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蹤跡(1)

我痛恨把晚上的時間浪費在睡覺上,但那又是無法避免的。當我醒來時,陽光明晃晃地穿過落地窗射進來,一小朵雲快速地飄過天空,樹梢隨風搖擺,使整個森林看起都在搖動。

他單獨離開去換衣服,讓我有機會思考,不知怎的,我昨晚的計畫糟糕的失敗了,而我不得不接受這個結果。儘管我已經儘可能在不傷害他感情的情況下,把那個傳承下來的戒指還給了他,但是我的左手還是感覺很沉重,就好像它還在那,只是看不見而已。這沒什麼可煩擾的,我說服自己。沒什麼大事——只是一路開車去拉斯維加斯。我得穿的比舊牛仔褲好些——應該穿舊的長運動褲,儀式不會進行的太久,頂多不超過15分鐘,不是么?所以我是可以處理的。

而且,當結束以後,他就得履行他的約定,我會一直關注那個,忘掉一切。他說過我沒必要告訴其他人,而且我會讓他堅持這個看法,當然,如果我不考慮愛麗斯的話,那就太愚蠢了。

卡倫一家中午就回來了,能夠感覺到嶄新的、有條不紊的氛圍在他們之間,那也把我拉回到了即將到來的戰鬥中。

愛麗斯看起來明顯心情很壞,我很正常的聽著她的沮喪,因為她對愛德華的抱怨是關於狼人的。

「我認為」——當她找不到準確的詞時做了個鬼臉——「你應該考慮到寒冷的天氣,愛德華。我看不清楚你確切所在的地方,因為今天下午就要和那隻狗狗一起飛走了,但是那個地區的大部分地方都將會有極其糟糕的暴風雨。」

愛德華點點頭。

「山上就要下雪了,」她提醒他。

「恩,雪,」我自言自語,現在是6月,差點兒大喊出來。「穿件夾克,」愛麗斯告訴我,她的聲音不是很友善,那讓我很吃驚。我試著理解她的表情,但是她轉開了。我看著愛德華,他正在笑;是什麼煩擾著愛麗斯讓他引以為樂呢。

愛德華有足夠的露營設備來選擇——偽裝人類個性的道具;卡倫一家是牛頓家商店的忠實顧客。他攥著一個羽絨睡袋,一個小帳篷,和一些成包的脫水食物——我沖著這些東西做了個鬼臉,他咧嘴笑著——然後他把他們都塞進了背包里。

當我們在車庫裡時,愛麗斯來回踱步,看著愛德華收拾東西,卻一言不發,他不理會她。

當愛德華打包好後,遞給我他的電話。「為什麼你不給雅各布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們一個小時後就做好了準備,他知道在哪兒和我們匯合的。」

雅各布不在家,但是比利保證會給周圍的人打電話,直到找到有閑著的狼人給捎口信。

「別擔心查理,貝拉,」比利說,「我已經控制好我該做的那部分了。」

「是的,我知道查理會安全的。」對於他兒子的安全我卻不那麼自信,但是我沒有提及。

「我希望,明天我也能和其餘的人一起參加。」比利遺憾地咯咯笑著。「做個老男人可是件受苦的事兒,貝拉。」

打架的衝動一定是Y染色體的特徵之一,他們都是一樣的。「和查理玩的開心點兒。」

「好運,貝拉,」他回答說。「還有……代我向,恩,向卡倫一家問好。」

「我會的,」我保證道,對此很是驚訝。

我把電話還給愛德華,就看到他和愛麗斯在無聲的討論著。她正盯著他,用眼睛坐著辯護,他皺著眉,無論她想什麼都表示不滿。「比利說祝你好運。」

「他蠻寬宏大量的。」愛德華說,突然離開她。

「貝拉,我能跟你單獨談談么?」愛麗斯突然問。

「你想讓我原本簡單的生活變複雜么,愛麗斯,」愛德華咬牙切齒的對她說。「我真的寧願你不那麼做。」

「這不關你的事,愛德華,」她回敬道。

他笑笑,她的某些反應讓他覺得好笑。

「不是的,」愛麗斯堅持說。「這是女人之間的事兒。」他皺著眉頭。

「讓她跟我談談,」我告訴他,我很好奇。

「你想要談,」他低聲說。他又笑起來—一半生氣,一半開心——然後大步走出車庫。

我轉身對著愛麗斯,現在有些擔心了,但是她並沒有看著我,她的心情還是很糟糕。她走過去,坐在她那輛保時捷的前蓋上,表情沮喪。我跟過去,靠在她旁邊的保險杠上。

「貝拉,」愛麗斯憂鬱的說道,把身子轉動看著我,她的聲音聽起來如此可憐,我便用胳膊摟著她的肩膀。

「怎麼了,愛麗斯?」

「你不愛我么?」她還是傷心的問道。

「我當然愛你,你知道的。」

「那麼,為什麼你準備偷偷去拉斯維加斯結婚,卻不邀請我呢?」

「哦,」我嘟囔道,臉變得通紅。我能感覺到,那有多讓她傷心,但還是為自己辯護起來:「你知道的,我討厭小題大做,無論如何,這都是愛德華的主意。」

「我不管那是誰的主意,你怎麼能那樣對我?我希望這種事兒是愛德華的想出來的,而不是你。我愛你,情同姐妹。」

「我也是,愛麗斯,你是我的姐妹啊。」

「說得好聽!」她咆哮道。

「好吧,你可以來,那並沒什麼可看的。」

她還是一副怪相。

「怎麼了?」我問道。

「你有多愛我,貝拉?」

「為什麼?」

她充滿懇求的眼神看著我,長長的黑睫毛緊眯著,嘴唇歪在一邊,這是一個心碎的表情。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她喃喃道,「求你了,貝拉,求你——如果你真的愛我——請讓我幫你置辦婚禮。」

「哦,愛麗斯!」我嘆氣,站起來逃開了。「不!別這麼對我。」

「如果你真的,真心愛我的話,貝拉。」

我胸前雙手交叉,「太不公平了,愛德華也曾對我用這招。」「我敢打賭,如果你接受傳統的方式,愛德華會更高興的,儘管他從來沒告訴你。還有艾斯梅——想想那對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抱怨著。「我寧願獨自面對新生兒。」

「我會欠你十年的。」

「你已經欠我一個世紀。」

她忽閃著眼睛:「那代表同意么?」

「不!我不想這麼做!」

「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只是走幾步,然後跟著牧師重複。」「哦!哦,噢!」

「求你了?」她開始原地掂腳。「求你,求你,求你,求你,求你?」

「我不會,永遠不會原諒你,愛麗斯。」

「太好了!」她拍著手尖叫道。

「那不是同意!」

「但總會是的,」她歌唱著。

「愛德華!」我喊道,大步走出車庫。「我知道你在聽,快出來。」愛麗斯在我身後,還在鼓掌。

「非常感謝,愛麗斯,」愛德華不悅地說道,從我身後站出來。我轉過去想讓他知道我的感受,但他的表情是那麼擔心和沮喪,我並沒向他抱怨投訴,相反的只是伸手環抱著他,藏起臉,以防眼睛憤怒的潮濕,看起來像是在哭。

「拉斯維加斯,」愛德華小聲對我保證道。

「不可能,」愛麗斯心滿意足的說。「貝拉是不會那樣對我的,你知道么,愛德華,作為一個兄長,你有時真令人失望。」「別那麼刻薄,」我對她抱怨,「他在試圖讓我開心,不像你。」

「我也在試著讓你高興,貝拉,只是我知道什麼會讓你更高興……在未來的日子裡,你會為此感謝我的。也許不是50年,但是某一天一定會的」

「我從不認為會有那麼一天,我會自願跟你打賭,愛麗斯,但是那一天已經來臨了。」

她用那銀鈴般的聲音笑著。「現在,你準備給我看看你的戒指了么?」

我痛苦的做個怪相,然後她抓起我的左手,又快速的放下了。「啊,我看到他給你帶上了啊……我錯過了什麼?」她問道,集中下精力,皺著眉,然後自言自語的問:「沒有,婚禮還是要進行。」

「貝拉對珠寶有爭議,」愛德華解釋說。

「一個鑽石更多的戒指怎麼樣?好的,我猜戒指上一定是太多鑽石了,但是我想說的是他已經準備了一個——」

「夠了,愛麗斯!」愛德華突然打斷她,他盯著她——樣子看起來又像一隻吸血鬼了。「我們還有急事兒呢。」

「我不明白,關於鑽石的是什麼?」我問道。

「我可以後稍後再談,」愛麗斯說。「愛德華是對的——你最好馬上走,你得在暴風雨來臨之前設好陷阱。」她皺著眉,表情焦慮,極其緊張。

「別忘了你的外套,貝拉,有些……不合時宜的寒冷。」「我已經拿著了,」愛德華安慰她。

「過個美好的晚上,」在離別的時候她對我們說。

去圓形場地的路比平時遠了兩倍;愛德華繞了很長一段彎路,確保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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