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劉牧之被迫出手 第四節 純子逼陳老二就範

純子是坐著佐藤山木的車出去辦事情的,這輛黑色的轎車是獨一無二的,是佐藤山木和鬼怒川公司的象徵,當這輛車穿過縣城的時候,被巡防營的毛驢兒發現了。

毛驢兒跟著車走了很遠,這輛車出了城,繼續向前走,走到了一個小村子,前面的路汽車不容易通過,車只好停了下來。純子從車裡出來,她穿著漂亮的和服,兩個武士跟在她的身後。

她們順著衚衕向前走,來到了一個院子前停下,屋子比較矮小,進了院子,有一塊菜地,幾畦冬蔥乾巴巴地立在那裡,一隻麻雀撲地飛了。房門口的椅子上坐了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曬太陽,他的脖子用紗布包紮了。他看到來人,站了起來。

純子邁著小步,走近那個男人,輕輕地說:「陳先生,還認得我吧?」

這個男人,原來是陳老二,只是換了一身粗布衣服。

陳老二驚疑地說:「你是純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純子說:「當然是我,虧你還想得起來。」

陳老二不解地問:「都已經二十年了,你還回來做什麼?」

純子聽後並沒有生氣,而似乎進入了回憶,她說:「畢竟這個地方,留有值得我懷念的東西。」陳老二冷笑:「這裡有什麼值得你懷念的,你是個日本人,我們是中國人。」

純子反問:「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我?」陳老二冷冷地哼一聲,說:「我想那些做什麼,你就是佐藤山木豢養的一個歌妓,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幹什麼。」

純子聽後似乎臉上掛滿了愁緒,說:「雖然我沒有太多的自由,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感情,畢竟,我們倆曾經相親相愛過。」

陳老二反詰道:「相親相愛?這話說的,你和誰相愛,那是佐藤山木安排的,我心裡還是有數的,想當年,佐藤山木讓你勾引楊忠山,你沒有成功,不過,你卻成功地馴服了那個姓杜的。」

純子並沒有因為這些往事而臉紅,她上前走了幾步,貼進陳老二,說:「看來,你還為二十年前的事情生氣,這麼說,你心裡就是有我。」

陳老二的眼中滑過一線光,淡淡地說:「都已經過去了,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再說我已經老了,不想其他的事情,只想安享晚年。」

純子又上前一步,輕聲地,柔柔地說:「如果,我們之間有一個女兒呢?」

陳老二愣了一下,反諷一般看著純子:「不可能吧,我們怎麼可能有女兒,難道你說的那個叫做紅英的姑娘……怪不得我覺得有些面熟。」

純子沒有答覆,她轉過身去,說:「你只要繼續幫我做幾件事情,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女兒的情況,並且我們可以團聚。」

陳老二轉念一想,說:「我不是那麼傻的,是不是佐藤山木又設計了什麼圈套?」

純子說:「我們日本人與你們李家是簽訂過合作合同的,我們雙方的利益是共享的,再說,當年,我們也是花了大把錢的,並且,佐藤山木對待你們李家也是知恩報德,從來沒有虧待過你和李家的人,你如此敵對我們又是何必呢,再說了,中國人對待你並沒有好到哪兒去,你脖子上的傷,不就是馬雲龍的人乾的么?」

純子提到了傷口的事情,陳老二立刻恨得咬牙切齒,用手摸了一下脖子,聲音沙啞地說:「你們到底要幹什麼?」

純子說:「你說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我只想知道有關龍脈圖的秘密,我想知道楊忠山臨死前最後幾天的勘測路線,那張總圖你是見過的,楊忠山最後幾天到過哪裡,我想你是知道的。」

陳老二想了想說:「他去過哪兒,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隨他進山。」

純子嫵媚地一笑,說:「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可不是一個等閑之輩,要不,當年李家也不會讓你當管家,如今李家沒落了,你也沒有必要為李家賣命了,只要你願意為我們做事情,我們自然是不會虧待了你;再加上我們之間還有一個女兒,這些都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陳老二看樣子動心了,上前來問:「你希望我做什麼呢?」

純子想了想說:「了解楊忠山臨死前幾天的行蹤,還要查清楚一件事情,就是勘測隊里有一個叫張鐵橋的,在楊忠山死的那天,他也失蹤了。」

陳老二吃驚地問:「張鐵橋?不就是那個瘦高個子嗎,看起來有點兒像楊忠山,你們查他幹什麼?」

純子說:「說來這也是一個秘密,當年張鐵橋是為我們做事情的,他的任務是跟著楊忠山,但是,他失蹤了,或許,他被楊忠山的人幹掉了,有可能,他就掌握著秘密。」

陳老二並沒有著急做決定,他說:「容我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一下,過幾日再說。」

純子說:「好的,那我等你幾天,另外,我看你脖子上的傷勢不輕,這樣吧,過幾日,你回到城,我請兵營里的軍醫給你看看。」

陳老二說:「那就先謝謝你了。」

純子離開了陳老二的小院子,來到了村外的車上,車向前開了幾百米,又停下了,純子對著一個日本武士低語幾句,他點點頭下車,黑色的轎車走遠了。

毛驢兒原來打算等純子走後再到村子裡細細地走訪一番,撈一些有價值的情報,沒有想到,他看到一個日本武士返回來了,他知道有新情況,小心翼翼地縮回去,又躲了起來。

那個日本武士走到陳老二的小院邊,他像只烏龜伸長脖子到處看,忽然有一個人從他身後猛地伸出手,捂住了日本武士的嘴,日本武士揮舞著手掙扎,但是那人夾住了他的脖子,他像一隻被狐狸咬住了脖子的雞,被拖到一個隱蔽處,襲擊他的人是杜管家。

杜管家像打沙袋一般來了幾拳,問:「你跟我說實話,剛才,純子是不是跟陳老二說,他們之間有一個女兒?」

日本武士用日語說:「剛才純子是這麼說的。」

杜管家氣急敗壞地一拳打在日本武士的肚子上,日本武士低沉地吼了一聲,疼得坐在地上,杜管家又踢了他一腳,這才解恨地走遠了。

毛驢兒從另一個牆角探了探頭,吃驚地做了一個鬼臉,自嘲地罵:「我操,看不出來,這個日本騷娘們,跟那麼多男人有一腿呢。」

那個日本武士坐在地上恢複了一會兒,有氣無力地站起來,這時,陳老二的小院門打開了,出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陳老二,是陳老二家裡的一個夥計,他關了門,快速地跑出去,那個日本武士抹了一下嘴,跟了出去。

毛驢兒也樂了,隔了一段距離,也跟上去,看起來,他的跟蹤手段最先進。這個人是進縣城打電話的。而這個時候,純子坐的那輛黑色轎車,已經進了縣城,不一會兒,到了鬼怒川公司的門口,純子下車時,她看到了劉牧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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