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命案現場

「果然是。」高峰心裡叫道。他快走兩步來到電話機旁,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略顯騷動的心,接過電話講道:「你好,我是高峰。」「我是警察局副局長張成功!」對方先說出自己的身份,接著說:「高偵探,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市接連出現了幾起命案,對吧?」「我之前有關注過這些案件。張副局長,我們不要說那麼多的廢話了,你只要告訴我是不是出現了第四起命案?」高峰直截了當地說,語氣有些不客氣。

「是的,我們剛剛發現了屍體,初步斷定是同一人所為。」張副局長說。

得到證實之後,高峰又輕吸一口氣,讓自己略覺興奮的心平靜下來,接著講道:「好。張副局長,說說你這麼早打電話來找我的目的吧。」「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的案件偵破。如果你能破案的話,就會得到一筆非常豐厚的獎金!」張副局長說,似乎知道高峰現在急需用錢。

「副局長大人,讓獎金見鬼去吧,現在就告訴我命案現場在哪裡!」高峰叫道。

「在朝陽賓館後面的小巷子里。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如果你方便的話,請立即趕到這裡來,我會盡量保護現場,等你到來!」張副局長說。

「告訴你的人,我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就在門前等著他,讓他快一點!」高峰掛掉電話,轉向蕭月,激動的心情再也難忍,興奮地說:「走吧,讓我們去把那個變態殺人狂給抓起來!」幾乎在高峰關上房門的同時,一輛警車滑到門前,地面磨出一道長長的剎車印。一名年輕的警員從駕駛室里走出來。「你叫胡兵,是張成功的司機,我們三個月前見過一面。」高峰在對方開口前搶先說道,「走吧,我就是你要接的人。」說完就打開后座車門坐了進去。

胡兵驚訝地看著高峰,沒想到他只見過自己一面就記住了自己的名字。他轉身上車,發動車子向命案現場駛去,開口說:「死者是一名女性……」「不要和我說關於案情的任何事情,我要親自到現場調查。」高峰毫不客氣地打斷對方的話,「你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我送到命案現場。」「明白。」胡兵閉上嘴,透過後視鏡瞟了高峰一眼,開始覺得這個人不太好相處。不過,他可不想讓這位偵探小瞧自己,於是拿出不輸於職業賽車手的水平讓車子在公路上飛馳起來。

高峰抵達命案現場的時候,雨已經完全停了,現場也已經被封鎖了起來,遠遠地就可以看到身穿警服的工作人員在封鎖線內忙碌著。

「到了。」胡兵停車。「嗯。」高峰應了聲,開門走向命案現場。蕭月沖胡兵輕輕一笑,說道:「你開車的技術還可以。」「謝謝。」胡兵苦笑一聲,扭頭看了高峰一眼,希望這句話出自高峰之口。「別管他,他就是這樣的人,現在滿腦子都在思考案情,根本不會在意其他事情的。」蕭月說。「你認為他能破案嗎?」胡兵有些好奇地問道。「如果他破不了案的話,那就沒人能破案了。」蕭月說完就走了出去,快跑兩步來到高峰身邊,沖擋在前面的兩名值勤警員講道:「他是偵探高峰,是張副局長請來查案的!」說著,見到張成功在裡面,就朝他招了招手,「張副局長!是我們,我們來了!」「讓他們進來!」張成功沖值勤警員叫道,並親自迎了上去。他向蕭月點了下頭,接著向高峰講道:「非常感謝你能來。」「現場沒有動過吧?」高峰面無表情地問道。「我已經盡量使現場保持原狀了。」張成功說,接著壓低聲音,「這案子非常重要,無論如何,希望你能幫我破案!」「我答應參加破案不是為了幫你,而是為了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高峰瞟了張成功一眼。

張成功有些尷尬地笑道:「不管怎麼說,只要能抓到那個傢伙就行了,決不能讓他再犯第五起命案!」高峰沒有再理會張成功,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著巷子口的地面。「只有一個剎車印,沒有鞋印。」張成功在一旁說著,「經過雨水的沖刷之後,可以說是一點線索也沒有了。」高峰注意到,剎車印被做了標記,也猜想到警察已經對它進行了拍照,不過他並不理會張成功說些什麼,蹲在地上仔細查看著,甚至還掏出放大鏡看了看。

這裡是市中心,地面全是水泥路,這對破案來說非常不利。既不可能留下腳印,而且已經被雨水沖刷了一夜,什麼證據都會被毀掉。

檢查完地面後,高峰起身講道:「汽車是一輛老式的桑塔納,左前輪磨損得非常嚴重。你派人去查查,看有沒有人報失,車子可能是兇手偷來的。」張成功以前和高峰合作辦過一個汽車失竊案,知道高峰對汽車頗為了解,只從地面上留下的剎車印就可以判斷出是什麼汽車。他沒有任何猶豫,馬上吩咐人員去查看最近有沒有桑塔納失竊案件。不過,他依然有點奇怪,問道:「你怎麼知道車子是兇手偷來的?」「他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傢伙,你認為他會開著自己的車子出來作案嗎?」高峰反問。

張成功點了點頭,贊同高峰的說法。高峰仔細檢查了現場的每一個角落,最後才來到了屍體前。死者是一名看上去還不到十八歲的年輕少女,頭上戴著紅色假髮,半掛在腦袋上面,露出裡面原有的黑色秀髮;臉上的眼影被水染之後像是熊貓眼,配在那失去血色的蒼白面孔上,增添了幾分滑稽和恐怖;兩頰被利器無規律地划了十幾道;左眼珠被挖了出來,滾落在一旁;身上的衣服被扯成布條,早已經衣不遮體,可以清楚地看到肉體上的傷痕;整個人肢體扭曲地躺在幾個垃圾袋中間,就像是一個壞掉的娃娃被主人遺棄在這裡。

「如果她還活著的話,一定非常漂亮。」蕭月盯著死者說。高峰沒有聽到蕭月說些什麼,他兩眼緊盯著屍體看,片刻之後,蹲下身子去碰屍體。「你幹什麼?」一名身穿白大褂的警察阻止了高峰。

高峰將目光移到對方身上,一眼看出對方是名法醫,之前就見到他在對死者進行現場檢查。

「這位是李亮,李法醫。」張成功向高峰介紹,接著向李亮講道:「他叫高峰,是我請來的偵探。有什麼發現嗎?」李亮看了高峰一眼,向張成功彙報道:「初步判斷死者因失血過多而亡,死亡時間應該在五個小時前,也就是早上一點到兩點之間。」說到這裡他瞟了一眼屍體,接著講道:「死者死前遭到了非人的折磨,兇手的作案手法和之前的三起命案完全相同,初步肯定是同一人所為。」張成功點了點頭,接著向高峰問道:「你有什麼看法?」高峰盯著死者的臉看了片刻,慢慢地說:「兇手不是同一個人。」「你說什麼?」李亮驚訝地看著高峰。高峰瞟了李亮一眼,再次講道:「我說這起命案的兇手和之前的三起命案不是同一個人所為。」「你說這四起命案不是同一個人所為?」李亮皺了皺眉頭。「不,我的意思是說這起命案和之前的三起命案不是同一個人所為。至於之前的三起命案是不是同一個人所為,因為當時我不在命案現場,也沒看過詳細的報告,所以還不能下結論。」高峰糾正道。

李亮輕哼一聲,有點不屑地看著高峰,說:「之前的三起命案都是我做的法醫鑒定。這起命案和之前的三起命案手法完全一樣,兇手在雨夜作案,死者死前都受到嚴重的虐待,全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我可以肯定是同一人所為!」「三起命案的作案手法真的完全一樣嗎?」高峰盯著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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