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愛情角逐

——原來我們之間,愛的天平已然傾斜,我也輸得徹底了。

會客室中的氣氛有些僵持不下,一踏進十七樓就覺得氣氛不對勁,看到爺爺在會客室中,古沐霖更加詫異,他快步走了過去,叫了一聲「爺爺」視線就停在了葉承歡的身上。會議室凝重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古沐霖的出現有多少的變化。

古翌明仍舊盯著不說話的葉承歡,厲聲說道:「承歡,你今天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如果你真的容不下晚晴母子,那我們古家也容不下你!」

葉承歡滿腦子都是古翌明那一句「我們古家也容不下你」!她最擔憂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了嗎?三年前,賀氏夫婦將她趕走,三年後,古翌明也將她趕走,他們趕走她原因都是因為同一個女人!

還真是諷刺啊!

她的人生,算起來還真是笑話一場啊!

她想笑,笑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來。

她抬起頭,對上古翌明的眼睛,喃喃自語般說道:「爺爺,您要我給您什麼說法呢?」

古翌明沒有看到向晚晴的哀傷,說道:「對晚晴母子的說法!」

「我的說法?我說什麼管用嗎?從她出現之後,有我說話的餘地嗎?」葉承歡覺得一陣的心酸。

向晚晴搬進古家大宅,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一切都是他們的決定啊!現在來質問她,是什麼意思呢?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她的忍讓還不夠嗎?他們還想要她怎樣呢?徹底地離開嗎?將妻子的身份,讓給向晚晴嗎?

「承歡,你這是什麼態度?」古翌明皺眉,不悅的看著葉承歡,「你是覺得我不尊重你嗎?我如果不尊重你,早就讓沐庭跟你離婚了,哪還會來問你的意見!」

葉承歡緊緊的咬住下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古翌明終究還是說出來了,或許應該說,在向晚晴帶著孩子出現的那一刻,古翌明就已經打算讓古沐庭跟她離婚了吧?不過,她之前並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古翌明不能輕易的將「離婚」的事情說出來,現在,給她套上一個「沒有容人的雅量」這個罪名,離婚,也變得名正言順了吧?

總是這樣,總是沒有人問她的意見,擅自決定她的人生!

古沐霖見葉承歡的狀況不對,於是連忙打圓場地說道:「爺爺,您先不要生氣,承歡她……」

「我沒問你話!」古翌明厲聲打斷了古沐霖的話,眼睛仍舊緊緊地盯著葉承歡。「承歡,你回答,你是不是真的容不下他們母子?」

古翌明的呵斥讓古沐霖說不出話來,他沒再說話,只是不由得伸出手去輕輕地擁住了葉承歡的肩膀,想要給她支持。

與人談完事情回到公司,打算帶葉承歡出去吃飯的古沐庭一走進十七樓就察覺氣氛不對勁,他走近會客室,聽到了爺爺的話,眸色沉了下來,隨即走了過去,問道:「什麼容得下容不下?」

走進會客室,他一眼就看到了古沐霖的手擱在葉承歡的肩膀上,心中頓時就不悅了,再看看賀氏夫婦,他大概也猜到了賀氏夫婦出現的原因,而爺爺跟向晚晴會出現在這裡,他多少也猜出了原因。

捕捉到古沐庭的視線,古沐霖並沒有收回自己擱在葉承歡肩膀上的手。

輕笑一下,掩飾了自己真實的情緒,古沐庭說道:「真是熱鬧啊!在開會嗎?開會怎麼能不叫上我呢?!」

向晚晴雖然想走到古沐庭的身邊去,但是,她知道現在即使不說話,也會有人為她出頭,所以,她安分地呆在古翌明的身邊就已經足夠了。

「她想幫他們搶走小源!」古翌明氣憤地指著葉承歡,又指了指賀氏夫婦。

「小源本來就是我們賀家的孩子!」賀氏夫婦異口同聲地說道。

古翌明冷哼道:「笑話!小源身上流著的可是我們古家的血!」

古沐庭並不理會幾個老人的爭執,他的視線放在了臉色蒼白的葉承歡身上,捕捉到她眉宇間那一抹散不開的憂愁,他的心又揪了起來,想要上前,看到古沐霖的手擱在她的肩膀上,他並沒有邁開步子。

對賀氏夫婦呵斥了一聲「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之後,古翌明看著古沐庭,拿出長輩的威嚴,說道:「沐庭,我知道這件事情讓你很為難,但是,為了晚晴,為了小源,我不得不出面解決。你跟承歡離婚!」

古沐庭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然而,爺爺不容置喙的臉色卻讓他知道他並沒有聽錯話,他有些慌張地說道:「爺爺,我不是小孩子,我懂得經營自己的婚姻,也知道身邊要怎樣的人!」

古翌明眯起眼睛看著古沐庭,神色嚴厲地說道:「你難道想要忤逆我的意思?我告訴你,我能將你捧上去,自然也能將你拉下來!」

「爺爺,您這是威脅我嗎?」古沐庭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了,置於身側的手也緊緊地握成了拳頭。

「是不是威脅你可以試試看!」古翌明語帶威脅的說道,他一向不喜歡晚輩忤逆他的意思,他習慣了一輩子的發號施令,習慣了大家對他的服從。

看到葉承歡臉上那受傷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古沐庭想要脫口而出,「好啊,拿走啊,我什麼都不在乎」,然而,當他對上了古沐霖那若有所思的視線之後,他將那差點脫口而出的話都忍回了心裡。手關節已經微微的泛白了,在那一瞬間,他竟然不敢對上葉承歡的眼睛。

始終觀察著古沐庭的反應的葉承歡的腳步卻不由得往後踉蹌了一步,如果不是古沐霖扶住她,說不定,她已經摔倒在地了。

她的婚姻真是可悲,結婚,離婚,都是別人的一句話而已!她靜靜地看著古沐庭,想要看看他有怎樣的反應,看到他避開她的視線,看著他的眼中寫滿左右為難,那一瞬間,她似乎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知道古沐庭在意樂成,知道他跟她結婚也是為了樂成。

看到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不知道怎樣取捨,她心中好像有一個人在喊著,「別讓他為難了,你自己解決所有的事情吧!反正他都沒有愛過你,沒有愛的婚姻,遲早是要破裂的,現在不過是提前發生了而已!」

是啊,他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呢!

因為他的不愛,她不敢輕舉妄動,不敢將未央的身份說出,所以只能隱瞞。因為他的不愛,在這場戰爭中,她一點勝算都沒有。

原來,到頭來,她還是什麼都沒有,卻要成全他啊!只因為,她愛他,所以不願意他為難。他們之間,愛的天平,早已傾斜。先愛上的,愛得比較多的,都是她,所以,她註定輸掉這一場愛情角逐。

強忍住心酸,緊緊地咬住自己下唇,她在所有人沉默的時候開口——

「我跟沐庭離婚。」

會客室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在她的身上,那些視線,有不敢置信,也有欣喜若狂……

葉承歡每次回家,都帶著一身傷,相同的事情在不同的時間再次上演。不同上次的是,現在的她,即使受了傷,身邊也有足以治癒她的天使。以前,她傷心難過,會躲起來,現在,她有精神的寄託,有必須要撫養的孩子,所以,她能面對心底的傷口。

父母問她為什麼回來,她淡淡地回了一句「離婚了」,父母一臉的震驚,從來不曾大聲對她說話的父親有些跳腳地質問:「怎麼回事?你才結婚多久,就離婚了,你將婚姻當成兒戲嗎?」

「爸,我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我先去看未央。」葉承歡一句話堵住了父母的追問。

自從那天在會客室中說出了「我跟沐庭離婚」之後,她主動聯繫了律師,簽下了離婚協議書,辭掉樂成的工作,回古沐庭的住處收拾了東西,離開,回到了家。

一切,都快到令人咂舌。

輕嘆一口氣,她走進房間里,兒子正在床上睡著午覺,凝視著兒子安詳的睡顏,心中的難過少了很多。跟古沐庭離婚,最讓她難過的是她不能讓未央認他的爸爸,她對未央也充滿了愧疚。她發誓,一定要做一個天底下最好的母親,彌補沒有父親對未央的傷害。

睡醒午覺的葉未央看到母親坐在床邊看著他,他先是睜大了眼睛,然後揉揉眼睛,發現自己並沒有出現幻覺之後,他「哇」地叫了一聲,衝到了葉承歡的懷中,叫著「媽媽——媽媽——」

聽到兒子的叫聲,她的眼淚竟然有些忍不住掉了下來。

「媽媽,你又回來看我了嗎?你還會離開我嗎?」

葉承歡搖搖頭,緊緊地抱住孩子,任由眼淚無聲地滑落,哽咽地說:「不會了,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未央是她這一生的寄託,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離開他的!

「太好了,太好了!」葉未央掙脫葉承歡的懷抱,高興得在床上跳了起來,當他發現母親臉上掛著淚痕,他伸出了胖胖的小手,抹去母親臉上的淚水,問道:「媽媽,你怎麼哭了?」

咬咬唇,葉承歡解釋說道:「媽媽是太高興了,因為以後媽媽都不會離開未央了。」

過去的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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