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楊少川發現生身母親 第一節 芝麻糖提供線索

佐藤山木帶著人馬回到鬼怒川公司,他已經氣得怒火攻心,不停地咳嗽。

山島只好帶著士兵回兵營了。佐藤一郎找了點兒鎮咳的葯讓他吃了,勸他說:「身體要緊。」少川看到佐藤山木生氣的樣子,沒有露頭,他與一個武士說了一會兒,便知曉了大體。

佐藤山木吃了葯,感覺舒服多了,順了幾口氣,斜躺著。

少川回到自己的屋裡,暗暗地想:陳老二也是生死不知,誰還會知道父親楊忠山的事情呢?武家的人和劉家的人肯定是知道,但是他們肯說實話嗎?對了,賣饅頭的老頭說金頂下有楊忠山的墳,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少川正在琢磨,聽見外面有人說話,原來是酒井大佐來了。

佐藤山木坐起來,生氣地質問:「酒井,那個馬雲龍是不是太放肆了,他竟然敢插手我的事情,而且殺了我的人。」

酒井安慰道:「前輩,您息怒,這個馬雲龍還有大用處,目前不能招惹他,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我們大的計畫,先暫且放他一馬。」

佐藤山木咬著牙問:「你到底要用他幹什麼?你那麼多士兵,還在乎他們這些土匪?」酒井嘿嘿地笑一聲,低聲說:「這是絕密……」他對著佐藤山木的耳朵說了幾句,佐藤山木聽了,恨恨地說:「就這樣,我要大幹一場。」

酒井看到佐藤山木的心情轉好,又可惜地問:「那張地圖毀了,會不會妨礙我們的計畫?」

佐藤山木嘆口氣說:「這張地圖,不是最終的,我們手裡還有其他地質圖和資料,只不過需要多花一些時間,把一些零散的信息匯總起來,不過,總要丟失一些信息的。」

酒井也搖頭,佐藤山木說:「你不要太擔心,只要武家的人和劉家的人還活著,秘密就有機會解開。」

酒井也陰險地一笑,說:「一定得留下活口。」

少川在旁邊的屋子裡,他無法聽到這兩個陰謀家的對話,因為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後來,他聽到酒井告辭的聲音,這時酒井的聲音又加大了,說:「明天,我讓軍醫來給您看病。」佐藤說多謝。

少川知道酒井走了,他把心思又放回自己的事情之上,他打算明天借勘測的機會到金頂下,找到那棵白楊樹。後來,他又想到了今天晚上佐藤的出兵是為了一張地圖,羅山的地圖,他的眼前莫明其妙地晃出卧龍居掛著的那幅畫,那就是一張寫實的羅山地圖,想到這裡,他渾身的毛髮都立了起來,他緊張極了,看來秘密一定是在這張畫上。

少川努力地回想那幅畫,那是一張彩色的工筆畫,或許一些重要的信息就隱藏在這裡面。巨大的好奇心驅使他策劃著如何得到這張畫,或者將這張畫看個究竟。那麼,他臨時改了主意,明天去一趟卧龍居,但是以什麼樣的理由呢?他又開始了苦思冥想。

且說卧龍居劉牧之,與孟德他們喝了一陣酒,武冬梅已經將西廂房收拾出來,安排他們去住,抱歉地說:「你們三個大男人都擠一起吧,也甭講究了。」

孟德笑著說:「師妹你就安排吧。」一會兒,酒席散了,孟德帶著王迎春和李紅江去西廂房,武冬梅悄聲說:「小心點兒,有個房客,是女的。」

武冬梅返回屋,與劉牧之來到寢室,劉牧之說:「今天這事情,謝謝你了。」武冬梅說:「有啥好謝的,反正那幾根金條,放在那裡,還得惦記著,還不如讓大師兄拿去做其他用處,正好,也斷了王迎春他們的念頭。也不知道,大師兄怎麼跟這些人在一起了。」劉牧之想了半天說:「我聽爹說,那個王迎春可是給共產黨做事情的。」

武冬梅張大了嘴,劉牧之說:「現在這世道,太亂了,我們一定要加倍小心。」

武冬梅說:「給共產黨做事,也讓人佩服,大師兄一定要小心為好。」

劉牧之說:「大師兄武藝高超,幫助王迎春做黃金生意打打殺殺的他都能夠應付得了,但是他為人直爽,以後你要叮囑他一下,為人處事多個心眼兒。」

武冬梅點頭,劉牧之又說:「那個紅英你要留心點兒。」後來發現武冬梅沒有反應,她已經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天還沒有亮,孟德便過來敲窗戶,劉牧之披了衣服來到窗前,孟德說:「師弟,我們先走了,廚房裡的饅頭我拿走一些……」劉牧之說知道了,便聽見這幾個人躡手躡腳地走了。劉牧之躺回去,再也睡不著,兩眼看著窗外。再過一會兒,院子里的雞叫起來,緊接著,山裡的鳥鳴也有了,好像撲地一下,桔紅的陽光跳進了院子里。

一會兒便聽見紅英開門了,小狗朝著她的房門叫了幾下。女僕已經開始收拾院子,紅英問:「昨天晚上是不是來人了?」女僕看著紅英友好地笑笑沒有說什麼,繼續幹活。

早飯時,小虎跑出來,喊:「紅英姑姑,你的芝麻糖真好吃,我還要!」

紅英笑:「沒有了。」劉牧之說:「你這孩子,可不能這麼饞。」冬梅問:「你這是在哪兒買的?」紅英說:「這是在李家大院買的,過幾天我再給你捎幾塊。」劉牧之聽了這話,心中一跳,難道她已經計畫好了去李家大院?看來一定是有目的。

小虎高興地說:「好的,哪天喲?」紅英說:「再過個兩三天。」

劉牧之說:「紅英,你別為了幾塊糖專門跑一趟。」

小虎說:「不,不,我要。」紅英說:「好的,好的,我一定給你拿來,三天之內。」很快他們吃完了早點,紅英說:「劉大哥,我先走了,日後再見。」大家客套了幾句,紅英便收拾了畫夾走出去,其實,她已經清清楚楚地記下了卧龍居的布局,來到外面,她先找了一個避風的地方坐下,把卧龍居內的布局畫了下來。

紅英一走,劉牧之說:「看來,她要帶著楊少川去李家大院,她可能已經掌握了什麼消息,需要楊少川去印證個消息。」

武冬梅想了想說:「那麼她肯定先去找楊少川了。」

楊少川正走在去卧龍居的路上。早上,他偷偷地離開了鬼怒川公司,此時,酒井派來的軍醫正在另一個屋裡給佐藤山木看病,楊少川離開房間,一個武士過來跟佐藤一郎彙報,佐藤一郎迅速跟佐藤山木彙報,這個老傢伙咳了一聲說:「你們盯著他,他進山一定有目的。」

楊少川想,如果能夠看到劉家的那幅畫,一定要把一些重要的信息記下來,如果是他父親當年留下的畫,這裡面應該有一些地質上專用的符號,也有可能用這些專用的符號組合成畫的元素隱藏在其中,比如用星號組成花草或用方框和三角組成岩石等,或許用放大鏡才能看清。

楊少川一邊走一邊琢磨,他一抬頭,看到了他的小冤家——只見紅英正在前面。

紅英見到楊少川也喜出望外,嬌嗔地說:「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楊少川說:「你在找我?」他很希望聽到對方肯定的答案,但是紅英卻不這樣,故意生氣地說:「誰閑著沒有事情干找你喲,我在寫生呢,找風景。」

楊少川心裡有一絲執著的暖意,說:「你肯定在找我!」紅英生氣了,說:「我找你是小狗。」

楊少川笑了,說:「那我要去山裡,你別跟著我。」他說著繞開紅英向卧龍居的方向走去,紅英急了,說:「我有事情跟你說!」

楊少川勝利了,說:「我說你正在找我,你還不承認?」

紅英撇了他一眼說:「我有消息,小六告訴我的,難道你不想知道?」

楊少川猛地轉過身,紅英說:「啞巴有消息了。」「什麼消息?」紅英靠近楊少川的耳朵說了幾句,楊少川聞到了紅英身上香香的味道,他產生了一種條件反射般的興奮,當然,還因為他聽到紅英傳達過來的消息,楊少川忍不住看一看紅英脖子處雪白的皮膚,於是,他鬼使神差地作了決定,立刻起身與紅英去李家大院。

楊少川與紅英向李家大院的方向進發,老遠的一個小土匪從岩石後鑽出來,搭著手看了一會兒,然後向西走,來到山寨里。毛驢兒的手臂已經包紮了,用一根草繩吊在脖子上。小土匪跑過來說:「毛驢兒,那娘們兒從卧龍居出來了,又和楊少川下山了。」

毛驢兒沒有給個好臉色,反而踹了小土匪一腳,罵道:「毛驢兒也是你叫的?你找死你。」

小土匪立刻賠不是,說:「記住了,毛驢兒二爺。」毛驢兒這才滿意了,帶著小土匪一搖一晃地去找馬雲龍彙報。

馬雲龍正和雲中飛喝酒,毛驢兒進來彙報:「龍爺,那個楊少川帶著那個娘們兒又下山了。」

馬雲龍問:「去哪兒了?」毛驢兒轉過臉來瞪了一眼剛才的小土匪,小土匪回答不出來,毛驢兒覺得丟了臉,踹了一腳才找回了自己的尊嚴,喝令他快快出去盯著。馬雲龍看到了毛驢兒的威風,鼻子里嗯了一聲,說了一句:「把劉家的卧龍居看好了。」毛驢兒點頭哈腰地說:「放心龍爺,我立刻派幾個兄弟盯著。」毛驢兒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地晃了一下受傷的臂,以提醒馬雲龍的眼睛,馬雲龍是何等地聰明,說:「毛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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