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水火之戰

畫面又一次閃過,這一次玄龜出現在一個海中間的孤島上,正悠然地邁著沉重的步子向海水中走去。

它的身軀和遠古時代的海龜有很大的差別,四肢很靈活,粗壯有力,猶若虎掌,堅硬厚重的龜殼怕有上萬斤重,頭頂上的尖角足有一米多長,可輕易洞穿金石。此刻的玄龜雖然還沒有成為神獸時那麼神氣,但已經是海上當仁不讓的霸主,再沒有任何海獸可以威脅到它了。即便是在陸地上,它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玄龜半個身子浸在水中,圍繞在它身邊的水流就好像是它身體的延伸,隨著它的意念而生出變化,玄龜無需用力,水流就自動把它托起浮在水中。玄龜的尾巴螺旋槳般地動了起來,攪動著海水也迅速地跟著旋轉,推著玄龜向著它想要去的方向前行而去。

海面上不時地露出一些或大或小的海獸的腦袋,它們敬畏地向著玄龜發出一聲吼叫,才緩緩地沉入海面下。玄龜則不動聲色地看著,像是一個國王在巡視著自己的國度。我感覺不到玄龜此刻心中所想,也許在漫長的歲月中它對這種情景已經視若無睹了,海洋中強大的海獸紛紛向它表示敬畏,老海獸們死後,它們的子孫還會繼續向玄龜表示敬畏。

一代一代,只有玄龜是不死的,它在漫長的歲月中吸取星光,積累經驗,經驗又轉化成智慧,當有一天它開始思考的時候,它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頂端的智慧生命。但是現在,它還沉浸在悠閑的、舒適的、無憂無慮的生活中。

一個不老的國王!

忽然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出現了一群海龜,紛紛向著玄龜遊了過來。這一刻我才感到玄龜心中生出了一些喜悅的變化。

海龜們繞著體形龐大得跟小山似的玄龜遊了一段路程後,才依依不捨地遊走了。

玄龜似乎是覺得有些餓了,它忽然悄無聲息地潛了下去,想去海中找只體形大點的海獸打打牙祭。玄龜下潛得很快,只是小半會兒工夫就潛下去兩百多米。

忽然玄龜嗅了嗅,我原以為它是依靠自己的嗅覺在尋找海獸,其實大部分海獸對血腥味是特別敏感的,可以在數十公里外嗅到幾天前留下的血腥味。但是這一次我猜錯了,玄龜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暴怒,四肢並用,瘋狂地向海面上游去。

我心中愕然,是誰惹到它了?

隨著它的上升,當我看到不時有海龜的殘骸從海面上沉下來時,我才知道玄龜暴怒的原因。它因為幼年時與海龜一同出生,所以心中一直對海洋中十幾種海龜(事實上現在全世界只有七個種類的海龜)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在內,把它們當做是自己的同類般照顧,故而當它嗅到剛剛和它打過招呼的海龜群遭遇了不測,頓時無比憤怒。

從它心中傳出的簡單的思維我知道,任何海獸都不敢在它所在的方圓百里範圍之內捕食海龜。

這是規矩!任何膽敢違反玄龜的規矩的海獸都會受到嚴懲,這次也不例外。

當玄龜離海面越來越近時,我發現海龜並不是被某隻海獸所殺!

在海面上有一隻大鳥正在不斷地獵殺這群海龜。

玄龜四周的水流迅速發生了變化,方圓百米之內的水流都在一瞬間脫離了海洋而成為玄龜的一部分。

玄龜猛地從海水下沖了上去,方圓百米足有數萬噸重的海水匯聚成一個無堅不摧的水柱,隨著玄龜衝出水面向著那隻大鳥狠狠地撞擊過去。

玄龜在水柱中迅速攀升到空中,猛地噬向那隻大鳥。

大鳥似乎也因為突然出現的龐然大物而格外吃驚,高聲鳴叫著,一對火紅的翅膀快速地拍打著,洶湧的火焰瞬間生出,向著玄龜和水柱衝去。

漫天的水霧升起,遮蔽了半個天空。

玄龜重重地砸在水面上,連海面也為之一沉,玄龜吐出一口羽毛,心情因為沒有殺死對方為死去的海龜們報仇而變得更加暴躁。

天空,一隻周身燃燒著火焰的美麗大鳥在「嘎嘎」地鳴叫著,長長的翎羽隨著海風起伏。

那特殊的外形,那囂張霸道的神情,那驚人的火焰力量,除了火鴉還有誰呢?在一瞬間我馬上判斷出天空中的這隻大鳥是火鴉,而且似乎快要成年但還沒有成年,你很難想像一隻成年的強大的空中霸主會無所事事地跑到海上來欺負一群海龜。雖然沒有成年,但是它的力量仍然非常可觀。

受到驚嚇的火鴉在空中盤旋著,小心地審視著玄龜,它從剛才的短暫交鋒中已經感覺到海面上的這個大傢伙足以給它致命的打擊。

玄龜猛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四周的海水化作千萬支水箭,向著空中的火鴉射去。

火鴉張口吐出一大團火焰,將整個身體都遮擋在後面,一支支水箭在火焰中化為水蒸氣。

當水箭全部消失後,從未吃過虧的火鴉也憤怒起來,在空中繞著水中的玄龜旋轉起來,不時地尋找機會噴出一個個火球向著玄龜砸去。

玄龜已經成年了,火鴉卻還沒有成年,兩者的力量有根本性的區別,我估計就算玄龜趴著不動,火鴉也別想能夠傷它分毫。

但是玄龜雖然不怕,那些相對而言玄龜如同螞蟻般脆弱的海龜卻在火鴉吐出的火球的波及下一隻一隻地被轟成肉糜。

同類的死亡刺激得玄龜狂怒地咆哮著,方圓數十里的海域都為之震顫起來,百米高的巨浪憑空生出,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海面上的火鴉。

火鴉正下方的海面上,一個巨大的旋渦正在玄龜的身下生成,黑洞洞的,看著令人心驚。在海面上任何神獸都不是玄龜的對手,這裡有龐大得近乎無窮無盡的水能量供玄龜使用。

未成年的火鴉面對怪獸巨口似的旋渦卻沒有顯露出絲毫恐懼,它似乎認為只要自己還在天上,玄龜就拿它沒有辦法。它在滔天巨浪中穿行,尋找機會不斷地攻擊著玄龜。

俗話說水火無情!

玄龜與火鴉此時雖然都還沒達到神獸的級別,但是彼此全力戰鬥,仍令天地失色,日月無光。

滔天巨浪、熊熊火海中,兩個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生命都施展出莫大的威能互相攻擊著。如果有水火兩系的亞超人看到這樣的情景必會奉若瑰寶,又會自慚至無顏見人。水火兩種能量在玄龜和火鴉的施展下收發自如,端的是變化萬千,既有燦若煙花之美,舉手投足間又有莫大的摧枯拉朽之力。

玄龜龐大如小山的身軀下的水流恍如一隻由水分子凝結成的粗大巨蟒,在巨蟒的推動下,玄龜可以瞬間出現在千米之外的海面上,巨蟒時而突然衝出水面,將玄龜推至數百米高的空中。這使得看起來笨重的玄龜非但靈活自如,而且攻擊千變萬化,令火鴉不敢稍有靠近。

火鴉方圓百米周圍都飄散著流焰,星星點點的光焰可瞬間化成破壞力極強的火龍,對玄龜發出致命一擊。

但是在雙方的爭鬥中,火鴉漸漸力弱,不復之前的赫赫凶威。一來火鴉可能在玄龜誕生之後才誕生的,所以尚未成年,力量相對玄龜還不足;二來此地乃是碧波萬里的遠古大洋,水能量可源源不斷地供應給玄龜,火鴉卻沒有這個優勢,所以在戰鬥中火鴉漸漸處於劣勢。

不過這個亘古以來最兇悍的生命卻並沒有向更強大的玄龜屈服,反而依仗著自己飛天的優勢在積極地尋找機會向玄龜發出致命攻擊。

玄龜心中充斥著暴怒和仇恨的強烈情緒,在兩隻強大生物的攻擊中,不但剛才的一群海龜全部化為了飛灰,方圓百里的各種海洋生物都受到了致命威脅。幾乎所有的生物都紛紛向水下不斷下潛,希望不被戰鬥波及,但是它們忽略了它們的力量並不足以抵抗強大的水壓,所以很多生物都在水壓下喪命了。

有的生物則還沒來得及逃走,直接被玄龜與火鴉的力量給壓成了粉末。還有的生物更為凄慘,外表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但是卻活生生地被嚇死。

強大的恐懼足以致命!

一時間雙方戰鬥的海域漂著數以萬計的各種海洋生物,這些生物有大有小,有脆弱的也有一些生命力強悍的海獸,但是都無一例外地受玄龜與火鴉的戰鬥波及死去。

當玄龜的攻擊再一次被火鴉擋住無功而返時,玄龜落回到海中,憤怒的情緒終於達到了最高點。突然,天突兀地黑了下來,濃重的烏雲在天上翻滾著,海面反而出現了短暫的平靜,滔天巨浪都偃旗息鼓,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卻感覺到玄龜體內的龐大能量卻在更加洶湧地衝出。

似乎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要發生了。我期待地盯著玄龜的記憶。

火鴉似乎也有些奇怪,一直暴怒著攻擊不休的玄龜為什麼會突然住手了,它盯著玄龜,眼中透露出這樣的信息。

似乎,力量尚未成熟的火鴉,智慧程度卻要高玄龜一點。

就在我與火鴉都在奇怪的當口,急劇翻滾的烏雲突然一亮,一道小孩手臂粗的閃電似乎撕開了天幕的一角,以鬼神莫測之姿從天而降。

「嘎!」

一聲尖銳凄厲的梟叫回蕩在方圓百里的海平面上。

漫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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