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三英奪寵

倏忽間,我似乎置身火海,四周儘是熾熱的火焰,那大鳥每一次扇動寬闊的翅膀,都會掀起一陣滔天巨焰,火海為之沸騰,似乎下一刻我就會被無處不在的高溫火焰給燒成灰燼。

大鳥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四方,望之令人膽寒,難有反抗之心。

但是我的理智告訴我,這隻火鳥並不是真正的朱雀,而是獨孤玄色創造出來的一種鏡像,以獨孤玄色的實力,她並不能釋放出這樣一個不知多麼廣大的火場,或許火鴉有此本領,但是獨孤玄色絕對做不到。

我心中一震,眼前廣闊無邊的焰海頓時無影無蹤,只有一隻巨大無比的火鳥,高傲的眼神一如剛才幻象中所見,鋼爪似鉤,金喙如鐵,周身縈繞著漫天的火焰流光向我撲來。

朱雀強大的威勢令我不由自主地產生了幻覺,我暗暗心驚,這隻被獨孤玄色稱為朱雀的大鳥僅僅只是一個幻象就如此強大,卻不知是不是某種我不知道的神獸?

輕盈飛舞的朱雀帶著無邊的火焰,那龐大似不可測度的力量如同一座巨山一樣,令人感到窒息。

心念電閃,「封魚劍」已經被我拿在手中,這種程度的碰撞,暗能量光劍就顯得格外脆弱了。

「封魚劍」在手,我不由得精神一振,手腕翻轉,奔流不息的暗能量迅速向著「封魚劍」疾涌,如同洪水開了閘口,旋轉的劍氣就以手腕為中心,瞬間形成千百片鋒利的劍光。劍光飛速旋轉,成百上千片劍光在空中畫過一個又一個臻至完美的圓弧,向著飛撲而至的朱雀掠去。

奔涌的暗能量幾乎為之一空,朱雀發出似乎不甘的鳴叫,最終仍被漫天的劍光給撕扯成無數的火焰流光。

「不愧是傳奇大聖者。」俏麗於我面前的獨孤玄色雖然看起來臉色蒼白,但仍冷笑了一聲道,孤傲的表情怎麼看也不像是服軟。

我正思索下一步該如何,耳邊突然傳來風柔的聲音:「小心。」

那隻大蠍子瞬間竟然漲大至百米,二三十米長如同骨錘一樣的尾鉤迅如疾電般向我砸來。

風柔一直在關注著那隻大蠍子,因此大蠍子一發生變化立即被風柔發現。風柔一催暗能量,身體疾衝過去,同時手中生出一柄暗能量光劍,擋在大蠍子的尾鉤前。

尾鉤以萬鈞之力砸了下來,風柔的暗能量光劍只是一碰,就在巨大的力量面前粉碎崩潰,風柔也隨即被砸飛出去。

不過我看得真切,風柔在暗能量光劍破碎的瞬間就已經藉機後退,事實上並沒有被尾鉤正面擊中。

那尾鉤的速度極快,風柔未必能躲得過去。我身體一閃,已經疾衝過去,一把抄起風柔柔軟的腰,「封魚劍」在巨大的尾鉤上一點,借著這一點力量橫飛出去,翅膀猛扇了兩下,我和風柔就脫離了尾鉤的攻擊範圍,懸浮在空中高處。

「她竟然逃走了?」風柔看著獨孤玄色的背影道,「她還抓走了雷克斯,難道是想引我們追過去?」

獨孤玄色趁著剛才突變的短暫時間,再次抓住倒霉的雷克斯轉身飛走,飛行異常快速,眨眼間便飛出百米之外。那隻巨型蠍子體形也驟然縮小,鑽入泥土中。

我身體一閃,就撲了下去,「封魚劍」吐出數米長的白色劍光,重重地轟在地面。厚重的地面頓時裂開,露出一個兩米多深的大坑,大坑中有一個新鮮的隧道,逃跑的大蠍子正飛快地挖掘著泥土向下潛去。

風柔隨後而至,縴手一指,便激發出三道劍光刺入黑乎乎的隧道中,尖利的破空聲很快傳出,從聲音可以辨別出劍光擊中的是泥石。

風柔費解地道:「這是什麼怪獸,為何從未聽說過?形狀如蠍子,卻大了千萬倍,又可自由在地下穿行。」

我深思片刻,仍想不起地球上有關於這種怪獸的記載,回想起獨孤玄色種種令人奇怪的言語,我的腦海內倏忽閃過一個驚人的判斷,我道:「那大蠍子恐怕不是地球上的物種,那叫做獨孤玄色的女子的來歷也有頗多難解之處,恐怕這一人一獸均來自地球之外。」

風柔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一旦作出大膽的猜測,我反倒沒有那麼震驚了。小鐵的那隻天蜈寵可也是我從宇宙中得來的,其生命力之強悍與這蠍子頗有相似之處。況且有龍原一族的存在,我也知道宇宙太空並非只有人類這一個智慧種族,獨孤玄色若真是來自宇宙中別的星球,倒也不是什麼匪夷所思之事。

「你是說她是外星人?」風柔仍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結結巴巴地道,「可,可若她真是外星人,為何會出現在地球?而且她似乎對你頗為熟悉,但又不像是朋友,倒像是敵人。」

我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也奇怪,我可以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她,卻不知道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敵人。」

風柔突然道:「獨孤玄色,獨孤玄色,竟然也姓獨孤,莫非她和獨孤奇有什麼關係不成?」風柔似湖水般明亮溫柔的大眼睛睜得溜圓望著我,掩飾不住駭然之色。

我皺了皺眉道:「或許真有此可能。唉,這事暫且不說,她將雷克斯給抓走了,我們還不能讓她逃脫了,須得將雷克斯救回來,否則見了雷歐的面,也不好說話。」

風柔轉身向飛船奔去,我則直接飛在空中遠遠地循著獨孤玄色的蹤跡追去。我的暗能量在兩邊的翅膀中各自形成一個循環,暗能量的效率大大提高,飛行起來也更加快速,速度比起飛船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更加靈活,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過於消耗暗能量。

雷克斯是雷歐的兄長,不得不去救,同時,我也想追查一下獨孤玄色究竟是什麼來歷,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言行實在是太怪異了,隱約好像還知道我的未來似的。

風柔坐在飛船上也從後方追了上來,我們兩人保持橫向兩三千米的距離,這樣等於是擴大了兩三千米的偵察範圍,獨孤玄色不容易將我們甩脫。

不過獨孤玄色飛行雖然迅疾,但似乎並沒有隱藏行跡的意思,基本上都沿直線飛行。這樣做如果不是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那就一定是想用雷克斯當誘餌引我去什麼地方。

在這兩個猜想中,我更傾向於後者。可能會有一場戰鬥,有了這個想法,我決定節省暗能量,以應付之後可能會產生的變化。背後雙翅輕拍,我的身體藉助風力轉過一個角度,向著飛船飛去。

風柔與我心有靈犀,見我向飛船靠近,便將艙門打開。待到靠近飛船十幾米,我將雙翅收在脅下,輕鬆地鑽入飛船。

風柔擔心地道:「她好似要誘我們去什麼地方。」

我點點頭道:「應該不是早有圖謀的,早上我們出門尋找黑暗之熊的路線也是隨機的,並沒有事先定下,我想她應該也是靈機一動,突然打算將我們誘到什麼地方。」

「會不會是獨孤奇……」風柔眼神中浮現擔憂。

我伸出手抓住她的手,皮膚滑嫩,手指卻很涼,我道:「不用擔心,獨孤奇雖然強……但,其實,他也有自己的隱憂。火鴉在他的體內,他借用火鴉的力量,火鴉則在想辦法佔據他的身體,不將這個問題解決,他是輕易不敢和我決戰的。而且他想要懾服眾多的寵獸戰士,在新人類當中建立威望,就必須堂堂正正地擊敗我。火鴉和他都不敢冒這個險的。」

我的從容給了風柔信心,她的眼神放鬆了許多。

事實上,火鴉已經陷入有生以來力量的最低谷,擊敗它正是時機。只是這傢伙瘋狂,又喜歡毀滅,若沒有完全把握能夠壓制它,恐怕它在危急時刻會選擇同歸於盡,那就得不償失了。我雖不懼死,但卻不願意在可以不死的情況下去選擇死亡,那實在太傻了。

飛了大概半個小時後,獨孤玄色鑽進了一個山谷中。

山谷內,樹木繁茂,林蔭遮日。我和風柔將飛船在山谷外降落下來,留下小虎守著飛船,然後我和風柔往山谷中掠去。

離山谷還有兩三百米遠時,濃烈欲沸的土系暗能量令我悚然一驚,整個山谷的土系暗能量都呈現出一股狂暴的態勢。這樣狂暴和濃郁的土系暗能量,會對所處範圍內的其他屬性暗能量產生極大影響。

我速度驟然減慢,風柔也降下速度,愕然望向我,不過她馬上把目光望向山谷那邊,黛眉輕蹙道:「山谷那邊好像有點不對勁,我身體內的風系暗能量運轉有些振蕩。」

我凝望著山谷道:「谷內的土系暗能量有些失常,會對其他屬性的暗能量造成壓制和排斥,以你現在的修為難免會受到影響。你先在飛船上等我,我進去看看,若有危險,我會馬上出來的。」

風柔輕輕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放心我一人進去。不過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眸光掠過一絲溫柔道:「要小心些。」

我看著風柔上了飛船,然後轉身向山谷中掠去。

涼風習習,一條小溪從山谷中蜿蜒而下,溪水清澈見底,水底布滿一塊塊大大小小被溪水千百年來打磨得沒有了稜角的圓石。陽光下,溪水偶爾反射出五光十色,但是水流中的血腥味卻是怎麼也遮掩不去的。

兩三百米的距離,沒用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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