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道家也與龍脈圖有關係 第一節 多處疑點指向道觀

話說劉牧之和武冬梅進了山,他們先去劉家二老的墳上,擺上供品,燒了紙,磕了頭,想起近日來的遭遇,恍若隔世,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心裡更多的是麻木,武冬梅拉起他,去武天浩的墳上看看。兩塊墓地離著有幾百米遠,他們提著供品來到武天浩的墓前,竟然有人先來過了,剛剛燒過紙,武冬梅仔細地觀察,看到地面有幾個腳印,然後她說:「可能是我娘來過了。」

劉牧之驚異地說:「看來師母已經能夠活動了。」武冬梅沒有過多地說話,低下頭把供品擺好,燃了香,劉牧之點上紙,又潑了酒,給師父磕了頭,喃喃地說:「師父,我知道,讓我保守這些秘密都是命中注定的,是無可推卸的,徒兒羨慕您老人家一生雷厲風行,即便是死,也死得痛快,不枉為一代武林宗師,只是我,空有武學,卻要做縮頭烏龜,聽父親的安排,窩囊地活著。」

劉牧之說這些話時,悲傷也沒有,只有沉悶。

武冬梅輕輕地碰了他一下,說:「牧之,我去道觀那裡,你和他們先回城裡。」

劉牧之心裡清楚她要去探聽師母的情況,說:「你要小心。」

武冬梅點點頭,朝著東北邊,沿著山路走了。

劉牧之收拾了供品,打算先去卧龍居看一眼,另外,隨身帶的一些供品,可以給卧龍居的幾個看家的下人食用。他們很快上了去往卧龍居的小路,離卧龍居還有一里地左右的時候,劉牧之看到路兩邊的石頭叢里,有幾隻野狗,劉牧之想,難道又有人進了金蛇谷?要不這些野狗是不會輕易出谷的。

隨行的人有四五個,劉牧之叮囑他們要小心些。剛過了前面一個彎,劉牧之聽到了前面有細碎的聲音,便朝幾個隨從打一下手勢,他們都停下來,劉牧之輕輕一躍,跳到路邊的石頭上,向深處走了幾步,看到裡面一個土窩裡有兩個土匪在生火取暖,這兩個土匪,是馬雲龍在山寨的留守人員。

劉牧之選了一個角度,拋出一塊石頭打中一名土匪,他哎喲一聲倒在一邊,慌亂地去摸槍,另一個土匪舉起槍對著劉牧之,劉牧之快速一晃從一棵樹後躲過,又一顆石子打中了土匪的手,土匪叫了一聲,仔細地找劉牧之,劉牧之喊:「別動,我是劉牧之,我不殺你們,問你們點兒事情。」

劉牧之已經轉到他們的身後,兩個土匪自然知道劉牧之的大名,收起槍,有一個問:「二爺,你問什麼?」

劉牧之問:「你們在這裡幹什麼?」

一個土匪答:「馬司令派我們這在里守著,看看日本人要幹什麼。」

劉牧之問:「日本人要幹什麼?」

土匪說:「日本士兵和佐藤山木的人,有十幾個人,他們這幾天在金蛇谷附近觀察地形。」

劉牧之點點頭,轉身一跳,離開了這兩個土匪。回到路上,叫上那幾個隨從,向卧龍居進發。看見了卧龍居的房子時,突然看到一個人正在卧龍居的圍牆邊,估計是聽到劉牧之一行人的聲音,有些慌亂,嚇得轉身跑,結果觸發了圍牆上的機關,被一支暗箭打中了後背,他哎喲叫了一聲,趴在地上。

劉牧之上前去看看那人,他正在痛苦地爬,劉牧之問:「你是馬雲龍的人?」

那人求饒,說:「是……」

劉牧之問:「你要進去幹什麼?」土匪說:「我聽人說,裡面掛著一張龍脈圖,本想進去看看能不能找著,結果碰了暗箭。」劉牧之彎下腰把那人後背上的一根短箭拔下來,由於箭上有倒刺,那人殺豬般地嚎叫一聲,蜷縮著身子痙攣,劉牧之說:「你快走吧,這裡面沒有什麼龍脈圖,跟你們的馬雲龍說一下,不要再在這裡胡鬧了。」

那個土匪哪裡還敢耽誤,恨不得長出翅膀跑遠了。

劉牧之敲打院門,裡面的人問:「誰?」

劉牧之答道:「是我,劉牧之。」門打開了,裡面的人高興地說:「二少爺,您可回來了。」劉牧之帶著人進去,問守衛的人:「剛才有一個人中了箭,你們聽到了吧?」

那人答:「聽到了,按照少奶奶和您的囑咐,我們只管守在屋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出去。」

劉牧之把那根短箭給門衛,說:「你再去檢查一下機關,是不是都開著。」那人應著,去了。隨之,屋裡出來兩個精壯的漢子,很規矩地站好,問:「二少爺好。」劉牧之點點頭,指揮他們把帶來的東西都收了。

劉牧之來到堂屋,看看那幅山水畫,掛得好好的,他又走近了,看看畫後的幾根細細的蠶絲還連著,滿意地笑笑,看來沒有什麼問題。

他來到院子里,叫來一個人問:「這幾天日本人有什麼事情嗎?」

一個人答道:「他們最近經常過來,到後面的山谷里轉,不知要幹什麼。」

劉牧之問:「那個叫楊少川的勘測師有沒有過來?」

那人答道:「前天和日本士兵來過。」劉牧之心裡有數了,彈了一下衣服上的灰塵,說:「我今天先回縣城,你們在這裡守好了,把機關都開著。」

大家答應著,劉牧之收拾了一下,帶著人出了院子。

劉牧之在路上一邊走一邊想,看來日本人一定在金蛇谷發現了什麼,或許在那邊圖上發現了什麼秘密。不過,這些似乎都不重要。

武冬梅與劉牧之分手後,沿著山路翻過一個嶺子,前面就遠遠地看到了道觀。

這裡行人已經多了,他們都是去道觀里上香的。武冬梅也來到路上,與那些香客一起走,她無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那個人是楊少川。

楊少川也在這條路上走,他一邊走,一邊觀察路邊的石頭,所以他走得不快,陸續有人從他的身邊超過去。

楊少川看到路邊的一塊石頭,敲了幾下,用手掂了掂,又放在陽光下看看,他向後退退,仰著頭向上看,觀察路上的山石。在山路的斜上方,是一段極陡峭的坡,坡長有三十幾米,在坡的上方是一塊極大的山石,它裸露在陽光下。那塊石頭高有十米,在陽光下泛著微弱的光。楊少川一定是想探個清楚,他抓著路邊的小樹枝,沿著山坡向上爬。

這個山坡全是由拳頭大小的石頭堆成的,偶爾有一兩棵小樹,不過,楊少川的身手還算利索,幾分鐘後,他就爬到了巨石的下面,他拿著小鐵鎚敲打著,後來他看到在巨石向陽的一面上,似乎刻了一個三角箭頭,他離著那個符號還有三四米遠,於是,他驚喜著觀察著石頭上的線路,手摸著石頭,並順著那個線路挪動著腳步向那個箭頭移動,可是他一腳踩空了,手條件反射地揮舞幾下,像是在表演划船的動作,不過,這幾招並沒有穩定他的身體,還是一歪,倒在山坡上,有一絲樹枝,他沒有抓住,繼續向下滾,那些拳頭大的石頭,也被他帶著向下嘩啦啦地翻滾。

武冬梅一看不好,縱身一跳,踩著路邊的石頭上去,又跳了幾下,一隻手抓住一棵小樹,一隻手伸出去,剛好楊少川滑過來,她一把揪住了楊少川的衣服,這才穩下來。

楊少川嚇得臉色蒼白,都站不穩了,武冬梅冷冷地說:「楊先生,你這是想發財連命都不要了?難道這裡也有金子,你不會把日本人也招到這裡來吧?」

楊少川不好意思回答,捂了一下胸口,彎著腰伸出腳,小心翼翼地下了坡,來到小路上。

兩人站在路面上,武冬梅挖苦他,說:「看來,你真是把自己賣給了日本人,連命都不要了。」楊少川反抗,說:「你不要這樣說,我根本沒有為日本人賣命。」

武冬梅不屑地說:「賣不賣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小心別摔死在這座山裡。」

楊少川看著武冬梅鐵青的臉色,有些傷感地說:「冬梅姐,其實,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要查清楚我父親的事情,還有我的身世,你從小跟父母在一起長大,你不會體味到我的痛苦的。」

武冬梅冷冷地說:「如若這麼說的話,你的痛苦是你父親楊忠山造成的,那是因果報應!因為你父親當年也替日本人賣命!」

楊少川立刻上前問:「冬梅姐,你是不是知道我父親的事情?我聽人說,他死前的幾天,一直在道觀附近活動,肯定與這裡的什麼人有關係。」

武冬梅嘆口氣說:「算了吧,你父親害的人還少嗎?劉家的人,武家的人,都死了不少人了,我看,你也不要再勘測什麼黃金了,你所做的一切只會害死更多的人,那就是你父親楊忠山的延續。」

楊少川倔強地說:「我的職業就是勘測,我干這件事情是天經地義的。」

武冬梅說:「我說這些都是多餘的。」她自己在心裡惡狠狠地罵,早知道剛才就不救你了,把你摔成傻子得了。她生氣地要向前走,楊少川又上前來問:「冬梅姐,看來你對這裡很熟悉,我跟你打聽一下,傳說中這個山裡的道士會鍊金術,你見過嗎?」

武冬梅猛地停下,臉色大變,看著楊少川,反問:「你怎麼打聽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參與這件事情,這對於你沒有任何好處!」

楊少川看到武冬梅的臉色嚴峻,知道問了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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