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軍火帝國 第165章 誰敢橫棍撒野?唯我葉大龍頭

世上有三苦難熬。一苦男兒求志,男兒欲建功立業,偏偏天欲降大任於斯人,定先苦其心志餓其體膚,以挫折,無望,世俗來折磨人的心性,最終渡過這重重苦關者,寥寥無幾。二苦寡婦持家,是非尋常事,千般開口難,開門七件事,件件惹心煩,個中悲苦正如唐玄奘所言,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三苦眾叛親離,親近誤解百口莫辯,唯忍辱負重亦不可得,得此苦者,心若油烹,時時煎熬。

李展鵬看來就陷入這第三苦當中了。他做出的解釋遠不如鮮活的證據看著合理據說服力,大堂上相信他給出的答案的人,通過每個人的表情就不難看出來,寥寥無幾。人們紛紛把關注的焦點放在了那個和多半大佬們初次謀面的外山新龍頭葉大哥身上。只等葉大哥做出決斷。這些人全是他昔日好友,一部分甚至是他門下出來的,讓這些人誤會自己是個卑下不堪的人,對於李展鵬來說,這樣的滋味的確不好受。

葉皓東:「李老哥,你所說的這些話能拿出證據嗎?」

李展鵬一攤手:「邊家十三口人去樓空,我現在正派人尋找呢,軟禁他們時執行的人全是我的弟子,為什麼這麼做我並未跟他們說起,我所說的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

葉皓東點點頭,道:「那就沒辦法了,我只好當你說的全是廢話。」又對陳展堂道:「看起來今天這事兒李展鵬確實難逃干係,我試問一下陳大哥,如果李大龍頭因為這件事被執行了家法,洪門的龍頭接著由誰來做?」

陳展堂還沒說話,他身後的那個高手低哼一聲:「自然要由山門中輩分最高者來做。」

仁、智、美、信、展,山門裡有字型大小的人只剩下展字輩兒的李展鵬和陳展堂二人。這廝這麼說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這廝講話之時,身體往前看似無意站出一步,雙目微睜,眼中神光湛然緊緊鎖定葉皓東的雙眼,氣勢盡放。葉皓東在被這廝盯上後,莫名的竟覺得寒毛豎起氣血翻湧,胸口發悶。正惱火時,身後虎子一步迎出來,擋在葉皓東身前,問:「你是誰?什麼輩分?有什麼資格跟我大哥這麼講話?」聲音似悶雷滾動,在場其他人聽在耳朵里不過覺得有些沉悶壓抑,那人卻因為虎子這一聲悶吼勃然變色,臉色剎那變得潮紅又瞬間恢複正常,上下仔細打量虎子一番後,一抱拳什麼也沒說,退了下去。

陳展堂面色一沉,「放肆!說話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什麼人在問誰話?你是什麼輩分自己還不清楚嗎?」又對葉皓東抱拳賠禮道:「小徒李罡風無知,讓外山大哥笑話了,還請多多包涵。」又假假的呵斥李罡風:「還不像葉大哥賠罪,就你剛才那句話,在過去門規嚴格時,就能制你個不敬師長的罪名,是要三刀六眼的!」

葉皓東沖李罡風嘿嘿一笑道:「無妨,都說是晚輩了,我又豈能跟你個晚輩計較,司徒先生還在的時候,我們在溫哥華經常一起把酒言歡,他總說,咱們做前輩的就要有做前輩的風範,虎子是司徒先生的國術親傳弟子,跟你算起來還是你師叔,你們正好多親多近。」

葉皓東邊說邊暗自琢磨,跟我講輩分,我兄弟都是司徒先生的親傳弟子,老子認真算起來,跟老先生更是忘年交的知己。小狗日的,真厲害,一眼看得我渾身發涼,這得殺過多少人才能鍛鍊出這樣的殺氣來。

一點小插曲揭過,葉皓東環顧全場。李展鵬滿臉頹喪,垂頭喪氣。洪門眾人皆視之如仇,其中尤其以陳展堂最是熱切。

火候差不多了,葉皓東把手一伸,對虎子喊道:「請紅龍!」

虎子從背後解下紅龍,雙手捧著遞給葉皓東。葉皓東舉過頭頂高呼一聲:「八大護棍大佬聽好,今天葉某人秉承司徒常春老先生遺志,整治山門龍頭人物,若有半點不公之處或有違司徒先生心愿之處,爾等盡可以當面提出,說的我葉皓東信服,我願意當著眾家兄弟面剖心留棍!」

洪門一眾大佬包括陳展堂齊抱拳:「請葉大哥行家法正我門風。」

葉皓東叫了聲好,單手執紅龍徑直來到邊高峰面前,舉棍就砸。李罡風手指一動,一枚鋼珠又彈了出來,卻讓虎子站在葉皓東身後一把接住,丟在地上。邊高峰渾身被綁動彈不得,眼睜睜被葉皓東一棍子拍死。

葉皓東把紅龍一收,交給虎子,目光威嚴掃過全場,在座人皆露出驚訝憤懣之色,瞅著他。

「大家可能不大明白我這麼做的含義,我給大家解釋幾句你們就明白了。」

陳展堂憤怒的要衝上來,卻被身後的李罡風一把按住肩頭。「葉大哥,你這麼是何用意?難不成你想殺人滅口包庇李展鵬不成?」

葉皓東也不理他吹鬍子瞪眼,繼續說道:「如果剛才邊高峰說的話中有掩蓋不了的虛假之處,那麼是否就能證明他是胡說八道臨死前胡亂攀咬?」

陳展堂:「人已經死了,你怎麼說都好,空口無憑,如果你有證據證明邊高峰剛才說了假話,我們當然願意相信李師兄是清白的。」

葉皓東點頭,道:「好,我一定拿出讓各位滿意的證據來。」轉頭對虎子說道:「把東西拿出來讓各位大佬們看看。」

虎子從懷中拿出一枚徽章,眾人圍上來觀看。葉皓東高聲道:「這就是斯帕菲特家族的族長徽章,老斯帕菲特一直在我的手裡,那場所謂的刺殺也是為了引他交代出山門中真正敗類安排的戲,邊高峰滿嘴胡說,講什麼是李老哥指使他派人刺殺了老斯帕菲特,其實老斯帕菲特是死於心絞痛!而他在臨死前的錄音我手裡就有一份,當初留這個東西本是為了馬切尼繼承斯帕菲特家族一事減少些爭議,而其中老斯帕菲特要求報仇的對象里,只有邊高峰,根本沒提到過李展鵬一句,試問各位,誰會在臨死前指認仇人時對自己的後代撒謊?所以我說邊高峰胡亂攀咬死有餘辜,我這麼處理有什麼不公嗎?」

陳展堂看見徽章和錄音筆後,面容頓時變得灰敗,他不甘心的問:「李展鵬囚禁邊高峰家人一事,葉大哥怎麼說?」

葉皓東:「李老哥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咱們只需找到那個威爾遜,一切不就全明白了,再說,邊高峰家人的事情,我琢磨陳大哥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吧?」

陳展堂吃了一驚,問:「你說什麼呢?我為什麼會知道?」

葉皓東呵呵一笑:「陳老哥,別緊張啊,我可沒打算在你身上實驗家法,你這麼做也不過是因為自覺當年之事對你不公,而你又覺得李展鵬在這件事上做的確實有虧,所以,你才要站出來主持公道,可惜的是你也被邊高峰利用了,我想你之所以能來到這,一定是有人提前給你送信了,對不對?」

陳展堂點點頭,道:「這件事還沒傳開時,有人就用山門裡的暗語聯絡到我,請我回山主持公道,他在密語中所說跟邊高峰說的大致不差。」

葉皓東:「於是你覺得這是一個扳倒多年宿敵的好機會,忙不迭的就趕來了,到了北美之後,你沒有急於露面,而是悄悄摸了一下李展鵬的底,作為多年的宿敵,沒人比你更清楚李展鵬的秘密,你很容易就發現了被李展鵬藏起來的邊高峰家人,於是這更加篤定了你對這件事的判斷,於公於私你都要讓真相大白於天下,所以,才會有今天的這齣兒你帶頭逼宮的戲碼。」

陳展堂驚訝的看著葉皓東,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皓東伸出兩根手指,道:「兩點,邊高峰看見你站出來之後,眼神中的慌亂頓時不見,而你在問他話時,有必要把李罡風也帶在身邊嗎?他湊過去是幹什麼的?我猜是報信兒的,眾目睽睽之下武力威脅顯然是不能,而他又一句話沒講過,那他是如何將邊高峰家人已經被你救下的信息傳過去的呢?說穿了一錢不值,我注意到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隨身帶著一個小姑娘的頭卡別在袖口上,那枚特殊的頭卡一準兒是邊高峰女兒的,對不對?」

陳展堂點點頭,算是認了,又問:「第二點呢?」

葉皓東:「洪門是什麼樣的組織?能在洪門大龍頭手中將人神不知鬼不覺弄走的人,除了必須是對山門了如指掌外,還需要高絕的身手,而有這樣身手的人,在場人中只有兩位,一個是我這個兄弟,另一位嘛……」

李罡風站出來一抱拳,深施一禮:「外山大哥果然不凡,這件事的確是我親手做的。」

葉皓東:「看來是真相大白了,該死的也死了,今天的香堂也算開的圓滿了,大香頭,咱們是不是該請客人們後堂用齋了?」

後堂,客人散盡後,堂內只余洪門大佬們和李罡風楊軍虎。

葉皓東將李展鵬和陳展堂拉到中間。道:二位龍頭皆是洪門德高望重之人,你們之間的恩怨於洪門來說總還是個問題,若不化解開來稍有不慎還會釀成今天的局面,葉皓東不才,有意給二位調停調停,不知道二位賞不賞葉某這個面子?

李展鵬滿臉感激,一抱拳:「全憑葉大哥做主,只要陳師弟不計較我這個做師兄的過往不當之處,李某人絕無異議。」

陳展堂眉頭緊皺,低頭沉思片刻,抬頭對葉皓東說:「多謝葉老哥美意,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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