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金子琪懷孕

如果吳波沒有出現的話,雖然有金子琪懷孕的事情在,還有SISSI幫李洛寒似推實拿班長職位的一茬,對於SUMI來說,這個晚上,還是相對來說比較美好的。

她看見了吳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軍訓彙報演出前的那天晚上,吳波找到了她。那時候在高城的辦公室里,她正在與唐木討論電影劇本,門被吳波推開了,他背著行李包,一副要離開的模樣,讓他們奇怪的是,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事後想想,那可能是教授給出的主意。

當然,吳波當時並沒有那麼說,事實上,如果不是當初吳波那段看似發自肺腑、催人淚下的演說,她與唐木也不見得會去幫他。

「二位,打擾了,我乞求你們給我五分鐘說話的時間,說完我就走。剛剛我就打算一個人靜靜地離開了,鬼使神差地,離開之前我去了一次靈堂,雖然我與瑞希不怎麼熟,但是他畢竟也做了幾天我的學生。他這樣走了,比我可憐多了。我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他的照片,看著青色的燭火在跳動,我突然就很害怕,不管我之前在部隊里有多少英勇的事迹與傳說,我仍舊只是一個怕死的凡人。我就在想,要是有一天我死了,會不會後悔自己今天晚上就這樣一走了之了。我應該是要做點兒什麼的,我不想離開這裡,其實除了死亡,其餘的事情都是有回頭的可能,我想回頭。哪怕回頭是火海,我也會奮不顧身地跳下去……我知道,你們肯定要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有些事情我想你們也是明白的,可是有時候真相一點兒都不重要,我攤上了,是我運氣不好,但是我不想就這樣認命。」

SUMI是見不得別人哭的,其實在吳波第一滴眼淚掉出來的時候,SUMI就心軟了。她想幫助她,但是自己的力量又太渺小,她於是看向了唐木,她知道,自己向唐木投去這不經意的一瞥,實際上是在施壓於唐木。他是有力量挽救他的,SUMI知道自己是有點兒不知好歹了。所幸唐木並沒有叫她失望,他放下劇本,「你別哭了,咱們討論一下怎麼幫你,效果會最好。」他們最後想出來的這一招,算是上上之策了。眾目睽睽之下,吳波的道歉可以不被原諒,班長SUMI的面子可以不給,但是唐木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吧,再說狠點兒,瑞希的面子是要給的吧。沒有想到李洛寒心硬,並不吃這套,而且接著李洛寒反而變本加厲,把沈璐玥叫到高城的寢室,接著沈璐玥就出事了。吳波的重生計畫,算是以失敗告終。

吳波沒有再來找唐木與SUMI道謝,唐木與SUMI反而也是謝謝了他的失禮,因為再也無法面對。雖然相助是好意,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以成敗論的。她以為此生與他再無見面的可能,或者再見面,會感嘆人生無常,也差不多是相對無言。就算是假想過一千種可能,也萬萬沒有料到,在這樣一個晚上,西裝革履的吳波,會捧著一杯紅酒,在燈光搖曳,在歌聲起伏里春風滿面地走向自己。

「吳波。」SUMI無法假裝已經將他忘記。

吳波把手指放在SUMI的嘴唇上,他更為迷人地笑了,「現在大家都叫我ANTHONY呢。」

吳波,哦,不,ANTHONY拉著SUMI到了一個僻靜的卡座,「想喝點兒什麼?我請你。」他招呼服務員過來。SUMI說:「我要一杯冰菊花茶。」吳波以為她是要喝洋酒的,這個答案顯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但是也讓他叫好。

「果然是與唐木拍過戲的,與那些小女生到底還是不一樣的。那我也來一杯冰水吧。」

飲料端了上來,SUMI喝了一大口,稍微冷靜下來一些,她覺得自己的反應是有些失常的。今天本來就是來看許多故人的,吳波看起來也算是事業有成的樣子,難道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想通了,問他:「ANTHONY現在在哪裡發財呢?」

ANTHONY將酒杯放下,用手在半空中畫了一圈,最後落在茶几上,他的手指關節敲了那麼幾下,「我就在這裡發財啊。」

「這裡?哦,這個KTV是你開的呀。」

「不是不是,還沒這個能耐。現在這個社會,都是要靠貴人提攜的。當然了,誰都沒有SUMI你的運氣好,碰上了唐木呢。我用來吃飯的,就是這個地盤上的這群人呢。」

「這群人?」SUMI聽得有點兒糊塗了,「包括我嗎?」

「你看,這就說到點子上來了,我這不就正在邀請你嗎?」

「你倒說說看,怎麼發財呢?」SUMI四處看了一下,她在找高城,但是沒有找到。

「你在找高老師吧?來之前我們與他打過招呼了,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冒昧地過來。」

「你們?」

「對啊,哦,這是我的名片,我現在呢,就與她一起開了一家演藝經紀公司呢。」

「她,她是誰?」

不過這個問題不需要ANTHONY來回答了,因為她的名片被他遞了過來,SUMI終於知道為何高城會給吳波開綠燈了。她,就是——沈璐玥。

ANTHONY壓低了聲音,「我今天是專程為你而來的。」

「不敢當,不敢當。」SUMI仍舊有些回不過神來。

「沒有什麼不敢當的,只有想不想當。」

SUMI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只得尷尬地賠笑。

ANTHONY再往SUMI這邊坐近了一些,SUMI有些不自在地往裡縮了縮。她非常迫切地希望這時候有人能夠過來找她,再不濟,有人路過也好。可是大家都像約好似的,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麼。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大家都知道這邊吳波與SUMI說著話,但是事不關己,無須摻和。

「SUMI姐,你要不給我說說你與唐木在片場的趣事唄。」

「這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那SUMI姐你就不想聽聽我這些年的故事嗎?」

「要不回頭咱們約在咖啡館裡聊?」

吳波又靠過來了一些,他差不多是貼在SUMI身上了,他笑了笑,「SUMI姐,你不要不高興哦,一般回頭再說,就一去不回頭了呢。」

SUMI再也忍不住了,她拍了拍吳波的肩膀,嘆了一口氣,想說什麼,終於是憋住了沒說。她站起來的時候心裡莫名其妙地慌了一下,直覺告訴她,這個西裝革履的吳波並沒有那麼簡單。她之所以願意與他在暗處小酌一杯,完全是帶著當年李洛寒坑害他的歉意。其實這份歉意與她並沒有直接的牽連,只是她帶著一顆悲憫之心,有些自作多情地攬過了原本屬於李洛寒的罪過。當初與唐木答應幫他也是,現在也是。但是顯然,現在的他,變換的不僅僅是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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