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的三分鐘 第二章

被害者叫伊能耕一,今年四十一歲,住世田谷區下馬五丁目×號。

由於身份己經弄清,於是屍體便暫時送到了世田谷警察署的太平間里。

肇事者津川誠和伊能的妻子、三十四歲的富士子,被要求同去警察署。在重新聽取了詳細的情況後,杉原讓他們兩個人回家了,由於津川承認了車禍,又害怕逃走承擔更大的責任,於是杉原認為沒有必要關押他了。同時要求兩個人明天一大早再來署里。

第二天,一月二十五日星期一上午十點鐘,法醫北坂滿平從監察醫院來到世田谷署對屍體進行解剖。

在東京都內,所有的異常死亡屍檢都由監察醫院進行。

北坂滿平四十五歲,是都內大學法醫學副教授。他每個星期部要有一天以監察醫的身份在大冢的監察醫院工作。他小小的個子,慈眉善目,是個熱心人。但在屍檢方面由於他經手的數量多,成了這方面公認的專家。

太平間的戶檢結束後,交通科長鈴木警部、杉原警部補在另一間房子里和北扳進行交談。

「死者的頭部被輪胎壓扁了,肯定是當場死亡。」北坂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肇事者津川也承認是他軋的人。而且他的車左前輪和左後輪上都沾有血跡和頭髮。」杉原點了點頭。

「按津川申訴的說法,被害者先倒在了石碑的陰暗處,當他發現並踩剎車時己經來不及了。由於是前後兩個車輪都壓過去了車才停下來,因此一看死者我們也明白是當場死亡,但他夫人卻堅決否認,說是被車撞倒在路上的。」杉原向北坂轉達了富士子的說法。

「這麼說,津川在說謊,實際是死者在橫穿馬路時被他開的車軋的?這倒可以想像……屍體檢查可以證明這一點嗎?」

「嘿,有可能啊。在那種情況下,死者如果是被車先撞倒的話,也許頭或其他什麼地方也有挫傷,但他被車輪軋了兩回,頭也軋爛了,所以很難分辨頭部最初的傷。所以他夫人的說法也不能說不對。」

「我每天也經過那裡上班。」鈴木插了一句,「那一帶道路比較暗,到深夜車輛也少,所以燈光也很少。在那個地點,如果是從目黑方向開來的車到石碑那兒正好特別黑,也許閃不及軋上了。」

津川誠出身於大分縣,畢業於當地的大學後由親戚幫忙到了東京,一直在現在的公司里工作,他住在上用賀的公寓里。他一個人生活,昨天夜裡去看了住在目黑本町的妹妹。他妹妹也是從老家來,在東京的一家美容院里工作。

最近有人給她介紹了對象,因為這件事兒兄妹兩個人商量到很晚。所以在回自己公寓的途中發生了這件事。

他考取了駕駛執照己經六年了,從三年前開始有了自已的車。經檢測,事故發生時他沒有飲酒。

「津川說伊能不會是簡單地倒在地上,也不排除他早就死了。今天早上還要把他叫來詳細問一下。」

杉原看了看二樓。

「我注意了一下,會不會是別的車軋的,被車軋了以後,也可以像一個喝醉了酒的人倒在道上,反正他一動不動,像是一根大粗木頭一樣。但如果說是被前輛車撞的,時間上講不通,如果又不是醉酒,會不會是得了什麼急病倒在地上,而且馬上就死了呢……」

「他有心臟病嗎?」

對北坂的問話,杉原有些得意地點了點了頭,「唉,津川堅決這樣認為。為了慎重起見,我向他的妻子富士子問了一下,我感到她猶豫了一下。後來我再三追問,她才承認她的丈夫有心肌梗塞的病歷。」

伊能一直在出版社工作。但他在三十六歲時辭去了出版社的工作,租了位於三軒茶屋的舊樓開辦了一家補習學校,他的經營還算順利,兩年後重新裝修了教室,教師也由原來的兩名增加到四個人。曾經因為心臟病發作住過醫院,幸虧是輕度發作,出院後定期接受大夫的檢查,並謹遵醫囑生活。最近身體情況也好,因此富士子認為,不像有病情發作的徵兆……

「主要是津川說的他看到倒在地上的伊能先生一動不動。富士子堅持說是津川將穿過馬路的丈夫撞死的。因為兩個人一見面就吵,所以一直在分別詢問……」

「明白了。遺體解剖呢?」

北坂要退出去時問了一句。

「今天下午在監察醫院進行屍體解剖。也許會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死於心肌梗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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