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死者的手機

高峰並沒有讓張成功、胡兵、史密斯三人進入鄭偉博家裡,甚至讓三人留在了巷子外看不到的地方,就是擔心鄭偉博見到警察後會產生恐懼心理,從而改變說法。

如高峰所想一樣,鄭偉博的神經高度緊張,和昨天見面時比起來明顯消瘦了一些,見到高峰和蕭月更是如做賊一般,先是探著腦袋向兩人身後張望了一番,發現沒有其他人後才把兩人讓到屋子裡,並把房門死死地關上,靠著房門,重重地吐了口氣。

高峰和蕭月相互看了一眼,接著向神情緊張的鄭偉博說:「這裡就我們兩個人,你可以把東西給我們了吧?」

鄭偉博突然一臉正色地看著兩人,沉聲講道:「我可以給你們,不過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高峰問。「不許把這件事告訴警察!」「放心,我決不會把你拿了死者手提包的事說給別人的。」

高峰說。

鄭偉博驚訝地看著高峰,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拿了死者的手提包?」

高峰輕輕一笑,說:「這個你不用管了,還是把手提包給我吧。」

鄭偉博轉身從床下拉出一個箱子,然後從箱子最底層拿出一個粉紅色的挎肩包,說道:「就是這個。它是我在發現屍體前找到的,當時我把它放到了車裡,後來報完警我把就這件事給忘了,回到家之後才發現。」

「你擔心警察認為你偷死者證物,這才沒有主動交給警察的,對吧?」

鄭偉博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偷過東西,雖然我經常在垃圾堆裡面撿一些人們丟棄的物品,但是那並不能算是偷。」

「我知道,沒有人會說你偷了它,等破案之後還要算是你立的功。」高峰說著,接過手提包。他打開看了看裡面的物品,有一部嚴重損壞的手機,一些女士化妝品和一個錢包。

鄭偉博見高峰在檢查錢包,激動地說:「我發誓我沒有拿裡面一分錢。」

「別緊張,我只是想看看裡面有什麼東西。」高峰說。錢包裡面一共有現金123.5元,兩張銀行儲蓄卡和一張信用卡。他將這些東西重新裝進包里,將它交給蕭月,接著向鄭偉博說:「謝謝你。」

「不用謝我。」鄭偉博搖了搖頭說,「這兩天我是吃不好睡不好,甚至連睡覺都會夢見死者的臉,我怕再不把這些東西交出去的話,我的命也會丟掉。」

高峰輕輕一笑,說道:「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們先告辭。」「記得別把這件事告訴警察,我可不想去坐牢!」鄭偉博再次提醒道。「放心,你不會坐牢的。」高峰說,和鄭偉博告別之後,就與等在外面的張成功三人會合了。張成功盯著蕭月手中的紅色手提包,問道:「我記得你剛才沒有拿這個包。」「它不是我的。」蕭月說。「那它是……」張成功話說到一半,停下來看了看蕭月和高峰,「這個就是你們特意來拿的東西。」「沒錯,這是董飛鳳的手提包。」高峰說著,示意蕭月將手提包遞給張成功。「什麼?」張成功驚訝地接過手提包,迅速查看了一下包里的東西,「該死的,這個包怎麼會在這裡?」

胡兵在一旁說:「這是報案人的家,我想是他拿走了這個包。」「請注意你的用詞。」高峰厲聲講道,「報案人當時並不知道這個包是死者的,而等他發現這個包是死者的時候,他在第一時間就通知我過來取它了。」

「該死的,他怎麼沒把它交給警察?」張成功生氣地說,「要是他早點把它交出來的話,案子說不定早就破了!」

「這就是他為什麼不把包交給你們的原因,你們不但會責怪他,而且還會追問包為什麼會在他手裡,這讓他感到很害怕。」高峰說。

張成功白了高峰一眼,繼續查看包里的東西,緊接著罵道:「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高峰見張成功正在查看手機,就說:「手機和裡面的內存卡都已經壞掉了,不過這個並不是大問題,我想你們技術部的同事一定能夠恢複它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東西能夠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幫助我們找到兇手。至少,它也可以讓我們知道她臨死前都聯繫了誰。」

「你說得沒錯,我們一定能恢複它的。」張成功說,接著向胡兵講道:「走,先回警局去。」

「不,我們現在去局長家裡,你讓技術部的人到那裡取這些東西。」高峰說。

張成功看了高峰一眼,隨即吩咐胡兵前往局長家裡,自己打電話讓技術部的同事前去取被破壞掉的手機。他們抵達警察局長家裡時,技術部的人也趕到了,張成功將董飛鳳的包連同裡面的東西一起交給了對方,並要求他們加班恢複手機卡和內存卡裡面的東西。

於冰已經知道了高峰等人此行前來的目的,因此表現得非常冷淡。她首先將矛頭指向了史密斯,說道:「史密斯先生,我們讓你跟著辦案是想找出殺害我女兒的兇手,而你卻把警察帶到了我家裡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史密斯尷尬地說:「伯母,這不關我的事……」於冰打斷史密斯的話,說:「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你只是一個無能的人!」說著又將矛頭指向了張成功,「張副局長,我聽說你現在懷疑是我殺了自己的女兒?」

張成功瞟了高峰一眼,向於冰講道:「嫂子,我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是想調查清案子,儘快破案而已。」

「好吧,你們想問什麼就儘管來問吧。」於冰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高峰幾人。

「夫人,我聽說在董飛鳳離家出走的那天早晨,你和她吵了一架,並打了她?」高峰單刀直入地問。

於冰有些意外地看著高峰,說道:「是誰告訴你的——」話說到一半就又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小兒子董浩,冷冷地說:「是你告訴他們的?」

董浩嚇得向後縮了縮,小聲說:「我只不過是把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了他。」

於冰冷哼一聲,沖高峰講道:「高偵探,請注意你的用詞。那天早上,我只不過是在教育我女兒,並沒有你說的吵架,更沒有打她。」

「你真的沒打她?」高峰盯著於冰。「好吧,我承認自己失手打了她一個耳光。那又怎麼樣,難不成憑這兩點,你就懷疑是我殺了自己的女兒?」高峰微微一笑,說道:「只憑這兩點,我當然不會懷疑你殺了自己的女兒。我只不過是想證明你和你女兒的關係一直不好。」於冰充滿敵意地哼了一聲。

高峰接著說:「另外,我想知道,在董飛鳳被害的那段時間,你在哪裡,都做了些什麼?」

於冰猛地站起來,死死地盯著高峰,激動地叫道:「高偵探,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請回答我的問題!」「你這樣的問題讓我沒辦法回答,你還不如直接問我是怎麼殺害自己女兒的!」於冰氣憤地說,接著沖張成功叫道:「這實在是太可笑了。我不知道你們警察是從哪兒找來的這麼一個瘋子,竟然會懷疑一個母親殺了自己的女兒!另外,我終於知道你們是怎麼辦案的了,難怪這一個月來你們都抓不到兇手!」

「這個……」張成功有些難堪。警察局長董天源卻在這時顯得深明大義,他呵斥道:「於冰,不許你侮辱警察!」「我侮辱他們了嗎?」於冰看向自己的丈夫。「回答他的問題!」董天源寒著臉說。於冰真的火大了,怒叫道:「怎麼,連你也認為是我殺了自己的女兒?」「我讓你回答他剛才提出的問題,這只不過是例行調查而已,請你配合!」董天源沉聲講道,看起來就像即將爆發的火山。於冰終究還是在自己丈夫面前屈服了,向高峰講道:「好吧。我告訴你那天夜裡我都做了些什麼,我在家裡睡覺,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有誰可以證明你在家裡睡覺?」高峰問。「這真是好笑,我在家裡睡覺還需要人證明嗎?」於冰反問。高峰看向董天源,說道:「你可以證明她那天夜裡一直待在家裡嗎?」

董天源看了自己妻子一眼,搖了搖頭說:「那天晚上我在警局值班,並不能證明她一直在家裡。」

高峰又將目光移到了董思憶身上,問道:「你呢?」董思憶討厭高峰的問話方式,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神經病,竟然懷疑自己母親殺了妹妹,不過還是回道:「我和史密斯並沒有在家裡住,我們住在附近的賓館,因此我不能證明我媽媽一直在家裡睡覺。不過,那天晚上我們是到十一點才離開的,而且當時還下著雨,我想我媽媽是不會再出去的。」

高峰將目光移到董浩身上,輕輕一笑,問道:「你呢?我的小男子漢,你可以證明你媽媽那天夜裡一直待在家裡嗎?」

董浩緊緊閉著一張小嘴,顯得非常緊張。「你不用問他了,他那天晚上八點多就睡覺了,什麼也不知道。」於冰說。「是嗎?」高峰看著董浩。

董浩瞟了於冰一眼,搖了搖頭說:「不,那天晚上我起來上了趟廁所,當時媽媽並不在家裡。」

屋裡的人全都震驚了,於冰更是氣得渾身發抖,盯著自己兒子叫道:「你說什麼?」

高峰閃身擋在於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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