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sme島

「休斯頓?」當我們到達了西雅圖的登機口我終於抬眼問。

「只是旅途中的轉機而已,」 Edward沖我淘氣地一笑。

當他叫醒我的時候,我感覺都沒怎麼睡過。當他推著我走過候機樓的時候,我還睡眼惺忪,努力掙扎著在每次眨眼後要把眼睛睜開。我花了好幾分鐘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我們正站在國際櫃檯辦理下一班機的登記手續。

「里約熱內盧?」我惴惴不安地問他。

「這是另一站而已,」他告訴我。

去南美的飛行旅途雖然漫長,但是躺在寬大的頭等坐里,被Edward抱在懷裡,真是愜意不過了。我沉沉地睡去,只有在飛機盤旋進入機場時,夕陽的餘輝透過玻璃斜照進機艙時,才驚醒過來。

我們並沒有像我預期那樣在機場等待下一班飛機。取而代之的是,我們乘坐計程車穿過了漆黑、擁擠、熱鬧的里約熱內盧市區。Edward用葡萄牙語向司機下達了指示,我一個字都聽不懂,我猜我們大概是在下一段艱難旅程開始前,先驅往某個酒店休憩。就在我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這種近乎驚恐的想法讓我的胃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

計程車繼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向前行駛著,直到了某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我們似乎來到了了城市的最西邊,那裡延伸出去就是海洋。

我們在碼頭停了下來。

Edward領我走過一排長長的泊在漆黑的水面上的白色遊艇。他在一條較小但更為時髦的船隻前停下了腳步,犧牲了空間更追求速度。感覺仍然非常奢華,比其餘船隻都顯得更為高貴。儘管提著很重的袋子,Edward矯健地躍入船中,把袋子擱在甲板上,然後小心地幫我登上船舷。

我靜靜地看著他準備船隻的起航工作,驚訝於他怎麼能那麼嫻熟和遊刃有餘呢,因為他從未提過他有航海這項愛好。但是還是不得不說,他對於什麼事情都那麼拿手。我們面向東面進入了開放海域,我複習了下腦海中的地理知識,如果沒有記錯,巴西的東面好像就沒有什麼地方了,除非我們是去非洲。

隨著Edward的提速,里約熱內盧的燈光在我們身後很快就黯淡下去,最終消失了。速度帶來的快感,讓他臉上浮現了一抹興奮的笑容。快艇像箭一樣披波前行,我也被濺起的海水洗了個淋浴。

最終,沉默許久的好奇心終於再也按奈不住了。

「我們還要走很遠嗎?」我問他。

他不可能會忘記我還是個人類,但是我仍忍不住想他是否計畫了讓我們在這艘小艇上共度一段時間。

「再半個小時就好。」他看到我放在座位上的手攥得緊緊,狡潔地笑了。

哦,好吧,我只能對自己說。他畢竟是個吸血鬼,我們也許要去亞特蘭提斯了。

20分鐘後,他在隆隆的引擎聲中叫了我的名字。

「Bella,看那邊。」他指向前頭。

起先,我只能看到黑暗,和水面上撒下的潔白月光。我朝著他所指的方向努力搜尋著,終於看見水面上有個低矮的黑色影子擋住了月亮的光澤。我眯起眼睛,這個黑色的剪影變得愈發清晰起來。蹲伏著的輪廓看起來像是個不規則的三角形,一邊比另一邊來得更緩,一直延伸到水中。我們又靠近了些,這次我可以在微風的搖曳中的羽毛狀線條了。 我將眼睛重新聚焦,將零散的線索拼湊起來:在我們面前有個小島浮出水面,寬大的棕櫚葉隨風輕擺,白砂海灘在月光下泛著微光。

「我們在哪兒?」我小聲問,而他正調轉方向,直接駛向島的北面。

儘管有引擎的噪音,他仍然聽到了我的問題,給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在月光下閃耀著。

「這裡是Esme島。」

船一下子減慢了速度,精確地靠上了一個小小的碼頭,這個碼頭鋪著木頭的棧道,被月光染上了一層白色。關掉引擎,剩下的只有深遠的寂靜。只有海浪輕輕拍打著船身,和微風撫過棕櫚葉間發出的沙沙聲。空氣溫暖、濕潤、瀰漫著清香——就像洗完熱水澡後殘留下的水蒸氣。

「埃斯梅島?」我的聲音很低,但是在這寧靜的夜晚中顯得過於響亮了。

「Carlisle的禮物——Esme允許我們借用它。」

一份禮物?誰會送一座島做為禮物的?我皺皺眉頭,我以前從來沒意識到Edward的極端慷慨大方原來是從誰那裡學來的。

他將旅行箱提上了碼頭,接著轉回來,對我露出了他那完美的笑容。

沒有拉住我的手,而是直接把我整個人抱進了他懷中。

「你不打算等到了門口才抱的嗎?」就在他輕盈地跳出船艙的時候,我問他,呼吸變得困難。

他露齒一笑。「如果不周到的話,就顯得我一無是處了。」

他一手提著兩隻巨大的旅行箱,另一隻手舉著我。他把我抱上了岸,來到了一條在烏黑的植被中出現的白砂小路上。

有那麼一小會兒,我誤以為我們是來到了叢林,但是接著我就看到了盡頭的一點燈光。等我意識到這光是從一幢房子中發出來的,差不多我們已經到了門口了。兩束明亮,正方形的燈光是從前門這邊的窗戶中透出的。我又有些怯場了,知道我們來的並不是旅館後,癥狀比之前更為嚴重了。

我的心臟在胸腔中響亮地跳動,我的呼吸就卡在了喉嚨處。我感到Edward的視線落在我的臉上,但是我卻不敢去看。我直直地看著前方,卻什麼都沒看進去。

他並沒有問我在想什麼,這點不像他平時的作風。我猜那是因為他和我一樣的緊張。

將箱子都在門廊處安放好,他打開了門,門本身沒有鎖。

Edward低頭看著我,等到我終於抬起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後,邁步跨進了門檻。

他抱著我巡視屋子,我們兩個都非常安靜,他一邊走一邊把燈打開。我對於這棟房子含糊的記憶就是對於一個小島來說,它過於寬敞了;還有種奇怪的熟悉感,我應該要開始習慣Cullen家偏愛的淡色系了,有種家的感覺。我沒有辦法把精力放在其他細節上,耳根後狂亂地脈搏衝擊讓一切都顯得有些朦朧。

這時,Edward停下來打開了最後一盞燈。

這是間寬大的白色房間,遠處的牆幾乎都是用玻璃構成,這也是我們家吸血鬼的標準裝飾。外面就是月光漂白的細沙灘,從房子再出去幾碼就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了。但是這些我也幾乎沒有注意到。我光顧著看房間中央那張白色的大床了,從上面懸下繪有繁複雲彩紋樣的紗帳。

Edward把我放到了地上。

「我去……拿行李。」

這個房間溫暖得過頭,比外面熱帶的夜晚還要悶熱。豆大的汗珠順著脖頸留下,我慢慢地向前挪著步子,直到伸出手可以摸到那細膩的紗帳。基於各種原因,我想要肯定這一切都是真的。

我沒有聽到Edward回來的聲音。只突然感到他冰冷的手指愛撫上我的頸背,拭去滴下的汗水。

「這裡似乎有些熱,」他抱歉地說到。「我還以為……那樣正好。」

「確實是,」我在呼吸下小聲嘟囔,他也笑了。那樣緊張的笑聲,不像平時的Edward。

「我考慮了各方面,來讓這……件事變得容易些,」他坦白承認。

我響亮地咽了一口口水,仍然背對著他。以前有誰有過這樣的蜜月嗎?

我知道答案。不,從沒有過。

「我在想,」 Edward緩緩開口說。「如果……首先……你是否想和我一起來個午夜遊泳?」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次開口時聲音顯得放鬆了許多。「海水會很暖和,海灘也是你所喜歡的。」

「聽起來不錯。」我連聲音都變了。

「也許你先需要一個人準備一兩分鐘……那是一段很長的旅行。」

我木訥地點點頭,我幾乎感覺不到自己還是作為人存在。也許單獨待幾分鐘會有幫助。

他的唇掃過我的喉嚨,直達耳垂下。他撲嗤笑了出來,冰涼的氣息拂過我滾燙的肌膚,感覺痒痒的。「別花太久哦,Cullen太太。」

聽到我的新名字,不禁驚跳了起來。

他的唇又從脖子一路向下點在了我肩膀上。「我在水裡等你。」

他經過我身邊來到了一扇敞開通向沙灘的法式門邊。半路上,他褪掉了他的襯衫,把它丟在地上,接著從門口閃進了夜色中。身後留下了充滿qing se,帶有海水鹹味的悶熱空氣。

我的皮膚著火了嗎?我得低頭檢查一下。沒有,什麼都沒有燒起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沒有。

我提醒自己要記得呼吸,跌跌撞撞地走向一個白色的梳妝台,上面放著已經被Edward打開的超大號旅行箱。這一定是我的,因為我熟悉的洗漱用包正躺在最上面,下面全是些粉紅的衣服,但是我一件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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