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決戰序幕

宏大的雷音無遠弗屆,夏侯驚駭地感到氣血浮動難以壓制,甚至連身上的戰神甲也在震動中,似乎隨時會破碎開來。

身上的戰神甲雖然是泥石組成的,看起來單薄,但事實上,有厚土戰神訣來推動,戰神甲上任何一點破損都會在第一時間被修補完成,這薄薄一層卻比合金還要堅韌一些。這也是厚土戰神訣的強大之處,比起烏達靠自己琢磨弄出的一層笨拙的岩石組成的外殼護甲要強大得多。

夏侯強壓住震驚的內心,推動厚土戰神訣努力地維持著戰神甲的完整。

雲天海心中冷笑,暗道:「厚土戰神訣是我傳授給你,我又豈會不知道其中的弱點?你自以為厚土戰神訣強悍無比,卻不知我正好能夠剋制你!」

戰神甲轟然炸開,在夏侯震驚的目光中,一道劍光橫貫而出,一股具體而微的旋風跟隨而至。旋風如刀,旋轉如狂,一道道雷光在旋風中閃耀,青色的旋風隱約成一頭虎型,向著夏侯撲去。

土龍、風虎眨眼間在空中相撞,似乎僵持了幾秒,但其實只是一個瞬間,土龍土崩瓦解,碎成漫天的黃色光點,一點寒光穿過漫天的黃色光點擊中正努力閃躲的夏侯。

風系暗能量凝成的旋風瞬間將夏侯轟飛出去,他胸前一片血肉模糊,背部朝地滑行出去幾十米,才無力地躺在一片水窪中咳血。

雲天海站在原地,平穩了一下沸騰的暗能量,雖然順利重創了夏侯,但是雲天海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此刻他的戰鬥力也大為削弱。

「天王!」

「天王,你不要緊吧。」

幾個忠心的手下見雲天海臉色蒼白如紙,都擔憂地問道。

雲天海擺擺手,道:「不要緊,反震而已,受了點輕傷,沒有大礙。」

「啪啪……」拍手聲突兀地響起,眾人驚訝地望去,看見俞傾波正從前方的樹林中走出來。俞傾波面帶笑容道:「雲兄,數月不見,你的修為大為精進,風雷嘯天訣果然頗有門道。」

雲天海看見俞傾波出現,眼角頓時一顫,臉色雖然依舊平靜,但是心中卻在長嘆,自己故意受傷引夏侯出手,又在剛才激烈的能量碰撞中受到反震,現在的戰鬥力是十不存一。若是有時間調息一下,大概還能恢複一半的戰鬥力,現在俞傾波出現,自然不會有那個機會了。

雲天海冷哼一聲,向著躺在水窪中的夏侯走過去。

夏侯本來自忖必死,沒想到關鍵時刻俞傾波竟然出現了。夏侯看著俞傾波就好像看到了苦海明燈,目光中充滿了期望,懇求道:「天王,請你救救我。」

俞傾波目光淡漠地掃了夏侯一眼,雖未說話,但是眼神中的冷漠已經清楚地表達了他的意思,他是不會管夏侯的死活的。

夏侯頓時面若死灰,不甘心地道:「這是為什麼?我對你還有用處啊!」

「就讓我來回答你的疑惑吧。」雲天海走至夏侯的身前,看著他狼狽萬分的樣子,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惜,冷冷地道,「獵人需要狗,但是卻要狗對自己忠心耿耿。一條咬傷了主人的狗,就是再厲害,又有哪個獵人願意要?反骨仔從來都不會有好下場,記住我的話,如果有來世,記得要有一顆報恩的心。」

話音剛落,雲天海一劍插下去,擊碎了夏侯的心臟。夏侯如同垂死掙扎的魚,目光複雜地望向雲天海,不知道是後悔還是怨恨,但是隨著生命的消逝,一切恩怨情仇也都隨風而去了。

俞傾波道:「雲兄,你是自己跟我回去呢,還是讓我動手抓你回去?咱們也是多年的交情,動手未免壞了臉面。」

到了這一步,雲天海反而鎮定自若了,道:「我雲天海英雄一世,絕不是束手就擒的懦夫。」

俞傾波哈哈大笑道:「不愧是虎力天王,沒有辱沒天王的名頭!不過我卻非常討厭你固執的性格,竟然不願認命,就等我先出手把你擒下,再將你的一干手下全部抓住。放心,我不會馬上殺了你們,你們的身體正是最好的實驗品,也許可以將你們改造成更加厲害的魚人戰士。」

在另一邊,范在山也將自己平生對武道的感受傳授給了柳遠藤。說是對武道的感受,卻更像是人生經驗、人生哲理,雖然一點都不牽涉到招式與發力技巧,但是對柳遠藤來說卻受益匪淺。這等於平白多了幾十年的人生感悟,就好似在眼前打開了一扇窗口,看見了遠處的風景。即便現在還達不到,但是有了目標,就有了行動的動力,早晚有一天會達到,比自己在黑暗中摸索要強百倍,至少能少走很多彎路。

范在山拍了拍手,站起身道:「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好了,這裡沒我什麼事了,我也該走了。不過臨走前,我還想跟你說最後一句話,小子,雖然我看好你,但是事情最終的結果卻並不總是按照我們的好惡來發展,要戰勝強大的敵人,有的時候還需要一點點運氣。如果意識到不好,就逃走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活著,有時候就是一種勝利,你的年輕可以讓你有無數次重來的機會。」

「哈哈!」范在山看著面無表情的柳遠藤,忽然大笑,頓了一下道,「好吧,以你的驕傲,大概是永遠不會逃避的,就把我的話當做放屁吧,我走了,你去取得你的勝利吧。」

范在山以一個醜陋的姿勢躍進了海中,很快在起伏的海浪中就只剩下一個黑點。

柳遠藤出神地望著大海,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扶龍鱗劍,轉身向著與雲天海等人約好的地點快速行去。

半個小時後,快要接近約定地點時,廝殺聲將柳遠藤吸引了過去。一處山坡上,雲蓮和狄雨時正被幾十個身上要害部位長著硬殼的魚人戰士包圍著廝殺。

在魚人戰士身後站著一個打扮如同漁夫、手持權杖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神色陰鷙,目光卻充滿了興奮,揮舞著權杖,不時地發出一聲厲嘯。

柳遠藤一眼就看出這人必定是魚人戰士們的指揮者,否則以雲蓮和狄雨時的本領早就應該衝破幾十個魚人戰士的包圍了,而現在魚人戰士在中年人的指揮下,總能夠快速地將包圍圈薄弱之處給彌補起來,令兩人難以突圍。

中年人叫做葛八,是俞傾波十分看重的一位煉偶師,只是性格怪異,喜怒無常,喜歡以漁翁的打扮示人,武功雖然不高,卻精通指揮。數十個刀鋒型魚人戰士在他的指揮下,就如同一部精密的殺戮機器,雲蓮和狄雨時修為雖高,卻死死地被圍困住。

葛八發出不同音節的聲音,有的急促有的綿長,有的低沉有的高亢,刀鋒型魚人戰士在葛八的指揮下不斷變換方位遊走。他們已將雲蓮和狄雨時圍困住半天,也只付出了五死兩傷的輕微代價。

雲蓮的音波刺能夠剋制刀鋒型魚人戰士,但是音波刺畢竟是單體攻擊技能,雲蓮連番戰鬥,暗能量大幅減弱,再也發不出幾次音波刺,因此也只能暫時隱忍,等待合適時機一舉衝出包圍。

柳遠藤的突然出現,令雲蓮和狄雨時大喜。葛八也注意到了柳遠藤,於是發出幾聲急促的叫聲,圍困著雲蓮和狄雨時的刀鋒型魚人戰士猛地加大了攻擊力度,一齊揮舞利刃向兩人猛斬過去。

幾十個刀鋒魚人戰士本不足為懼,但在葛八的指揮下,卻戰鬥力翻倍。柳遠藤立即做出了決斷,縱身一躍,就向葛八撲了過來。

葛八動作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柄大功率的能量射線槍,向柳遠藤射擊,雖然葛八的武功不高,但在射擊方面的天賦卻遠高於他的武功。他抬手就是數槍,能量光束極為精準地向柳遠藤射去。

柳遠藤身體左右連閃,如同風中搖晃的柳條,輕鬆自如地避開能量光束。龍鱗劍出鞘,劍光一閃,鮮血迸濺,葛八持槍的右手就飛到了空中,劇烈的痛楚刺激著葛八的神經,凄厲的嚎叫隨即響起。柳遠藤將劍往前一送,抵在葛八的脖子上,冷漠地道:「再叫就要了你的命。」

叫聲戛然而止,鮮血充滿了葛八的雙眼,使得他看起來格外恐怖,巨大的疼痛令他生出滿頭冷汗。

柳遠藤道:「讓你的魚人戰士都停下來。」

葛八不敢怠慢,立刻發出尖厲的嘯聲,很快,刀鋒型魚人戰士都停止了攻擊。雲蓮和狄雨時謹慎地從魚人戰士的包圍圈中走了出來。

「太好了,你也沒事。幸虧你來得及時,不然我們倆就危險了。」雲蓮疲憊的面孔上擠出一絲笑容道。

狄雨時也真誠地道:「多謝柳兄援手,這些長著硬殼的魚人戰士非常難對付。」

要說雲蓮和狄雨時都是相當厲害的強者,但是面對這群刀鋒型魚人戰士卻有老鼠咬龜無處下嘴之感,也只有柳遠藤的龍鱗劍才能輕鬆地切開刀鋒型魚人戰士的硬殼,否則唯有擊中刀鋒型魚人戰士的脖子、眼睛、嘴巴等僅有的幾處薄弱之處才能順利將其擊殺。

柳遠藤目光冰冷,盯著葛八問道:「告訴我俞傾波在哪裡,就饒你一命。」

葛八眼珠一轉,臉上迅速堆起討好的笑容,露出滿嘴的黃牙,道:「三位是我家天王的客人嗎,為什麼不早說,否則也不會有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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