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恐怖慘叫聲

阿才好不容易又睡下去的時候,忽覺身邊動了一下,只見媽媽已經迅捷地披衣下床。

客廳外面傳來大門被敲的聲音,那敲門聲異常急促,間雜著熟悉的喊叫聲:「梅芳,梅芳,快開門,我是小凌。」

阿才頓時大醒,緊隨梅芳身後,他生怕有什麼意外,暗中抄起模擬手槍。

門開了的時候,阿才見凌阿姨帶領幾個叔叔匆匆進門,她跟梅芳悄悄耳語一番,便引著那幾個叔叔往後院而去。

阿才心想,到底怎麼啦?他驚訝地拉著梅芳的衣襟,想問,又不敢,他隱約猜出,後院隔牆那邊可能有什麼不妙的事。

凌阿姨一人從後院返回來了,她又跟梅芳耳語了幾句,梅芳聽罷點點頭,回過身來,要阿才趕緊回屋睡覺。

「去,娃兒,大人有點事,聽見沒有,快回去睡覺。」梅芳說話的語氣帶著一種明顯的不安。

凌阿姨見阿才有點不情願,便朝他笑一笑,悄聲對阿才說:「你是個好孩子,會聽媽媽的話,對不?少先隊員同學。」凌阿姨說到後面一句,對阿才投來意味深長的眼神。阿才像是一下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他十分乖巧地退回卧室。上了床,他無法合眼,心裡一直在想,凌阿姨他們半夜登門,在後院幹什麼呢?後院隔牆那邊,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他人如此關注?隔牆邊的那幾個老人又是什麼樣的人物?

阿才家後院那邊緊挨著的小巷子里,已經暗中布滿了我公安戰士。

孤樓上,正揣摩路明來意的陳勇,見路明朝他像往常一樣打著招呼,先是沖他點點頭,然後鼓勁加油般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突然就在這時,隨同路明進來的兩位便衣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鉗制陳勇的左右膀,將他撲倒在地上,一副冰涼的手銬咔嚓一聲從身後將他的雙手反鎖在一起。陳勇心想,完了,這回真的玩兒完了,他心有不甘,下意識地埋頭去咬自己的衣領,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富有經驗的路明伸出有力的臂膀,一把按住陳勇的頭髮,將他的頭部揪了起來,阻止陳勇低頭用嘴巴接近衣領的動作,不讓他用牙齒去咬衣領上藏著的毒劑,及時遏制住了陳勇的服毒自殺動作。

一個潛藏在我公安內部的特務就這樣被路明制服了。

老雕正在揣摩附近孤樓奇怪信號的時候,忽見樓下阿才家院中的這邊牆根有幾條黑影在暗中窺探隔牆動靜,他頓時意識到事情的不妙,他不由地看看其他方向,發現小巷深處似乎也有黑影悄悄晃動。老雕完全明白了,今夜要出大事,他心裡開始暗暗叫苦,此時,發現金庫秘密的欣喜之情,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片恐慌而引起的悲涼,他預感到,自己可能也是插翅難飛了。怎麼辦呢?逃生要緊,可是,逃生之路又在哪兒?他反覆看看四周,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了,但他畢竟是久經沙場,關鍵時候不忘積極尋找最後一線機會,他想,一定要想辦法離開這險境。

老雕又看見隔牆院內那三條黑影像鑽地一樣消失在牆角。老雕心想,這下他們可能也完了,黃飛虎拿不到經費,沒有錢,怎麼辦?這回恐怕要出大事。

老雕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忽地猛拍一下自己的頭,他猛然想起,這閣樓不是還有臨街的窗戶嗎?他連忙悄聲過去,仔細一看,不妙!那窗戶下面的街道上,正停著幾部軍用吉普車,車旁邊有很多攜槍帶械的公安戰士。

老雕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了天羅地網,老天爺啊,幫幫我吧!老雕近似絕望地仰首長嘆,就在這時,他感覺一條黑影嗖地一下撲面而來,他下意識地閃身一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條奇怪的小黑影像是專門與他作對似的,猛地張嘴噬咬他的脖子,老雕臨危之際,頭腦還是有些清醒,但他不敢發出半聲叫喚,只覺脖子一陣刺痛,馬上渾身就開始發熱,他頓覺四肢無力,癱倒在地上。

阿才仍未睡著,他忽聽天花板方向轟地一聲,嚇得他心驚肉跳,今夜,不知為何,他覺得一切聲息動靜都顯得那麼可怖。

梅芳已經上床,她看見阿才驚恐地往她懷中鑽,雖然自己心中也同樣害怕,但她還是竭力保持鎮靜,悄聲安慰兒子:「娃兒,沒事,那可能是野貓和耗子打架。」

在客廳中的凌雨琦也聽見了樓上的動靜,她心中不禁警覺,悄然看了一下偏房的門,發現已經被封死了。她正琢磨著,是否應該跟梅芳說一下,將木門打開,上樓查看一番,就在這時,樓上忽然又傳來一陣嘩啦啦的響聲,緊接著,一陣吱吱的叫聲,那是鼠叫,凌雨琦這才收起疑心。

正在孤樓監視的路明,眼見那三條黑影遁入地穴之中,正準備用報話機向龍飛請示,只聽樓梯方向傳來一陣堅實有力的腳步聲,心中一喜,便知龍飛來了。

龍飛了解情況後,拿過身邊便衣遞過的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下令埋伏在四周的同志們準備收網:進院子去!

一場戰鬥在黑夜中拉開了沉重的序幕。

龍飛沒想到,這場戰鬥竟會從這個地方開始,他原先以為應該是從蹲守擒拿找軍火的匪徒開始的。

龍飛不知院內情況,不敢讓公安戰士貿然進去,他讓路明帶領幾位身手不凡的偵察員悄悄入院,先去暗查一番。

深夜靜悄悄,天空中布滿繁星,秋夜的空氣清涼而凝重,臨戰前的氣氛緊張極了。

龍飛是在暗中詢問楊東林時才開始懷疑陳勇的,他聽說陳勇自告奮勇要去梅山路小巷子那孤樓監視可疑院落,心裡頓起疑惑,當時他想了一下,似乎有所明白,便決定順水推舟、順藤摸瓜,並調整了行動方案。

前去院中偵察的路明回來後報告,房屋內雖有未收拾的碗筷顯示有人跡存在,但院子內卻已是空空如也。

龍飛決定讓公安戰士進院,先控制各個房間,再守住地穴洞。

素有身先士卒、親臨火線習慣的龍飛,再一次不顧危險到洞口附近搜索,他帶領著路明和幾個神槍手悄悄圍住洞口,龍飛先是拾起一塊石頭往洞中扔下去,只聽見丁當一陣亂響,下面只發出一陣空洞的迴音,沒有其他反應。

路明想親自下去。

龍飛噓地一聲,舉起手制止住路明的動作,並暗中吩咐路明幾句,路明點點頭,悄然離去。一會兒,路明帶回一個由稻草弄成的假人,外面套有公安人員的制服、鞋帽,龍飛讓人用繩子系住假人,將它緩緩放下去。放下假人之前,龍飛讓神槍手們做好準備,不是讓他們預備射擊,而是叫他們去搬來一捆一捆稻草。原來,早有計畫的龍飛,在接到凌雨琦彙報之後,就有所準備,他估計會用稻草來對付地下洞穴。

假人放下去的時候,守在洞穴四周的龍飛和路明心中頗有幾分緊張,他們都料想,很可能下面將會響起一陣亂槍,將那個可能被視為我公安人員的假人打得稀巴爛,大家都屏住氣息。

附近的戰士們掏出了火柴,準備隨時點燃稻草往洞穴中扔。

假人一點一點地放下去,奇怪,下面竟毫無反應。莫非下面的人已識破那是個假人?不可能,這假人的下半身做得太像了,雖說樣子僵硬,但是在黑暗中,下面的人未必能夠辨真假。為了讓下面的匪徒知道有人下去,龍飛故意讓洞邊的戰士打起手電筒,往洞底虛晃一通,不料,半天竟不見任何反應。

龍飛皺起眉頭,悄然細想,洞內的匪徒是怎麼回事?

負責放入假人的戰士只覺手中的分量忽然消失,馬上意識到:假人的雙足已經落及洞穴底部,就在這時,一個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

黃飛虎見老雕毫無音訊,心裡甚為擔憂,他倒不在乎老雕的生死,而是一心在考慮,老雕的失蹤是否會危及他手中的計畫。

黃飛虎考慮一番,決定不等老雕,也不等經費,他通知身邊的其他親信連夜組織人員按照軍火圖去分頭起獲軍火、炸藥。

第一分隊往南坪方向,第二分隊往沙坪壩,第三分隊去江北,第四分隊去……

全部安排停妥,黃飛虎讓左右退下,自己獨自一人呆在屋裡來回踱步。

他已經做好了這樣的打算,要是經費取不到,他就準備動用另一筆秘密財富,這筆財富是當年老蔣夫人宋美齡遺留在重慶總統府內的一箱鑽石首飾,這就是民間傳言中的總統府內的珍藏寶物,多年以來,這箱寶物交由黃飛虎秘密保管。宋美齡酷愛這箱寶物,屢次要黃飛虎想辦法偷運出去。黃飛虎心中有小算盤,明裡找借口推說此箱價值甚巨,怕中途不安全而落入共黨之手,一再按兵不動不予操辦。其實,他早有另立門戶之心,一心想投靠美國中央情報局,在他看來,這筆寶物扣在手中意義甚大,一,足夠引起老蔣對他的惦念,二,若有必要,還可以成為退身隱居的養老本錢。儘管如此,多年以來,他還是不敢動用這筆寶物,因為一旦動用了它,無異於向老蔣直接挑戰,黃飛虎一直覺得還不到時候,但是,目前情況特殊,若是因此動用這箱寶物,即便宋美齡對他不滿,想必老蔣也不會遷怒於他,因為他這麼做,畢竟也是為了黨國的利益。

雖說黃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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