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被保護的人

雨刷拚命地晃動著,雨水被掃過去後,馬上又覆蓋了整個擋風玻璃,高峰等人坐在車裡,看著前面的玉緣美容院。「張副局長,我們應該馬上進去。」高峰再次講道。張成功有些猶豫地說:「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而且也沒有搜查令,你讓我怎麼進去?」「如果去晚的話,第五起命案可能馬上就會出現在你眼前!」

高峰威脅道。「你說的是真的?」張成功盯著高峰,就像是在審查一名嫌疑很大的犯人。

高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照片遞過去,說道:「你看這個。」張成功看了看照片,驚訝地說:「你是從哪裡得到這個的?」「楊兵的宿舍里。」高峰說,「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要來這裡了吧?」「該死的,你怎麼不早點給我?!」張成功有些責怪地說道。

照片上的女孩看起來非常年輕,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她就是美容院的徐老闆。「你我都知道,楊兵不可能是兇手,他有意維護著一個人。」他說著又瞟了眼照片,「現在可以肯定,他要維護的人就是徐老闆。」

「你說得沒錯。張副局長,我想問你一下,你知道徐凡為什麼總是戴著副墨鏡嗎?即使在屋子裡,她也沒取下過。」高峰說。

張成功認真想了下,說道:「你不說的話我差一點忽略了這個問題,她好像真的從沒有摘下過墨鏡。」說到這裡,他像是忽然驚醒了過來,盯著高峰,「她戴墨鏡是在遮擋著什麼!」說著,他又看了一眼照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一定是受到了某種意外,在臉上留下了一些創傷,這才用墨鏡遮擋的。天啊!一定是那次意外改變了她的性格,以至於下雨的時候她就會性情大變,而楊兵絕對知道這一點。一定是這樣的,楊兵知道徐凡才是真正的兇手,他主動投案自首,就是為了維護徐凡,不想讓我們抓她。」

高峰輕咳一聲,說道:「張副局長,如果你有時間在這裡推理,那不如立即進去看個究竟。」

「你說得對!」張成功不再猶豫,打開車門,「我們快走!」玉緣美容院出其地安靜,張成功沖在最前面,不再顧忌徐凡的社交地位和她與自己的交情,一間間房迅速搜查著。「在這裡!」胡兵發現了目標。

高峰等人沖了過去。這是一間做美容用的大房間,裡面一片凌亂,地面上散落著一些美容用品。徐凡和小李昏倒在地上,最重要的是,徐凡手裡還握著一把明晃晃的手術刀,小李身上有幾道傷口,很容易讓人想到是發生了什麼事。

高峰簡單檢查了一下,說道:「徐凡被注射了麻醉藥,小李是被打暈的。」

張成功很快在凌亂的美容用品里找到了用來注射麻醉藥的針管,看著地上的兩人說:「我想,一定是徐凡想要謀殺小李,這中間可能出現了意外,她遭到了小李的反抗,慌亂中,小李將麻醉藥打在了她身上,這才救了自己一命。」

高峰在徐凡身上找到了麻醉藥注射針孔,位於左肩之上。以此看來,張成功的推斷有幾分道理,至少可以確定,徐凡身上的麻醉藥是慌亂之中注射進去的。

「把徐凡銬起來,我看她還有什麼話說!」張成功向胡兵吩咐道。

「別忘了小李,最好把她也帶去警局。」高峰在一旁提醒道。「這是當然的,我們還要靠她來證明徐凡的罪行呢!」張成功說。很快胡兵就呼叫來了增援,徐凡和小李被先行帶回了警局。

接著是那兩個同小李一起住在美容院里的員工,她們也一同被帶回了警局。

回到警局之後,張成功一直表現出興奮的樣子。對他來說,前三起命案的兇手已經抓到了,他所要做的就只剩審訊了。而第四起命案的兇手也即將浮出水面,他相信,很快就會全部結案。

徐凡被注射了麻醉藥,所以她被帶到警局之後,並沒有馬上醒過來。而只是被打暈的小李很快醒了過來,而且她明顯受到了驚嚇,對於自己出現在警局也是非常意外。本來張成功想要立即對小李進行審訊,可是高峰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我覺得我們應該先審問楊兵!」高峰說。「為什麼?」張成功問,在他看來,楊兵是故意跑出來搗亂的,又臭又硬。他寧願放棄對楊兵的審訊,等這邊結案之後,再去對付他。

「小李現在剛剛醒過來,先前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情緒非常不穩定,對她進行審訊很難得出結論,不如讓她趁這個機會先休息一下,穩定一下情緒。先對楊進行審問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他可能掌握著一些證據。如果能說服他站在我們這一邊,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高峰說。

張成功略加思考,應道:「就按你說的,我們先審問楊兵。」楊兵並不知道事情發展得如何了,見到高峰等人後,露出笑容說:「怎麼,這麼晚找我來,是不是要請我吃宵夜?」張成功討厭嫌犯這麼一副不以為意的態度,尤其是像楊兵這種故意和自己搗亂的傢伙。他生氣地哼了聲,厲聲說:「我再問你一遍,這一個月來發生的命案真的是你做的?」

楊兵看著張成功,搖頭嘆了口氣,說道:「我真不知道你們警察是怎麼辦案的。命案都發生這麼長時間了,你們卻遲遲抓不到兇手,而我現在主動投案自首,你們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是,是我做的,四起命案全是我做的,現在你滿意了嗎?」

楊兵不耐煩地說,「請你們快點讓法官對我進行判決吧,早點結束掉這該死的命案!」

「事情恐怕沒你想得那麼容易。」「你什麼意思?」「我說你不是兇手,你想要替真兇頂罪,沒那麼容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楊兵表現得相當平靜,看著張成功,「如果我不是兇手的話,那你們這兩天為什麼關著我?快點把我放了,去抓你們認為的真兇吧。」說完,他還不忘奚落一句,「送到嘴的肉都不吃,真不知道現在的警察是怎麼想的,難怪破案率會這麼低。」

「如果你肯說實話的話,那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張成功說。「一直以來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知道你想讓我說什麼?」「我知道你不是兇手。」

「我是兇手。」張成功將高峰先前給自己的照片拿到楊兵臉前,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楊兵面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滿不在乎地說:「只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

「我想你一定認得照片上的人吧?」楊兵盯著照片,不願將視線移開,可見這張照片對他來說非常珍貴。他說:「是我的一個朋友。」「是徐凡徐老闆吧?」楊兵的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咬了咬牙說:「沒錯,是徐凡。我不知道你拿這張照片出來幹什麼?」張成功把照片翻過來,讓後面的字對著楊兵,問道:「這是你寫的?」「是我寫的。」「看來你們的關係不一般。」

楊兵沉默片刻,最後講道:「好吧,我承認,一直以來我都暗戀著徐凡,這又怎麼樣?」

「你很愛她?」「像上面寫的那樣,我會一直守護著她!」「為了她你會做任何事,甚至冒著被判死刑的危險!」「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我說得很明白,你根本不是兇手!」

「我是兇手!」「你不是!」「我是!」

兩人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願相讓,相互盯著對方。「好吧,就當你是兇手。」張成功突然退了一步,「你說四起命案都是你乾的?」「是的,而且我已經向你們說過作案經過了,如果你忘了的話,可以回去查看一下筆錄。」楊兵露出勝利的笑容。

「我不用看筆錄,因為你說的全都是謊話,那些都只不過是你編出來的故事而已。」

「我以為你很聰明,現在看來錯了,你就是一個笨蛋。那些不是故事,全都是事實。」

「第四起命案也是你乾的?」「是我乾的。」「兇器也是一把手術刀?」「是的,我已經將手術刀交給了你們。」

張成功輕輕地笑了笑,轉身拿起第四起命案的驗屍報告和法醫李亮開出的證明,一起遞給楊兵,說道:「你看,這是什麼。」

楊兵面色一驚,盯著李亮開出的證明。「第四起命案的兇器根本就不是手術刀,而是一把軍刀,對於這點,你又作何解釋?」張成功逼問道。楊兵變得緊張起來,把視線移到張成功那自信的臉上,語氣有些動搖地說:「我想一定是哪裡搞錯了。」「是你搞錯了吧?」「哦,是我忘了,第四起命案的兇器是一把軍刀。」楊兵說,看著張成功那張笑臉,又不確定地問:「你笑什麼?」說著低頭看了眼報告和證明,又抬頭看著張成功,試圖看出點什麼來。「這些都是假的?」

「不,這些都是真的。」張成功收起報告和證明,「你知道你犯的最大錯誤是什麼嗎?」

楊兵以詢問的眼神看著張成功。「那就是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張成功說,「你可能知道前三起命案的兇手是誰,可是你根本不知道第四起命案和前三起命案的兇手不是一個人。」

「我……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很簡單。第四起命案只不過是一起模仿殺人案,是有人故意模仿了前三起命案兇手的作案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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