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8章 清醒!!

塔維爾做的事情總是有點瘋狂的,如同每一個帝國科學家,她習慣將一切可能有用但絕對不安全的方案給推到前台,這個眼鏡姐姐的人生信條是:

管他丫的,先試試再說!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至少她還有一個科學家基本的底限,那就是所推出來的理論基本上倒還不至於有致命危險,頂多有一點小小的後遺症,就好像現在,這個被我「治療」過後的墮落使徒。

按照塔維爾的數學模型,我盡己所能地調整了自己的虛空力量,將它們的侵蝕性和破壞性壓到最低,然後用其震蕩囚犯的靈魂,以將他所感染的深淵力量扭轉到失活狀態,平心而論根據自己的直覺,我認為這個試驗是成功的,在重拳擊中對方,同時將虛空力量釋放出去之後,我切切實實地感覺自己好像沖碎了他精神世界的某些東西,而那些東西反饋回來的讓人厭惡的感覺毫無疑問就是深淵,儘管我仍然抓不住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塔維爾的數學模型顯然非常正確,只不過這種速成的治療好像無法和維斯卡她們那樣潛移默化的改變相比。

「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我看了懸在空中,仍然被鎖鏈綁著的墮落使徒一眼,對方的眼睛已經一片清明,只是不知道他的靈魂現在是屬於哪一邊的。

「很清醒,但天知道一會變成什麼樣,」對方沖我咧了咧嘴,「皇帝陛下,按照您剛才的說法,你們已經掌握了那座殘骸的秘密,甚至知道墮落使徒的一個大計畫——後者連我都不知道,那這麼看來我好像也沒什麼用了,你們不至於打算滅口吧?」

「滅你妹的口,」我斜了這傢伙一眼,然後伸手捏了捏珊多拉的爪子,「你看,我身邊的人就是半個深淵使徒,事實上我們並不介意自己的陣營中出現攜帶深淵力量的人,只要他受控就行。」

「這個倒不難,」對方笑了起來,「只要這個狀態能……」

我眉毛一挑,果不其然,下一秒對方的眼神就變了,一臉的堅毅果敢:「你的力量很詭異,但這沒什麼意義,為了大業,我永遠不會站到你們那邊!」

「你說這是什麼坑爹事兒啊,」我已經散去自己的虛空形態,這時候開始一把一把地抓自己的頭髮,滿臉苦逼,「這貨跟抽風一樣一陣一陣的,咱到底算丫是哪一頭的?!」

珊多拉臉上也是無語的神色,她用自己的大爪子在面前的墮落使徒身上戳來戳去,心不在焉地說道:「這應該只是暫時的,跟剛才比起來,他清醒的時間明顯延長了。」

「我現在就很清醒,而且我很清楚,你們這個古怪的試驗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墮落使徒囚犯說的斬釘截鐵,下一句比剛才還斬釘截鐵,「那什麼,陛下,我為剛才那句話道個歉……」

我繼續一把一把地抓頭髮:「你丫現在連冷卻時間都不用了?」

這就是現在我們面對的坑爹情況,塔維爾的數學模型是沒錯的,她對虛空生物特殊力量的使用方法估算也沒錯,唯一有問題的,是用這種治療方法逆轉過來的深淵感染者好像不怎麼穩定,囚犯A被我一拳砸暈之後就開始發神經了,他現在正在墮落使徒狀態和正常使徒狀態間跳來跳去,來回切換,而且切換起來毫無規律,倆人格偶爾還會掐一架,具體表現就是每隔五分鐘罵自己一頓……

「沒治療的時候是個偏執狂,治療之後就成精神分裂了,」珊多拉無聊地把自己的頭髮一圈一圈繞在自己的爪子上,然後鬆開,就跟等待回家的小女孩一樣,「希靈使徒可從來沒有受到精神疾病困擾的先例,在這方面我還真沒經驗……要不咱們把莉莉娜叫過來?她不是說自己是個心理學家么?」

「那丫頭過來搗鼓一下,這倒霉孩子就徹底不需要治療了。」我趕緊擺擺手。開玩笑,讓莉莉娜過來救死扶傷?那丫頭腹黑的都到褶子上了!前不久她還合計著拿我們眼前這個囚犯練習滿清十大酷刑來著,我十分擔心莉莉娜過來之後自己眼前這個倒霉的墮落使徒會不會被折騰出整整一個兄弟連的人格來。

「不用為我擔心,」囚犯A出聲說道,嗯,既然暫時還有墮落使徒的一面那麼我們就暫時繼續叫他囚犯A吧,「精神上的異常雖然是種考驗,但我會克服的。」

我白了他一眼:「誰為你擔心來著?我是擔心把你放出去之後你傷著別人!你這一陣一陣地抽陰陽風,萬一咬到了人咋辦?」

「算你明智,只要有一秒鐘的時間,也足夠我自毀,到時候你就得為自己的愚蠢……陛下,請接受我誠摯的歉意,剛才前半句話是個意外。」

尼瑪,這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

「要不我再給丫治療一下?」看著眼瞅著正常了不到幾分鐘的囚犯A又變成了那個墮落使徒,我感覺恨得牙痒痒的,忍不住摩拳擦掌起來,珊多拉看了我一眼,撇撇嘴,「再治療一下他就連搶救的必要都沒了:你沒發現他到現在還有三分之二的體內組件粉碎著么?」

好吧,我還真沒想到虛空力量竟然這麼霸道,明明只是想在對方的靈魂上掃一圈,卻還是泄漏到主物質位面不少,這個倒霉孩子現在還沒康復呢。

「你丫等著,假如二十四小時之後你還是這模樣,我不介意讓我姐繼續給你身上畫圈圈,」過了幾分鐘,再一次被對方的墮落使徒人格狠狠地吐槽了之後,我著急上火地指著對方的鼻子說道,「別忘了你被俘的那黑色半小時!」

姐姐大人的詛咒一出誰與爭鋒,即使是軟硬不吃生冷不忌的墮落使徒也當場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姐姐大人畫的圈恐怕已經成這傢伙人生揮之不去的陰影了。

就在我和珊多拉想等著看這個囚犯要什麼時候才能情況穩定下來的時候,周圍的空間突然震蕩了一下,有人打開次元囚籠傳送了進來。

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穿著研究員的白色制服,身材高挑,長發披肩的漂亮眼鏡御姐:塔維爾——的質量投影。

我好像已經很久沒看見這個棺材控的真身了,真的,再有幾天恐怕這傢伙的設定都該跟蓋亞和安薇娜成一個系列了,傳說中的半透明發光體一族!

「陛下,您召喚我?」塔維爾對我和珊多拉行了個軍禮,然後對著我說道。

我伸手指了指正在一陣一陣抽陰陽風的墮落使徒:「看看這倒霉傢伙吧,我按著你的方法給治療了一下,現在他有點精神分裂,癥狀嚴重的時候自己抽自己嘴巴子。」

我和珊多拉大致把墮落使徒接受虛空衝擊之後的情況說了一下,塔維爾點頭表示理解,便從隨身空間里取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設備,在半空中組裝起來,然後她伸出已經變成探針的手指,毫不猶豫地刺入了囚犯A的鎖骨位置。

「他的思考核心和情報處理器在這個位置。」

在讀取數據的時候塔維爾還扭頭跟我解釋了一句,於是我頓時有點發愣。

「也就是說……其實他的腦子在鎖骨下面?」我感覺挺不可思議的。

珊多拉和塔維爾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於是我默然。好吧,看來自己還是有點習慣性地把希靈使徒跟人類在身體結構上混淆一下,險些忘了他們體內的各種神奇結構——就好像珊多拉,外面看著是個軟妹子吧,而且各種觸感也是個軟妹子吧,但她在進入戰鬥狀態,也就是奪靈者狀態的時候,體內卻是一團光芒的,連肉體結構都沒有……等等,我好像有了個很奇妙的想法。

「丫頭,你的思考核心在什麼位置?」我碰了碰珊多拉的胳膊,低聲問道。

這個問題說起來有點獵奇,出現在情侶之間好像非常不可思議,但對於已經將這種問題看開,種族已經完全無法阻止的一對戀人而言,這種話題那就是輕口味的調情啊,反正是我覺得跟珊多拉討論這些學術問題的時候挺好玩的,有一種盡情跨越種族壁壘的成就感。

「思考核心?」珊多拉想了想,「人類形態時跟地球人一樣,在頭部,戰鬥形態的時候嘛……」

說到這裡珊多拉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差不多這個位置,防護最嚴密的地方。」

我:「……胃?」

「差不多,挨著。」珊多拉老老實實地說道。

我哭了,你們信么?

這時候塔維爾站起了身子,輕輕咳嗽一聲把我從珊多拉的思考核心竟然就在胃上這件事情中喚醒過來,在她檢查的過程中,囚犯A被各種束縛裝置死死地鎖定著,現在也終於獲得了活動能力,立刻緊張地低頭檢查自己的身體,好像生怕被眼前某個充滿危險氣息的白袍研究員給壞了貞潔似的。嗯,我對此表示理解,假如是自己,突然被一個女人在身上戳了半天那肯定也會渾身不舒服的,哪怕對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更何況戳起來還是那麼獵奇的方式。

「檢查完成,」塔維爾露出鬆一口氣的樣子,「體內的深淵反應已經在穩定下降了,但深淵濃度仍然保持不變,跟屬下之前的推論完全符合:陛下您的力量並非讓深淵消失,而是讓它們改變性質,變成了對物質世界完全沒有危害的普通能量體,現在這個試驗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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