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凝氣成體系 第六十二章 抄錄

有了這二千文每月,家境自然好上了許多,無需吃粥度日了。

雖說如此,但是到底長年虧損,要調整好這個身體,自不是一日一時的事情,方信想了想,卻準備用「以信化氣」之法,反正這不是本體。

所謂的「以信化氣」,實是信仰的奧秘所在,如人虔誠信仰,引得聖光滋潤肉體,如知其中秘法,甚至可轉虛為實,化為身體內生命和力量——一切在於人身上的神跡,都從這一句話中而來,是宗教上無上奧義。

如是虔誠信仰者,這身心同時轉化,地球上基督教中,有一個很貼切的詞來形容:「聖徒」,或者說「與神同在」。

方信有功德在身,這些東西無需教導,就自然領悟而出。

當下就念動后土往生經,果然,此時一念,聖光就臨,自上而下,再配以方法,自然就可徐徐轉化體質,提煉出力量來,不過這力量,近於聖力就是,並非單純精氣神所化。

夜中自化,等早晨起來,體內已經充充滿滿全是聖光,過些時日,就可凝聚出聖力來了,雖然只有幾日,卻已經開始脫胎換骨了。

推開門,天還蒙蒙亮,方信就見到了人影閃動,連忙快步跑了過去。

「娘,你怎麼這樣早就出來了?還不多休息會?」方信見得母親何氏,卻已經早早出來了,開始紡織。

母親何氏卻目光一掃簡陋的內室,說著:「我兒,你也已經十五了,過一二年,就應該結親了,娘多作些,也是為了攢下錢來,再給你定門親事,再說,以後你如果要考舉人,去省城的錢,總要給你留著。」

「娘,我跟你說了,這些事情我來處理就是了,難道孩兒堂堂男子,還賺不到這些錢嗎?」方信無奈地說著。

但是見母親何氏雖是應著,手下卻是不停,當下也是無奈,可憐天下父母心,母親何氏哪可能多休息,還多為兒子多攥點錢是正經。

知道這時勸不了,只有穿著新衣,直奔沈府,就到了藏書樓。

這藏書樓,本來沈府家學的一部分,自沈思成當這從江府同知以來,就將族中藏書抄錄了一部分到了這裡,是兒孫讀書之用,因此本是新建,自沈家長公子沈夏開始管事之後,更是派人收集了無數書卷,現在存有一萬二千卷。

方信當然知道沈夏的用意,無非就是記錄下來拿回帝國去換積分和資源,可惜的是,這也是大工夫,有些東西帝國原本有了,自然不稀罕,有些東西是稀罕,但是自己未必分辨的出來,當然最最重要的是,這裡可沒有什麼掃描之類的玩意,全靠自己讀來背下。

打聽了一下,果然,這沈夏已經中了舉人,這些年來,一直在讀書,日日不停,倒讓士林和官場方面的人另眼相看——這種氣派,就算不為官,日後也可成就大儒之名,不會墮了沈家的門第,說不定還會增些書香之氣。

一萬二千卷啊,方信倒是不懼。

他住在了三層,滿滿的全是書,除此只有一桌一椅一榻,第三層根本就沒有人,藏書樓雖然原本有三人看管,但是卻是閑差,是安排那些世代老僕的省心活,因此這三人當然妨礙不了作事,除了第一天上來看看,其它幾天看都不看。

「如意如意,隨我心意。」方信見得四下無人,就把三樓四千本疊起來,分成了百本一疊,排列在桌和榻上,然後就發動了功德,頓時,他的眸子閃出了一點金光,然後方信就快速翻閱書本,一頁只要一掃而過,古時書頁其實不多,一本不過幾十頁,當下迅速掃過,沒有多少時間,一疊一百本就翻完了。

手也再不停下,又翻第二疊,如此直翻了十疊,方信才停了下來,眼中金光也自褪去。

「還好還好,功德消耗不大,每百本大概消耗一份功德而已,不過一萬二千本,也要消耗一百二十份功德啊,那完成後,我的功德也只有二百四十份了,果然,積累起來很慢,但是消耗起來總是不夠用。」這當然不是第一天了,見得三樓四千本都閱讀,並且記錄下來,方信舒了一口氣。

玉如意不但能作用於靈魂上,同時為這個身體產生記憶細胞,雖然這僅僅是記下來,並不代表你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就好比大腦中開個圖書館,你可搜索就是了,不過這已經是非常大的成就了。

李睿其它的可以不知道,但是科舉制實是他的生命線,萬萬不會忽視,所以繼承了記憶的方信當然明白——本世界的科舉制是有非常明顯的等級要求。

童生,也就是縣試,顧名思義,就是縣中組織考試,童生基本上不考任何經義解釋,其實就是填空題,也就是在論語中,抽出一段,扣去幾個字,你把它填上就可,考的是二點,第一點就是基本背誦論語,第二點就是看你寫的字如何——如能通過,就可穿儒衣,是為童生。

而後就是郡試,郡試就是三年一科,於八月在各郡舉行,亦稱「秋闈」。考官是由中央派遣的官員擔任。鄉試每次連考三場,每場三天,開考前,每名考生獲分配一間獨立考屋,稱為「號舍」,而且不許帶食物,食物全由考場統一提供,筆墨也同樣,經檢查後對號入座——考取者就為秀才。

秀才就已經算是官身,可帶劍遊行全國,如果出仕,可為從九品官。

所以考試內容,第一天就是帖經,有如現代詩卷的填空與默寫。考官從經書中選取一頁,摘其中一行印在試卷上。根據這一行文字,考生要填寫出與之相聯繫的上下文,一般來說,優秀者都可全部答出。

第二天就是墨義,所謂墨義,就是圍繞經義及注釋所出的簡單問答題,也就是出一道題,你直接把相應段落背誦下來,寫上去,這對記憶的考核就更加明顯了。

第三天,就是經義,所謂的經義,是圍繞書義理展開的議論,就是以經文的核心解釋來看高低,自然,引經據典是不可少的。

秀才考試,以前二段為主,最後經義考試自然要求不是很高,所以方信才覺得考取秀才並不算難,二階的古文水平,唯其字好,記憶好而已。

如是到了舉人考試時,單純背誦當然都難不倒了,其中經義就是重中之重,可以說平分天下了。

到了進士考試時,還考策問,依據考官提出的有關經義或政事問題,考生髮表見解,提出對策。策問所及範圍較廣,難度更大,但是可以看出考生的見解,畢竟考試為官,還是要些才能。

詩賦也考,但是這算是文才,在任何一場中都不算重點,點綴而已,能工整押韻就可,雖然出色者可加分。

現在方信若是把一萬二千卷全部記憶下來,考取秀才不成問題,考取舉人還差些理解上的火候,考取進士這要數年時間的融會貫通,不過,這是一個良好的基礎開始。

方信既已經知道四千本內容,當下就鋪開了宣紙,凝神磨墨,然後就開始編輯書目,把木架一一貼上標籤,又把目錄登錄到總貼上,如此,日後查書,一查就知。

才忙了一會,天就已近午,方信正要下樓,等待有人送來食盒,但是卻聽見了上樓的聲音,見得了當日跟隨著沈夏的那個丫頭,一手提了裙角,一手拿了食盒走了上來。

「你這是?」方信詫異地問著。

「公子聽說你大舉翻動書籍,叫我來看看。」在丫頭也不客氣,掃視了周圍,皺起眉來:「你這是幹什麼?把書全部拿了出來了?」

「書很亂,我分個綱條。」方信毫不在意地說著,心中卻想,原來沈夏一直注意著他的行動。

「很亂?」

「恩,你看看吧!」方信指著總綱上已經登錄的書名說著,其實這對任何一個現代人都是基本常識,沈夏不這樣作,是因為他是公子,作這事不當罷了。

這丫頭顯是識字,拿過來看看,終於明白了,點頭說著:「原來是這回事,的確,這辦法好,以後找書就容易多了,看來你還有點本事嘛,恩,這是公子賞給你的,你吃吧,吃完了,我帶回去,並且報告公子一下。」

看來回答不滿意的話,就沒得吃了,方信心下這樣想,嘴中卻問著她的姓名,原來她叫著林香,當下從她手中接過食盒在桌上打開。

裡面是一壺小酒,一尾鯉魚,一小碟花生,沒有湯,因為容易潑,多了一份炒肉片,這已經算是非常好的待遇了,主家的侍妾,也不過再多上一菜一湯。

當下就請林香坐下,自己就開始吃了出來,這時講究食不語,因此方信也不必說話,一壺酒其實很少,不過二兩罷了,度數又低,當下快速吃過,交還了食盒。

「那樓上樓下,全部整理過,你要幾日?」

「如是我一人,大概要一個月,如是下面三人聽我調遣,大概十天就足夠了。」方信很是舒服地說著。

「這樣吧,你就可調著他們幹活,按照你的想法重設一下,如是作的好,公子臉上也有光彩,作的不好,哼!」這個丫頭似乎有些權力,就這樣說著。

「那好,交給我好了。」方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難道她就是所謂的少主的侍寢的貼身侍女?不然何時論到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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