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突圍

他躲避的身法非常奇怪,看起來像是風中的柳絮,左右搖擺不定,令人難以捕捉,我猜測他一定是利用了自己的控制氣流的特殊能力,這傢伙確實可怕。

大部分的常人在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後,總會想辦法將其轉化為攻擊力,而很少會有人將其融入別的一些看起來沒什麼用處的方面,但往往總是這些不起眼的小地方會產生意想不到的奇效。

戰鬥又起,卻是柳如是那面,又有五個好手掠了過來,圍住了他。柳如是不再如剛開始般手足無措,而是沉著應戰。

我忽然在想,這麼多好手究竟是誰派來的?到底是軍中的好手,還是獨孤奇方面派來配合哈里獸的幾個弟子的?這實在令我難以判斷,難道楊玄五人和獨孤奇方面私下有什麼協議嗎?

尖厲的魔音融進雨水拍打地面的聲音,威力大增,如真似幻,令我難以分辨出其中的真假,哪個是魔音,哪個是真正的雨聲。

我感覺自己好像成了備受暴雨蹂躪的大地,沒有絲毫還擊的能力,只是被動地承受著,神經不停地向腦海中傳遞著痛苦的信息。這個女人的魔音實在已經到了化虛為實的至境了,此刻我也最終體會到當日鯈魚抵抗魔音的痛苦了。

受了傷的老五像是頭野狼,眼眸中綠芒更盛,渾身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殺氣。他暴喝一聲,手中半截兵器化作炫目的疾電向我刺來。我也一聲厲喝,暗能量光劍揮出漫天的劍影迎了上去。

他突然將半截兵器甩手擊出,化作一道烈芒直向我的喉嚨處激射過來。斂去劍影,暗能量光劍由上至下划了一個圓,在磕飛了他的半截兵器後,仍然力道十足地向他擊去。

在他將半截兵器扔出的時候,已經凝聚出了一柄與他那怪兵器一個模樣的暗能量兵器來,權且稱其為暗能量光劍。他的暗能量光劍呈黑色,在黑暗中很難發現,但是因為我非常注意氣流的波動,所以他的黑色暗能量光劍並不能影響到我。

一股極為「黏稠」的怪風捲住了我的暗能量光劍,將我的光劍拉偏,他的光劍隨即攻到,壓在我的光劍上,順著劍刃向我的手腕削來。

我匆忙閃躲,暗能量光劍及時回防,但是他的光劍在與我的暗能量光劍相碰前的剎那,突然古怪地改變了一個角度仍然向我刺來。

我躲閃不及,肩膀處頓時被劃開一個口子,雨水瞬間落進傷口中,給我帶來一絲冷意。我心中暗道:「這才是你的真實本事吧。」

笛音依然不依不饒地縈繞在我耳際,但是他卻絲毫不受影響,想必那女人一定懂得將笛音集中只攻擊某特定目標的巧妙方法。

兩大一流高手合力攻擊,確實讓人感到不好受。這個排名第五的傢伙不知道在哈里獸的弟子中是不是最厲害的,或者他們的排名是按照各自的修為高低來排的,那可以想像排名第一的傢伙又是何等厲害了。

老五彷彿野獸搏命般瘋狂地攻擊著,嘴中還不時地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氣流的妙用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這就是一個亞超人的厲害之處,雖然沒有寵獸合體,但依然強大。

他的招式變幻莫測,不能以常理揣測,只要巧妙地利用氣流,他的光劍可以隨心所欲地改變方向和角度,當然這個前提條件是他已經掌握了自己風系暗能量的特點。

他的光劍可以超越常理地驟然加速,通常來說要提高自己的出招速度,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和距離,但是他巧妙利用了氣流,極大地縮短了所需要的時間和距離,這就是他的優勢,令人防不勝防。

這是一套非常詭異的劍法!在他的全力進攻下,我完全處於守勢,身上多處受傷,好在都是輕傷,並不影響活動。

「啊!」一聲狂喝從柳如是的方向傳來。百忙之中我匆忙瞥去,心中頓時大為欣慰,這小子在生死的壓力下,竟然突破了自己的極限,修為進入到了一個新的境界。而他手中的銀鞭則換作了另一件武器,令我吃驚的是他居然和柳遠藤一樣,他的寵獸竟然也是一隻植物寵。

他的植物寵獸通體銀白色,是水中生物,彷彿是水母一般,一頭被柳如是握在手中,另一頭則分出十幾條觸手,張牙舞爪地舞動著。

和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我竟然沒有看出他的暗能量是植物系的,我總覺得他對水的屬性要更了解一些,以為他是水系的暗能量,沒想到他的寵獸竟然是水系的植物寵獸。

柳如是滿臉堅毅之色,在突然爆發擊倒了那五人後,神色出現短暫的獃滯,猛地轉身向我這邊奔來。

我大吼道:「不要過來,我應付得了,趕快離開這裡去和方冰他們會合。」我又連吼了兩聲,他才滿臉不情願地轉身離開了,而吹笛的老四也並沒有加以阻攔,她要是出手,柳如是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

看著柳如是消失在街道的盡頭,我鬆了口氣,一緊手中的暗能量光劍準備反擊,眼中綻放出強烈的戰意。老五的招式詭異莫測,既然不可測就不要去測,大不了與你兩敗俱傷,我就不信你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不理會他向我肋下斜掠來的一劍,我猛地一劍當頭劈去,一副一命換一命的拚命架勢。

彼此的光劍都快速向對方擊去,誰也沒有退讓的打算。眼看就要兩敗俱傷時,他眼中忽然露出諷刺的神色,身體突然一扭,如一陣風般來到我的側面,我的攻擊落空,他的光劍卻在我背部留下了一道傷口。

「還是低估了他!」我迅速轉身,暗能量光劍猛地連連劈出,每一劍都動用了大量的暗能量,雖然消耗大,但是威力驚人,速度極快。

只是他速度又快,身法也十分詭異,往往在最後關頭避開要害,我只在他身上留下了兩個微不足道的傷口。魔音越來越強,令我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精神來抵抗魔音的侵擾,否則我不可能被他搞得這麼狼狽。

雨勢越來越大,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噬骨魔音無所不至地攻擊著我,而我眼前的哈里獸的第五個弟子更是施盡了自己的絕招力圖將我斃於劍下,此人武功別出機杼自成一家,變幻莫測令人防不勝防。

在兩大一流高手的全力出手下,我處在絕對劣勢,好在我戰鬥經驗豐富,認識的又都是了不得的高手,這才沒有因為對手的強大而自我放棄,鎮定地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突然一陣粗豪的笑聲在右前方二十步外的一處屋頂上響起:「老五,有老四全力配合你,這麼長時間還未能拿下那小子,看你以後還敢在我面前猖狂!」

老五乾巴巴地道:「二哥,師父的命令重要。」

來人是那天與吹笛女人一起出現的那個豪勇大漢。大漢仍手持一對上百斤的巨錘,聽老五一說,不敢再作壁上觀,在屋頂上迅速地奔行過來。等到臨近時,他猛地躍起,彷彿一塊巨石向我砸來,身在空中時,兩柄巨錘已經高高舉起,挾著萬鈞之力呼嘯而來。

師兄弟兩人心有靈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地互成犄角,將我攔在當中。兩人武功也各走極端,一人取輕靈、疾快、狠辣,另一人則取拙樸、沉穩、力量。

有老五這樣的高手在,我根本不敢躲閃,壯漢臨頭時,我只能以擎天之勢迎擊。兩柄巨錘砸得我渾身發抖,暗能量光劍撐了不足三秒便告崩潰,好在這三秒已足夠我將那千鈞之力泄於腳下的大地上。

忽然胸前一痛,自己終究是躲不開兩人的合擊,老五鬼魅般在我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深入骨髓的疼痛頓時令我精神一振,深吸一口氣,腳下連環踢出,封住老五的後招。

壯漢道:「老五,我們時間不多了,都城守衛軍已經察覺了。加一把勁把這難纏的小子放倒。」

我強忍著劇痛,嘴角抽著冷氣,道:「倘若你身體沒有受傷,以你們三人之力,我確實沒有生理,但是現在,恐怕你的大話說早了。」

在他剛才從上向下的一擊中,兩人配合的時機恰到好處,角度和時間拿捏得非常好,我擺明了沒有還手之力,但是他隨後而來的攻擊卻出賣了他的實況,他左右邊身體行動起來有些不協調,導致他的攻擊無法達到最好的程度,以至功虧一簣,沒有能配合老五給我致命一擊。

這雖然是細微處的變化,但卻沒有逃過我的眼睛。

大雨中,壯漢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暴怒道:「老子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老六這個吃裡扒外的狗東西的腦袋給割下來。」

他這句話頓時讓我知道他的傷是被蛇六重創的,想必一定傷得不輕,難怪最開始的時候沒見他出來。

見我望向他的目光中露出奚落的神色,他狂怒無比地揮舞著兩柄巨錘旋風般衝來,捲起一股股的氣流衝擊著我。他冷笑道:「那個狗東西絕對不比我好受,沒有半年的潛修,休想復原。等我先殺了你,再去找那個狗東西,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他挖出來,親手割掉他的臭頭。」

蛇六修鍊的功法需要吸收地氣,受傷後,肯定要將自己埋在地氣豐富的地下以待恢複,所以他才有挖地三尺之語。

我心中冷靜下來,不去想蛇六的事,思忖著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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