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卷 第四章(5)病態婚姻

婆婆的這次到來,住的時間不短,一直到付程完全康復。

吃了七隻鴿子,四隻黃花雞,還有一袋五百克的紅糖之後,付程的額頭除了一條一公分大小的疤痕之外,再無其他,恢複得相當成

功。

何希朵陪著付程到醫院複查回來之後,特意將病歷放到婆婆眼皮子底下,那意思很明顯,你兒子沒事,該回就回吧。

可偏偏婆婆就是不走,甚至還理直氣壯地說:「希朵,你可別嫌我煩,我還得多住兩天,你沒當媽,不了解當媽的心思,自己兒子

出了事,我的心呀,十二萬分地疼。」

何希朵不悅地轉過頭去,這時婆婆又說了:「你也別看著我就煩,要知道,我可是住在自己兒子家裡,說到哪,都是有道理的事。

自從付程頭上開了瓢之後,婆婆說話的態度更加地囂張,這讓何希朵覺著,這場婚姻真的是個錯。

更大的問題是,付程現在的心全偏向了自己的母親,婆婆說什麼,付程就聽什麼,有時候還變本加厲地合著伙地欺負何希朵。比如

,明知道何希朵不喜歡吃肥肉,可婆婆餐餐飯里都帶肥的,有時候全桌都是油光光的肥肉,左一個紅燒右一個清燉,惹得何希朵好沒胃

口。還有更過份的,付程開始晚歸,跟往常不一樣的是,以前他會記得打個電話給何希朵,說明一下晚歸的原因,可現在不會了,就算

晚歸,也是經過婆婆的口傳達的。

何希朵有種被付程拋棄的的感覺。

如果說先前是自己不好,傷了付程的額頭,那付程現如今的漠視跟欺負,簡直就是在傷何希朵的心。

與其在沉默中承受不幸,倒不如來一場絕地反擊,這樣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

何希朵決定跟付程好好談談。

這天晚上,她一直等到付程回來。對方喝得不多,但臉上的疲憊讓何希朵一眼就能瞧出來,他是在躲自己,不願意回家。

「付程,你坐下,我想跟你好好談談。」

付程對她的話並不答理,轉身進了衛生間。他一臉冷漠的樣子深深刺痛了何希朵的心,不由得緊跟幾步,站在衛生間的門外便嚷上

了:「付程,沒有你這樣欺負人的!夫妻之間哪有不打架的?就算不能床頭打了床尾和,那也應該給人家一個改正的機會嘛!瞧瞧你,

每天喝到深更半夜,這就是為了躲我,不是嗎?你真有本事,要麼不要回來,要麼乾脆跟我離婚!何必冷著一張給我看呢?我一不欠你

的,二不欠你家的,憑什麼?!」

其實何希朵這些許也是說給婆婆聽的,她知道,只要自己一張口,婆婆總是會躲在門後偷偷地聽。

洗手間里有沖馬桶的聲音。隨後,卻又沒了聲息。

何希朵憤怒地拍打著洗手間的門:「付程,你出來!出來好好談!難不成你還想躲我一輩子不成?你還算不算男人啊?」

這時,先手間的房突然開了,付程冷著臉,依然不看何希朵,繞過他,回了房間。何希朵不甘心,緊隨其後:「付程,你說,你到

底想怎樣?我不過是一時失手,你還想懲罰我到什麼時候?還有,這個家不是旅館,你想回來就回來,想不回來就不回來!我告訴你,

這日子咱得商量著過,如若不然……」

還沒說完,付程又從房間走了出來,懷裡抱著一床被,看樣子是想跟她分開睡。

「付程,你這是什麼意思?鬧分居嗎?」何希朵不解地問。

付程無聲地看看她,眼神里的陌生令何希朵覺得可怕。自相識以來,他從未用這般陌生又冷酷的眼神看過自己,就算再打再鬧,也

沒有。

「……」何希朵突然發現,自己已經無話可說。只好看著付程,一個人睡進了客房。再轉頭看看,婆婆房間里的燈也突然熄滅。

黑暗裡的何希朵,突然覺得自己被孤立,一種冷泛濫開來,令她說不清是身,還是心。

婚姻的病態之初,就是妻子開始抱怨,丈夫開始沉默。

付程用他的冷漠掩飾著沉默,而何希朵則怨婦般地開始叫嚷。這場婚姻讓兩人都覺出了一種冷,一種莫名地冷。

第二天,何希朵病了。發高燒。

婆婆一大早就出去買菜,自然對她並不上心,而付程也上班去了。

空蕩蕩的家裡,只有何希朵孤單一個。看著這間曾經為愛而設的屋子,看著牆上兩人始終甜蜜的照片,她覺得這一切就像一個夢。

她覺得自己的婚姻像一個發燒的病人,神智已然不清楚,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涼意。於是爭執、懷疑像鑽了空子的病毒,有肆無恐地侵

入她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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