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畢業任務

遠遠地能夠看到終點也是起點的那個小樹屋下方聚攏了一大批人,不知道是不是全校的人都聞風而至了。

展漠背後兩對翅膀齊振,以風火連天之勢飛速前進,讓許多人都吃了一驚,可見此前展漠並未在他人面前展現過這兩對翅膀的威力。

風火連天雖然聲勢驚人,但是用來增加速度顯得頗為浪費,而且以他的真實實力也根本駕馭不了這等強悍的力量,現在他其實是被兩對翅膀的力量推著向前飛行,雖然速度強勁,但是走直線還行,弧線的地方就顯得僵硬而滯澀,反而沒有了最開始的靈動。

「憑這就想贏走我的獸王頭銜,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獸王的頭銜是責任,更是一種對實力的認可。」我調動起星宿之力,由於在神獸貪狼的浮空之城養傷,那裡星光的力量十分濃郁,因此我體內的星宿之力反而比暗能量更先一步恢複到巔峰水平,甚至比之前還有一些進步。

星宿之力潮起雲涌,濃郁的星宿之力瞬間遍布全身,替換了暗能量,激發出燦若星辰的劍虹。我的體表星光翻湧,「破風斬」的速度瞬間激增一倍多,兩個呼吸後我就從展漠身邊疾馳而過。

星宿之力激發的「破風斬」不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遠遠超過暗能量,一條淡藍色的光帶在我疾馳而過的身後形成,真當得上「風馳電掣」四個字。狂涌的星宿之力大氣磅礴,隱隱間我能感受到星宿之力凝聚成的劍虹在鋒利程度上更勝之前數籌,可謂無堅不摧,因此才能更快貫穿真空通道。

幾乎是劍光幾個閃躍之間,我就已經出現在了終點。

當我停在小樹屋上兩個呼吸的時間後,劍虹穿梭空間發出的刺耳尖嘯聲才滾滾而至。下面的學弟學妹在驚愕之後,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

展漠在歡呼聲中停下,臉色鐵青地望著我,身後的兩對寬大的五彩翅膀仍在徐徐振動,滾滾的橘紅色火焰好似兩面巨大的絲綢般的羽翼在舞動。

「這怎麼可能,我的寵獸這麼強大,為什麼會輸?」展漠神色激動,在他周身的火焰也猛地劇烈收縮、膨脹,看來他一直都沒有想過自己會輸。

我道:「力量的根源在於你自身,而不在於寵獸有多強,剛才正是證明了這一點。寵獸的力量雖強,卻因為你的關係,無法發揮出全部力量,所以才會有現在這個結果。我希望你在畢業典禮的時候能夠兌現我們之間的約定。」

展漠卻似著了魔般,死死地盯著我道:「不可能的,你明明落後我那麼多,怎麼可能會一下子追上來?你一定作弊了,這不公平!」

我肅然道:「既然你和我講公平,公正,是誰在半道上向我釋放毒煙的?是誰讓第三個小樹屋的人用弩襲擊我的?為了獲得勝利,不擇手段,這就是你所謂的公平。」

「之前並沒有說在比賽的時候不準出手,我釋放毒煙不算違規。不過,我根本沒有讓人襲擊過你。」展漠叫囂道。

「哼!」我沉著臉道,「若是允許出手,你覺得你能跑得到第二個小樹屋嗎?」以我和他的實力對比,我若出手,他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我不管,你一定是作弊了!」展漠突然露出瘋狂的一面,全身的火焰猛地向外一放,兩對翅膀飛快地振動起來,狂風卷著火焰化作一條滾滾火龍向我撲來。

面對展漠的瘋狂,我感受到他內心的脆弱,在溫室里養得太久,連一點挫折都經受不起。火龍瞬間就要把我整個吞下去,在我身下的小樹屋只是被火龍的餘波給掃了一下,就已經「噼里啪啦」地燒了起來,但是我卻沒有任何出手的念頭。

「夠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適時響起,一股巨大的壓力突然降臨,漫天的滾滾火焰在壓力下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彷彿從未存在過。

羅吉校長還是我記憶中的那副樣子,好似從未改變過,只是銀白色的鬍鬚和頭髮似乎更白了,面容慈祥而威嚴,你可以把他當做至親的爺爺,也可以將他當做淵博的導師,或者把他當做威嚴的正義力量的領袖。總之,他的學生愛戴他,他的朋友尊敬他,他的敵人畏懼他。

「校長。」風柔也飛了上來,以崇敬的語氣向校長施禮。

校長一出現,全場頓時鴉雀無聲,幾名始作俑者面無血色,其他的人則每個人都臉現敬畏之色。

「輸了就耍賴皮,就要動手,這是你的氣度嗎,或者是我們寵獸學校的氣度,還是我教給你的氣度?」校長威嚴的目光掃視著展漠。

展漠剛才瘋狂動手,絲毫沒有顧忌到釋放出連他都難以控制的力量會不會波及其他人,但是現在,在校長面前,他卻好似被潑了一盆冷水,頓時清醒過來,臉色畏懼,說不出話來。

「不畏強者,勇於挑戰強者,這很好,也是我一直教導大家的。但是我們也要有我們的氣度,難道你想以後別人在背後議論你是用卑鄙手段才獲勝的嗎?難道你挑戰強者就為了獲得這樣的聲名嗎?你想聽別人背後說你輸不起,輸了不認賬嗎?強大不在於力量,而在於心靈。不論你的力量有多強,只要你的心靈一天還有著這樣不光明的想法,你就不算一個真正的強者。」校長劈頭蓋臉地訓斥著展漠,絲毫不留情面。

在我看來,校長更是利用這個機會,要把這個理念傳達給現場的所有學生。

我和展漠比試的事情整個學校都知道了,不可能校長不知道,但是他卻一直沒有出面,我想他一定在暗地裡觀察著,就在等待這麼一個教育的時機。

校長多少年以來建立起來的威嚴頓時威懾全場,連桀驁不馴的展漠都在校長面前面現羞愧之色。

「好了,大家都回去好好想想,另外準備一下後日的畢業典禮。散了吧。」校長最後看目的已經達到,就讓眾人都散了。

校長這時才轉過身向我看來,道:「蘭虎,你是不是早已發現我到了現場啊?」

我笑道:「我可沒有發現,不過倒是猜到了,動靜鬧得這麼大,校長您不應該不知道啊。」

校長笑了笑,又搖了搖頭道:「現在的新人類比你們那時候浮躁得多,一心追求強大的力量,卻又不願意沉下心來修鍊,有的力量強了,但是心靈的力量卻達不到。唉,很多問題啊。尤其是這個展漠,有天賦,有運氣,但是同樣浮躁,桀驁不馴,容易走極端,我也是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好好得到一個教訓。寵獸的強大,總歸是外力,這樣發展下去,外力越強,越容易迷失自我,很令人擔憂啊。」

校長向我訴了番苦,又笑眯眯地看著風柔道:「你的聲名近幾年可不小啊,我這個老頭子也沒想到,當初那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然能成了今日的罪惡剋星。你們的善惡賞罰榜可真是弄得有聲有色,我雖然一直待在這大山中,也知道很多惡人都擔驚受怕,就怕上了你們善惡賞罰榜。了不起的成就啊!」

說說走走,我們跟著校長來到了校長辦公室。這是一個圓形的建築,上面爬滿了各種藤蔓,有的藤蔓還開著喇叭似的小花,五顏六色、奼紫嫣紅。一黃一綠兩隻狸貓寵獸在花叢中出沒,都長著磚紅色的鼻子,目光敏銳,看起來煞是警覺,見到校長都低低地叫了一聲,轉身又投入花叢中不見了。

我道:「記得我以前在學校時,可沒見到學校養這麼多野生寵獸。」

校長道:「它們是大山中的精靈,有它們在,有些不懷好意的人一靠近學校就會很容易被發現。」

在校長辦公室里,校長還對我和風柔談起了寵獸學校的未來規劃。混亂的社會總有回歸和平的那一天,所謂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嘛。而等到了和平到來的那一天,從寵獸學校走出的新人類,該如何自處呢?

他們在學校里只學習了如何掌控力量,卻並沒有學習在社會上生活的技能。到時候也許他們手中的力量就會成為災難的開始,因此校長有意在這方面加強教育,至少讓他們能夠在社會上生存下去,而不是依仗自己的力量去搶。

另一方面,校長還準備加強心靈教育,使每一個學生都擁有較為完善、合格的心靈,懂得合理地使用力量,控制自己的慾望。

校長介紹完了這些,我又給校長大概講了些外面的事,說到了火鴉,說到了貪狼,說到了蘇爾,說到了凌九霄,說到自己受的傷……

對於校長,我就好像面對著羅蘭阿姨一樣,有著完全的信任,可以說出所有的秘密。

聽到貪狼、火鴉、鯤鵬的大戰以及火鴉和鯤鵬的神秘來歷,校長也驚嘆不已,和它們相比,新人類中最強的戰士也算不了什麼。蘇爾和凌九霄,校長也都認識,並且對他們有很高的評價,只是歲月更迭,誰又能想到當初那個承載了新人類希望的獸王,會成為墮落的黑暗獸王呢?說起蘇爾當年的光輝戰績,就連校長也唏噓不已。

校長鄭重地囑咐我:「蘇爾在墮落之前,就有毀滅者之稱,這是他的敵人對他的稱呼。在他墮落之前,他持正義之名,行毀滅之行,他的每一個敵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顫抖。他墮落後一度掀起腥風血雨,最後躲藏起來才逃過一劫。這個傢伙性格堅韌,對待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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