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魔琴怪胸,三劍自相殘

呂麟對這三人,雖然並不認識,但是他卻感激他們的相助之德,正想告訴他們,那車乃是空車裡,面並沒有人載著。

可是呂麟話未出口,突然看到車一掀,一個人從車中,躍了下來!

呂麟心中,這一驚實是非同小可,因為,他離開那輛車子,並沒有多久。

那輛車子會被人趕了來追自己,已然是怪事,而車廂中居然又躍出了人來,不知那兩個人,是什麼時候來到的?只見那自車廂中躍出來的人,是管家打扮,神氣甚是雍容,也生得五官端正,和那趕車人的一張死臉子,完全不同。

他一出來之後,便向三人行了一禮,道:「小可齊福。不知三位欲見我主人作甚?」

那正中的一個問道:「我們是什麼人,你可知道?」

齊福一笑,道:「願聞其詳。」

那三人面上皆有怒色,正中的一個厲聲道:「你既然敢駕了這輛車子,到處生事,諒必你家主人,也有些來歷,怎麼連我們都不認識?」

呂麟初不知那三人為何突然發怒,聽了這兩句話,心中才始恍然,暗忖敢情那三人自負名頭,甚是響亮,那齊福卻不知道,所以他們三人,才自心中有氣,想到這裡,也又向三人仔細打量了一下,心中猛地一動,暗忖這三人,難道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武當三劍?

武當派高手如雲,但是卻武功較高,名頭響亮的,當推這三個人,因為他們一出手,照例便是三柄長劍,一齊發動。

而他們所棟的「天地人三才劍法」,也確是武學中冠絕一時的絕學。

只聽得齊福又是一笑,道:「在下一向只跟著家主人四處奔波,對於武林中成名人物,確是不甚知曉,三位尚請原諒。」

這三人滿面怒容,齊福卻只是滿面帶笑?

三人一齊「哼」地一聲,想來他們沒有向人通報姓名的習慣,竟不再提自己的名頭,只說道:「聞說有一隻木盒,與這輛車子有關,我們三人,想要看上一看!」那三人的話,雖然說得強橫,可是齊福仍然毫不生氣,道:「三位來得不巧,那隻木盒,家主人已以重資,托南昌城中,天虎鏢局的呂總鏢頭,送到姑蘇去,早已不在這車上了?」

呂麟聽得齊福突然提起自已父親的名字來,心中「啊」地一聲,道:「原來日間來鏢局找爹的,就是這個齊幅!」

因為事情突然發展到和他父親有關,所以呂麟更是全神貫注,要聽個究竟。

只聽得那三人揚聲一笑,道:「你們這些鬼花樣,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我們三人!」

齊福臉上,現出了愕然之色,道:「不知三位此言何意?」

那正中的一個,一聲長笑,道:「你們到處張揚,說是那木盒已然交給呂騰空帶走,自然會引得各派高手,一齊去找呂騰空,但實則上,那木盒卻仍然在你們手中,是也不是?」

齊福陪笑道:「三位錯了,那木盒確是在呂騰空處,乃是盡人皆知之事!」

那三人又踏前一步,突然聽得「錚錚錚」三聲,三道精虹閃處,三柄長劍,已然出鞘,一出鞘,三柄劍便閃電也似,向前一伸,三個人也身形滴溜溜一轉,三柄精芒射目的長劍,互相搭成了一個三角形,竟然將齊福圍在三柄長劍之中!

這三人出手之快,簡直快到了不可思議,而且劍招,也怪到了極點!

呂麟年紀雖輕,但是他母親西門一娘,乃是劍術的大家,在授他點蒼劍法之際,對於天下各門派的劍招,也全有所涉及。

所以呂麟對於辨別劍法的優劣,極是識貨!這三人一出手,呂麟已然知道他們在劍法上的造詣,實已到了非同凡響的地步。

三人一將齊福,圍在三柄長劍之中,面色便跟著沉了下來。

但是齊福卻仍然面不改色,略帶笑容,道:「三位將小可圍住,卻是何意?」

那三人一齊冷笑,道:「姓齊的,你根本並不是姓齊,乃是華山派玄香堂堂主孫山!我們可曾講錯?」

那齊福自從車廂中走出來後,一直是面帶笑容,但一聽三人那句話,卻陡地臉上神色變了一變,可是那也只是極短的時間,隨即又恢複原來的神情,道:「小可獲升華山派玄香堂堂主,只不過一天,便自脫離了華山派,三位竟能認出小可的本來身份,實是可敬可佩,眼光厲害之極。」

那三人一齊大笑,道:「華山派十二堂堂主,在武林之中,地住頗高,不知你何以甘心羅衣直帽,去做一個家奴?」

齊福坦然道:「人各有志,三位何必動問?」

那三人又是一齊大笑,道:「你別弄什麼玄虛了,你的『主』,究竟是誰?就是華山派烈火老兒,是也不是?說!」

呂麟聽到了此處,已然可以肯定,那三個人,一定是武當三劍了。

因為,華山派的掌門人,烈火祖師,在武林中的身份極尊,近一二十年來,已然自珍身份,根本不輕易涉足江湖。

但是那三人卻在語氣之中,像是並沒有將烈火祖師,放在心上。

這就說明了他們本身,也是屬於人多勢眾的一個大派,而也們的武功,也一定不會低,又是三人一齊出手,用的兵刃,也是長劍,則不是武當三劍是誰?

只聽得齊福道:「三位又錯了,家主人絕非烈火祖師!」

那正中的一個,原是武當三劍中的老大莫伯雲,仍要再問時,他左邊的老二莫仲風,已然大是不耐煩,接道:「大哥,與他多羅嗦作甚?華山派中,本是良莠不齊,我們先除了他再說?」

老三莫季雨也道:「對啊!他哪有什麼主人不主人的,還不是他一個人弄的玄虛,那木盒之中,所藏的物事,一定是非同小可,豈可落在別派的手中?」

莫伯雲向兩人使了一個眼色,沉聲道:「你聽到了沒有?」

齊福淡淡一笑,道:「三位若要動手,我也沒有辦法,但是我言之在先,三位要是吃了大虧,可別怪我?」齊福話才講完,那駕車的怪漢子,便自「嘿嘿」一陣冷笑,他的冷笑,和齊福的話,剛好接上,倒像那一陣冷笑,是齊福所發的一樣!

而那怪漢子的冷笑聲,尚自在黑暗之中,蕩漾不絕,武當三劍,已然一齊發動,只見三道精虹,繞著齊福,轉了一轉,其快無此,又一齊後退,齊福的上、中、下三盤,已然各多了一道傷口,鮮血殷殷。

不要說齊福根本沒有還手,就算齊福還手,這三人的劍勢,如此之快,他也根本無從還起!

呂麟在一旁,見了這等情形,心中的不平之感,不禁油然而生。

他雖然曾與那趕車的怪漢子動手,還被那怪漢子抽了幾鞭,疼痛未止,而且,齊福正是他要找的殺害天虎鏢局鏢師們的人。

而武當三劍,卻對他有解圍之德。只不過呂麟天生俠骨,行事卻不憑個人的好惡,作為論斷的標準,眼下以三敵一,他總覺得大是不公平,毫不考慮,便大聲叫道:「你們三個打一個,算是什麼?要動手的,不妨以一對一,打個明白!」

武當三劍一齊轉過頭來,向他怒目而視,齊福卻對他一笑,道:「小兄弟,多謝你仗義執言,請聽我一言,快離開此處吧!」

呂麟心中,對於齊福的態度,如此鎮定,不禁大是佩服,心想這人倒是一條硬漢子。

呂麟到底年紀太輕,他卻不知道,齊福之所以如此鎮靜,實是他知道事情發展下去,一定是對他有利的緣故。

當下呂麟搖頭道:「我不走。」

齊福回頭,向那駕車的怪漢子,使了一個眼色,那怪漢子一聲冷笑,突然從車座之上,凌空拔起,在半空中一個轉折,凌空下擊,人尚未落地,便自「刷刷刷」一連三鞭,向呂麟抽到!身法之美,下手之快,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呂麟剛才曾經吃過他的苦頭,一見他惡狠狠的向自己撲到,心中大驚,連忙足尖一點,向外縱了開去,但聽得鞭聲霍霍,鞭鞘就在自己面前三四寸處,吞吐不定,呂麟一退再退,幌眼間,便已然退出了三二十丈,那怪漢子才一個倒縱之勢,三個起伏,身如一縷輕煙也似地,重又回到車座上!

呂麟喘了一口氣,倚著一棵大樹站定,定睛向前看去,只見武當三劍,各以劍尖,抵住了齊福,齊福仍是昂然而立。

呂麟心中知道,剛才那怪漢子突然向自己攻到,並不是想要加害自己,而是奉了齊福之命,要將自己,趕出他們動手的範圍去。

因為若是那怪漢子想要抽打呂麟,實在沒有一鞭抽不中,但是剛才,那條馬鞭的鞭鞘,卻只在他身前三四寸處掠過,可知那怪漢子只不過是想將之趕出而已!如今呂麟一見齊福重又陷入了重圍,心中不平之感,仍未稍止,正想再趕向前去,突然聽得耳際,響起了一陣,極是悠揚悅耳的琴聲。

呂麟心中,猛地一動,立即想起自己在那車子的車廂中所見的怪琴,和用力一撥那條最粗的琴弦,竟會發出如此驚心動魄的聲音一事來。

如今那琴音,聽來像是自天而降,但是附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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