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童話里的童話 3、我看著章御,心動不已

圓圓回到北京,成天光顧跟郭品敘你儂我儂了,幾乎把我忘了。

我打電話笑罵她重色輕友,圓圓大聲和我理論,「我要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我們章總非炒了我魷魚不可!」

「章御才不會那麼公私不分!」我自然幫章御說話。

光顧跟圓圓聊天,一看錶,早過了吃飯時間。食堂都關門了,只好去外面買了包餅乾充饑。

回來,就在單位的小花園呆了會兒,邊吃餅乾邊賞花,小花園裡的月季開得正旺,芳香濃郁,沁人心脾。

有風吹過,剛才裝餅乾的塑料袋飄落到花叢里,我趕緊追上去揀,卻被人拽住,「小心月季扎人!」

我回頭一看,是一位年紀頗大的阿姨,她正笑眯眯地看著我。這樣的笑容,那麼親切和藹,讓我想起我媽。

「我把那垃圾揀回來,要不影響環境。」我跟她解釋。

阿姨撥開月季的葉子,讓我看枝蔓上那些堅硬的刺,「沒有長袖衣服護著,胳膊就劃傷了!」她到旁邊找了跟長點的樹枝,慢慢將塑料袋給勾了出來。

「這花今年長的很好!」她對我說。

「您喜歡這些花?」我問,看樣子,這位阿姨對這些花挺有感情。

「都是我親手種的。」她微笑著對我說,那神情非常自豪。

「怪不得,您也在這兒上班嗎?」為什麼我從前沒見過她?

「以前在這兒,不過早調走了。」她解釋。

「是不是對老地方有感情,又回來看看?」

「是啊!」

「以前我媽也這樣,退休了沒事兒總愛到原來的單位去轉。」看著眼前這位阿姨,我不由自主想到我媽。

「你也很愛你媽吧,連她喜歡去哪兒都知道。」

「是啊。」我嘆道。

「有你這樣的女兒,她真幸福!」

「她一點兒都不幸福,去年就去世了,還沒來得及等我孝順她……」說起我媽,我突然間哽咽了。

「孩子,別哭啊,」阿姨輕輕拍著我的背,「讓你媽看到了傷心。」

「嗯,她最不願意看我哭了。」我揉揉眼睛,看見那位阿姨正盯著我的餅乾雙眼放光。

「您也喜歡吃這種餅乾?」

她點頭,「在家裡,他們都不讓我吃,說我血糖高。」

「現在您要不要來一塊?」我把餅乾遞給她。

她拿了一塊,放到嘴裡,咂摸好半天,才滿足地咽下去。「嗯,好久沒吃了,就是這種味道,真香甜!」

「要不要再吃一塊?」

就這樣,我跟那位阿姨你一塊我一塊分享著那包餅乾,就好像以前跟我媽分享一盒巧克力一樣。

晚上,章御有應酬,怕我一個人回家無聊,給我打電話說:「我叫會寧陪你去購物?」

「不要!」我一口否決,我不是紈絝子弟,對購物燒錢的行為並不熱衷。

「讓她陪你去美容?」

「我又不是見不得人!」

「那讓她陪你到處去轉轉吧!」章御的語氣已經不耐煩。

沒耐性的傢伙,我再說不同意他就該發火了。

掛電話的時候,章御突然說:「可,你得學著花我的錢,那樣我才會覺得自己有成就感!」

章御,怎麼老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會寧是一個富貴閑人,整天除了購物、美容,就是跟男朋友約會。

精通吃喝玩樂的章會寧看我下班時一副疲憊的樣子,直接帶我來到一個私人俱樂部休息。

兩個人無事閑聊,她看我戴著與她同樣的手錶,說:「當初我哥跟我要,我沒給他,沒想到特意去了趟瑞士,就為給你買這塊表。」

「他只是順便幫我買來的。」

「從北京到紐約途經瑞士嗎?我怎麼不知道!」會寧認準了他是特意,「還有,那次在商場遇見,怕你誤會,追了老遠還在跟你解釋我是誰。如果遇到別人,他連話都不屑於說的。」

「章御這個人有時候就是很奇怪!」

「我覺得他是遇到你才奇怪的!那次在機場,明明想要你坐他的車,卻不吱聲,還要讓我跟你說。那次你沒坐,他差點氣瘋了!」會寧有一雙和章御、章騁一樣的眼睛,笑起來分外睿智明亮,「幾時當我嫂嫂啊?」

「這個……」我吞吞吐吐,機緣這個東西我說了不算。

我媽忌日那天,我跟單位請了假,想去看看她。本想著不打擾章御了,他比較忙。

可他卻比我還積極,早早準備好了紙錢和祭品,還不好意思地問我:「也不知道丈母娘喜歡不?」

看著他那虔誠的樣子,我替我媽感激他。

在我媽的墓前擺放著一大束白菊,潔白的花瓣如玉如霜,顯得清恬而寧靜。看著花束上扎著的米色緞帶,我輕輕笑了,是他來過吧?

我跟我媽講起她離開後所有的故事,關於章御的,肖遠的。「媽,我以後會讓自己更快樂的!」我跟她說。

「我向您保證,會讓她永遠幸福!」章御向我媽深深地鞠了個躬。我看著章御,心動不已。

終於決定去見章御的父母,即使面對的是一場硬仗,但為了章御和我的幸福,我也決不退縮。去之前,我跟章御說:「如果你父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最好。如果不同意,我決定把你拐走,將來讓我們班長一個人給他們養老!」

章御笑,「你當初怎麼不把肖遠拐走?」

我一愣,停下來,是啊,當初怎麼就沒想過把肖遠拐走?

細細想來,不禁泯然一笑,答案就在嘴邊,卻不能對他說,免得他又拿話來接我。

我愛章御的勇氣和決心,遠勝過我愛肖遠。章御為了愛情所付出的努力也遠遠多於肖遠。這就是為什麼有些愛情中的矛盾在章御這裡容易迎刃而解,在肖遠那裡卻成了死結。

其實,愛情不分貧富、不分背景、不分年齡、沒有差距。愛,就是單純的愛,只要堅持,就能夠攜手。

我說:「如果當初就有了拐人的膽子,今天哪兒還輪得到你?」

「也是!」他想了想,一副賺到了的模樣。

我舉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問章御到底該穿哪件?畢竟他了解自己父母的喜好。

他左看右看,一個勁搖頭。

「那你到底喜歡哪件?」

「實話?」他問。

我點頭,重要場合,事關我與你今後的幸福,當然要聽實話。

「我最喜歡你不穿!」他笑得如同偷腥的貓。

「章御!」我急了。

「到!」他擺一個童子軍立正的姿勢。

我真無奈了,這個人總沒個正經。見我猶豫,他卻欺上來,將我壓在床上,說:「真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

被他一折騰,我們遲到了半個多小時。

「第一次見面就遲到,他們肯定對我印象不好。」我責怪章御。

「為了能早點抱孫子,他們不會有意見。」他慢悠悠地開著車。

「快點開呀!」我催他。

「你不是暈車嗎?」原來他開慢車是怕我暈車。

早在電視上見過章御他爸,不過本人比電視上更和藹些。

他媽竟然是在那個溫暖的月季飄香的午後,遇到的那位像我媽一樣慈愛的與我一起分享一包餅乾的阿姨。

她親切地沖我微笑,還把我拉到身邊,問這問那,顯得熱情而周到。我們誰都沒有提起那個下午,那只是我與一位陌生阿姨的秘密。

「御御和騁騁老跟我們提起你呢!」章御的父母異口同聲地說。

「御御、騁騁?」我想爆笑,又不好當著長輩笑出聲來,就一直憋著。

陪章御的爸媽吃完飯,又看完新聞聯播,我們才回家。臨走時,章御他爸媽還一個勁地叮囑我,「經常過來玩兒!」

他們並沒有反對我跟章御在一起的跡象,倒是我自己顯得草木皆兵。

又想起章騁說的那句話:「你到底給他喝了什麼迷魂湯?現在正一門心思地說服我老爹老媽讓他娶你呢!」

都怪我當時太悲觀,忽略他那明顯狡詐的語氣和表情,又讓他成功擺了我跟章御一道。可是,班長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落到我跟章御手裡,你還能有好果子吃?

從章御他爸媽那兒出來,我終於忍不住,趴在章御身上笑的沒了力氣。

「御御,哈哈,小御御!」

章御說:「有什麼好笑?從小我媽叫習慣了。」

我還是覺得好笑,叫一個大男人御御,怎麼聽怎麼彆扭!

「別笑了,笑的我也覺得彆扭!」章御提醒我。

與章御的婚姻遲遲沒動靜,是因為他的求婚一直不成功。

「哪有隨便買個戒指給人戴上就草草了事的?」我盯著那顆碩大的鑽戒,覺得太笨重,帶起來肯定不方便,就隨手丟在了首飾盒裡。

首飾盒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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