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記名弟子

大雪猿事件雖然結束,但是我們一時還不能返航,有部分船體受損嚴重,好在船上有維修的材料,不過又要多耽擱幾天才能離開。

我的冰系暗能量核心已經練成,多待一天,少待一天,倒也無所謂。既然無法離開,我就待在船艙中修復經脈。

我一邊運轉著「九曲十八彎」功法,一邊催動著冰系暗能量核心為運轉「九曲十八彎」功法提供必需的暗能量。

冰系暗能量核心每一次轉動,吞吐的都是至精至純的冰系暗能量,用來作為燃料推動「九曲十八彎」功法也是非常可行的。

我默默念著「九曲十八彎」功法的法訣,同時以意念推動「九曲十八彎」功法在體內運轉。

在這段時間內,雖然體內一些損傷不大的經脈已經癒合,但是癒合的經脈大部分都仍處在堵塞的狀態下,要想重新修鍊「九曲十八彎」功法,就得將這些經脈一一打通。

「九曲十八彎」功法是我結合羅吉校長傳我的「蟠龍功法」自己創造的,雖然當初創造的時候源於自己觀察溪流變化時的靈機一動,但是後來經過小虎不斷推演改進,也算是比較完善的了。

不過這次重新修鍊,尤其是不斷打通各條經脈,有的時候一條經脈正面打通不了,還要先打通幾條支脈,然後積攢力量一鼓作氣再打通主經脈,這讓我發現了一個問題。

溪流流動時,或疾或徐,輕重緩急,各有微妙的變化。原來修鍊的時候,經驗不足,雖然憑著努力一直修鍊到了第八曲,甚至連我預想到的最高層次第九曲也隱隱能夠摸到一點門路,但是修鍊的時候勇猛精進,失去了很多精妙之處,也有一些錯誤和疏漏,未能臻至完美。因此就算我已經接觸到了第九曲,想要突破這層膜,修鍊到「九曲十八彎」功法的至高境界,還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這次我從頭修鍊起,細細琢磨,又有著豐富的經驗,頓時發現了之前的疏漏和曾經弄錯的地方。我有信心重新修鍊而成的「九曲十八彎」功法,運轉會更加完美,根基會更加紮實,突破至第九曲也會更加容易。

艙外響起敲門聲,從腳步聲音推斷,屋外是符青青,她這麼溫柔地敲門還是第一次。我修鍊時雖然不希望有人打擾,不過想想,畢竟是在別人的船上,還是要客氣一些為好,於是我道:「請進。」

艙外,符青青笑靨如花,走了進來,隨手提著一個精緻的小籃子。她將籃子上層打開,籃子總共有三個隔層,每個隔層都放著一道菜。符青青將四道菜一一端了出來,有蔬菜、有魚、有肉,還有一碗白花花的米飯。雖然都不是什麼特別精美的大菜,但是在南極冰海的一條船上能端出這樣四個菜就非常不容易了。

我淡淡一笑,看著她。符青青是個精明幹練的女人,之前她咄咄逼人,但是她一旦發現我有很大的價值,對我的態度就立即完全轉變。當然她還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否則也不會把我從鯨魚肚子里掏出來後,還管我吃管我喝,讓隨船的醫生救治我。

我道:「這是何意啊?不說明來意,我可不敢吃。」

符青青乖巧地笑著道:「之前是小女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現在是來向您賠罪的。」

我道:「何來得罪之說啊?你救了我,還管我吃管我喝,讓我干點活,也是理所應當啊,我也不會因此埋怨你。」

符青青道:「不是的,您一直有傷在身,我怎麼能讓一個傷者幹活呢?」

「如此說來也對。」

「那就請您用飯吧,這些菜是我親手剛做的,還熱……」

我抬起手,在她愕然的目光中,我道:「你還是說出你的真實來意吧,不然,你的飯菜,我可不敢輕易吃啊。」

符青青尷尬地一笑道:「我真是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向您表達我招待得不好的歉意。」

我道:「前倨而後恭,你說你沒有別的來意,我會信嗎?」

其實,我基本上已經猜到她的來意了,她如此委曲求全,所求不過是一件事,讓我教她弟弟符沖修鍊暗能量,甚至求我收他為徒。

不過以我目前的狀況,哪有時間收徒?因此在甲板上的時候,為了杜絕符青青開口的可能性,我拒絕了她提供免費食宿的美意,又拿出冰玉給了符沖,算是抵了食宿費。不受人恩惠,拒絕的時候自然底氣也足些。

符青青道:「其實,是我家小沖非常仰慕大人您,想拜您為師。」

我道:「第一,我不是大人;第二,我不收徒的。」

符青青道:「哎呀,蘭虎大人,您也和我家小沖接觸過一些時日,您一定很清楚,他是個非常機靈乖巧的孩子,而且在冰系暗能量上頗有天賦,保證您收了他為徒後,會感到非常值得的。他是個聰明孩子,一學就會,不會佔用您太多時間的,絕對不會耽誤您的修鍊……」

看她有喋喋不休之勢,我理智地道:「停!你認為我厲害嗎?」

符青青大眼睛眨了眨,道:「當然,您當然厲害。」

我道:「那你覺得我是怎麼進入到鯨魚肚子里的呢?難道是我自己從鯨魚嘴裡鑽進去的?」

「嗯……那您是怎麼進去的?」

我道:「當然是被別人打昏了,從懸崖上掉下來,被鯨魚吞進了肚子里。」

符青青驚訝地道:「竟然有人可以把你……您給從懸崖上打下來?」

我無所謂地一笑道:「山外有山嘛,誰也不敢說自己就是最厲害的。這樣一個比我還要厲害的強者,如果成為你的敵人,你怕不怕?」

符青青臉色有些不好看,遲疑地道:「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敵人?」

我道:「符沖拜我為師,我的敵人就是他的敵人。你覺得我的生死大敵,會不會只殺了我,卻放過我的徒弟?」

符青青狐疑地望著我,似乎怕我故意嚇她。我攤攤手道:「我可以保證我說的都是真實情況,沒有誇大,你要是不怕,可以讓符衝來找我拜師。」

符青青艱難地擠出了個笑容,道:「那我再考慮考慮。」說著轉身離開了。

我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菜肴,既然符青青忘記拿走,我就卻之不恭了。當然,我也已經好多天沒有好好地吃上一頓了。

我剛準備大吃一頓,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我打開門,呂大海走了進來。呂大海走路有些虛浮,臉色蒼白,看來與大雪猿的戰鬥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我微笑道:「是呂兄啊。」

呂大海忙道:「當不起您這樣的稱呼。」

我道:「不知道呂兄有什麼事嗎?」

呂大海誠懇地道:「就是來感謝閣下之前冒險救我一命,而我在這之前對您多有冒犯,還請您原諒。」

我擺擺手道:「不要說什麼冒犯不冒犯,那之前也是因為我們互相不了解。吃飯了嗎?沒吃的話,一塊吃些吧。」

呂大海是天生豪爽之人,見我有意請他一塊用餐,也沒多客氣,還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瓶酒來。

我笑道:「呂兄內傷不輕,還是要少喝為妙。」

呂大海呵呵一笑,頗不以為意地道:「天寒地凍,來一瓶暖暖身子。」

喝完一瓶,他又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瓶。一連喝了五六瓶,呂大海滿臉通紅,已經是醉態可掬。看不出這傢伙還是個酒鬼,不過酒品還不錯,沒有趁機發個酒瘋什麼的,然而之前的一點拘束也在醉意矇朧中消散一空,他熱烈地和我探討起一些戰鬥心得來,還有一些他在武學中疑惑的地方也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等到呂大海剛走沒多久,符沖也來了。

少年手中拿著冰玉,遞給我道:「蘭虎大哥,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要,還給你。」符沖大概拿著冰玉修鍊了一回,已經發現了冰玉的珍貴之處,因此雖然是來還我的,但是眼神中還是流露出了一絲的不舍。

我道:「這個我已經說過,算是抵我的食宿費的,哪能拿出去又要回來呢?我可不想每天去甲板上幹活。」

樸實的少年臉上浮出為難之色。「可……可,可這個太貴重了,食宿費要不了這麼多的。」

我道:「貴不貴,要看交易雙方的情況。就拿這塊冰玉來說,雖然對你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但是對我而言,實是可有可無。而食宿雖然看似廉價,但是我現在全部時間精力都用在修鍊上,哪有時間去幹活抵償廉價的食宿費呢?因此食宿雖然廉價,對我卻無比重要。大家各取所需嘛,你可不要以為自己佔了大便宜。」

一番歪理,說得少年直撓頭。

我剛想說「你要沒事,就請回去吧」,突然見少年跪在地板上,神態嚴肅認真地道:「蘭虎大哥,我想拜你為師,蘭虎大哥,你收下我吧。」

少年與他姐姐不一樣,他要拜師,則是全心全意,沒有其他一絲雜念。我道:「難道你姐姐沒跟你說,我有很厲害的仇敵嗎?我連自身都難保啊。」

少年道:「蘭虎大哥,你是好人,你的敵人一定是壞蛋。我從小就立志要做一個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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