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宇宙途中

四周是沉寂的黑暗,沒有光、沒有聲音,好似是最深的海底,只有無限的黑暗和寂寞。

我趺坐在自己的房間中,體會著這深邃無邊的孤寂、黑暗,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內心靜靜地流淌,自己似乎從現實世界中抽離,正在以某種旁觀者的角度觀看著自己。

此刻,我置身於飛龍戰艦中。

飛龍戰艦在兩天前就潛入了暗空間。暗空間是與現實宇宙相反的一個空間,這裡沒有星球,就好似一片無盡的黑暗之海,無窮無盡。

正常飛行,飛龍戰艦需要數年之久才能抵達守護者聯盟,但是進入暗空間,則只需要數月的時間就能抵達。不過,就好似海豚這類海洋哺乳動物在水下游弋一段時間後總要浮出海面透透氣,飛龍戰艦嚴格意義上來說還屬於生物,並不是完全的冰冷機械戰艦,因此每當在暗空間中飛行數個星期後,總要返回現實宇宙空間透透氣。

暗空間是很奇妙的空間,即使是塔塔魯特這樣的強者對它也了解甚少,只知道暗空間依附現實宇宙而存在,沒有星球,更沒有浩瀚的星河,似乎是除了黑暗就空無一物的荒漠。絕大部分宇宙生物都難以進入暗空間,更沒法在暗空間生存。

只有少數如同飛龍這樣強大無匹的宇宙生物才有能力自由進入暗空間。暗空間廣袤無垠,又沒有星球可以用來定位,大多數生物進入暗空間都會徹底迷失方向,但是飛龍卻能依靠本能在暗空間中自由翱翔。

飛龍戰艦忽然一顫,將我從深沉的入定中拉回現實,接著就有一股令人震撼的聲波沿著身下的戰艦傳過來。飛龍戰艦陡然擺動起來,如同鯉魚翻身,但是這巨大的身軀隨便動一下的聲勢都是十分驚人的。

我從床上被拋飛起來,心念一動,一股無形的氣流就裹著我懸浮在空中。

這是我們在暗空間中遇到的第六波襲擊了,暗空間廣闊無邊,雖然沒有星球、沒有光、沒有水,但卻誕生了一種陰影生命,極為詭異、強悍。

對飛龍來說,這卻是難得的美味。每次有陰影生命來襲,飛龍都會先以咆哮聲浪將對方震得七葷八素,然後大口一張就將被震暈的陰影生命吞下肚中。只要來襲的陰影生命不是太多,基本上飛龍只需要五六口就能將它們吃光。

飛龍戰艦又震動了三次,隨後恢複了平穩,繼續在暗空間中前行。

對大部分宇宙生物來說,暗空間都是一個致命的空間。如果它們不幸進入暗空間,不是迷失方向最後脫力而死,就是被陰影生命發現,然後被蜂擁而上的陰影生命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忽然,一聲低沉渾厚的咆哮聲傳遍整個戰艦,隨即飛龍戰艦劇震,我隨手打開了房間中的屏幕。每一個房間的屏幕都連接戰艦的中央系統,能夠顯示戰艦外的情形。

屏幕上,無盡的黑暗正為震撼人心的浩瀚星河所取代。飛龍正從暗空間探出頭來,進入現實宇宙空間。

算了算,從離開地球到現在已經有一月有餘。飛龍戰艦上除了柳遠藤和蘇爾外,還有一些魯吉特爾人。這些生活在魯吉特爾星球的類人生命都有著遠超普通地球人類的強大,能夠在戰艦上服侍塔塔魯特的這些魯吉特爾人更是堪比人類戰士中的一流高手。

魯吉特爾人只對塔塔魯特忠心、尊敬,對我們這三個來自地球的人則只是保持著表面上的客氣。

塔塔魯特在閉關修鍊前,也給予了我們三人極大的許可權,除了戰艦上少數幾個特殊的區域,我們三人可以在戰艦上其他任何地方自由行動。

飛龍戰艦用了十幾秒才完全從暗空間中穿出,不過這次出來的位置不太好,迎面便是一條上百公里寬的隕石帶。

飛龍滿不在乎地一頭扎了進去,巨大的身軀幾乎是一剎那就將上百顆大小不同的隕石撞得粉碎,而飛龍甚至沒有一點感覺,硬生生用自己的蠻力在隕石帶中開闢出一條寬闊的通道來。如此場景令人在震撼的同時,又熱血沸騰。

飛龍很快就淡定從容地穿過了令人感到顛簸的隕石帶,平穩地向宇宙深處飛去。隨著飛龍的前行,我的思緒卻為思鄉之情帶回了地球上。

一個多月前,沙祖的陰謀被我挫敗,但是沙祖卻很狡猾地利用我和蘇爾戰鬥的時機逃走了。在我離開地球的時候,他還未被抓住,帶著他的軍隊苟延殘喘,與東西聯邦政府軍隊打游擊。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一旦東西聯邦完成重組,沙祖除非逃出地球,否則只有被抓的份。到那時候,他的罪行足以讓聯邦政府最高法庭判處他幾百年徒刑,他註定要把牢底坐穿了。

風柔非常支持甚至是鼓勵我去守護者聯盟,但是我能從她眼睛中看出她內心的不舍和憂傷。她卻沒有說任何希望我留下的話,雖然她非常希望我留下。

我給她立下了誓言,三年內必成為守護者,五年內必回到地球,將她接到守護者聯盟。

在塔塔魯特看來,我的誓言似乎有些可笑,三年內成為守護者簡直是一個神話。從過往的例子看,能夠在十年內成為守護者就算是很快的了,五年內成為守護者的人非常稀少,三年內成為守護者的人屈指可數,而且每一個在三年內成為守護者的人都會在日後成為守護者聯盟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不過,無所謂,我不想和誰比,但是我既然發誓,就一定會去努力做到。

塔塔魯特是個好人,他特別照顧我,贈送我一對子母星螺。這種宇宙生物好似大海中的水母,日夜不停地在星河中飄蕩,以星光為食。子母星螺算不上什麼特彆強大的生物,但是星螺可以儲存星光。

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有某個傑出的強者意外地發現,可以將星螺加工成某種傳遞信息的工具。

要知道在浩瀚無盡的宇宙中,距離動輒就是數百上千光年,想要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傳遞信息十分困難。星螺經過加工後,可以使用星光傳遞信息,可以是文字,可以是聲音,也可以是一段動態的影像。只要在星螺中留下自己固定的印記,雙方就可以通過印記向對方傳遞信息。

這種功能一出現,眾人立即爭先恐後,瘋狂地捕捉星螺,好在宇宙星河中,星螺不知道有多少,這才沒有滅絕。

星螺傳遞信息的時間也是根據距離來計算,通常一光年以內,可以在一天內到達。當星螺將儲存的星光耗盡時,就暫時無法發送信息,只能被動接收信息。只有當星螺再次儲存足夠多的星光時,才能再次發送信息。

有了子母星螺,我和風柔就可以保持聯繫,不至於因為相隔太遠而失去聯繫。這讓我很感謝塔塔魯特,只可惜他手上只有這麼一對星螺,無法讓風如玉師父、羅蘭阿姨、柳如是、小鐵、符沖人手一個。

我此去守護者聯盟前途未卜,只有等到成為守護者後才能將他們一一接到守護者聯盟,當然,如果他們願意離開地球的話。

做苦力從東聯邦政府獲得的戰神一號套裝,我留給了風柔。東西聯邦雖然已經越過最大的障礙,開始重組,但是黎明前的黑暗是最為濃重的,在東西兩個聯邦重歸於一的時候,各種牛鬼蛇神都會跳出來。風柔身在賞金獵人組織,各種風險是無法避免的,戰神一號留在她手中也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作用,保證她的安全。

蘇爾雖然幸運地在最後關頭被塔塔魯特所救,並有機會前往守護者聯盟,但是這也等於是截斷了他的後路,使他再難在地球上興風作浪。被他所囚的凌九霄被我救了出來,算是完成了我對凌遠的承諾,神鷹城經歷了蘇爾短暫的恐怖統治後,又回到了凌九霄手中。

此後數月,飛龍戰艦都如同一條在大海中悠然前行的座頭鯨,其巨大的身軀極具威懾力,就算是遇到一些兇悍的宇宙生物,也沒有幾個敢上來挑釁的。

我逐漸適應了這種簡單的生活。當飛龍戰艦駛入暗空間時,我就靜坐修鍊;當飛龍戰艦回到現實宇宙空間時,我就看看書。

飛龍身軀龐大,內部開闢的空間也足夠大,我們每個人的住所不但有練功室,還有浴室、卧室、客廳和書房。在飛龍戰艦中甚至還有一片區域被劃分出來當做花圃,若是有興趣,還可以去花圃看看宇宙中那些奇妙的植物。

書房中藏書不多,也沒有什麼規律可循,大多都是一些平常的書籍,看起來倒像是房間的主人為了附庸風雅特意買來當做裝飾放在那裡的。

這些書籍並無深奧的地方,也沒有記載修鍊的法門,大多是風俗人情、地理日誌之類的。

每當飛龍戰艦返回現實宇宙時,房間中才有光線,我就利用這段時間抓緊閱讀書籍,通過書中的文字更多地了解宇宙和守護者聯盟的一些情況。

雖然地球語言與守護者聯盟的語言並不相通,但是這個問題也早被解決。有一種語言翻譯器,可以將守護者聯盟的通用語翻譯成我熟悉的地球語言。

不過為了更好地了解守護者聯盟,我還是在旅途中花費大量的時間學習守護者聯盟的通用語。有小虎的存在,大大節省了我學習守護者聯盟通用語的時間。

後來在藏書中我了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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