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初戰告捷

我和游明傑站在神劍邊觀看著。

在聽我大致說完了哈里獸的生平後,游明傑忽然嘆了口氣道:「這哈里獸也真夠倒霉的,辛苦了一輩子鍛煉了這麼一柄劍,等到快要成功的時候,卻為他人作了嫁衣,還送了命。」

我道:「你要是沒了盼頭,你還會活下去嗎?」

游明傑錯愕地望著我。

我解釋道:「哈里獸雖然修為高強,但是他的年齡已經算是高齡了,你以為他還能再活個一百年嗎?他這一生都在追求強大的力量,這就是支撐著他活下去的理由,也就是他的盼頭。可是,眼看成功唾手可得的時候功虧一簣,他就沒了盼頭。他已經老了,沒有勇氣再重新來過,再花幾十年鑄造一柄劍,再去找一隻強大的上古神獸,所以他沒有了盼頭,就只有死路一條。」

游明傑若有所思地道:「可悲。若是他能夠學會放棄,也許他就活得不那麼累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些人的性格一輩子都不會變。我去看看柳如是,這小傢伙彷彿被幾天前哈里獸和騰蛇所表現出來的威力給嚇壞了,這幾天都在瘋狂地修鍊。我得去看看他,高樓大廈也不是一天建成的,他如此下去會把自己的身體給搞垮的。」

游明傑追了上來,笑著向我問道:「蘭虎,聽說你知道鑄造一柄神劍的坯體所需要的材料和鑄造方法,說來聽聽如何?」

我莞爾道:「動心了?」

游明傑垂頭喪氣地道:「看了哈里獸的那柄神劍,我頓時覺得我引以為豪的螳臂刀就是一堆破銅爛鐵,在神劍面前根本不堪一擊。」

我道:「你想想連哈里獸這樣的人物鑄造一柄這樣的劍還需要二三十年呢,何況是你?就算你鑄造成功了,你也已經垂垂老矣,用不上了。難道你想一輩子辛苦鑄造一柄劍,就為了傳給後代,你又不是鑄劍師,鑄劍都為了給別人用?再者,神劍雖然強大,但是天底下又有多少呢?我勸你呀,還是把心放安穩了,這樣活得也輕鬆些。」

游明傑央求我將鑄造神劍繁瑣至極的法門說了後,沉默半晌才頹然道:「看來這神劍確實是有德者才能擁有,否則哈里獸這個倒霉蛋也不會辛苦了幾十年最後卻便宜了別人。」

我忍俊不禁道:「我以前也曾像你這樣想,可是現在我覺得這是一句不合適的廢話,在這個戰火紛飛的時代,有德沒有德又由誰說了算呢?很多時候在我們眼裡的好人在別人眼中卻是徹頭徹尾的壞蛋,有時別人覺得是壞蛋的人卻是我們的好友。說到底,還要看誰運氣好一點,拳頭硬一點。現在神劍為麗珠赤那所得,倘若麗珠赤那不是運氣好,又沒有我們幾個幫手,恐怕早就被哈里獸殺了,又或者被騰蛇佔據了身體,成了非人非蛇的怪物。」

游明傑撓了撓腦袋道:「好像你說的也有些道理,看來我是沒那個運氣了,我還是安心用我的螳臂刀吧。」

我笑道:「兵器無論怎樣厲害,終究是件死物,怎及得上人的靈活多變?倘若拿著柄神劍就能天下無敵,鑄劍師就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了。」

游明傑瞠目結舌,隨即捧腹大笑。

又過了兩天,有人來通報說聖女醒了。

我和游明傑幾人來到了守衛森嚴的麗珠赤那的休養處,只見負責守衛的勇士們一掃前幾天惶惶不可終日的表情,人人精神振奮。

麗珠赤那本是沙漠部落中深得人心的聖女,現如今又與一直供奉著的祖神騰蛇合二為一,可以說用不了多久,麗珠赤那可能就會取代騰蛇在族人們心中的位置成為眾人的精神支柱。

我們幾人魚貫而入。麗珠赤那雙眸微閉,正盤膝而坐,那柄火紅的巨劍懸浮在她面前,桀驁不馴的火焰正繞著巨劍盤旋飛舞,看似有些紊亂但實際上又暗含某種規律。看情形麗珠赤那正用某種秘法在運功,從巨劍中抽取能量。

她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的面孔在火光映照下多出了幾分聖潔的意味,既惹人憐愛,又使人生不出不敬之心。

我回首向進來的幾人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方香君意興盎然地看著巨劍問道:「咦,這劍之前不是一直在祭壇那裡的地面上插著的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和我們一同進來的一個勇士恭敬地道:「聖女醒來後,就去將此神劍給取回來了。」

方香君向麗珠赤那靠近了一些,想要仔細打量一下那神奇的神劍,神劍頓時生出感應,劍身驀地一顫,湧出更多的火焰,向四周擴散開,立即將本來按照規律運行的火焰給打亂了。

麗珠赤那眉頭驀地一蹙,一對纖細瑩潤的手掌以環抱的姿勢伸出,劍身立時劇烈地顫抖起來,火焰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約束,陡然一暗縮回劍中,隨即湧出更多的火焰。

火光在一明一暗之間交相替換。我猜出如今身為劍靈的騰蛇還未能完全馴服,現在應該是麗珠赤那和騰蛇在暗暗地較勁呢。

不過我並不怎麼為麗珠赤那擔心,我的「封魚劍」亦屬神劍之列,以我平常對「封魚劍」的應用可知,被封進劍中的獸類,無論怎麼樣強悍,一旦進入劍中就會受到極大的約束,受制於劍的主人。

方香君忽然小聲驚叫道:「快看麗珠赤那姐姐的手。」

麗珠赤那十根纖纖玉指竟然生出鱗片來,而且鱗片逐漸向上蔓延,大有順著手掌覆蓋手臂乃至全身的趨勢。這和幾日前,騰蛇佔據麗珠赤那身體的情形是何等相似,麗珠赤那的幾個族人頓時大驚失色,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我示意幾個勇士不必擔心,只是小心地觀察著。

也許是我的鎮定給了眾人信心,眾人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麗珠赤那。火焰組成一條微小的騰蛇繞著巨劍上下飛舞,還不時噴吐出一團火焰,而巨劍的火光也隨之暴漲,好像劍中的騰蛇隨時會衝出來。

就在我們都在為麗珠赤那捏一把汗的時候,組成騰蛇的火焰霎時四分五裂地散開,凶暴的火光也漸漸被壓制下去,劍身的火焰開始逐漸縮回到劍中。

片刻過後,麗珠赤那如玉似的額頭滲出一排細密的汗珠,她深吐出一口濁氣,從入定打坐中醒來。

她睜開眼來,露出一絲疲憊的眼神,似乎早料到我們在她的房間中,向我們微微一笑,輕鬆地道:「沒事了。」

方香君親熱地湊過去,嬌憨地道:「麗珠赤那姐姐,剛才可把我們嚇壞了,還以為你又要被那條丑得可怕的巨蛇給佔據了身體呢。」

麗珠赤那伸手將懸浮在空中的巨劍抓在手裡,毫不在意地道:「它現在被封印在劍中,能使出的力量不及平時的十分之一,姐姐才不怕它。只不過它在劍中還是不老實,我得再加把勁才能讓它聽話。」

我這時也了解到了麗珠赤那的心思,她想要儘早降伏劍中的騰蛇,好使神劍能夠為她所用,發揮出全部威力,做到收發自如。

我道:「制伏騰蛇並不急於一時,只要它在劍中就沒辦法逞凶,只是你剛剛蘇醒,身虛體弱,差點為騰蛇所趁。若是你再讓騰蛇給佔據了身體,恐怕就沒有上次那麼走運了。」

麗珠赤那向我笑了笑,然後道:「神劍總該有個名字,你說將此劍命名為『火之熱情』如何?」

方香君鼓掌道:「此劍給人烈焰般的熾熱感,取名『火之熱情』貼切得很。」

當下氣氛便熱烈起來。麗珠赤那吃了一些東西,補充了這幾日沉睡中所消耗的體力,然後她召來了從風暴那頭的部落里過來的族人,了解現在我們與向家以及雲岩城守軍的戰況。

之前我們最擔心的就是哈里獸的暗殺,以哈里獸的修為,再加上幾個厲害無比又各懷絕技的弟子,若是打定主意在大戰開始之前暗殺某人,誰也不能倖免。

如今哈里獸已被消滅,他那幾個厲害的弟子又被我們抓住了三個,再加上騰蛇這個隱患也已經解決,正是趁我方士氣高昂展開反攻的好機會。

了解了一下大概情況後,麗珠赤那將地下城的事務交給三個素有威信的長老代為負責,然後與我們一起帶著幾個人駕馭著九央烈馬來到了處在戰爭前線的部落。

我們剛一離開風暴就見到部落所在地傳出巨大的轟鳴聲和廝殺聲,一道道顏色鮮艷的能量射線如同煙花般在部落上空此起彼伏。

游明傑道:「沒想到剛一過來就趕上敵人來襲,看起來好像還打得挺熱鬧的,咱們趕快點,說不定在敵人被打退前還能有機會參戰。」

面對眼前廝殺聲震天的場面,除了柳如是和方香君兩個沒有見過大場面的傢伙有點緊張外,其他人都顯得很鎮定。

麗珠赤那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遠處煙塵滾滾的戰場,眼眸中射出極為冷靜的神色。靜默了很短時間,麗珠赤那果斷地道:「我們悄無聲息地從敵人後方突襲過去,首要任務是破壞敵人的戰車。」

在麗珠赤那身後的幾人顯得士氣高昂,高聲應是。

我心中暗贊麗珠赤那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出對方的優勢在於強大的重武器。敵人穿過風暴引兵來攻,人數不可能太多,但是從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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