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到底用哪套

老程也很厲害,只是說自己有一個小對子而已。

事情順利地解決之後,我知道是時候該出手了。我看到福總也多少會一些手法,就不和他一般見識地去序牌,雖然我序牌他也看不懂,不過怕出萬一,所以我只是利用掛花、追蹤、窺牌這些軟千術來和他們游斗,但這樣已經足夠了,畢竟他們當中一個水平一般,其他都是二百五。

牌桌上的事情永遠也說不準,按理說這樣玩下去的話,到收場的時候應該收穫不小,不過中間又出了岔子。老馬算是豐收了幾把,紅光滿面,與大家大談押錢之道,不過殿下那邊情況就不妙了。

開戰了幾個小時,殿下那邊告急了。按事先的計畫,他要負責那邊的掃尾工作。他們玩的是跑得快,一張牌算一百塊錢,翻倍什麼的不一一細說。殿下打牌很厲害,單打非常拿手,要完全按正常的遊戲規則跟他賭,我從來沒有贏過。他會算牌,會計算籌碼,總之除了手法和道具之外的其他賭博信息,他研究得都比較通透。這種技巧,在藍道上被稱為賭術。

老馬仗著這邊的信號支援,大撈了幾把,反正我們也沒有出千證據,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

「邵方,給我先支點,這邊沒子彈了。」殿下發過來了求救信號。一聽到這句話,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餘音不絕於耳。對應暗號上的話,應該這麼理解,如果他是說「我沒子彈了」,這是情況屬於正常,情況在他能控制的範圍之內,如果說「這邊沒子彈了」,那表示他碰到了行家,情況不妙啊。

我的雞爪子不時地扣著桌邊,手上大約有一萬多的賭資,老馬的錢看上去最少也得有五六萬了,不過不能動他的。我要是支援了殿下,他很可能又會送給人家,這就成了一個惡性循環,我贏的錢從他那裡流出去,這不白乾了嘛。

「不好意思,我這邊也不多了,你那邊先玩著吧,沒了明天去取嘛,下次來玩也成。」要傳達的信號全部都在這句話里,我跟他都懂得翻譯,所以他不會吵著再跟我借錢了。

我看了一下,坐我下手的龍套丙也差不多快見底了,再下一位是田三,他倒還有些家底。我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感覺可行性很大,決定痛下殺手。

然後是一連串熟練的動作——將他們置於死地的殺招,一時之間氣氛高漲,贏家大呼過癮,輸者怨聲載道。我的意思是老程和龍套丙不是盞省油的燈,先解決他倆再說,同時把田三養肥。

掏老程和龍套丙的錢給田三,可以先解決兩個對手,騰出空位讓給殿下那一桌的人過來參戰,再就是給他們留下一個錯誤印象,不至於讓他們懷疑到我的頭上,好為下一輪的豪賭作好鋪墊。這是一種套路。

龍套甲先不去動,那是福總那邊的人,現在搞垮了他們,待會兒叫另一桌的人過來湊腿可能會有些麻煩,先留著。同時,我也要悄無聲息地堆高自己面前的賭資。這是一個微妙的過程,一切盡在不言中。

果然情況與預期的相差無幾,殿下說那邊玩不下去了。我知道他們的人也開始了大動作,所以暗示殿下不要急。東邊日出西邊雨,肥水不流外人田,怕個毛。

龍套乙說:「今天手氣太不好了,連關了幾個春天,抓不到好牌啊,趙總下了班請我們去吃個飯吧?」

「呵呵,沒問題,難得有這個興緻嘛,兄弟們也一塊去吧?」老趙講。

他們已經散桌了,正籌備課後的活動。這不用我來操心,殿下會解決那邊的問題,我只管放倒這邊的兩個人即可。

「你還抓不到好牌?你看看我,今天晚上沒順過,真他媽的不甘心。」殿下不爽地說。

看到他們那邊沒什麼動靜,我連忙招呼殿下:「夏殿,過來幫我玩幾把,我出去上個廁所。」

「我手臭,輸了你可別怪我。」殿下沒有動身。

「不會不會,還沒來怎麼就這麼講呢,來試幾把手嘛,這兄弟也半天沒去廁所了,過來替兩把吧。」福總倒是熱情得很。走到這一步,我知道,事差不多成了。

「就是就是,來來,殺他們幾把啊。」說完我就起身走了,殿下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他懂牌背上的掛花密碼,雖然讀起來速度不快,但認兩家牌應該不在話下,估計應該沒問題。

我貓著腰走到洞外,雨還在下,不大了。山裡散落著幾盞夜未眠的燈,我掏出根煙享受地抽了起來。裡邊的空氣真不好,一人放屁世人皆遭殃,這會兒出來透透氣,輕鬆多了。

「哎呀!慘了,晚上那划船的老伯肯定回家休息去了,我們咋回去呢?」不去想了,還是先擔心桌上的事情吧。

裡邊的情況也不是那麼理想,我心想,用第四套計畫倒是不錯,不過殿下那傢伙不喜歡這套煩瑣的計畫。

第四套計畫我們稱作臨時銀行,是一種另類的玩法。我感覺在這裡這套計畫是能夠用的,但殿下一直都不喜歡。

計畫的內容是找一個性格比較急躁的對手。這一點很容易實現,田三就是一個性格不適合賭博的人,比較急躁。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對手,不加以利用,豈不浪費?

在游斗中,將田三養肥,同時也能很好地隱藏自己,不讓別人懷疑到我頭上。到了後面,只需要做一兩把針對田三的牌,整個晚上的勞動成果就體現了出來。

這套計畫的靈感來自於我看過的一本武俠小說,當中有一種叫作「嫁衣神功」的武功,感覺很厲害,值得借鑒。

不過這套計畫,老馬之前沒有接觸過。用平常的玩法跟他們賭,我怕他們不會上鉤——感覺押錢押不上去,老千一般都會見好就收,抽身走人。

我踩滅煙頭,又轉頭往裡走,裡邊依然熱鬧如故,殿下一把悶過去五百。好傢夥,這就準備衝刺了嗎?

「放了水舒服多了,怎麼樣,手氣還好吧?」我問殿下。

「你先坐著,我來玩,我殺了他們幾把,你看贏了這麼多。」殿下高舉桌上的錢,示意贏了不少,那叫一個興奮。

「是啊,你看他一到這邊來就贏了這麼多,點旺啊。」說完老趙就呵呵地笑,笑得那麼狡猾,讓人生厭。

「你還是換他上吧,你這點氣太旺了,我們抗不住啊。」龍套丙說。

殿下緩慢地側過頭:「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在這兒玩是吧?」說話時,他表情十分冰冷,一副要翻臉的樣子。

氣氛一時緊張了起來,殿下怎麼跟他幹起來了呢?如果有猴子向你扔了塊石頭,你還拖把菜刀跟人家干?

「哎哎,你也真是,人家輸了那麼多,在這兒玩會兒怎麼了?再說人家也沒贏你多少。沒事沒事啊,兄弟你別介意。」老趙連忙打圓場,生怕出了亂子不好收拾。我一想這戲演得比我到位多了,不錯嘛。

「那我也坐一方?」我站在殿下後面,看著牌桌,向他們問了一句。

「那好啊,坐吧。」福總示意我拿條凳子過來。我從旁邊那桌搬了條凳子過來,把我原本的錢拿了過來,還假模假樣地點出來一些給殿下,像兩個斤斤計較的賭徒在分家產似的。

看我坐了下來,老趙、老鄧也應時說要參加這場友誼聯賽。那敢情好,大家都沒意見,只是龍套丙感覺場面有點亂,不想這麼多人參戰,丟下幾句沒人理的廢話。於是乎,大戰開始了。

老馬顯得特別興奮,押錢大手大腳,輸贏的起伏也很大,但都是在信號的掩蓋下進行。暗號變化很大,相信在短時間內沒人能解開,我對這點還是很有自信的。

有人拿老馬開玩笑,問他是不是最近到廟裡去上了香,老馬連聲稱是,搞得好像真有那麼一回事兒似的。

通知自己人計畫啟動的方法是將一手不好的撲克甩在桌上,要用哪套計畫直接說「本來我是要壓多少錢的」。這個多少錢就是程序的編號,以說出來的數字為準。剛說完我想上四百,殿下就急了:「你那錢還是留著吧,我還想上一千呢。」

這小子也太不配合了,一號計畫被公認為是最簡單的,跟硬幹沒啥區別,我怕老馬有麻煩,於是提高嗓門:「你上一千,那老馬哥的那手牌不得上兩千啦?」我得告訴他咱們過來得顧及老馬,如果實在不想用第四套計畫,用第二套也行。拿菜刀亂砍,不符合咱的風格。

我一手牌稀爛的,一張花都沒有,扔得大快人心。殿下一對J,叫一千明顯是開玩笑的,說完他也把牌給扔了。正說話的時候這一局出結果了,田三一手9、10、J的順子贏了老馬的一對K。牌在局未結束之前,是不允許翻開來看的。打過牌的人都知道,這是怕會出現三條對三條的情況,到那個時候拿了好牌的人會有損失。我與殿下的都是在讀掛花碼才知道的,田三和老馬的牌是開出來的。

大家都在清算自己的錢,田三拿著撲克在手裡倒騰,他手太笨,洗不出什麼名堂。

我感覺很火大,不就上次用一回四號計畫失了策嘛,那都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了,上回也是去打一個場子,局勢比較複雜,我就啟用了第四套計畫。

結果那個贏了錢的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