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新任警察局長

李亮有點火了,說:「那好,你說這起命案和之前的三起命案有什麼不同?」高峰不緊不慢地說:「我先前說過了,我並不在之前三起命案的命案現場,而且我也沒有得到詳細的報告,所以還不能下結論。不過,我也並非對之前的三起命案一點了解也沒有,我根據報紙上的報道推理過案情,從而判斷出它們之間有著不同。」「什麼?哈哈……」李亮笑了起來,但很快就發現自己在這種場合發笑有點失禮,於是收起笑聲,「你說你只憑報紙上的報道,就可以推斷出這起命案和前面的三起命案不是同一個人所為,這是不是也有點太兒戲了?」「一點也不兒戲。根據已有的線索推斷出未知的事實,這是一件非常嚴謹的事情。」高峰說。

「那隻不過是你的推斷而已,你憑什麼說這種推斷就是事實?」李亮問。

「所以我所要做的就是證實我的推斷正確。」高峰說。李亮又想笑了,他勉強忍住笑意,向張成功講道:「副局長,我想你請來了一個瘋子。」張成功眉頭一皺,冷聲講道:「李亮,請注意你的用詞。」說完一臉疑惑地看向高峰,「你只憑報紙上的報道就斷定不是同一個人所為,這個確實有些兒戲了。」「張副局長,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那我想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結束吧。」高峰說完,作勢離開。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的說法需要證據來證實。」張成功急忙講道。

「副局長大人,你是怎麼看這四起命案的,難不成你也認為它們是同一個人所為?」高峰問道。

張成功輕咳一聲,說:「叫我副局長就行了,請不要加上後面兩個字。」「好吧。張副局長,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高峰說。張成功認真想了下這個問題,點頭回道:「沒錯,我確實認為兇手是同一個人。」說著,他看了一眼李亮,「李亮說得沒錯,這起命案和之前的三起命案作案手法完全一樣,可以肯定是同一個兇手。」「作案手法真的完全一樣嗎?」高峰問。「這個……」張成功有些猶豫,扭頭看向李亮。李亮點頭應道:「我可以肯定,四起命案的作案手法完全一樣。」高峰不屑地笑了笑,盯著屍體講道:「我雖然不在之前的三起命案現場,但是我在這第四起命案現場,再根據我所知道的前三起命案案情,有充分的理由懷疑第四起命案和前三起命案並不是同一兇手所為。簡單地來說,第四起命案的兇手模仿了前三起命案的作案手法。」「哦,證據呢?」李亮問。「你放心,我會拿出證據的,不過你得給我一點時間。」高峰說,「當然,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抓到兇手,到時候你們自然會相信我的話了。」「就怕你抓不到兇手!」李亮說。高峰輕輕一笑,不予理會,他要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好吧,等抓到兇手之後再來辨別真偽。」張成功說,他還要藉助高峰來破案,不想在這個時候把關係弄得太僵。「可不可以借我一副手套?」高峰向李亮問道。李亮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拿了一副乾淨的橡膠手套遞了過去,看著高峰擺弄著屍體。「你有什麼發現嗎?」他等高峰起身之後,問道。

高峰一邊脫下手套,一邊微笑道:「我的結論是,你說得非常正確,死者生前受到過嚴重虐待,因失血過多而死。」李亮輕哼一聲,說:「如果你不再需要它的話,那我要把它帶回去進行解剖,這樣更有利於查找真正的死因。」「辛苦你了,我暫時不再需要它了。」高峰說。待李亮在助手的幫助之下抬走屍體之時,他突然講道:「對了。等驗屍報告出來之後,麻煩給我一份。另外,方便的話,把前三起命案的驗屍報告也給我一份。」李亮扭頭看向張成功,在張成功點頭首肯之後,向高峰講道:「驗屍報告出來之後我會在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的,好讓你知道自己的推斷是錯的,這些案子都是同一個兇手所為,這個傢伙是個連環殺人狂!」「好的,謝謝。」高峰禮貌性地回道。等李亮離開之後,蕭月忍不住講道:「那個傢伙好像非常臭屁。」「李亮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法醫,他的判斷應該不會有錯的。」張成功說著看了高峰一眼,似乎在說高峰的判斷才是錯的。高峰不理會張成功是怎麼想的,而是將目光移到了現場的一個角落。那裡靠牆蹲坐著一名身材高大的警察,從他的肩章上可以看出,他的職位並不低於張成功,只是兩鬢花白的頭髮加上一雙無神的眼睛,使他顯得非常蒼老和頹廢。

「他就是一個月前剛剛調來的警察局長?」高峰問道。張成功順著高峰的目光看了一眼,點頭應道:「沒錯,他就是剛剛調來的董天源局長。」「看來我有必要和這位死者家屬談一談,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好像非常傷心。」高峰淡淡地說。「什麼?」張成功驚訝地看著高峰,「你是怎麼知道的?」高峰看向張成功,說道:「還記得你跟我說過這起命案非常特殊嗎?」說話間,他將目光再次移到了董天源身上,「再加上他這麼傷感的表情,如果我還不知道死者就是這位新任局長的女兒的話,那我還做什麼偵探?」張成功將張大的嘴巴閉了起來,他算是服了。「你先等一下,我過去看看局長適不適合現在和你談話。」「時間拖得越久,對破案越不利。」高峰看了看董局長,「你去吧,我相信他一定會同意和我談的。」張成功快速走到董天源面前說了幾句,接著就回到高峰面前講道:「局長同意現在和你談,不過你最好不要佔用他太多時間,他現在遭受的打擊非常大,需要休息一下。」「他沒有你想像得那麼脆弱。」高峰迴了一句,就向董天源走了過去。

他和這位新任局長是第一次見面,卻並非一點了解也沒有。他知道,董天源是一名轉業軍人,打過仗,絕對的硬漢,只是面對女兒的死亡卻依然有點承受不住打擊。另外,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針對這位新任局長似的。第一起命案發生在董天源到任的第二天,說兇手是在挑釁法律,不如說是在挑釁董天源,而這第四起命案又是他的女兒,這也有點太巧了。

董天源見高峰走來,撐著牆站了起來。他擦了擦有些濕潤的眼睛,說:「你就是張副局長請來的偵探?」「沒錯,我叫高峰。」高峰伸出手,和董天源禮貌性地握了握,「我知道這時問你問題有點不合適,可我現在對案情知道得越多,就越有利於破案,還請你見諒。」「沒關係的,你想問什麼就問吧。」董天源說。高峰沒有立即問話,而是左右看了一下,才開口道:「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我們最好到車子裡面談。」他想給這位局長多留一些隱私。

「好吧。」董天源應道,和高峰上了輛警車,一起的還有蕭月。「她叫蕭月,是我的助手,希望你不要介意。」高峰首先介紹了下蕭月。

董天源向蕭月點了下頭,接著道:「你問吧。」高峰犀利的眼神在董天源身上掃了一下,最後落在他的右手上。董天源見高峰盯著自己的右手看,下意識地縮了下手,緊接著講道:「這是我在執行一次任務的時候受的傷。」說著,又將手伸到高峰面前,來回翻了翻。他手心和手背各有一個疤,可以看出是同一物體所傷。

「子彈打的?」高峰問道。「嗯。」董天源點了點頭,將手收回來,「只是一個普通的案件,是個意外。好了,我們還是不要談這個了,直接說現在的命案吧,你真能破了它嗎?」「能不能破這個案子還要看你。」高峰盯著董天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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