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 第261章 傳承(大結局)

當一個身高兩米的德國壯漢走進病房來解釋那個治療方案的時候,大家心理越發沒底了。漢斯·席勒雖然是個技術精湛的醫生,但這副形象卻讓他在尤其強調精細性的腦外科領域很吃不開。也正是這個原因,他最終投身研究,不再去受病人和家屬們的窩囊氣了。

「治療方法形容起來,和蕭先生您的光效投影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在一個點上匯聚多重能量,聚合起來,起到治療的作用。蕭永研究的是光,而我們,使用的微波。平時,我們就生活在微波的環境里,手機、電腦、無線電等等,都是微波,只是處於不同的頻率,並且能量非常低,所以,雖然微波隨時隨地都在穿透我們的身體,我們的大腦,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當能量強到一定程度之後,則會讓我們出現輕至頭暈目眩,重到死亡的各種效果。而現在,各國在研究的微波武器,就是這個原理。」席勒解釋道:「而將許許多多束微波集中在一起,通過調整微波的能量和頻率,能夠起到各種各樣的治療效果。而去除身體內、大腦內的金屬異物,則是在實驗室里做到了的事情。通過微波產生的能量和溫度,破壞金屬片的分子鏈,然後,通過一根極細的白金管,將金屬碎渣從顱內吸出。如果金屬彈片已經切斷了您的視覺神經,這自然是沒作用的。但按照現在地測試結果,我和那波里的意見比較一致。目前只是彈片壓迫神經而已,大量干擾了神經電流運轉,形成了……小小的短路。雖然這是個試驗療法,但我對治療成果還是有點把握的,雖然這個把握不算很大。如果如我們所預料的那樣,您的視覺將會恢複,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應該比正常視力不會損失太多。這裡面還有個問題就是。我們沒辦法分析出來到底為什麼您在過去頗長的一段時間裡享有超常地視覺。畢竟,人腦可是誰都解釋不清楚的器官。」

漢斯·席勒地解釋,大家都聽懂了。而蕭永在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沒有多猶豫就同意接受治療。對他來說,恢複視覺的誘惑力太大了,他願意為了這個,付出一切代價。

漢斯·席勒的實驗室在波恩。而那個實驗室,實在是太複雜太奢侈了。整套設備的複雜程度非常高,因為要解決的其實是兩個問題,一個是單束微波的集束和高定向性地發射,一個就是如何將這些微波束的能量在一個點上集合起來。單束微波地集束髮射裝置每一個倒是都不大,看起來一個個像是去掉了前面玻璃的手電筒似的。但是,這種裝置數量實在是多啊,一個個發射裝置。布置在一個形成穹窿狀的巨大支架上,總計有2048個之多。每個裝置射出的微波能量都沒平時使用的手機的輻射功率高,但勝在將那些能量都集中在非常非常細小的一束上。單束能量穿透大腦地時候,不會對人體有任何損傷。為了讓大家放心,對自己的作品極有信心的席勒甚至將所有裝置調成平行的,互相間都沒有疊加。然後打開所有的微波裝置,自己在裡面走了一圈。在那個幾乎有籃球場那麼大的支架上,發射器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空間和重量可都是分配給了伺服機構。這整個大傢伙上,每個發射器都是可以單獨進行調整地,而且,為了維持至少是十幾米外能夠在一點七七毫米的精度里聚焦,伺服機構的精度和穩定性非常驚人,這些穩定器和伺服裝置,居然都是席勒自己發明的。許多精密機械製造機構都在爭奪專利使用權。聽席勒這麼一說。大家也就明白,為什麼他像是個工程師多過像是個醫生了。

而這整套設備的建造費用。高達三億多美金。一些大學裡自己造個電子對撞機,估計也就是這點價錢。要不是漢斯·席勒一直和西門子、博世等等大型企業有良好的合作關係,還一直通過自己在機械控制方面的專利使用授權獲得資金,壓根就建不起來。

設備本身如此,而控制整套設備的後台系統似乎更複雜。光是同時在極高精度上進行設備自檢,並進行工作狀態和精度的監測,就是個非常複雜的問題。再加上控制系統,加上和其他治療設備地聯動系統,加上醫生進行人工介入地介面等等,整個後台系統居然動用了一整套超級計算機。後台系統都價值兩億多美元。

相比於這些,實驗室本身精心設計,將所有的環境微波全部濾除地設計建造,就算是很節儉的了。自然,進入實驗室後,完全不可能有手機信號、GPS信號之類的東西。實驗室里的每條電線都包上了屏蔽電波輻射的金屬網,從每個細節著手,將室內的干擾都降低到最低限度。雖然這個環境比起一些航空航天級的實驗室來說,還是顯得簡陋了一點,但已經完全能滿足這套醫療設備發揮作用的需要了。

治療分成幾個環節,首先是微波的檢測,通過特定波長的微波,對蕭永顱內的彈片進行分析,確定其體積、重量、位置,作為制定正式治療方案的依據。而微波的反饋還能夠確定彈片的具體材質,由此來確定治療時候的微波頻譜和能量強度。在能達到治療效果的情況下,微波的總能量自然是越低越安全。

那波里索性跟著席勒一起來到了實驗室,作為腦外科專家,他對這套設備仰慕已久。用於蕭永這樣情況,作為手術工具只是其中比較高端的用法而已,這套設備除此之外還能廣泛應用在腫瘤、腦血管等手術。自然。席勒也非常歡迎那麼強悍的傢伙來給自己當助手。

然而,當治療開始地時候,大家才知道所謂的實驗性療法到底為什麼實驗性了。由於這套設備建成到現在沒多久,設備運作完好那是經過檢測的,至於其他的各種後台數據,一概沒有。所有的檢查環節和治療環節都得摸索著前行。而那波里的謹慎配合上席勒的細緻認真,進展就更加慢了。

他們地努力也同時引起了超級嘉年華的那些嘉賓地關注。幾乎每天都有人跑來波恩探望蕭永。詢問治療進展,而後來。安妮索性派了聯絡員在波恩。隨時通報治療進展,在超級嘉年華的官網上,也辟出了專區通報此事。一些相關的照片,尤其是大腦圖譜,神經電能分布圖等等都公布了出來,反正大家也都看不懂,也就樂得大方了。而蕭永對此的回應則是:「你們現在比我自己都了解。我在想什麼。」這倒並不完全是玩笑,大腦圖譜和神經電能圖譜,的確是現在一些專精於人類意識和思想研究的試驗機構的基本依據。

到超級嘉年華結束前兩天,托德來到了實驗室。作為陣營領袖,他地工作已經完成了,最後一輪比賽他已經安排好了,最後結果如何不得而知,但那已經不是他能決定的事情了。而就在這一天。籌備已久的治療將要開始了。蕭永的眾多朋友們都聚集在波恩,等待著治療結果,哪怕大家都知道,整個聽起來理論很簡單的治療,由於要反覆校準微波聚焦位置,雖然最關鍵的破壞彈片和析出金屬的環節只需要20秒。但整個治療還是長達8個小時,可大家都圍攏在實驗室的門口,看著大門緩緩關上。安琪爾這個時候甚至跪在地上,雙手互握枕在走道里地長凳上,手裡緊緊攥著十字架在那裡祈禱著,在治療結束之前,她不會停止祈禱。哪怕,神和蕭永,在她心目中幾乎有同樣的高度,但那種惴惴不安的感覺。還是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稍稍緩解。

不僅是安琪爾。大家都在以各種各樣的方式祈禱著、等待著。他們都知道,蕭永在冒多大的風險。微波是怎麼樣的東西呢?雖然前幾天看起來醫生和治療方法都很靠譜。但一旦操作不慎,蕭永地大腦就等於是放進了微波爐。而能夠瞬間擊碎金屬的分子鏈的能量,會在大腦里引起什麼樣的效果,沒有人敢給一個確切的評價。

看到蕭永開始進行治療,遠在上萬公里外的盛緒年嘆了口氣。他現在已經無所謂蕭永是不是能活下來能夠恢複健康了。他已經輸了。在盛英年第一時間邀請光涌介入事態的時候,當光涌的那些媒體專家們將各種負面報道壓制到最低點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獲勝的可能微乎其微。而哪怕在蕭永遇刺受傷之後,光涌和盛世集團地合作也沒有任何影響,只是幾個很強悍地保鏢進駐了光涌和盛世,徹底杜絕了危機的其他可能。

他一直都低估了盛英年,而這是他付出代價地時候了。盛英年很快通過各種方式,挖出了他在集團里安插的幾個暗線。而在沒有炒作沒有擠兌的時候,他布置了前後可能有7年多的債務問題變得雲淡風輕,那兩個債主上門討要欠款的時候,盛英年按照商業方式提出了其他解決方案,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老爺子的代表出現了。盛覺明拿出了家族的應急資金,這筆錢盛緒年甚至都沒聽說過,足足能抵償總體債務的一多半。而老爺子還同時問幾個關係良好的家族借了一筆錢,再加上光涌集團當時就由龍冬拍板借給盛世集團3.44億歐元協助他們還款和維持正常的運營,盛世集團輕輕鬆鬆就度過了最艱難的一刻。

但與此同時,傳來的消息卻是他那個在醫院裡卧病多年的母親,終於快不行了。原先醫院方面都是直接和他聯繫的,但現在,他停用了原先那些常規的聯繫方式,醫院找不到盛緒年,只好通知了盛世集團的總裁辦公室。盛英年這個時候卻也沒有什麼要趕盡殺絕的意思,將這個消息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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