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武舉留下的龍脈圖 第四節 兄妹清點劉家的秘密

大師兄孟德下了山,他覺得很麻煩,他屬於那種人來瘋的性格,只要人一多,恭維的話一多,他就不知所以然。

現在他很後悔答應了王迎春。

到了武家莊,已經是傍晚了,他磨磨蹭蹭地沒有臉回師父家裡,他先找了一個地方住了一晚上,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

此時,劉牧之已經到了武家莊。院子里已經收拾了,到處披麻帶孝。由於武天浩殺了不少日本人,很少有人敢來弔唁,因為怕日本人報復,所以,院子里冷冷清清。

孟德推開門進來,院子里還有拼殺之後的血跡,許多是日本武士的,台階上和小石獅子上的血已經擦乾淨了,孟德估計,師妹已經回來了。

孟德進了屋裡,堂屋已經擺成了靈堂,劉牧之和武冬梅正跪在那裡給火盆里添紙錢。

孟德跪在武天浩的靈位前,大聲哭喊:「師父,不肖之徒孟德給您磕頭了,您放心,我一定給您報仇,我已經殺了兩個日本鬼子了,我一定多多殺敵,不枉您教給我的刀法。」

孟德哭完之後,添了幾張紙錢,便和劉牧之夫妻來到旁邊的屋裡坐好。

孟德抱歉地說:「師弟師妹,我回來的時候,沒有見過師母,估計師母遇到高人相救。」

武冬梅說:「我已經猜到了,那人估計是雲中飛。」

劉牧之驚道:「怎麼會是他?」

武冬梅說:「只有他才會有這種閑心盯著別人家的事情,而且,也只有他的輕功比較好。」

孟德說:「確實,我看他們一定是進了山裡。」

武冬梅不高興地說:「行了,不要說我娘的事情了,先說說你的事情。」

孟德看了一眼武冬梅不高興的臉色,說:「師妹,東西是我拿走的,有兩件,一件是地圖,他們有人說是龍脈圖;一件是武家刀譜,刀譜我拿回來了。」

武冬梅哼了一聲,說:「算你還是敢作敢當,那麼,地圖呢?」

孟德說:「王迎春他們說借了看看,還答應幫助咱們報仇。」

劉牧之一拍桌子叫道:「他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什麼東西都可以借?他有什麼本事替我們報仇?」

武冬梅也一拍桌子對著劉牧之喊:「你們劉家的仇可以不報,那是你爹安排的,但是,我們武家咽不下這口氣。我答應了,師兄,這份刀譜送給你了,那張地圖也可以借給王迎春,但是,他能夠答應我的條件嗎?」

孟德一聽,說:「師妹,刀譜我萬萬不可以要,替師父報仇,那是我應該做的,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武冬梅恨恨地說:「師兄,我之所以答應你,因為我的條件很高,我要酒井和佐藤山木的人頭,只有他們兩個罪魁禍首死了,我們才會安寧。」

孟德暗暗地算計,要這兩個人的首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正掂量著自己能不能答應,突然,跑來了一個人,竟然是劉愛冬。

「二叔,怎麼回事?」劉牧之站起來問。劉愛冬說:「家裡又出事了,老三和老大打起來了,老三弄了一幫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槍炮,要去跟佐藤山木拚命。」

劉牧之跳起來說:「老三一個姑娘家,她這是怎麼了,她哪來的這麼大的本事?」

劉愛冬說:「你快快回去,老大讓幾個人把老三給綁起來了,這麼大的事情,我可招呼不了。」

劉牧之站起來剛要向外走,武冬梅喊著等等也跟著跑出來,孟德跟在後頭,劉牧之說:「你們都跟著幹什麼?」武冬梅說:「看不出小姑子火氣這麼大,她聽我的話。」孟德喊:「師弟,要我去么?」

武冬梅不屑地說:「你別跟著搗亂了,如果王迎春真的願意,我就那條件,你快去找他說吧。」孟德聽了這話,自言自語:「這咋辦呢,我可是替老王把牛吹大了。」他自己沒有幾條槍,可如何對付酒井和佐藤山木。

武冬梅和劉牧之騎上馬,直奔劉家大院。劉牧之問:「冬梅,大師兄說的那張地圖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會有一張龍脈圖,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武冬梅說:「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那張地圖,不過,你放心,我爹雖然沒有你爹有謀略,但是也懂得一些謀略,我判斷,那張圖應該不是很重要;再說,即使是什麼秘密,落到王迎春他們手裡我們也放心,起碼他們是中國人,而且他們又打鬼子,再說了,如果真是涉及秘密了,我們就把這事情透露出去,讓日本人去找他們去,我們還落個安全。」

劉牧之想不到武冬梅會這麼想,禁不住佩服她。

兩人狠打馬,很快到了劉家大院。

一進院子,就感覺氣氛不一樣,劉牧國帶回的那個叫做溫玉的小伙,手裡拿著兩把槍,對著蹲在地上的幾個壯漢,有兩個人就是慫恿劉牧之去報仇的武師。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劉牧之一進最裡面的院子,就聽到了劉牧棟的喊叫聲,又聽見劉牧國說話:「你少發瘋行不行,你再發瘋,我讓老二回來揍你。」

劉牧棟被綁在椅子上,來回地晃,一會兒躺在地上了,來了一個下人把她扶起來,她繼續罵:「我二哥跟你一個德性,都不是娘養的,他還學功夫呢,白學了,讓人家把爹娘都逼死了,還在這裡人模狗樣的。」

她還要接著罵,聽見劉牧之喊:「小妹,你在這裡瘋什麼,還嫌家裡不夠亂,你有什麼事情,等燒完七以後,你願意怎麼鬧都可以。」

劉牧棟看到劉牧之和武冬梅都進來了,罵:「你們兄弟倆都是窩裡橫,我沒有你們倆那個好脾氣,咱們家這叫什麼家呀,要老的,都死了,要小的,都不知道藏什麼地方,這哪是人過的日子,眼看絕戶了。我雖然是個女的,但我也知道人活一口氣,你們不去給爹娘報仇,你們別攔著我。」

劉牧國說:「就你那點兒本事,帶那幾個人,只配當炮灰。」

劉牧棟說:「我打不過他們,我不會找人?我去找王迎春,還有我可以找孟德師兄,他們有人,大家湊起來,少說也有幾十號人!我就不信,還不打死幾個鬼子,我非把佐藤山木幹掉不行。你們放我走,放我走……」她又在椅子上晃,咣當一聲又摔地上了。

「別管她,讓她發瘋吧。」劉牧國不耐煩地說,「我就知道她想跟著王迎春他們胡鬧,他們成不了大事,要槍沒槍,要錢沒錢,能幹成什麼?」

武冬梅過來說:「小妹,你這樣胡鬧可不行,報仇可以,但不能胡鬧。你要是答應嫂子今天不出去胡鬧,我這就給你解開繩子。」

「快點兒,快點兒,我得上廁所。」劉牧棟的臉已經通紅。武冬梅連忙給她解開繩子,她站起來就跑,武冬梅跟著跑出去。

劉牧之藉機問劉牧國,說:「大哥,你們其實早就知道了馬雲龍和酒井要攻打縣城的事情,你們為什麼不出兵?」

劉牧國搖搖頭說:「二弟,我跟你說你也不懂,這叫戰略。」

劉牧之冷笑道:「你的戰略,就是將爹娘置於虎口之下,怪不得爹不相信你,不把咱們家的秘密告訴你,即使告訴你了,你能做到誓死保守秘密?」

劉牧國臉色通紅,勃然大怒,狠狠地拍桌子,說:「這能怨我嗎,這麼大的軍事行動,能是我做主的嗎?這是上峰的意思。」

劉牧之反問:「那你們也不能看著整個招遠城落在日本人手裡不管不問吧?」

劉牧國無奈地說:「招遠是我的家鄉,我當然懂,可是,這個地方,共產黨的力量實在是太過茁壯,上峰的意思是,既然土匪和日本人想佔領,暫且先讓給他們,讓他們先跟共產黨打個熱火朝天,兩敗俱傷,我們再藉機把招遠收回來,再說,招遠是青島和濰坊防區的兩不靠,軍事位置不重要。總之,這是戰略上的考慮。」

劉牧之嘆口氣,說:「反正我說不過你,總之,日本人來了,把咱爹咱媽逼死了。」

劉牧國惱羞成怒,一拍桌子,罵道:「我真是個窩囊廢呀……」他正惱恨自己,武冬梅把劉牧棟揪回來了,說:「上完廁所又要跑,讓我帶回來了。」

劉牧之厲聲問劉牧棟:「你就光知道出去報仇,你會幹什麼,你說說看,就你那把勁兒?還穿個什麼破裙子,能打仗?」

劉牧棟握了拳頭,發狠地說:「我有文化,我有理想,我會打槍……」

劉牧國又插了一句,說:「你出去報仇可以,但絕不能跟著王迎春……」

劉牧棟回敬道:「人家抗日,你不抗日,還不讓別人抗日。」

武冬梅說:「小妹,仇肯定是要報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不能莽撞,一定要有策略,首先要保證自己能夠安全的活下來。」

劉牧棟的心思似乎才收回來,說:「這麼說你們同意了?」

劉牧之故做神秘地說:「你要是做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咱們家裡有日本人的姦細,還沒有等你行動,就已經被出賣了。」

劉牧棟嚇得睜大了眼,看著四周。

劉牧之說:「如果你要去找王迎春的話,也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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