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盛會

我又仔細看了一眼手中的照片,照片中是一個下雨的時間,又是側面,所以不能完全看清那個女人的面孔。獨孤奇和那個女人並肩走在路上,那個女人撐著傘,傘的一大半都替獨孤奇遮著雨,她的半邊身子有點被淋濕了。

「她是誰?」我又問了一次,「獨孤奇很少會與人走這麼近,因為他的性格是只相信自己。這個是他妹妹?可是沒聽說他有妹妹,兩人似乎也不大像。這個女人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人,體內沒有絲毫能量,否則也不會被雨打濕衣服。如果是獨孤奇的妹妹,她應該也是新人類。」

顏承禹神色古怪地反問我道:「你覺得獨孤奇有可能愛上一個女人嗎?」

我驚訝地望著他,皺了皺眉頭道:「這個可能性似乎不大,你確定你沒有弄錯嗎?我和獨孤奇互相都比較了解對方,他是個一生都在追求強大的人,他不願自己有任何負擔和弱點,因此一直將感情視為腐蝕他追求強大意志的毒藥。」

顏承禹道:「獨孤奇雖然在和那女人相處時,並不怎麼說話,但是對她很是寵溺,這從他的神態舉止上可以很容易看出來,他們絕對是一對戀人。」顏承禹忽然陰森森地道:「我真想看到獨孤奇失去自己所愛時的痛苦表情。」

我嚇了一跳,望著他道:「你不會真的這麼做了吧?冤有頭債有主,雖然顏烈是為獨孤奇所殺,但是這個女人是無辜的,你要為弟弟報仇應該找獨孤奇!對付一個無辜的人,可不是光明正大的行為。」

顏承禹閉上眼睛,點了點頭。我斥道:「你堂堂男子漢怎麼也會做出這種糊塗事!這個女人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顏承禹睜開眼睛,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落寞和愧疚的神色。

我鬆了口氣道:「幸虧你們沒有成功,我們的人有沒有事?唉,獨孤奇一定是暴怒之下將你派去的人全殺了,他現在修為到什麼程度了?」

顏承禹道:「獨孤奇的修為已經到了高深莫測的地步,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淺。」

我驚道:「你親自出手的?他竟然沒有殺你!」

顏承禹道:「我在他面前就好像螻蟻般不堪一擊,我的憤怒、我的仇恨、我的以死報仇的堅定都被他一拳打了個粉碎。他只用了一拳,我完全興不起反抗的念頭,好像整個天地都被籠罩在這一拳之中。」

我凝重地望著他道:「他竟沒有殺你!」

顏承禹將自己的左臂從衣服下露了出來,我掃了一眼便大吃一驚,他的整條手臂竟是金屬打造的義肢。我驚訝地道:「他只要了你一條胳臂,他的作風什麼時候改變了?」

顏承禹苦澀地道:「我閉目等死的時候,只聽到那個女人忽然說『不要殺人』。我感到周身壓力驟減,不過左臂傳來鑽心的疼痛,一道火焰只是片刻就將我的這條手臂燒成了粉末。我要殺她,她卻救了我的命。」

我現在有點了解顏承禹矛盾的心情了,殺人不成,反而被要殺的人救了,這種心情確實用言語難以描述。我嘆道:「後悔了?」

顏承禹微微點頭道:「還好沒有造成遺憾,否則我可能愧疚一輩子。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但是卻有一顆善良的心,也許獨孤奇正是因為這個愛上她的。」

我惋惜地看著他的左臂,失去了一條手臂,他修鍊的花心宗功法很難再至大成境界了。

他聳了聳肩,一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生化技術很發達,我這隻假臂也靈活得很,用起來和以前的沒什麼兩樣。而且這條義肢還植入了智能電腦,與我的神經相連,平常做事的時候,這個智能電腦倒讓我省了不少事。」

我不再勸他,對這樣的硬漢,勸慰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沉默了一會兒後他道:「獨孤奇的修為深不可測,即便是風宗主也無法予我這種感覺。恐怕能打敗他的只有你了。」

我笑了笑,堅定地道:「我正在四處找他,既然他送上門來,自然要一舉將他擒下。」

顏承禹振作精神道:「這次我們花心宗來了不少好手,還有其他兩宗的高手不日也會抵達,小宗主有什麼需要的,就直接吩咐我。」

我道:「想必獨孤奇一定是將九玄龜珠的生命力和金烏戰神的生命本源成功地與自身融合了,以他現在的實力,普通高手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若是他識破我們聯合眾多高手攻擊他,反而嚇走就不好了。你目前還是協助賞金獵人組織搞好這次盛會,獨孤奇就留給我對付吧。」

顏承禹有些不甘心,不過最終仍聽從了我的意見,道:「以他的厲害,若是一心要逃走,也沒人攔得住,我還是聽小宗主的。」

我道:「如此最好,這樣一個盛會,三株幫、骷髏盟之流必然不會甘心,定然要帶人來搗亂。我們雖然高手眾多,但是你們仍然要打起精神來,避免無謂傷亡。」

顏承禹走後,風柔才擔心地問道:「你有把握嗎?」

我苦笑道:「獨孤奇體內的火鴉已經開始恢複它真正的毀天滅地的力量,誰敢妄言有把握?我若是能早日突破現在的境界,達到第九曲的境界,將『九曲十八彎』功法修鍊圓滿,那時我身體的細胞會再一次進行質的飛躍,體內的暗能量與星宿之力可以自由轉換,我的把握會更大一些。」

風柔急道:「那怎麼行,那怎麼行,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我們去桃花源求貪狼神獸吧,以前不就是它和眾多人類高手一起將火鴉封印的嗎?」

我道:「貪狼神獸將自身化作鼎神世界將火鴉封印了一萬年,其力量的消耗可想而知,此後又改造小犬狼而進一步消耗了剩餘力量,它現在十分衰弱。而火鴉依附在獨孤奇身上,吞噬了一顆九玄龜珠的生命力加上金烏戰神的生命本源能量。此消彼漲,兩者相比,火鴉是生力軍,貪狼神獸更不是它對手。火鴉巴不得貪狼神獸去送死,如果讓它吞噬了貪狼神獸的力量,那時候還有誰能制住它!」

風柔擔心的眼淚直在眼眶中打轉。

我握著她的手道:「你看,你之前還說過我是天下第一高手,現在又害怕我這個第一高手打不過別人。」

風柔緊緊地抓著我的手,眼睛直盯著我道:「這不一樣的,這是不一樣的,火鴉可是太古凶獸,連貪狼都難以對付它,何況,何況是你。」

我道:「不用擔心,獨孤奇又不是洪水猛獸,我和他既是對手,在某種程度上說又算得上是朋友,彼此都很熟悉對方。即便他現在很厲害,超過了我,但想要勝我仍不是一件那麼簡單的事情。更何況一直追求無牽無掛、自我完善的他身邊竟然憑空多出了一個女人,雖然我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的思想已經出現了破綻。他的戰鬥慾望會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而大打折扣,所以,誰勝誰負現在還言之尚早。」

風柔神情有明顯的放鬆,娥眉輕蹙道:「丹婆婆那還有一些珍藏著的療傷的丹藥,我去要一些來,你一定要隨身攜帶,萬一受傷了,也能很快恢複。」

我笑著答應了。其實現在我的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是一個存儲暗能量的能量庫,除非細胞死亡,否則一旦受傷就會迅速自我修補,一般的丹藥對我已經起不到什麼效果了。不過為了能讓風柔更放心,我卻沒有解釋這些。

當天,風柔就從丹婆婆那裡要來了一整瓶五轉的專門療傷用的丹藥。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獨孤奇正向咖啡城過來的事只有少數高層人士才知道。老爹猜測既然獨孤奇出現了,那麼他一定不會孤身一人前往我們這裡,為了不讓新聯盟的人混入咖啡城,咖啡城的警戒力度又一次得到了提高。

我一如既往地每天陪著風柔,早上去喝咖啡,下午就讓風柔充當導遊帶我參觀這小城中歷史留下的遺迹。晚上,我就助風柔修鍊。

日復一日,轉眼間五天過去了,盛會開始了,獨孤奇卻意外地沒有出現。我們在外的耳目也沒有再發現他,因為他在兩天前忽然消失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的去向。

獨孤奇的失蹤引起了眾人的高度重視,獨孤奇在敏感的時期出現在敏感的地點不能不讓人懷疑其動機,而他的突然消失,更讓人猜測他究竟想幹些什麼。

盛會依然在歡樂的氣氛中進行,但是賞金獵人組織卻派出了更多的高手加大搜索範圍。

正如我們所猜測的,這兩天中,果然有若干勢力較強的黑道組織派出高手打著渾水摸魚的如意算盤,想要趁著人多混進咖啡城中搗亂,但是大部分想要在盛會期間搗亂的黑道高手都被顏承禹帶領的警衛隊給驅趕出了咖啡城。

對於這些抱著敵意混入盛會的黑道組織,顏承禹一旦發現後,會對他們發出警告,並禮貌地請他們離開咖啡城。若是對方不聽勸告,反而變本加厲,顏承禹就會率領警衛隊出手,要麼將他們強行驅逐出去,要麼抓住他們關起來,等到盛會結束才會將他們放出。

我和風柔每天在城中閑逛,總會遇到一兩起這樣的事件,一些心懷不軌的人借著一些小事在城中趁機鬧事。不過顏承禹所率領的警衛隊出現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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