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馬雲龍的報應 第一節 張鐵橋出現

馬雲龍衝出山洞,山島也帶著自己的人衝出來,山島問:「怎麼回事?」馬雲龍沒有回答,大踏步向前走,有兩個土匪跑過來,「司令,司令,有幾個人偷襲咱們關押的那個瘋子。」馬雲龍聽了此話,縱身一躍,跳到一塊大石頭上,看到前面七八個黑衣人正在與土匪搏鬥。

「點火把!」馬雲龍命令。立刻,燈火通明。原來是十幾個日本武士圍成一圈,中間夾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大漢。日本武士的首領是柳生,他用刀指著幾個土匪,不讓他們靠近。

正在這時,嗖地一聲,幾支暗器飛過來,立刻兩個日本武士慘叫,只見一個黑影飛過來,沖著柳生一劍,柳生揮刀一劈,兩支兵器相擊,並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撞擊聲,卻見那黑影的身子在空中一繞,已經轉到柳生的背後,他又一劍,霧裡探花,刺向柳生的後心。柳生大笑一聲,叫:「好功夫!」他的身體向前騰空一躍,在空中又一個鷂子翻身,手中的日本刀刺向黑影的面頰,這一刀極快,刀背擦著黑影的鼻尖而過。

黑影也哈哈大笑,一抖手腕,劍尖如同銀星萬點,直奔柳生的上身,柳生被迫後退,畢竟他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悉,後退的身子撞在山石上,幾個土匪立刻圍上來,大喊:「抓活的,抓活的。」

佐滕山木大叫:「住手,住手。」

馬雲龍立刻大喊:「別打了,別打了。」

那個黑影聽到馬雲龍的聲音,踩著岩石,很快地消失了。

馬雲龍來到跟前,對佐滕山木說:「佐滕君,你的人怎麼干小偷小摸的事情呀?」佐滕山木和藹地一笑說:「馬司令,此話講錯了,應該用在你身上,我們要找的這個人,是二十年前你爹偷走的。」

馬雲龍哈哈大笑,說:「我爹偷你們的人?」

佐滕山木說:「對,你爹偷走的。他就是二十多年前的張鐵橋,他是我的人。」

佐滕山木對著那些日本武士說:「把人帶過來,讓他認一下。」

幾個日本武士把那個披散著頭髮的老頭兒帶到佐滕山木跟前,佐滕山木仔細地盯著他的眼睛,問:「你認識我嗎?」

老頭兒想了半天,說:「不認識。」

佐滕山木閉上眼想了一下,說:「再看看。」

那個老頭的眼神有些迷亂,突然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佐滕山木說:「你是張鐵橋。」

老頭認真地想了想,說:「誰是張鐵橋?」

馬雲龍在一邊哈哈大笑,說:「佐滕山木,你就別枉費心機了,這麼多年,他從來就沒有清醒過。」

佐滕山木冷笑道:「他當然不清醒,他如果清醒了,你早就得到龍脈圖了。」佐滕山木狡猾地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金子,問那個老頭兒:「這是什麼?」

那老頭嘲笑他:「這當然是金子。」

佐滕山木又從路邊撿起一塊礦石,讓人用火把照亮,問:「這是什麼?」

那老頭哈哈大笑,說:「這麼簡單的問題,你也考我,這是典型的石英脈型金礦,這種礦石產於華北地台魯東膠北隆起的招遠斷塊中部。」

佐滕山木聽後,哈哈大笑,突然,從一個日本武士手裡抽出一把日本刀,雙手持刀,大喊一聲,朝著那老頭劈過去,那老頭嚇得一閃,可是佐滕山木又砍出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老頭兩眼直直地盯著刀刃,猛然大聲嚎叫:「你是日本人,你是日本人!」

佐滕山木把刀撤了,老頭兒立刻轉身跑:「日本鬼子來啦,日本鬼子來啦。」可是他沒有跑多遠,就被兩個日本武士押回來了。

馬雲龍嘲笑地看著佐滕山木,佐滕山木得意地說:「他就是張鐵橋,當年,我就是用刀逼著他,他才同意為我效忠的。」

馬雲龍冷笑,說:「可是,他已經瘋了,失去記憶了。」

佐滕山木說:「我有辦法,我要把人帶走。」

馬雲龍說:「那不行。」佐滕山木笑著看著馬雲龍,問:「你留著他有用嗎?」

馬雲龍沒有吱聲,佐滕山木溫和地一笑,說:「馬雲龍,我想得到的東西,你是搶不走的,至少目前是這樣的,看到你保護他有功,我可以跟你共享張鐵橋提供的信息,只要你同意我將人帶走,如果他恢複了神智,隨便你問他任何事情。」

馬雲龍想了想,說:「可以。」

「好,好。」酒井拍著手掌過來,大聲說:「如果你們可以精誠合作,那麼整個羅山就是我們的天下了,請二位跟我進山洞,安排明天後天的作戰計畫。」

酒井帶領眾人進山洞,日本士兵很快就把地圖展開,酒井用軍刀指點著:「明天天亮之後,部隊從此處向西向北繼續搜山,把共產黨的游擊隊驅逐出羅山。如果游擊隊跟我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那我們就奉陪到底,這次搜山行動,至少還要堅持兩天。有困難嗎?」酒井問了一下馬雲龍,接著說:「如果給養不充分,今天晚上補充到位。」馬雲龍嘿一聲表示堅決執行。

酒井繼續宣布:「如果搜山中發現共產黨的游擊隊,就跟他們打,這次的交鋒他們至少已經損失一個班的兵力,他們的人經不起如此減員。」酒井說到這裡,看看佐滕山木,兩人都滿意地點頭。

酒井繼續講:「兩天後,我們的部隊可以將羅山搜查大部分,之後,部隊返回,到金蛇谷地區集結。」

馬雲龍驚疑地問:「金蛇谷到處是蛇,咱們去幹什麼?」

酒井說:「金蛇谷遍地黃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也要去見識一下。有問題嗎?」

馬雲龍說沒有問題。酒井問佐滕山木:「你這裡有問題嗎?」佐滕山木說:「明天,我就不參加軍事行動了,請你給我派一個小分隊,將黃金和張鐵橋送回去。」

酒井點點頭,說:「好,那就先散會。」所謂的散會,就是馬雲龍帶著自己的人離開山洞。馬雲龍走後,酒井跟佐滕山木說:「你的現在就回去,估計天亮你就到了玲瓏背金礦,迅速安排汽車兵將礦石和黃金運出去。」

佐滕山木點頭,說:「好!」

酒井說:「共產黨的游擊隊受了重創,現在沒有精力襲擊我們,倒是國民黨的軍隊我們要加強防備。你要妥善安排,成品黃金與礦石不能同時運輸。」

佐滕山木說:「這個我明白,成品黃金我們走另一個渠道。」

酒井語氣誠懇地說:「佐滕君,此事就拜託你了,我們在山裡繼續行動,掩護你將黃金送出招遠。」

佐滕山木點點頭,壓低聲音跟幾個日本武士講話,山島派過來幾個日本士兵他們負責將佐滕山木一行人送下山,然後由山下的部隊護送佐滕山木返回玲瓏背金礦。

這些人悄無聲息地行動,像鬼魂一樣消失了。

馬雲龍在自己的山洞裡坐卧不寧,萬萬沒有想到日本人會如此下手,毫不留情把他們馬家的東西擄走了。一定得想辦法,可以從楊少川那裡下手。

山洞外傳來腳步聲,馬雲龍立刻機警地站起來,一個黑影進來,馬雲龍畢恭畢敬地說:「二叔,是您。」

雲中飛淡淡地說:「馬雲龍,張鐵橋已經被日本人搶走了,我使命也就要結束了,我已經履行了對你爹生前的承諾,我近日就可以離開山寨了。」

馬雲龍懇切地說:「二叔,您還不能走,這個山寨里,你看好的東西,隨便拿。你知道的,日本人太狠了,如果張鐵橋真的恢複了記憶,恐怕許多秘密就會公佈於眾,包括我們山寨的。」

雲中飛說:「張鐵橋這個人,早些年投靠日本人,幫助日本人幹了不少壞事,當年,如果不是你爹護著,早就死了幾次了。」

馬雲龍說:「還請你不要離開山寨。」

雲中飛說:「你爹當年救了我一命,我履行承諾幫助你這麼多年,也算可以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如今你已經找日本人當了靠山,我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

馬雲龍苦笑道:「二叔,我知道你反對我投靠日本人,其實我心裡也清楚,這日本人是靠不上的,但是,咱們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

雲中飛知道再談下去也沒有意義,說:「要不今天先說到這裡,天色不早了,你還需要休息一下。」

馬雲龍無可奈何,只能點點頭讓雲中飛離開。

他來回走了幾步,最後決定,必須從楊少川那裡下手,於是,他叫來一個土匪,命令他火速下山,去找毛驢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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