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侵略註定要失敗(蘇軍攻克柏林,德國投降) 02.末日依舊瘋狂

1945年春,蘇、美、英、法四國軍隊已經殺到了德國本土。其中,蘇軍距柏林只有60公里,準備給德軍以最後殲滅性打擊。美軍和英軍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易北河,距柏林也只有100~120公里。

德軍主力此時仍集中對付蘇軍。至4月16日前,在蘇德戰場作戰的德軍共有214個師又14個旅。而當時對美軍和英軍作戰的德軍,只有60個人員和裝備不齊的師,其中有5個坦克師,但只有約200輛坦克。

德軍防守柏林的是海因里希大將指揮的維斯瓦集團軍群,轄坦克第三集團軍、第九集團軍;舍爾納元帥指揮的中央集團軍群,下轄坦克第四集團軍、第十七集團軍;兩個集團軍群總計48個步兵師、9個摩托化師、6個坦克師,加上其他部隊,共約100萬人,火炮和迫擊炮10400門,坦克和強擊火炮1500輛,作戰飛機3300架。此外,陸軍總部預備隊有8個師,在柏林市還組建了200多個國民突擊營。

蘇軍參加柏林戰役的軍隊共有162個步兵師和騎兵師、21個坦克軍和機械化軍、4個空軍集團軍,合計250萬人,火炮和迫擊炮約4.2萬門,坦克和自行火炮6250餘輛,作戰飛機7500架。相比之下,蘇軍形成了數倍於德軍的優勢。

蘇軍柏林戰役的目的是粉碎防守柏林方向的德軍集團,攻佔德國首都柏林,並在戰役結束前推進到易北河與盟軍會師。蘇軍計畫在正面實施數個猛烈突擊,合圍德軍,同時予以分割,逐一消滅。

戰爭進行到這一步,攻克柏林已經不是問題,問題只是在什麼時間攻克柏林。斯大林特別重視攻克柏林的時間,要求柏林戰役高速進行,在半個月內結束戰鬥。

與此同時,西線盟軍也想搶佔柏林。儘管同盟國就柏林劃歸蘇軍作戰區已達成協議,但美英兩國首腦仍想先於蘇軍進佔柏林。柏林成了香餑餑,誰都想要。但要攬瓷器活兒,你還得有金剛鑽才行。美英盟軍要攻克柏林有點兒力不從心,因為這必定是一場消耗巨大的攻堅戰,傷亡無數。於是,盟軍統帥部放棄了這項行動計畫,艾森豪威爾轉而命令盟軍儘可能多地佔領德國領土。

事後證明,艾森豪威爾這一招更勝一籌。二戰後,德國東西分裂,聯邦德國的領土差不多是民主德國的兩倍。

4月16日凌晨5時,蘇軍圍攻柏林的戰鬥以炮擊揭幕,數以千計的大炮和喀秋莎火箭炮猛轟德軍陣地,整個大地都在顫抖。日出前,蘇軍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越過奧得河展開攻擊,烏克蘭第一方面軍也越過尼斯河展開攻擊。

蘇軍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雖然軍力強大,但分配的任務比較困難,要面對大部分德軍。戰鬥打響後,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的進攻很快被德軍粉碎。海因里希早已預料到蘇軍的進攻,早在蘇軍炮擊前就把第一道防線的兵力撤回。蘇軍用100多盞探照燈的燈光擾亂德國守軍的視線,卻因為早晨的濃霧而分散,反而讓德軍看清了蘇軍的位置。而沼澤地也妨礙了蘇軍的進攻,還暴露在了德軍的炮火之下。蘇軍偷雞不成反蝕把米,死傷慘重。蘇軍緩慢地推進,令朱可夫很不滿意,他把後備軍也投入了戰鬥。到傍晚時,蘇軍只前進了大約6公里。

4月17日晨,朱可夫集中了方面軍的幾乎所有炮火,在猛烈的炮火轟擊後,近千輛坦克排成一列縱隊向前推進。前面的坦克被擊中起火,後面的坦克頂走它繼續前進。同時,蘇軍士兵高喊著口號發起攻擊,前面的士兵倒下了,後面的士兵繼續往上沖。此時,防守在高地上的幾個德軍師已是所剩無幾,最終經受不住蘇軍狂潮般的衝擊,開始向柏林市區方向退卻。

4月18日晨,蘇軍終於攻佔了澤洛夫高地,殲滅守敵近3萬人,並繼續向柏林挺進。20日晨,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先頭部隊抵達柏林近郊,使整個柏林市區處於蘇軍榴彈炮和加農炮的射程之內。20日下午1時30分,蘇軍首次向柏林城內轟擊。

南面的蘇軍烏克蘭第一方面軍強渡尼斯河後,突破了德軍在尼斯河的防禦地帶,隨後又強渡了斯普雷河,前進了30公里。當朱可夫的部隊在澤洛夫高地受阻時,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的各坦克集團軍首先從南面向柏林突擊,4月20日夜突入了柏林市南郊和西南郊。

北面的白俄羅斯第二方面軍於4月18日發起進攻,至19日強渡了奧德河,牽制了柏林以北地區的德軍維斯瓦集團軍群的兵力。

這個時候,德軍在柏林外圍的防禦體系被蘇軍突破,蘇軍三個方面軍晝夜不停地向前突進,開始對柏林實施合圍。到了4月24日,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與烏克蘭第一方面軍在柏林東南會合,切斷了德軍第九集團軍與柏林的聯繫,併合圍了該集團軍。4月25日,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從北面迂迴柏林的部隊,與烏克蘭第一方面軍第四坦克集團軍在柏林以西會合,從而完成了對柏林的合圍。柏林以北地區的德軍集團,也遭到白俄羅斯第二方面軍和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的夾擊,處境十分危險。

同日,烏克蘭第一方面軍所屬近衛第五集團軍西進到了易北河,與西線美軍第一集團軍會師。

到了這個時候,希特勒的瘋狂依舊不減分毫。他下令所有的參謀和文職人員都毫無例外地參加戰鬥,並決定將按兵不動的指揮官在五小時內處決,對退卻的官兵不僅要處死,還要在他們的屍體上掛起「逃兵」「膽小鬼」「他背叛了國家、玷污了德意志民族」的牌子以示侮辱。

4月26日清晨,在柏林上空,蘇軍數千架飛機再一次投下了成千上萬噸的炸彈和汽油彈。在地面,蘇軍部署密集火炮集中轟擊。柏林轉眼間成了一個昏暗的世界。飛機轟炸和火炮轟擊結束後,朱可夫的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派出無數個突擊群,從四面八方向市區突進。

這個時候的蘇軍已經百鍊成鋼,知道如何去攻佔一座城市。蘇軍在進攻前,首先用火炮和飛機對目標地域進行轟擊,步兵在坦克和配有噴火器和爆破器材的工兵掩護下,一小段一小段地前進,從後院、地下室甚至下水道滲透進去,攻佔每一條街道、每一座樓房。但柏林是德軍精心設防的城市,防禦體系完整,工事非常堅固。越是接近市中心,蘇軍的前進越艱難。堅固的樓房、隱蔽的地下室、地下鐵道、排水溝壕等,都為德軍提供了發揚火力的支撐點。因此,蘇軍不得不與在斯大林格勒的德軍一樣,逐棟樓房爭奪,逐條街道攻取,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很大代價。

此時的希特勒,仍在做不切實際的幻想,他對手下的將領說:「局勢會好轉的,我們的第九集團軍即將到達柏林,同第十二集團軍一起,對敵人實施反突擊,俄國人將在柏林遭到最慘重的失敗。」

一切專制制度都會造成一種惡果——下屬向上級只報喜不報憂。二戰時的日軍是這樣,德軍也被希特勒「培養」成了這樣。希特勒自食其果,德軍將領的報喜不報憂,使他們的元首壓根兒不知道,第九集團軍已被蘇軍分割包圍了,第十二集團軍也在盟軍的阻擊下前進不了。幾乎與世隔絕的希特勒,待在總理府的地下暗堡里,就跟聾子瞎子一樣,盲目地調兵遣將。另外,這個時候,一些德軍將領已不再堅決執行希特勒的命令了。

4月27日,蘇軍攻入柏林市的第九區。凱特爾元帥給柏林打來一封道出真相的電報,告訴希特勒第十二集團軍不能繼續前進,第九集團軍也無法突出包圍圈了。

希特勒最後的一線希望破滅了。於是,柏林守備司令魏德林向希特勒提出了從柏林突圍的計畫,並保證希特勒的安全。他還報告說,彈藥只夠支撐兩晝夜了,而糧食和藥品幾乎告罄。陸軍總參謀長克萊勃斯也支持魏德林的突圍建議。但是,希特勒終於意識到他已經徹底輸掉了這場戰爭,他拒絕離開柏林,他要在這裡走完生命的最後一刻。

4月28日,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逼進了柏林的蒂爾花園區。這個花園區是柏林守軍最後的一處陣地,這裡有政府辦公廳、國會大廈、最高統帥部等象徵第三帝國權力的最高機關。所以,德軍把黨衛軍最精銳的部隊部署在了這裡。

深夜,蘇軍向國會大廈外圍的內務部大樓發起強攻,德軍進行著絕望而又最頑固的抵抗。殘酷的戰鬥一直持續到29日深夜,在守軍幾乎全部陣亡的情況下,這座大樓終於被蘇軍攻佔。

29日夜裡1時,希特勒宣布與愛娃·布勞恩舉行婚禮。愛娃是等了希特勒12年的情婦,曾為希特勒自殺,也因此得到了希特勒的憐愛。愛娃談不上多麼漂亮,但長相很有德國范兒,她愛好體育,經常從事各種運動。愛娃原本被安排在遠離柏林的別墅里。但是,愛娃看到柏林危在旦夕,堅決來到希特勒的身邊。希特勒雖然表面很生氣,還罵了她,但私下對人說:「我為她的行為感到驕傲。」就這樣,戈培爾找了一個證婚人,為希特勒辦理了結婚手續。

婚禮之後,希特勒口述了他的遺囑,指定由海軍元帥鄧尼茨接任德意志第三帝國國家元首和最高司令,他決定自殺,並希望他們夫婦的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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