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袒護真兇

調查分兩隊進行,張成功親自帶隊趕赴醫院進行調查,而高峰幾人則隨另一隊警察前往楊兵所住的醫院單身宿舍。楊兵住所不大,卻收拾得非常乾淨,屋裡有一半被醫學書籍佔領。在這些書籍裡面,有一半是關於外科方面的醫學書籍,另一半卻是關於心理與精神學方面的書籍。

「看來他是一個非常好學的人!」高峰看著滿屋子的書說,在不妨礙警察搜查的情況下,他隨手翻動著書架上面的書,最後在一本厚重的心理學書籍里發現了一張照片。

一位身穿散打服裝的少女,她手捧金色獎盃,面露勝利的喜悅。照片背面寫著這麼一句話:你是最美麗的仙女,我願用一生守護著你。沒有落款,可是卻可以肯定,寫這句話的人就是楊兵。

高峰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將照片收了起來,隨即又去翻看其他書籍。

關於楊兵住所的搜查很快就結束了,除了那滿屋子的書之外,警察什麼也沒有找到。

胡兵來到高峰身邊說:「副局長那邊的調查已經結束了。」「情況怎麼樣?」高峰問。「他沒有不在場證明。只有發生第三起命案的時候,他在值班,可是後來卻突然離開了醫院,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胡兵說。

「張副局長是怎麼看的?」「副局長現在對那傢伙產生了懷疑,至少他的嫌疑很大。」「好的,我明白了。」「副局長讓我們現在回去,他要立即對楊兵重新審問。」「走吧。」高峰說。走出高大的房子之後,他抬頭看了看陰暗的天空,輕聲說:「看來又要下雨了。」「你說什麼?」史密斯在旁邊問道。「我說今天我們的收穫會不少。」高峰輕輕地笑了笑,走在前面。等高峰等人回到警局時,楊兵已經在審訊室里了,張成功有些焦急地等在門外。「你們終於回來了。」張成功迎上去說。「你認為他是兇手?」高峰直接問道。

張成功沉重地講道:「首先,是他主動投案自首說自己是兇手的,而且我們也對他展開了調查,他沒有不在場證明,因此我有理由懷疑他。」

「好吧,那讓我們重新審問他吧。」高峰說,示意張成功進審訊室去。

這次審問的主角是張成功,高峰只是靜坐在一旁,觀察著一切。

楊兵坐在房間中間的審訊椅上,雙手雙腳都被固定在椅子上,一動也動不了。看見高峰等人進來,他一點驚奇也沒有,甚至露出微笑說:「你們已經搜查過我住的地方,而且也去我上班的地方進行了調查,對吧?」

張成功瞟了高峰一眼,楊兵絕對是一個高智商的傢伙,他的嫌疑更加大了。

「你們有什麼收穫,是不是已經確定我就是殺人兇手?」楊兵問。

張成功深吸一口氣,問道:「你說你是最近四起命案的兇手?」

「是的。」「已經一個月了,我們沒有一點線索,你為什麼突然間要自首?」「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張成功眉頭一皺,說道:「四起命案,就算你主動自首,也難逃死刑。」

「我知道。」楊兵瞟了高峰一眼,「如果你們一直找不到我的話,那我或許不會主動自首,甚至會進一步作案。可惜你們找到了我,我認為遊戲沒有玩下去的必要了,所以我才會主動自首。」

「遊戲,難道你認為殘殺四名受害者只是一場遊戲?!」張成功火大了,差點拍案而起。

「對我來說,這就是一場遊戲。」「你會為這場遊戲付出死亡的代價!」「謝謝你為我操心,不過我是不會死的。」「什麼?」

「我說我不會死的。」楊兵輕輕地笑了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到時候我會申請精神鑒定,我患有高度精神疾病,每當下雨的時候就難以控制自己,這才會犯下殺人的罪行,法律是不會判一名精神病患者死刑的。」「你有精神疾病?」張成功冷哼一聲,「你認為會有人相信嗎?」「我說了,我會要求法醫對我進行精神鑒定的,等鑒定結果出來後,由不得其他人不信。」高峰微微皺眉,兩眼盯著楊兵。楊兵是一名高智商的外科醫生,而且他的住所還堆集了許多關於心理與精神疾病的書,這說明他正在研究這方面的知識。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疾病,他對精神疾病方面的醫學研究一定高於常人,而以他的智商,想讓自己表現得和精神疾病患者一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也就是說,法醫會幫他完成證明,證明他患有精神疾病,以幫他逃脫應有的制裁。

張成功強忍著怒火,沉聲講道:「好!我不管你有沒有精神疾病,既然你說人是你殺的,那就說說你是怎麼殺了她們的吧!」

「當然可以。」楊兵說,就像是在講一場和自己無關的故事,「我記得第一個被我殺掉的人叫吳君麗,是一名小學教師。那天我給她打電話,說給她做的手術有點小小的失誤,讓她到美容院去為她做修復手術。當然,我會說一些請求她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的話,為此我會免去她的手術費,並賠償給她一筆錢。就這樣,她輕而易舉就上當了,一個人趕往美容院。而我,會在美容院外等著她,當和她見面之後,我就會趁她不注意,將她麻醉,然後把她帶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去。」說到這裡,他有意停了下來,像是在回味當時的場景,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樣子看起來當真是一名精神病患者病發時的表情。

「接下來呢?」張成功追問。「接下來我對她進行了相當長時間的折磨。當然,我會等她的麻醉藥效過去才動手,這樣她才能夠體會到死亡的痛苦。我享受著死亡的快感,慢慢地折磨她,直到她完全斷氣!」楊兵說著,發出「呵呵」的笑聲,「其他人基本上也是這麼被我殺死的。第二個被我殺害的是趙艷麗,一個被丈夫拋棄的個體老闆;第三個是年輕的舞者,我記得她叫史蘭;第四個……」

高峰在這時突然插嘴道:「第四名受害者並沒有在玉緣美容院做過美容,你是怎麼認識她並騙她出去的?」

楊沖高峰笑了笑說:「我並不認識她。」「那你是怎麼殺她的?」高峰逼視著楊兵。「只能說是湊巧而已。你們知道的,經過前三起命案之後,我想要在病發的時候找到下一個受害人開始變得困難起來,而那天我剛巧碰到她一個人在深夜裡徘徊,於是她就成為了我的目標!」

「我沒什麼要問的了。」高峰向張成功講道。「渾蛋!」張成功氣憤地罵了一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留在這裡只能讓他變得更加煩躁,於是他沖胡兵叫道:「找人對他進行筆錄,詳細記錄他作案的時間與經過!」說完就走了出去。

「是!」胡兵出去找來其他警員對楊兵進行筆錄,而高峰幾個人就坐在一旁聽著,直到筆錄結束之後才離開。「怎麼樣,可以確定他就是兇手了嗎?」張成功向高峰問道。高峰輕嘆一聲,說道:「他的回答很完美,從回答來看,他確實是兇手。」「四起命案全是他乾的?」張成功再次問道。「是的,他是這麼說的。」高峰迴道。張成功從高峰臉上察覺到了什麼,沉聲講道:「可是你不這麼認為,對嗎?」「別忘了兇器。」高峰提醒道,「他只提到了手術刀,根本就沒有提到軍刀,而董飛鳳身上的傷痕是軍刀造成的。」

張成功瞟了一眼史密斯,說道:「或許史密斯是對的,那個傢伙是在故意迷惑我們。」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高峰問,「既然他都已經承認了自己是兇手,而且還詳細地敘述了殺人經過,那為什麼要故意隱瞞自己的作案工具?」

張成功眉頭緊皺在一起,說道:「這麼說人並不是他殺的,至少第四起命案不是他乾的,他根本不知道這個案子里,兇手使用的兇器是軍刀。」

「沒錯。」「可是他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是兇手,而且還要編造四起命案的殺人經過?」「我想他是在故意維護一個人!」「誰?」

「兇手。」「兇手?」「他是在維護真兇,不想讓我們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這太可笑了!」史密斯叫道,「有誰會這麼傻,甘願拿自己的生命去維護一個變態殺人狂?」「有,他就是這麼一個人。」高峰說。「好。既然你這麼說,那真兇是誰,他要維護的人誰?」史密斯追問。「這個還需要我們去調查,不過我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張成功重重地嘆了一聲,說:「好吧。我們繼續調查,看看他維護的人到底是誰。」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現在就要繼續我的調查了。」高峰說。

「還有一件事。」張成功說,「昨天抓到的那個嫌犯一直要求見你,他說有話要對你說。」「你說的是張洋?」「除了他還有誰?」

「把他帶過來吧,我也正想見見他。」高峰說。

「對不起,對不起……」張洋再次見到高峰時,顯得非常激動,一個勁兒地道歉。

高峰冷漠地說:「我很忙的。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請快點說吧。」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張洋說著,似乎想狠狠地給自己兩個耳光,只可惜雙手被銬在審訊椅上。他語帶乞求,說:「先前我不該對你有所隱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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