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第一劍、第二劍……

「噗!」異響再起。她的劍不受控制,向右上方震起,空門大開,想收招勢不可能,她只好警覺地疾退。

來不及了,身形剛動,敞開的中宮已被一隻大手探入,一把揪住了她的襟領。

「噗!」她的左手扣住了大手的腕脈,神功驟發,一定可以把脈門扣斷。

可是,她感到扣住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條鋼棍,堅硬得似乎像是傳聞中的萬年鋼母。

不等她再次發力,突覺天旋地轉,砰一聲大震,她被摔翻在地,背脊著地手腳朝天,似乎全身骨頭皆被摔鬆了,護體神功抗拒不了沉重的摔勁。反而反震得五腑似要離位,眼前發黑喉間發甜。

她總算沒被摔昏,吃力地挺身坐起,感到胸口一涼,原來胸衣已裂,裡面的胸圍子也斷了帶,半熟的酥胸暴露在陽光下,十分刺目。

「哎呀……」她吃驚地叫,惶然急急掩襟跳起來。

當她看清眼前的景況時,只感到心向下沉。

二十一個人,包括了侍女小梅在內,由於她的陷入險境而衝出搶救,被晁凌風一根腰帶,打得七零八落,一個個鬼叫連天。

腰帶已經抖長,成了八尺長的靈蛇,刀劍一觸腰帶便被震飛脫手,腰帶一及人體,便將人打翻或摔飛慣昏,有如風捲殘雲,片刻間人體撒豆子似的摔了一地,而且倒了就爬不起來。似乎骨散筋松,成了一團爛肉。

最後被捲住拖近的人,正是那位口出不遜的大漢。

「噼啪!」晁凌風先給大漢兩耳光,把大漢打得牙松頰腫星斗滿天。

「我要好好整治你這雜種。」晁凌風怒聲說,抓住大漢的腦袋向下按,抬膝來上一記,噗一聲撞在大漢的下顎上,手一掀,大漢狂叫著飛翻而起,仰摔出丈外。

一聲厲叫,她強提真力挺劍再沖。

晁凌風似乎身後長了眼,挫步旋身,腰帶排空馭電回卷,啪一聲纏住了鋒利的寶劍,向外一抖。

「不再饒你!」晁凌風怒叫,左手已長驅直入,一把扣住了她的咽喉。

手大指長,象一隻大鐵鉗。她那嬌嫩的粉頸哪禁得起一扣?幸好晁凌風手上有分寸,沒扣破她的咽喉,像捉鵝似的將她先提離地面,再旋身倒拖而走。

她想叫,叫不出聲,劍已被卷飛,一雙絕望地拚命抓扳扣在咽喉上的手。想穩住身軀站起又力不從心,被倒拖著走了幾步,全身一軟,快閉氣了。

「砰!」晁凌風把她摔倒在地,被抓破的胸襟再次鬆散,酥胸再次裸裎。

「我要讓你們八輩子都記住今天的報應。」晁凌風兇狠地說:「你們這些結幫組堂的狗東西,倚仗人多任意魚肉天下弱小,讓你們這樣橫行霸道,日後不知要坑害多少無辜的人。」

堤兩端,都有人急奔而來。

晁凌風不加理睬,柬好腰帶,快速地將所有的人,拖到冉芳華兩側一一排好。

拖到最後兩個人,堤兩端的人已經到了。

「怎麼一回事?」北面來的人急叫:「凌風,你……你怎麼啦?」

是飛燕楊娟,帶了四侍女和四名剽悍的中年大漢,看到一地哼哼哈哈痛苦叫號的人,愣住了。

南面來的人也不少,青龍幫幫主龍王的次子白鯉公冶勝宙、女兒公冶纖纖、四珠傳旗使者入雲龍太虛羽士、武昌分舵主分水犀廖勇……還有十四五名幫眾,一大群,實力空前雄厚。

「果然是太極堂的人,在咱們左近設伏。」公冶勝宙大聲說:「晁兄,怎麼一回事呢?」

「你們,都不要管。」晁凌風虎目含威,語氣充滿火藥味,「楊姑娘,請帶了你的人退,我不希望有人干預,更不希望讓人認為我做得太絕。」

飛燕楊娟嫣然一笑,伸手阻止她的人跟進,獨自緩步上前。

「唷!凌風,你這人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態度說變就變,連好朋友都不認啦!」飛燕不在意他兇巴巴的神情,俏麗的身形傍在他身旁,「不管你怎麼變,我對你的情誼是不會變的。這裡怎麼啦?」

「這些人在這裡設埋伏,要向我興師問罪。」他真不便趕飛燕走,「倚多為勝,一而再行兇,我把他們都擺平了,正要狠狠地整治他們。」

「哦!這些傢伙該死。」飛燕的目光。落在冉芳華裸露的酥胸上,「咦!那不是太極堂堂主的女兒冉芳華嗎?她為人並不壞嗎!」

「不壞?哼!可惡透頂。」

「怎麼可惡?」

「第一次見面,她說我是騙子。第二次見面,她帶了一群人,其中有一個什麼狗屁鎮八方,要強行邀請,也可以說要強行綁架劫持我去見她老爹。第三次,也就是這一次,你看,一共是二十二個人,硬指我與青龍幫勾結,指我擒了鎮八方送給青龍幫。我讓她施展了兩次攻擊,再三警告她不要放肆。結果,我擺平了他們。」

「原來如此,你打算。」

「這些賤東西太無法無天,結合一大群牛鬼蛇神結堂組幫,倚仗人多勢眾胡作非為,自以為可以主宰別人的生死。」晁凌風愈說愈火,把青龍幫的人也罵上了,「他們心目中哪有天理國法?只有順他們的人能活,別人都該死,都該任由他們宰割。如果我沒有兩手本領自衛,豈不又被弄進死囚牢里上絞架灌辣椒水?我要以牙還牙,弄斷他們的手腳,再去找他們那個什麼狗屁太極堂,見一個宰一個。宰完了這些雜種,天下雖說並不因此而太平,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壞。」

「嘻嘻!你不要說得那麼狠。」飛燕盯著他笑。

「我說得狠?」

「是呀!不要弄斷他們的手腳,讓我用九陰搜脈手法來整治他們,全身經脈萎縮半毀,一輩子躺在床上等死,每天子午兩時疼痛入骨,一輩子痛不離體,讓他們一輩子後悔,比弄斷他們的手腳仁慈些,至少沒有碎骨頭需要整理。讓我來吧,保證不會弄得血淋淋讓人看了恐怖。」

「楊姐姐,求求你不要火上添油好不好?」冉芳華絕望地哀叫:「我知道我錯了。但我起初並沒有得罪他的意思,我……」

「你還敢強辯。」晁凌風跳起來,「上一次你帶了人氣勢洶洶,這一次你帶的人更多,你要我相信你無意得罪我?豈有此理!」

「鎮八方失蹤……」

「天下間的人千千萬萬,每天都有不少人失蹤,與我何干?」

「晁爺……」

「我再也不聽你的鬼話。」晁凌風抓起那位大漢,劈劈啪啪先揍四記耳光,「閣下,你奉誰之命在此地攔路劫持的?招!」

「哎……呃……」大漢痛苦地掙扎叫號,「饒……饒命……我……我我……」

「我要一塊塊碎裂你的骨頭。」

克勒兩聲,大漢的右手肘碎裂了。

「哎……我說,我……招……」

「招!」

「是……是陽……陽壇主……」

「什麼陽壇主?」

「智……智壇的壇主,陰……陰陽一……一刀陽……陽一新壇主。」

「他怎麼說?」

「他……他命我帶……帶了內……內堂的人,務……務必唆……唆使小姐把……把你捉……捉來,或……或者……」

「或者殺了?」

「這……」

「說!」

「是……是的……」

「凌風,不要問了。」飛燕明亮的鳳目中殺機怒涌,「太極堂的豬狗恩將仇報,見一個殺一個,連根鏟掉他們,錯不了。」

「我不要你參與這些幫派流血的事。」晁凌風將大漢丟下,「我會好好處治這些人。」

「那你就動手呀!」飛燕殺氣騰騰地說:「我一定要管,你不殺我來殺。今後太極堂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絕不留情。任何人想要傷害你計算你,我絕不放過他,我說話是算數的。」

「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晁凌風不悅地說,他想起昨晚宗老逼婚的事,誤以為飛燕今天一定是來找他算賬的,要不顧一切管他的事。

「我不會袖手的。」飛燕堅決地說。

「我不要你管。」他也堅決地表示。

「兩位請不要傷了和氣。」白鯉公冶勝宙在對面高叫:「晁兄把這些人交給兄弟處理,兄弟替你分勞。」

飛燕正感到無趣,不由怒火上沖。

「你給我滾到一邊涼快去。」飛燕擺出女英雌的威風,「你青龍幫也不是好東西!這裡沒有你的事。」

白鯉公冶勝宙嚇了一跳,他真不敢招惹這位潑辣的江湖女英雌。

公冶纖纖自從接近斗場之後,一直就目不轉瞬,仔細察看晁凌風的一舉一動。

當然,她已經認出晁凌風,就是那天在東湖小酒肆的年輕書生。

那天,她趕走了一指高升麻天華。因為一指高升欺負這位年輕書生。

無可否認地,她對那天穿儒衫的晁凌風大有好感,否則何必出面多管閑事?雖則那天一指高升事實上是沖她而借故擺

上一章目錄+書簽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