟年齡掛鉤,你跟神族這幫不朽不滅的傢伙談年齡那就沒意思了,他們中隨便拎出來一個會直立行走的基本上都比地球上第一個腔腸動物歷史長,包括被我當成幺妹一樣欺負著的琳……

因為已經被自己當成了家人,所以當冰蒂斯突然說出自己就要出征的消息的時候,我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又有點接受不了——當然,自己知道這對她而言應該是很正常的事兒,但就是感覺不怎麼舒坦,這時候大概就能想像每次自己出征時候水銀燈和冴子為什麼總是鬧彆扭了,考慮到神族的時間觀念,我還真不知道冰蒂斯這打算出征多少年……哪怕自己一家子現在已經跳到長生不老的圈子裡了,我也真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適應這種隨便一個「稍後回來」就一下子跳好幾百年的生活。

「你知道的,神界一直在向虛空各地派遣遠征軍,神族數人組成一個戰鬥小組,一個戰鬥小組率領數百名高級神仆,數個戰鬥小組再形成一個戰鬥序列,以戰鬥序列為單位,我們輪流踏上遠征,無休止地衝擊整個虛空任何一處的深淵防線,」冰蒂斯說道,「其實真要說起戰爭史,你們帝國那點歷史和神族根本沒法比,我們和深淵死磕的時光就連父神自己都快記不清了。根據前不久得到的遠征時間表,妾身已經被編入遠征軍,擔任一個戰鬥序列的最高指揮官,嘛,也就是領著一幫小弟砸人場子的事兒,這個妾身倒是輕車熟路的,其實這項任務相當無聊,帶新兵蛋子總是不如領著一幫老流氓出去踢館來得爽,不過規定就是這麼個規定,實力強的高階神明有義務帶領普通神族和深淵作戰,以快速培養合格士兵。」

我想了想,興緻有點不高:「有時候都覺得你們不像神明,雖然有著管理世界的權柄,可看看你們乾的事兒把,修房子,收房租,接受客戶投訴,還得隨時操傢伙跟擅闖小區的惡勢力火拚,說遠征就遠征,在市區內當個片警都比你們清閑。」

「沒辦法,我們是神嘛。」

冰蒂斯說了可能是跟我認識以來最有哲理的一句話,「凡人混不下去的時候總會祈禱他們的主,那誰又來救救上帝呢。」

我頓時被迎面而來的殘酷宗教真理拍打的無言以對,心說眼前這傢伙幾千萬年的人生閱歷真不是吹的,我頭一次見到嘴裡咬著牙籤蹲在石頭上還能把一句抱怨工作的話說出蘇格拉底風格的猛人。

「神是虛空中最苦逼的工作,沒有之一,」冰蒂斯都快把嘴裡的牙籤咬爛了,「因為我們沒有另外一個更高層的偶像可以祈禱可以幻想,每一個神需要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是最後一座山,當一切都靠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別倒掉。這句話被寫在神界每一本教科書上,讓我們從識字開始就認識到自己的所有使命都不可能放棄。所以不管多沒溜的神明,都永遠不會在自己的責任範圍內犯錯,即便是那個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小叮噹,也有過因為一個世界樹參數錯誤而不眠不休的工作經歷,當然你多半不知道。」

……我完全不知道。

「神,最終教條第一條,永不推卸自己的責任,」冰蒂斯突然站起身來,面向遠方的篝火,臉上泛著奇異的神采,銀白色的長髮在海風中飛揚起來,與月光相映成一片銀輝,一身痞氣的女流氓此刻終於聖潔的如同女神,「畢竟我們沒有可以推卸的餘地嘛,誰讓我們是神呢。這也是為什麼眾神將希靈使徒當成最好的朋友,因為你們是唯一只有在罵人的時候才會把上帝掛在嘴邊的傢伙……」

「舊帝國時代的希靈使徒還罵人呢?」我尷尬地說道。

「你以為?他們也有脾氣。」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我看著如同月光女神般在夜幕下神采奕奕的冰蒂斯,心情有些抑鬱地說道,畢竟這算是自己的最佳損友,突然說走就要走了,心裡沒著沒落的。

「很快,軍令如山,」冰蒂斯輕輕嘆了口氣,仰望月亮,「大概就兩千多年後吧。」

……

這一刻,我傻了,傻的跟身邊這滿坑滿谷的大石頭一樣,在瑟瑟的海風中,我開始拿四分之三眼白來回打量這個仍然一臉憂鬱做月光女神狀的女流氓,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打過她——這麼跟你們說吧,要不是打不過她,這時候我早翻臉了!

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跟這傢伙討論時間尺度上的事兒!

「靠,讓我白憂鬱了半天你知道不。」

我蹲在礁石上,氣不打一處來地說道,冰蒂斯很驚訝地看了我一眼:「呀?就這你還憂鬱了?看來妾身沒白拿你當哥們啊,真夠義氣!不過這事兒不值得憂鬱嗎?兩千年啊!再有兩千年妾身就要過上在前線把人腦漿子打出來的刺激日子了,你不覺得這對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而言是一件特殘忍的事兒么?一眨眼兩千年就過去了!」

「那你這眼眨的還真夠慢的。」

我不客氣地白了冰蒂斯一眼,扭頭走向最大的篝火堆準備陪自家閨女們,現在那邊已經烏煙瘴氣成一片,樂觀估計可能是那群娜迦終於蹦著蹦著把自己給埋進去了……

家裡這幫傢伙看來真的是被壓抑的太久了。對一個生性就悶騷的宅男而言或許悶在家不算什麼,但對一個百分之八十的成員都活力嚴重過剩的家庭而言,整整半年沒有遊山玩水簡直是不可想像的災難(出去打仗可不算旅遊),尤其是淺淺,她極有可能從自己老爹身上繼承了來自考古工作者的遺傳基因,最喜歡的事兒就是到處瘋跑,除了不刨人祖墳之外她和她爸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所以今天終於好不容易有了出來盡情耍樂的機會,她鬧騰的格外起勁,篝火晚會折騰到夜裡十一點多,到最後還興緻勃勃地放起了煙火……

奎爾丹納斯島上的煙火絕對可以讓地球上任何一個地方的焰火晚會黯然失色,這個世界有最澄凈的夜空,這座島上有最怡人的海風,更重要的是我們身邊有最具實力的達拉然法師和一個最具有想像力的總指揮官。

當淺淺把她從地球帶來的普通煙火一下子全放上天之後,來自銀月城和救世軍基地的法師以及德魯伊們紛紛被調動起了熱情,某個比較有創新精神的巨魔法師首先向天空打了一個會爆炸的火球,然後其他人紛紛效仿,各種光怪陸離的魔法飛彈開始層出不窮地往天上打,我再一次從這些充滿創新精神的救世軍士兵身上看到了原來魔法還可以這麼用,那些集束髮射的奧術飛彈,爆炸成一大團的爆裂火球,編織成圖案的閃電鏈,甚至還有渾身閃耀著絢麗的奧術光芒翱翔於天際的火鳳凰,都將奎爾丹納斯的夜幕渲染的如同梵高的抽象畫一般,除了幾個往天上扔寒冰箭的法師被人摁地上揍了一頓之外,這場焰火晚會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

當然,也有人對煙火有不滿之處,比如潘多拉和維斯卡,在連續多次偷偷在角落裡架設防空炮未遂之後這倆小丫頭被勒令不準往天上扔任何東西。

原本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海邊度假,就這樣被淺淺這個有著特殊天賦的元氣少女給炒成了奎爾丹納斯島上的一次盛會,如同毫無預兆地爆發了一次狂歡節般。後來這竟然慢慢變成了一種節日,在整個艾澤拉斯世界蔓延起來,每年秋季的第二個月,艾澤拉斯各族會燃放焰火,舉行燒烤和篝火晚會,德高望重的法師們也走上街頭,免費為平民表演魔法火花,所有的海灘都要燃燒起一堆足夠支持一整夜的巨大篝火,以紀念奎爾丹納斯島的這一天。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奇妙,你完全想像不到為什麼一些不起眼的事情最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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