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6章 離開老王山

對講機裡頭傳出回話:「報告王總,挖到一堵石牆,石牆很厚啊,我們打不通」。

「你們就不能用炸藥炸開嗎!」

果然是一夥盜墓賊,聽起來好像還是個有組織的盜墓團伙,為首的就是這個中年人,被稱為柳總。

不一會,從山腳下的一個洞口裡,陸續出來了十幾個人,那些人剛出來,就聽見山體裡面一聲悶響。洞口外面的幾個人一陣喧鬧之後,又鑽進了盜洞。

不到十分鐘時間,就聽見中年人的對講機傳出一陣急促的呼叫聲:「柳總快來救我們啊,柳總柳……」裡面的人還沒有說完,對講機里就傳出刺啦刺啦的干擾聲,之後就再沒了動靜。中年人拿著對講機大呼小叫了一通,見裡面沒有回應,就讓旁邊的人進去探情況。

只聽那人瓮聲瓮氣的說到:「柳哥您就饒了我吧,我我,我回去以後就把綠珠那小娘們送給柳哥,柳哥您就饒了我吧!」

中年人甩手就給了那人一耳光:「送給我?綠珠那小騷婦本來就是老子的,你他媽還有臉給我提這茬!你少他媽廢話,趕緊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中年人身邊的兩個人,趕緊朝盜洞裡面走。到了洞口的時候,兩個人又停下了,在洞口逡巡不前。中年人甩手朝洞口打了兩槍。兩個人嚇得趕緊鑽進了盜洞裡面。

過了好長時間,不見那兩個人出來,中年人拿著手電筒舉著槍,朝到洞口走過去。走到洞口,那中年人朝裡面喊了幾聲,始終沒人應。中年人剛把手裡的手電筒關掉,轉身正要往回走,就見在他身後有個影子一晃而過。中年人似乎是覺察到了異樣,大叫一聲,撒腿就跑。眨眼間就消失在暮色之中。

姚俊這回也看見了那個忽閃忽現的人影:「估計洞里的人都翹了!咱們過去看看,剛才那個人影是怎麼回事」。

在洞口旁邊,我從腳底下撿起一隻哨子,是用骨頭削成的,上面還刻著一個字。姚俊沒敢打開手電筒,就拿著打火機照了一下,上面歪歪扭扭的刻著一個「沉」字。

穆圖正探著身子往盜洞裡面張望,洞口上面的土層一下子坍塌下來,整個洞口被封個嚴嚴實實,把穆圖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穆圖小聲罵道:「你奶奶個嘴兒,老子又不是來盜你墓的,用得著這樣嗎!」

我們順著泥濘崎嶇的山路,走了幾個小時,才來到一條河邊。姚俊打開錶盤上的衛星定位,看了一會說道:「沒錯,這就是牂牁江,我們現在距離停車的地方整整五公里。只要順著江邊,一直走過去,就到停車的地方了」說完,姚俊趕緊關掉了衛星導航和GPS定位。

剛走了沒多遠,姚俊舉著手裡的那隻哨子說到:「我總覺得,這哨子有點蹊蹺。我感覺這是用來傳遞信號的工具」。

「專業盜墓者,尤其盜墓世家,都有一套專用的手語和燈語;也有的還會使用特殊的聲音或是信號聯絡」。

本來我們的手機上,都下載了衛星定位系統,只要看著手機就能知道所在的方位和坐標。可是從我們一出北京,姚俊就把我們的手機給收了,並且全部關機。姚俊說,專業盜墓者,只要一出家門,就關掉一切通訊設備,連對講機都不用。怕的就是通訊信號和頻率被捕捉到。要知道:有很多地方,尤其是大山裡面,都是禁止開放區域;至於未開放區域,是用來做什麼的,我們不得而知,最普遍的一種猜測就是那裡有軍事秘密。

萬一要是誤入軍事禁區,使用現代通訊設備聯絡,無疑是往槍口上撞。

姚俊的確在很多方面,比我和穆圖有見地。可見他在「課外」下過不少功夫。

穆圖:「他們不是有無線對講嗎,還用得著吹哨子?」

「我懷疑這哨子不是剛才那伙人的,而是在洞口閃過的那個人影,掉在地上的。這上面刻著一個沉字,很有可能就是某個人的姓氏,或者是某個人的名字。老魏家裡,就有一個骨尖削成的哨子,那哨子上刻著一個王字。老魏說,那是洛陽盜墓世家王家的專用鬼哨,就是在盜墓的時候用來傳遞信號的」。

「你說這是什麼,鬼哨?」穆圖很好奇的問姚俊。

「對。因為這種哨子,吹出來的聲音極其怪異、刺耳,尤其在夜間,那聲音就像鬼哭狼嚎一樣瘮人,所以盜墓者都叫它鬼哨。在荒郊野外深山老林里,挖人家墳墓畢竟不是什麼仗義事,有的盜墓者就會不停的吹鬼哨,用來嚇唬其它動物或是生人,以此來壯膽」。

「這麼說,我們剛才在上面聽到那一聲怪叫,難不成就是有人在吹鬼哨?」

「還說不準。一會兒到了車上,咱們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們一直是迎著牂牁江,從下游往上遊走,迎面聽到的水聲很大,所以我們說話的聲音不知不覺就提高了。

穆圖突然大聲說道:「你們還記得黑娃死的時候,手裡攥著什麼東西嗎?」

穆圖總是在我們不經意的時候,冷不丁的製造點緊張氣氛。

姚俊猛的一回頭:「你小點聲行嗎,黑娃死的時候,手裡不是攥著一張臉皮嗎……他手裡還攥著什麼?」

「就是一隻這樣的哨子……」

這回穆圖說話時柔聲細氣,不仔細聽,幾乎都聽不到他說什麼。

「你看清楚了?」

「展開那張麵皮的時候,一隻哨子掉到了地上;當時整個人都給嚇懵了,也就沒有再去想那隻哨子,你剛才說這叫鬼哨,我才想起來的」。

姚俊愣了愣神:「你這麼一說,這東西太不吉利了,真他媽晦氣……」姚俊隨手一扔,把哨子丟進了草叢裡。

我剛走幾步,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側摔在地上,差點跌進牂牁江里,幸好一隻手抓住了路邊的草叢。但同時也抓住了被姚俊丟在草叢裡的哨子。

小哨子做的很精緻,我想都沒想,裝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我們回到車上的時候,天都快要亮了。

姚俊發動汽車,走了沒多遠,在一個轉彎的地方突然停下了:「前面那輛車是幹嘛的?這窮鄉僻壤的,怎麼還有人開著巡洋艦到這來?」

就在我們車前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停著一輛白色陸地巡洋艦,因為那車很寬,正好把路死死地堵住了。穆圖打開車門:「我去看看啊」。

穆圖走到前面那車跟前,敲了幾下駕駛室的車窗,又朝裡面喊了幾聲,那車裡面的人似乎沒一點反應。姚俊一直把車開近那輛豐田越野車,在車屁股後面停下,按了幾聲喇叭,穆圖在豐田車旁邊朝我們擺擺手:車裡好像沒人。

姚俊下了車,朝巡洋艦走過去,伸手抓住車門的拉手,豐田車的車門竟然一下子拉開了。就見穆圖和姚俊先是一愣,然後轉身就跑回了車上,姚俊趕緊倒車,就地掉頭朝下遊走。我知道那輛車上一定出事了,就問穆圖:「你們看到什麼了?」

穆圖:「那人被剝了臉皮,還被剁了雙手,太駭人了」。

我們一路上誰都沒再說話。

走了很遠才看到一座石橋,開過石橋,就到了一條鄉間公路上。姚俊還是不敢打開導航,怕將來惹上麻煩。

他們兩個人輪流著開車,我則坐在副駕駛座上睡著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眼前唯一的一條路被熱鬧的集市佔據,連摩托車都很難過去,更不要說一輛越野車了。穆圖把車停在路邊,我們就找了家館子,沒想到我們居然還是唯一一桌生意。老闆看我們是外地人,以為我們是來旅遊的,顯得格外熱情,只是他說的官話實在難懂。

吃完飯要付賬的時候,老闆居然擺了擺手:「不要不要。今天是鬼節嘛,哪有收錢的道理呀!」

姚俊一聽這話,臉上頓時難看起來:「老闆,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今天是鬼節我們吃飯不收錢,你這是罵我們還是在咒我們啊?」

老闆趕緊笑呵呵的說:「老弟不要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嘛:我們當地的風俗,每年在鬼節這天清早,家家戶戶都要備上好酒好飯;當然,不是給活人準備的,而是給鬼爺上貢的祭品,孝敬老王山上的鬼爺。到了中午,鬼爺享用完畢,就撤貢。以前,撤下來的貢品都是拿出去分給窮苦人家食用,現在生活都好了,都是自家留著食用了。你們剛才吃的,就是從祭台上撤下來的,我們自己家人吃的和你們一樣啊,不信你們過去看嘛。你們能在我們家吃這頓飯,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哪能對幾位有怠慢嘛!」

這樣的習俗也不奇怪。俗話說,三里不同俗、五里不同音……更何況這偏遠的山區小鎮。

我們往外走的時候,突然看見,就在門頭上裡面一側,赫然掛著一張畫:畫上面是一張血淋淋的人臉,兩隻眼睛猶如兩個血球,向外張裂著,分明就是一張鬼臉……讓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穆圖盯著門頭上的那張畫,問老闆:「這是什麼意思啊?」

店老闆趕忙解釋:「幾位不必驚怪,這就是我們當地人供奉的鬼爺。傳說這鬼爺本是牂牁江一條黑龍,後來得罪水神,就被趕出了牂牁江。黑龍投身牂牁山,幫助山民打敗了秦人的進犯,被推舉為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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