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9章 虎蝠陰陽扣

我突然想到了那支骨質哨子,就是老王山上,姚俊說的鬼哨。

姚俊隨手丟進了草叢,被我恰好撿到了手裡,之後一直就裝在錢包裡面。我打開錢包,摸出鬼哨,放進嘴裡輕輕一吹,尖銳刺耳的怪聲把姚俊嚇了一跳,方向盤一轉,把車開進了一條小溝裡面。

我們這才發現,原來我們時不時會聽到的怪聲,是用這樣的哨子吹出來的。

如果在荒郊野嶺,乍然聽到這樣的怪聲,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聯想到鬼叫。那聲音實在太像人的嘶叫聲了。

姚俊驚訝的看著我手裡的哨子,愣了好大一會兒不說話。穆圖也像是在想什麼事情。看著他們倆的表情,我突然也想起了一件事:我們在玄洞逃生的時候,聽到沈繼秋一聲慘叫,之後就看見了那紅毛血影……這哨子吹出來的聲音,太像沈繼秋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了。

我再仔細看哨子上的這個字「沉」……越看越像是個「沈」……難道這哨子就是沈繼秋的?難道沈繼秋真的沒死?難道我們在玄洞聽到的那一聲嘶叫,是她用哨子吹出來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沈繼秋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處心積慮做這一切,究竟是要幹什麼?

這樣的問題不能隨便猜想。越想越怕,可是越怕就越忍不住去聯想!

穆圖首先打破了沉寂:「我看那沈繼秋百分之百有問題。前前後後那麼多事情,八成就是她故意給我們設的局」。

穆圖正好說中了我的想法,我完全贊同穆圖的話。

姚俊低聲說道:「你倆現在才覺察到啊!我為什麼一再提到沈繼秋呢,就是因為我隱隱覺得我們身邊總是有她的影子!既然咱們已經察覺了這裡頭的狀況,你們敢不敢再回後村一趟?」

「回後村?為什麼?」穆圖反問姚俊。

「我覺得是有人不想讓咱們知道太多,在故意用這些小手段迷惑我們,為的就是掩蓋一些真相」。

我倒是沒想那麼多。

姚俊接著說道:「怪事越多的地方,就越是值得一去;詭事越多,說明咱們離一個真相就越近。你們說呢?」

穆圖一點頭:「走,回後村!」

姚俊調過車頭,朝沈繼秋的舊房子開過去。

我們這回沒有去沈繼秋的老房子,先是走訪了後村的幾處人家。

奇怪的是,整個小村前後雖說只有九戶人家,可是竟然連一個人都找不見,分明就是一個廢村。我們正納悶的時候,遠處一輛摩托車飛馳過來。穆圖遠遠的就朝那摩托車招手。

「這村子怎麼回事啊,咋一個人都看不到啊?」穆圖很是納悶的詢問來者。

「你們來這地方找人的?」騎摩托車的人樣子看上去無比驚訝。

「我們只是路過,想找地方歇腳,不知道為什麼一個人都看不到啊?」姚俊趕緊說到。

騎摩托車的人一擺手:「你們還是到別處歇腳去吧,這方圓幾十里都知道後村鬧鬼,十幾年前村裡的人就已經走完了」。

「鬧鬼?有這種事?怎麼個鬧法啊?」姚俊一聽說鬧鬼,頓時來了興緻。

「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這後村一帶很不太平,不是半夜聽到鬼叫,就是有人平白無故的失蹤,邪乎的很!一般都沒人走這條路,要不是我趕時間,我寧願多走幾十里從別的地方繞過去」。

那人說完就騎車走了。

奇怪呀,那人說十幾年前這裡就沒有人?他說的究竟包不包括沈繼秋呢?為什麼就連山另一面的老村醫都知道後村有一個神婆呢?

我們一直在沈繼秋家的院子里徘徊了很長時間,姚俊始終拿不定主意該怎麼做。

穆圖走到一間小屋前,看了看生鏽的門鎖:「這間屋子咱們每回來,都上著鎖,要不要砸開看看?」

那間小屋是依山修建的,後山牆正好就是山體。跟陝北的窯洞房差不多,但是看起來有不少年頭了。

姚俊沒說話,直接去車上拿了把扳手,兩下砸開了那把舊鎖。兩扇舊木門只輕輕一推,們就自己開展了,裡面黑洞洞的,像是一個雜物間。我跑到車上那了手電筒,走到門口往裡面一照:房樑上吊著一個人。

我手一哆嗦,手電筒就掉到了地上。我俯身去撿手電筒,就在手電筒旁邊赫然看見一串血腳印。我當時頭皮都要裂開了。

穆圖和姚俊就在我旁邊,他們只看到了房樑上的屍體,沒看到地上的腳印。

姚俊說看樣子很像是沈不凡;穆圖說看樣子很像老黑。

不過沈不凡和黑娃的體型差不多。房樑上吊著的人被一塊黑布裹住了頭,看不出長得什麼樣子。但是可以看到,那人光著腳,腳上既沒穿鞋也沒穿襪子,不但如此,連腳面的皮都沒了,從褲管處到腳趾尖只露著血淋淋的紅肉……

姚俊輕聲說到:「鎮定,一定要鎮定,說不定這又是那老巫婆搞的什麼名堂!」

穆圖只向前邁了兩步,就聽呼通一聲,掉進了一個深坑裡面。在屋子中央是一個大坑,上面鋪著一張席子,席子上面撒了一層土。怪不得我剛才用手電筒晃了一下地面,就在門口跟前有一些血腳印。

我用手電筒往坑裡一照,那坑裡面居然是一堆人的骸骨。大大小小差不多有五六十具。我一下子就聯想到:後村的村民興許不是搬走了,而是都被埋在了這裡……

姚俊也想到了這個:「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會不會就是後村的村民啊?」

我說到:「有這個可能。興許村民們並不是搬走了,而是失蹤了」。

穆圖正在一堆白骨上面掙扎著往上爬。姚俊快要拉住他手的時候,他突然盯著一個角落說到:「快把手電筒給我」。

我不明就裡,就把手電筒扔給了穆圖。

穆圖拿著手電筒又回到了坑底,伸手在坑壁上摳起來,只見大塊大塊的紅泥塊掉在穆圖腳下。穆圖很快就摳出一個臉盆大的輪廓出來,當他最後用手在那個輪廓上輕輕抹過之後,一張臉露了出來。那張臉同樣沒有臉皮,只有紅呼呼的血肉。在血肉模糊的臉盤上,突突的掛著兩隻眼珠;眼窩裡的血絲在手電筒照射下,還能閃出駭人的紅光。

絲毫沒有心理防備的穆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姚俊一把拉住我:「鎮定,死人沒什麼可怕的,你在上面看著,我下去幫穆圖一把」姚俊說著就跳進了坑裡面。

姚俊把穆圖拽起來,他又開始用扳手在坑壁上鑿起來。很快整個人的輪廓就顯露了出來。順著屍體的脖子往下摳那些泥,剛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膛,姚俊的手一下子縮了回來:「這人沒死多久,身上還有熱氣呢!」

就在這時,院子外面又傳來了那詭異的尖叫聲。

姚俊和穆圖拚命的往上面爬,我剛把穆圖拽上來,又響起了第二聲鬼叫。

這可是大白天,居然有人裝神弄鬼嚇唬人,實在太可惡了。

姚俊一上來,就拎著扳手衝出了院子。我們爬到沈繼秋家正屋的房頂上,居高臨下也沒能看到半點人影。我摸出錢包里的鬼哨:「以牙還牙……」我剛一吹鬼哨,就覺得腳下一陣晃動,屋頂已然裂開一條一尺多寬的裂縫,並且裂縫似乎還在繼續張裂,房頂眼看就要塌了。

穆圖一手抓著我的胳膊,一手抓著姚俊,我和姚俊被穆圖硬生生的從房頂上推了下來。幸虧老房子房頂不高,我倆又正好掉在越野車的車頂上,算不上受傷。

可是穆圖卻被埋進了房頂塌陷後的廢墟里。這時遠處又傳來了鬼叫聲。我也拿起鬼哨吹了兩聲,就聽見廢墟下穆圖喊到:「別玩了,快把我弄出去啊」……

幸好這種老房子的屋架不是很高,就是在土牆上面用木頭搭了一個屋頂,比草棚稍微強那麼一點。要是磚石結構,或者鋼筋水泥的……穆圖就算是有九條命也難逃一死。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們才把穆圖拽出來。

除了一條胳膊脫臼,頭上還被砸出一個大口子,不停地往外流血。姚俊從車內的應急箱里,拿出繃帶和白葯,簡單給穆圖包紮以後,又拿起扳手就要回那間老屋去。

我把穆圖扶上車以後,趕緊跟在姚俊後面:「哥,你真的認為這是迷魂陣?」

「我還真怕它不是個迷魂陣。要真是迷魂陣還倒好了。不管是什麼,今天既然咱們碰上了,就弄清楚它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們第二次來到那間老屋的時候,先前的那種無法抑制的恐懼已經沒那麼強烈了。除了高度的緊張和警覺之外,還多了一種好奇和莫名的衝動。

姚俊沒有跳進坑裡去,而是從坑邊上繞過去,走到房樑上吊著的那具屍體旁邊,用扳手輕輕碰了碰屍體,那屍體好像很輕,在姚俊面前來回擺動起來。

房梁其實很低,那具屍體的雙腳離地面最多也就半米高。

姚俊朝屍體上唾了一口唾沫:「對不住了,我得先看看你是男是女,有冒犯之處可別生氣呀」說完就拽住裹在屍體頭上的黑布,輕輕的往下扯。

在我們家鄉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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