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泰山」白木

當歐笠成功地以他詭異的異能突破對手的防禦,尖細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噬在對手的喉嚨處時,角斗結束了。

歐笠痛吸對手鮮血時,四周圍觀的觀眾們不論是平民還是貴族、富商,都沸騰起來,狀若瘋狂地吼叫著,似乎跟著歐笠一樣進入癲狂的狀態,再不約束自己心中平時小心翼翼收斂在最深處的陰暗面。

場面異常火爆,每一個人都大聲宣洩著。歐笠心滿意足地放下對手時,那個倒霉的傢伙已經被吸成了人干。歐笠得意地向著四面的觀眾如同野獸般吼叫著,引來觀眾們一浪高過一浪的呼嘯聲。

當鬼佬宣布我上場時,觀眾席上安靜下來,歐笠也停止了吼叫。他轉身離開前,血紅的眼眸若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似乎在向我示威。

我冷冷地與他目光對視,絲毫不退讓,心中暗道,歐笠和他的對手似乎都未被禁制住力量,為什麼惟獨我的暗能量被禁制住?若非如此,這個臭蟲一樣的傢伙,豈有機會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歐笠見我毫不膽怯地與他對視,不由得露出吃驚的神色。在他的記憶中,被他吸過血的對手,即便活了下來,再見到他時也都心膽俱寒,哪有人還敢與他對視?

他隨即向我露出嘴中尖細的獠牙,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跡,轉身離開。

鐵柵打開,兩個大漢將我押往角斗場中央,接著解開鎖在我身上的沉重的鐵鐐。事實上有過穿重量服爬山半個月的經歷,這點重量的鐵鐐並沒讓我感到有絲毫負擔。

我瞥了眼歐笠離開的方向,若是有和這絕世凶人再次對戰的機會,即便我暗能量尚未恢複,我也要讓他嘗嘗我新領悟來的駕御平衡的力量。這種以吸血為樂、殺人如麻的惡人,我再和他見面定要打斷他仗以為惡的吸血獠牙。

這幾天我每日里都沉浸在對如何駕御平衡這一問題的思索中,而且又有牙木和不時地點撥,我對這種全新的力量已經有所領悟了。

而且在死牢那種漆黑的地方,眼不能見物,全靠耳朵的聽覺和感官的觸覺,這令我對力量的領悟有了更深層次的見解。倘若我一直擁有雄厚的暗能量,注意力只會放在強大的暗能量上,而不會去注意力量的運行法則,恰恰這些看似簡單的細節,能發揮出超乎想像的力量。

這是否也算是我的一種機緣呢?

在正餐前面的兩場比賽已經將觀眾的情緒調動起來,我的出現,頓時使觀眾席上發出了野獸般的呼喊聲。站在這裡直接面對幾萬人的聲波,真的猶如置身怒海狂濤之中,只不過現在我承受的聲浪是無形的。

掂了掂手中的兩個大漢按照要求給我配備的武器,是一把模樣普通的鐵劍,重量尚可。只不過這種冷兵器已經被拋棄有一個世紀了,沒想到此刻還能用得上這個。冷兵器之所以被拋棄有好多原因,最重要的有兩個:一是冷兵器無法對新人類的身體造成嚴重的傷害,更不要說對聯邦政府開發出來的超級智能機械戰士了;二是冷兵器無法承載我們貫注在其中的更多的暗能量。

因此陸續誕生了一些冷兵器的替代品。尤其在暗能量光劍發明後,無論威力、還是持久力都差了很多的冷兵器更是被人們拋至腦後。

在我關注手中鐵劍的時候,四周湧來的聲浪反倒被我忽略了,心情意外地漸漸恢複平靜。

突然一陣更熱烈的歡呼聲瞬間暴響至巔峰。我驚訝地望去,一個上身赤裸的豪壯大漢正從另一邊的鐵柵後走出,向場中央步步走來。

我一看之下,差點把這幾天建立起來的信心都喪失掉。

眼前的豪漢身材魁梧,寬肩窄腰,赤裸的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肌肉虯結,彷彿鋼筋水泥澆築,一塊塊向上賁起。行走時,步履穩定,淵停岳峙,彷彿是一座大山在移動,但絕不會給人蠢重之感。絕世凶人歐笠和這個不知名的豪漢相比,頂多只能算是個未長大的孩子。

我一眼望去便看出此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即便我恢複全盛時期的暗能量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換李秋雨來與他對戰,也未必能穩贏。面對這樣的豪勇之人,怎能不讓我驚駭?

就在我心生驚駭之時,鬼佬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壓住全場瘋狂的叫喊聲,介紹了此人的來歷。站在我面前看似天生豪勇之人名叫白木,有「泰山」之稱,自從十五年前進入角斗場以來從無敗績,是個遇鬼斬鬼、遇神殺神的狠角色,也是當今角斗界首屈一指的人物。

白木是一家古武術館的傳人。十五年前,白木三十五歲時,在古武術界頗有些名聲的父親去世,由於父親經營不善,令白木欠下大筆高利貸。為了償還債務,天生豪勇的白木並沒有走上邪路,而是投入角斗場,利用自己的一身功夫在角斗場上廝殺,賺回高額的出場費償還貸款。

經過角斗場十五年的生死磨鍊,白木的家傳武學「水靈真氣」已經修鍊至爐火純青的境界,在古武術界享有盛譽。雖然現在已有五十歲,但是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

其實白木是另一個角斗場的當家人物,鬼佬為了擴大這次角斗的影響力而將他從另一個角斗場租借來,當然租借費用令一般的大富豪也聞之瞠目結舌。不過即便付了昂貴至極的租借費,此次比賽通過各個途徑賺回來的錢也足以令鬼佬賺得盤滿缽滿。

當白木走至我面前不足十米遠時,我看得更加清楚。白木天庭寬廣,兩眼開闔間精光有神,氣度非凡,站在我面前就如高山峻岳般,令我仰止。他赤裸的上身布滿了各種兵器所致的大小形狀不同的傷痕,由此推知此人實乃身經百戰。

他忽然皺了皺眉頭道:「竟然是個小孩,鬼佬當我白木是什麼人?」說完鼻腔中哼了一聲,就欲轉身離開。他不把我當一回事的輕視表情,頓時將我激怒,我下意識地脫口道:「站住!」

白木真的就站住,好奇地望著我。見他站住,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說實話,此人一望便知天生豪勇,雖然面貌粗獷卻予人好感,令人生出結交之心。而且我還從剛才鬼佬的話中得知,他是個傳奇般的人物,在角斗場十五年從無敗績,而且從未主動殺一人,現在更是古人類中修鍊古武術的頂尖高手。

被這樣一個英雄般的人物看輕,令我難以接受。

不過我現在暗能量沒有恢複,根本沒有與他爭勝的資格。他的目光訝異中帶著兩分好奇,卻沒有絲毫的敵意,我支吾道:「你小看我。」

他啞然失笑,眼睛中透出長輩的和善。

我憤憤不平地道:「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你難道沒看出我的暗能量被鬼佬禁制住了嗎?否則未必就打不過你。」白木雙眸精光一閃,在我身體掠過,我感到他的目光若有實質,令我的感官也生出感應。

他點了點頭道:「不錯,你的力量確實被一種獨特的手法給禁制住了。不過就算我幫你解開禁制,以你的年齡,你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我振振有詞地道:「野狗再大也是野狗,老虎再幼,也是百獸之王。更況且,聞道有先後,達者不可以年齡大小來分。」

白木莞爾道:「好一個強詞奪理的固執小子。你的年齡太小,這就限制了你不可能經歷過太多的生死較量,而你看我身上的傷疤,便可知我經歷了多少次生死。每一次險死還生,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就多一分,我的力量就更強一分,我的戰鬥經驗也更豐富一分。而我所具備的正是你所缺乏的,也許我說的話,你還聽不懂,這些是需要用時間去經歷的。但是無論你的暗能量是否能夠恢複,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既然結局已經定了,我們之間的戰鬥還有繼續的必要嗎?」

白木淡淡的口氣中,有著強大的信心,令人不敢忽視他的話。

他淡然的樣子反而激起了我的戰鬥慾望,更何況,我知道他不會殺我,因為這麼多年他都未曾殺過人,我相信他也不會因為我而破戒。

我一振手中長劍,加強自己說話的信念道:「不比過怎麼知道勝負,未來總是充滿懸念,這世上也總是充滿奇蹟。」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似乎為我的堅持而感到無奈。

我們之間遲遲沒有動手,令觀眾席上的人都不滿起來,大聲地叫喊著,好在當所有叫喊咒罵聲融合在一起時,誰也分不清那聲音是在表達著什麼意思。不知情的人定會以為我和角斗界的第一高手「泰山」白木是在暢談聊天。

白木眼中迫出奇光盯著我道:「好吧,就讓我給你一個結局!」

他腰板一挺,氣勢為之大變,驚濤駭浪般的殺氣向我卷了過來,差點迫得我喘不過氣來。我忙伸出一隻手做出阻止的動作道:「且慢動手,我還有個請求。」

我的動作大出他的意料,他一愕後,收回了凌人的氣勢,皺著眉頭望著我道:「什麼請求?」

我大大地喘了口氣,嘻嘻笑道:「你不覺得我被封住暗能量太不公平嗎?就算你勝過我,也會被人說勝之不武。不若你幫我把禁制打開,我們再全力一戰,不是更好?」

因為之前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有能力幫我解開禁制,因此我也冒險一試,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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