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我是一個匈牙利猶太人

索羅斯將自己看成上帝,可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招他的宗教信件當作很大程度上無關緊要的東西。

第一節 猶太聖徒

索羅斯將自己看成上帝,可具有諷刺意味的是,他把他的宗教信仰當作很大程度上無關緊要的東西。

無論是他的父母還是他本人的經歷都未拉近喬治·索羅斯和猶太教之間的距離。即使當年希特勒德國對猶太人的大屠殺不能不讓索羅斯強烈地意識到自己的宗教背景,它也未對他的宗教思想產生什麼持久的影響。索羅斯在1944年為逃避納粹而東躲西藏,這使他經歷了一次巨大的冒險,學會了一套生存技巧,但並沒有使他更具有猶大局性。

如果說索羅斯從這場大屠殺中學到了什麼教訓的話,那就是像歐洲的猶太人這樣的少數種族必須在將來保護好自己,而最好的辦法就是建立一個少數種族被賦予了權利的多元社會。

"我在1947年去了英國,後來在1956年又去了美國,"索羅斯寫道,"但我從未在很大程度上變成一個美國人。我把匈牙利拋在了腦後,而我的猶大屬性也未使我個人的意義在一種對族群的忠誠之感中得到充分表達,從而讓我去支持以色列。相反,作為一個少數種族中的一員,一個能夠察覺到問題的另一面的外來人,我感到自豪。作為一個匈牙利猶太人曾讓我痛苦地感到處於危險和屈辱之中,但具備進行批評思考和高屋建瓶的能力彌補了這一切。"

猶太身份對索羅斯來說是一個負擔。它未給他帶來任何好處,除了生為一個匈牙利猶太人所承受的"危險和屈辱"。因此,在戰後年代,索羅斯對他的宗教屬性一直輕描淡寫,他的智慧中也沒什麼發端於猶太源泉。

他長期的朋友和商業夥伴巴倫·維恩評價道:"喬治從不力圖表明他不是個猶太人,他從不隱晦他的身份,但我認為與此同時他不想使這成為他的認同感的中心。""在他長大成人的時候這是他的認同的中心內容。身為一個猶太人的事實意味著他不得不跑開,不得不逃避,不得不隱藏起來。當他來到美國時,猶太身份的確給他打上了框框,而喬治希冀擺脫一切框框的束縛。他要使自己因為他本人的職業、智忑和成就而被人接納。他不把自己和猶大事業拴在一起,但另一方面他也不迴避身為一個猶太人。他設定任何人都知道他是猶太人,但他不會戴上一個標誌,上寫我是猶太人。

第二節 難忘今宵

1992年10月上旬,索羅斯邀請了一位名叫本尼·蘭達的以色列企業家和他一起在他的紐約公寓吃飯。這個夜晚對兩人來說都是他們所度過的夜晚中最難以忘懷的一個。

1977年,蘭達在離特拉維夫不遠的一個叫雷赫沃特的以色列小城建立了一家名為"英迪戈"的高技術公司。它很俠發展成了全球高質量數字彩色印刷產品領域中的領頭羊。

1977年6月份,蘭達請求"第一波士頓"這家美國投資和銀行業務公司為英迪戈作些戰略規劃。"第一波士頓"建議先為這家企業進行一些私人宣傳,若干年之後再將其向大眾推廣。當"第一波士頓"快要撰擬好一份將被發送給潛在的投資者的備忘錄時,索羅斯聽說了英迪戈公司的打算。在詢問了一些問題之後,他請求英迪戈取消發行備忘錄的計畫,並且說如果他對這家公司感興趣的話,他將承擔5000萬美元的投資額。

"這可真是個令人愉快的驚奇,因為我們起初預計要弄到5000萬美元,至今應有半打的投資人,"坐在雷赫沃特的四徑辦公室里的蘭達在1994年8月如此口憶起當年的情景。當時,雙方敲定條件之後,索羅斯又告訴蘭達他對於這樁買賣有種私人興趣,並打算在一切事宜辦妥之前見見他。這樣,他就邀請蘭達去紐約赴宴了。

索羅斯和蘭達見了面。在場的有另外面個人:索羅斯的同事P。C查特約和"第一波士頓"的執行總裁羅伯特·康拉茲。這個晚上之所以有意義在於談話的性質。外人也許會想,這回個生意人因一頓工作晚餐而聚到一起,他們所談的將主要是他們的工作。但查特約和康拉茲兩人實際上整個晚上都沒說什麼東西。事後蘭達說道,他相信這兩人聽到索羅斯和他整晚上談論的都是非商業性的話題之後,瞠目結舌得什麼也說不出了。

兩年之後再描述那個晚上的情景時,蘭達回憶起了許多細節。似乎他昨天才同索羅斯吃過飯。這個晚宴開始於傍晚7點30分。持續了4個小時。在就坐後,索羅斯請求蘭達談談他自己及其公司。這大約花了20至30分鐘。接著蘭達間索羅斯是否該輪到他來問些關於這位投資家本人的問題了。

"當然可以,"索羅斯答道,他猜想他也許會被提一些關於他的投資經歷的問題。

"那好,"蘭達張口說道,"我對我所了解的你的經濟和政治哲學頗感興趣。"此時他並未留意索羅斯聽到這些是否皺了皺眉,"我所感興趣的是"——蘭達提醒自己不要說得太唐突——"對於作為一個猶大人,你有什麼想法?是否和一家以以色列為總部的公司做生意有著某種意義?"。

蘭達原先就略知一些索羅斯對猶大事務的漠不關心,他也知道這位投資家是個猶太人,一個大屠殺的倖存者。對於蘭達來說,要在索羅斯的幸兔於難和他在猶太問題上的中宣之間找到一致多少有點困難。所以,他問了上述問題。

索羅斯看起來對這個問題覺得意外,儘管沒有不舒報的表情。他答道:

"無論怎麼講,這點對我來說不說明什麼。我們之所以有興趣,不是因為你們是一家以色列公司,而是和你們合作看來像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

在接下來的三個半小時中,索羅斯談論了他的猶太身份、他幾時的經歷,尤其是他在二戰中躲避納粹的事兒。"這是我生活中最令人激動的事情,"他告訴蘭達,"那種躲藏就像玩警察和小偷遊戲,令人刺激不已。"他們還談及了猶大民族主義。不時地,這頓晚飯看起來象一場辯論,不過氣氛一直是友好的,儘管他們總是圍繞著那些用蘭達的話來說是"私人性質的、敏感的問題。

在和索羅斯交談的同時,蘭達在猜想是什麼使這位投資家拒絕持有來猶大憎感。聽到索羅斯的戰時經歷時,蘭達找到了一個可能的解釋。他發現,雖然索羅斯一直把他在二戰中的經歷描繪成一場過蠢的遊戲,但實際上他不得不一邊又一邀地口味那場難以想像的恐怖,而這僅僅是因為他是猶太人。於是他的結論是,對於索羅斯,身為一個猶太人必定是一個負擔,從來都不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在這頓晚餐中間,索羅斯還透露道,只是在80年代初他曾在公開場合愉快地承認自己是猶太人,在那之前,他只想迴避這個話題。"也許商業上的成功最終使我有足夠的信心去承認我的猶太身份,"索羅斯表白道。

談到民族主義時,蘭達表示,民族主義有一些建設性的、積極的作用,猶太復國運動尤其是一股非常積極的力量和一項有意義的事業。"我希望使你走近它,"他告訴索羅斯。

可索羅斯從納粹那兒嘗到了如此多的苦頭,以致於他無法給民族主義以較高評價。"它只會帶來邪惡、破壞、沙文主義和戰爭,"他答道,"我反對任何形式的民族主義。假如有可能使民族主義只保留其建設性的一面而不具有其負面特點,也不會造成政治和社會方面的破壞,那麼你是正確的。但是,這不可能。"

在他們談話的同時,索羅斯正受著東歐的民族主義的攻擊。"真可笑,"他說道。"他們竟把我和什麼世界範圍內的猶太復國主義陰謀和老牌的猶太復國主義者們扯在了一起。真是令人可怕地可笑。"之所以"可笑",是因為索羅斯很少將自己認同為一個猶太人。

當鐘點將至11點畢的時候,索羅斯和蘭達已因過去的歷史而感到一絲精神上的倦乏。

蘭達朝索羅斯看去,帶著一種堅定的神憎正言道:"我感到,最終使你和以色列達成感情上的一致是我的一項使命。要讓你回歸猶太世界。"

"這很有趣,"索羅斯模稜兩可地答道。

晚餐結束後,在電梯上,查特約對蘭達說,:我吃驚不淺,我在生活中從未見過這樣的事。喬治的這些我從來不了解。"蘭達也感到驚奇。這個晚上對他和索羅斯來說和工作沒有多少牽連。

幾個月以後的1993年1月,蘭達和索羅斯在後者的紐約辦公室再次握手寒喧並簽署協議。索羅斯此時必定想起了10月份的那頓晚餐,他也許覺得上次他給人的印象是他不太願意和一家以色列公司做生意,因為這多少過分暴露了他的猶太身份。索羅斯力囹讓蘭達打消這種想法,於是,當和蘭達握手時,他說,"你知道,我很高興這個公司位於以色列。"蘭達認為此話意味著這筆交易對索羅斯來說終究還有點私人性質上的意義。他藉機邀請索羅斯去以色列,索羅斯答應了。

第三節 造訪以色列

與本尼·蘭達的邂逅折射出的是喬治·索羅斯身上的一種深刻變化。在90年代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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