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越獄

與白木的一戰,事實上應該是我輸了,因為從任何一個方面來說我都不佔優勢,再打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懸念,除非奇蹟出現,否則輸的肯定會是我。現在的我比起他還有很多東西要學,正如他所說,我還太年輕,有很多東西是需要時間去體會的。

所以當白天的一戰,我成功將他擊退時,就主動認輸,而他也不是厚顏之人,主動說是平手,畢竟我在絕不可能的情況下成功地進行了大逆轉,破了他引以為傲的必殺招數。

何況他年齡更大我許多,贏了我也勝之不武,而且也只是半招的差距。因此從某一個角度來說,我也算很成功地輕鬆度過這次大角斗。

角斗在狂暴到了極點的觀眾們的叫喊聲中結束了,我又被鎖上鎖鏈送回死牢。鬼佬想破腦袋也不會猜到他下在我身上的禁制竟然被我和白木聯手破去了一半,只要再給我一些時間,我有辦法將剩下的禁制都破去。

因為破開了一半禁制,我已經恢複了部分能力,黑暗再不能禁錮我的視線。黑暗中牙木和見我歡天喜地、毫髮無傷地回來,驚訝得直勾勾地盯著我問:「贏了?」他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視線在我身上掃來掃去,似乎在懷疑我是否只是表面看來無恙,卻隨時有可能倒斃。

我笑嘻嘻地道:「輸了。」

牙木和不屑地道:「輸了有什麼好高興的?」

我不理他的諷刺道:「輸也有很多種,我輸得就很漂亮,和贏差不多,你沒看到我身上沒有一點傷嗎?」

「是啊,你這次和誰打,運氣這麼好,竟然沒受傷?」他嘖嘖地怪聲道。

「哼,」我不屑地道,「什麼運氣好,我這是憑實力,我的對手是號稱角斗界第一人的『泰山』白木,他可是非常厲害的角色。要不是我最後突然悟通了一點點平衡之道,肯定要受點小傷的。」

「你竟然和『泰山』白木打!」牙木和吃驚地道。

這老賊頭一向對什麼事都不在意的樣子,然而聽我說到白木之名,頓時大大吃驚,我洋洋得意地道:「怎麼樣,怕了吧。」

牙木和悶哼道:「你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在他手下都沒受傷,看來你真的悟出了一點力量平衡的道理。咦,你的暗能量似乎恢複了,不然眼睛怎麼那麼有神?」

我呵呵笑著將我和白木聯手破除鬼佬禁制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牙木和望著我道:「你真是運道十足,在這種情況下還有貴人助你。既然你恢複了一半的暗能量,對我們今晚的逃生將大有裨益。」

「什麼?」我驚訝地道,「今晚就走?」

牙木和向我翻了一個白眼,怪聲道:「難道你因為在這裡住長了,還生出感情了不成?」

我質疑道:「你不是說還有幾天才能將通道挖通嗎?」

牙木和悶哼一聲,神色古怪地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估錯一兩次算什麼?我本以為還要再過兩天才能挖通,誰知道那小東西吃了興奮劑一般,挖了一整天竟然快要挖通了,到了今晚必然能夠完成。」

我恢複了一半暗能量,感官也就恢複了一向的靈敏,我細細一聽,一絲絲貓鼠寵挖通道的聲音就傳進耳內。

我正要收回聽覺,突然聲音一震,短暫的片刻後,貓鼠寵倏地從地道中躥了出來,露出它圓滾滾的小腦袋。它正要回到它主人身邊,忽然遲疑了一下,一對綠幽幽的小眼睛詫異地盯著我。

我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小東西對暗能量真是敏感,我剛一恢複暗能量,小傢伙就能感覺出我的不同來。我向它招招手,小傢伙「吱」的一聲歡呼撲了上來,跳進我的懷中用它絲綢般的毛皮蹭著我向我撒嬌。

我心中有些驚訝,因為小犬狼是獸王,所以平素看起來我雖然與常人無異,但是敏感的寵獸們卻能覺察到我的獸王之氣,對我有所畏懼,而不敢對我表現出過分的親昵。老賊頭的貓鼠寵卻好像絲毫不懼我身上的獸王之氣。

貓鼠寵在我懷中享受我給它搔癢所帶來的舒服,愜意地直打呼嚕。

我正要問老賊頭要來食物喂貓鼠寵,突然老賊頭一躍而起,兩眼精光直閃道:「好了,地道已經通了,我們等到午夜守衛最為睏乏的時候再從地道爬出去。」

我這時才感到從地道涌過來的外界氣流,不禁為之動容,老賊頭雖然平常看起來都是嘻嘻哈哈,給人稀鬆平常的感覺,事實上,卻是非常厲害的一個傢伙,至少他的修為就在我之上。

當下我也靜坐在囚牢一角,等待最佳時機降臨。

被困在這種發霉的地方,我早已想出去了,何況我還有任務在身,必須在規定時間內結束第二關的任務,否則便無緣大賽的最後決賽了。

不過見識了角斗界第一高手白木,我也為他豪氣萬丈的氣魄所感染,想要好好與他大戰一場。可惜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在身,否則真的還想再和他切磋一下,不過我想以後還會有機會的。

壓下體內沸騰的鮮血,我嘗試著積蓄暗能量,一次次地去衝擊鬼佬的禁制。不知道是因為「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緣故,還是我的暗能量又有所增長,白天我在白木的相助下突破鬼佬的半數禁制後,其他的禁制也因此有所鬆動,在我一人之力的情況下竟然又突破了另半邊下半身的三處禁制,令我的暗能量又增強了不少,對於逃出的信心更充足了。

只要能逃出這裡,我便如破籠而出的小鳥自由了,到時候等我全部恢複了,再來觸鬼佬的霉頭。

時間分分秒秒地度過,老賊頭站起身來的同時,我亦從入定中醒來。

老賊頭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道:「你這小子悟性不錯,難怪那個老傢伙對你大加讚賞。」

我驚訝地道:「哪個老傢伙?你有朋友認識我嗎?」

他似乎有意對我隱瞞什麼,嘿嘿乾笑兩聲,不再答話,將自己的寵獸放出去在地道中開路,隨後他也鑽入地道中。我見他不願意告訴我,也不勉強,將疑惑放在心中,也跟在他身後鑽進地道。一進了地道才感覺到,這個地道與自己想像中的地道實在有雲泥之別。

我原以為地道會是寬闊乾淨能夠站立行走的那種,誰知地道矮小,儼然一個狗洞,只夠一人在地道中爬行,且四周均是裸露在外的濕潤泥土,不一會兒,我全身上下就塗滿了灰泥。

好在我暗能量恢複了大半,雖然這樣爬行很辛苦,但至少不會覺得太累,也不會有氣悶的感覺。不過想想,只是一隻那麼小的寵獸,能夠在短短時間內挖通這麼長的通道,實在算是大手筆了。我想通這點,心中也不再埋怨,跟著前面的老賊頭一直向前行著。

很快我們就穿過一百多米長的通道,來到了深藏在地下的下水道。

老賊頭掩飾不住滿臉興奮,壓低聲音道:「這條下水道是從角斗場一直通向外面的一個小山谷,我們從這裡穿過五六千米的距離,可以輕鬆避開角斗場設置的五道警戒線,等進了山谷就徹底安全了。」

下水道很複雜,不時出現些岔道,還好有老賊頭的貓鼠寵帶路,我才不至於迷失在下水道中。如果在下水道里迷了路,說出去將會是非常丟人的一件事。老賊頭的貓鼠寵行動起來非常快,四隻小爪子頻率極高地邁動著,彷彿一道金黃色的火焰在飛快地移動。

五六千米的距離,對我和老賊頭來說只是一段很短的路。我們在下水道中急速地奔跑著,只不過片刻的工夫我們就來到了下水道的盡頭。

下水道的出口被設置在山腰上,貓鼠寵倏地從出口處躍在空中,四肢張開,我看到兩片薄如蟬翼的薄膜在貓鼠寵的四肢間長出,貓鼠寵彷彿一隻蝙蝠一般在空中滑翔起來。

老賊頭怪吼一聲也躍了出去,輕若無物地落在貓鼠寵身上,貓鼠寵負著老賊頭,姿態優美地滑翔下去。

我也有樣學樣,站在出口雙腳猛地一用力躍在半空中,同一時間,一道如同藍寶石般的光華從我身上一閃即逝。

隼兒清亮的吟叫在寂靜的山谷上方的夜空中響起。

從多日的冬眠中首次醒來的隼兒被召喚出來後不知多麼開心,悠長、響亮的叫聲隨著夜風一直傳播到遙遠的森林的上方。

我不斷地向下墜,突然腳底踩實,隼兒馱著我追隨著貓鼠寵的方向飛去。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多日來被囚禁的鬱悶和擔憂都在成功逃離角斗場的一刻一掃而空。這時我才注意到晴朗的天空中竟然在飄著小雪。

細雪漫漫,天氣嚴寒,幸好天晴月明,沒有狂風,否則在這陌生的地方更難分辨方向。

很快,我在老賊頭之後也落在地面上,老賊頭表情嚴肅,瞧了一眼停在我肩膀上顧盼自雄的隼寵。我心中一滯,升起不好的念頭,小心地問道:「怎麼了?為什麼不走了,找不到正確的路?」

「不是,」老賊頭表情又恢複了自然,淡淡地道,「我們已經被包圍了,不過他們似乎還沒有確定我倆的位置,正在前方的叢林中搜索過來。」

我略一愕然,心想我和老賊頭用這麼隱秘的方法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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