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約戰蘇爾

事情過去了幾天,仍是餘波未止,雖然此事完全可以歸結於萬朝宗父子兩人的權力慾望作祟,但是很明顯,萬朝宗畢竟是丹心宗的宗主,如今成了階下囚,丹心宗幾乎成了桃花源的笑柄,有一部分丹心宗弟子對花心宗便自然而然生出不滿心理。我也只好更加低調地行事,盡量不外出為花心宗招引仇恨。

自從數年前受到新聯盟襲擊,桃花源開始半公開地出現在人類社會中。在與現代人類社會的交流中,桃花源經濟實力和武力都在迅速飆升,現在可能是桃花源建立以來最強的時刻,卻也可能是最危險的時刻。桃花源在吸收人類現代社會的一些長處時,同時也將人類的各種負面的劣根性給吸收了,或者說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給喚醒了。

桃花源的人變得浮躁易怒,追求權力和享受,不願意承擔責任,更不願意繼續像苦行僧一樣修行並在黑暗中默默守護人類。人心思變,就算沒有萬朝宗,也會有李朝宗,王朝宗,桃花源的三大宗派都面臨了艱巨的考驗。風如玉從來都是一臉嚴肅的樣子,但是最近卻常見她露出愁容,可見壓力很大。

我只能帶著兩個徒弟,盡量不給她老人家惹麻煩,平常就在住處教導兩人武道,晚上休息的時候和風柔通通話,聊聊天。

這一天,我正在看兩個徒弟對練,忽然練武場外傳來吵鬧聲。為了防止再出上次那種事情,我的住處外已經加強了守護,花心宗弟子分成幾班輪換著值守,防止再有人突然闖進來。

聽外面的聲音,大概是有人想闖關被攔著了。這麼多天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硬闖,我頓時好奇起來,按說就是對我有怨恨的丹心宗弟子,也不大可能明闖。

讓小鐵和符沖接著練,我向著外面走去。

走到近處才發現竟然是熟人,柳遠藤冷笑嘲諷道:「沒想到如今見你一面,還需有人通報了。」

我苦笑著讓花心宗弟子讓開,向柳遠藤道:「也是事出有因,最近出了點事,風如玉宗主不放心我,才讓人在這裡守護。」

柳遠藤哼了一聲道:「你是說萬朝宗和萬山嗎?萬山從來不敢惹我,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柳遠藤冷冷一笑道:「因為我用我的劍告訴他,我不好惹。」

我道:「看來,我在他心中是個好惹的。」

柳遠藤一副非常看不慣的樣子道:「你很不好惹,可是他不知道。你明明很強,卻表現得很軟弱。」

我分辯道:「我這是溫和。溫和不好嗎,非要擺出冷酷的樣子?」

「懶得理你,和你說不通。反正造成現在這種麻煩的局面的原因都是因為你在行動上的軟弱。好了,人交給你了,我不管了。」

柳遠藤說走就走,我愕然望著他轉身而去的背影。這傢伙行事還是這麼隨意,走了幾步後,他的聲音又傳過來:「你能輕鬆擊敗萬朝宗,我現在還戰勝不了你,等我七個星核獸靈全部孵化出來,我再來挑戰你。哼,你不會得意很久了。」

「……我完全沒有得意過啊……」看著他遠去,我才忽然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人,很面熟的樣子,我暗暗奇怪,柳遠藤幹嗎特意把這個人帶到我這裡來?

「蘭虎……」來人眼神悲傷,面色蒼白,整個面容顯得極為憔悴,有氣無力地道,「我是凌遠。」

「你是少城主。」我恍然大悟,驚喜地道,「好久不見,你怎麼會突然來桃花源拜訪我?是為你父親的事來的嗎?算了,沒事,他搶我的寵獸,也是受到別人蒙蔽,那一戰過後,無論勝負,我都不會記仇的,怎麼說咱們都是好朋友。」

凌遠愕然道:「我父親還搶過你的寵獸?」

我擺擺手道:「前不久的事,我已經沒記在心裡了,你不用擔心,回去後只管告訴城主大人,這事就算了。」

凌遠囁嚅著,欲言又止。最初的驚喜過後,我才忽然意識到他的外表看起來十分狼狽,而且他的神色看起來頗為恍惚,一副喪魂落魄的樣子,像是經歷過什麼劇變。我輕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凌遠突然在我身前跪下,痛哭道:「對不起,我替父親向你道歉。」

「這怎麼可以?快站起來!」短暫的獃滯後,我一伸手便放出一股風系暗能量將他捲起。

凌遠哭訴道:「蘭虎,我求你幫幫我,救救我父親。」

看到一個大男人哭得稀里嘩啦的,我心中也有些酸澀。同時,我發現他十分虛弱,體內的暗能量幾乎要到油盡燈枯的地步了。我道:「放心吧,無論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的。」

「真的?」凌遠驚喜交加,竟然一下暈厥過去。

我急忙找來花心宗精通醫術的弟子為其診斷治療,診斷結果只是筋疲力盡、心神消耗太大所致,只需安心靜養便可,弟子又按照花心宗獨有的醫方對其進行治療。

兩天後,凌遠已經恢複了一些,同時我也知道了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以及來找我的目的。

聽到凌遠說蘇爾以德報怨,趁凌九霄療傷之時暗算了他並將他抓住,我頓時大怒,蘇爾做事已經沒有了底線。

凌九霄的忠心手下大多遭了蘇爾的毒手,蘇爾又派人追殺凌遠,幸虧有孫山嶽忠心耿耿,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爭取了更多的時間讓凌遠逃命,也幸好柳遠藤他們四人受了神獸貪狼的命令要擊殺蘇爾,才在神鷹城左右並沒走遠,機緣巧合救下了凌遠。

柳遠藤他們四人護送凌遠一路闖過蘇爾布下的重重殺手,最終回到了桃花源。四人中唯獨柳遠藤沒受什麼傷,速影、大力和苦丁茶三人都受傷不輕,一回桃花源就各自找地方療傷去了。

凌遠哀求道:「我父親的那些手下不是死了,就是降了,現在神鷹城已經是蘇爾的天下,我也不知道去找誰幫我。蘭虎,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幫我,什麼條件都可以,只要你救出我父親,就是讓我做你的奴隸都行。」

我連忙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肅然道:「朋友有難,我自當兩肋插刀。雖然我和城主之間有一些衝突,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要出手。我和蘇爾之間總歸是要有一戰的,你安心在此養傷,明天,我就去神鷹城約戰蘇爾!」

「不,我和你一起去,這事本來就是我家的事,我怎麼能待在後方看你與蘇爾那種喪心病狂的人戰鬥!我也是個男人,雖然我的實力只是二流,想要與蘇爾拚命一戰都做不到,但是至少對付其他的雜魚,我還是可以的。蘭虎,請你讓我與你同行吧,求你了,也好過我安全地待在這裡,每日忍受內心的煎熬。」凌遠虎目含淚。

和他對視片刻,我才輕輕點頭道:「好吧,不過,一切要聽我的指揮。」

「好,我一定不會亂來的。」凌遠緊張的表情頓時放鬆,痛快地答應我的要求。

從他那張痛苦、蒼白的臉上,我看到了男人成熟的標誌,當年那個無憂無慮有一點傲慢和張揚的少年面容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成熟男人的臉龐。沒有經歷苦難和悲痛的男人,永遠都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第二天,我和凌遠坐上飛船前往神鷹城。

凌遠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發,心事重重,顯然對救出凌九霄並沒有太強的信心。

我問道:「你們祖孫數代經營神鷹城,在神鷹城外應該也有不少勢力,你為什麼沒有去找他們?」

凌遠道:「那些勢力很有可能已經被滲透了,不知道誰可以信任。嗯,這是孫叔說的。」提到孫山嶽,凌遠明顯眼睛發紅,充滿了悲傷和怒氣。

我道:「既然這樣,我們就直接找蘇爾。只要蘇爾一死,再將你父親救出來,我想,憑你父親在神鷹城的威望,很快就能將神鷹城奪回來。」

凌遠明顯猶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道,「蘭……蘭虎,你有……把握殺……」

我讓小虎接手飛船,轉過身來道:「你是說打敗蘇爾吧。說實話,我沒有把握。」

凌遠眼神一黯,但還是振作精神道:「蘭虎,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就先走,我死了不要緊,我不能讓你為我而死。」

我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為他鼓氣道:「哪有什麼事是在做之前一定有把握的,難道沒有把握就不做了嗎?就像攀登一座險峰,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攀上險峰,因為除了體力和意志外,還有許多不可預測的原因,但是那又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你做還是不做。困難像彈簧,你弱它就強。再說我與蘇爾之間必有一戰,只不過時間稍稍提前罷了,所以你不必有內疚感。」

凌遠似乎被我的話給感動,眼睛紅紅的,好像又有落淚的衝動。

我打了他一拳,笑道:「是男人,就不要扭扭捏捏像個女人。」

「好。」凌遠抹了抹眼睛,精神狀態好了不少。

「來喝一杯吧。」酒是消除憂愁趕走痛苦的大殺器。我從飛船上的酒櫃中取出一瓶酒。這酒的味道肯定不錯,因為這是酒心宗的珍藏,不知道放在地窖中多少年了,也許是五十年,也許是一百年,只看金黃色的黏稠酒液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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