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落入了兇殘女人手中的色狼

繁華喧鬧的大街上,車輛川流不息。停車場一角,庄野坐在駕駛坐上,敏銳的目光盯著對面那幢大樓的出口處。稍傾,娟子匆匆忙忙走出石油公司的出口處,舉目環視一番,然後鑽進了轎車,飛馳而去。庄也即駕車緊隨其後。娟子從反光鏡里發現一輛轎車尾隨著自己,不由心裡一驚,便立即加速,搶先越過交叉路口,擺脫了跟蹤。心急火燎的庄野在紅燈的隔阻下,只得嘎然停車,重重地拍了下方向盤,氣憤地罵著:

「真是個狡猾的女人!」

在娟子的公寓里,張平被牢牢地捆在一條長凳上,受盡了拆磨,腦前傷痕纍纍,布滿煙蒂灼傷的黑色斑點。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個嬌艷的女人竟是個老練的職業殺手,悔恨之心油然而生,張平只能絕望地閉起眼睛,默默地忍受著。石板冬子半蹲半跪在張平的面前,左手故意不時地觸及他的傷口,張平痛苦地呻吟起來,石板冬子卻假惺惺地說:

「哦,親愛的,是我。別閉上眼睛,你可千萬別睡著了呀!我們有很多事要談……要做吶。哦,我喜歡你,我是想好好地待你的,可絹子說要回來了,你不說,她一定會把臉氣白的。」她見張平仍然閉著眼睛,不由勃然變色,把手裡的煙蒂猛地戳到張平胸口上,立即泛起一股刺鼻的焦味。張平「哇」的一聲喊了起來。石板冬子惡狠狠地問:

「你說那僕人跟你叔叔有什麼關係!唔?」

「幹得很不利索,他說了嗎?」剛進家門的絹子瞟了眼長凳上的張平,不滿地邊問著邊走向裡間。

「他什麼也不肯說。」石板冬子悻悻地應著。

娟子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衣物,一邊叫石板冬子快穿衣服,這就得走。石板冬子仍在張平面前嘮叨個沒完:

「我們剛剛混熟了點。」

娟子見她仍在裝模作樣地嘮叨著,上去拉了一下她:「快穿衣服,石板冬子。」她發現石板冬子穿著自己的那身考究的睡衣,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我跟你說過,不許穿我的睡衣。」

石板冬子山山地辯解說:

「哦,我當你不在乎吶!」

「我在乎?」娟子大聲說著,她從桌上拿起一塊膠布走到張平面前。

「這是什麼……」張平驚恐地說。

沒等張平說完,膠布已牢牢地封住了他的嘴。

「對不起。」然後望了望什麼都想帶走的石板冬子,提醒說:「你得趕紫點啦,上飛機以前,我們還得干一件事兒。」

石板冬子趁娟子調節定時炸彈時間的間隙,拿起一枚精巧的別針就往自己的提包里放。娟子發覺後上前搶了回去,氣惱地吼了起來:「石板冬子,你這順手牽羊的毛病,總有一天會惹大禍的。」石板冬子悻悻地拿起定時器走到張平的面前,故意讓他看了一跟,然後放在裡屋的一把椅子上,面對著無法動彈的漲平,同娟子一起離開了住所。

此時庄野通過交叉路口,娟子早己不知去向了。

他把車停在一幢住宅面前,心想,娟子會不會就住這裡,他決心逐一查訪,尋找消失的獵物……

張平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心狠手辣的女人「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卻無法叫喊,無法掙脫繩索的束縛。他還年輕,才二十剛出頭,豈肯同炸彈同歸於盡,於是他拚命掙脫著,急得滿頭大汗,鼻子里不停地發出「哇嗤哇嗤」的喘氣聲。

庄野此時在一幢房子前面停了下來,屋裡不時傳出的陣陣異常聲音吸引了他,便側身靠著大門凝神諦聽著:急促的喘氣聲伴之以欲說不能的掙扎聲傳入他的耳膜。他敲了一陣門,見無人理睬,決定破門而入。他奮力撞開了大門,意外地發現張平竟被牢牢地捆在長凳上,急忙過去幫他解開繩結,挪揄地說:「我的天,我還不知道你有這種嗜好!」

張平見庄野緩慢地解開繩結,卻沒有揭去嘴上的膠布,急得他滿頭汗水,用目光示意著裡間即將爆炸的定時炸彈,庄野回首望了一眼裡間,什麼也沒發現,責怪說:「不要亂動,這樣會憋死的。」他邊解著繩結,邊望著侄子胸前滿是煙蒂燙傷的痕迹,嘆息了一聲:「燙的不輕,你真該學學怎麼管住你那些女朋友。」

張平顧不上手腳上的繩子還未解開,就迫不及待地從那長凳上翻了下來,撲向裡間的定時器。就這樣重重地倒摔在地板上,嘴裡「嗚嗚」地叫喊著。庄野這才意識到椅子上的那隻小鬧鐘原來是個定時器,於是猛地沖了過去。忙亂中不慎被張平絆了一腳,撞倒在椅子上,張平見景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稍傾,趴在地上的張平蠕動了一下,發現屋裡死一般沉寂,只有小鬧鐘的鐘擺「嘀嗒嘀嗒」的聲音傳入耳膜。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活著,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庄野碰到椅子的剎那間,雙手敏捷地抓到了輕輕觸地的計時器,小心翼翼地弄了一陣子,才舒了一口氣,輕輕地說道:「是個計時鐘,做得很精巧。」然後才上前揭開張平嘴上膠布。

張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委曲的目光狠狠盯著庄野,吼叫著:「我下輩子也不會饒恕你!」

「你寘真是忘恩負義,我剛救了你的命。」庄野里著慘遭折磨的侄子,不緊心裡一酸:張平的父親張笑天,為除川島死後,從此叔侄兩人相依為命,庄野對兄弟的兒子是很關照的,明夕相觸在一起,庄野成了張平的法定監護人。

「你沒有,在暴炸前五分鐘我就死去了。」張平喘著粗氣,看看胸前的傷痕,爭辨著說。

前往醫院的途中,驚魂未定的張平向他講述了跌入陷井的經過,庄野同情地望了望侄子,默默地沉思著:那個貪色的轎本,善良的平賀,倔強的柿沼,憨厚的僕人和放蕩不羈的侄子,他們幾乎都慘死在這兩個神秘莫測的女人之手,這兩個女人可真比男人更兇殘!她們在你耳邊竊竊私語,柔情蜜意。說得天花亂墜,你可不要相信她。因為你只要往她眼底下一看,那裡面根本沒有什麼愛情!小心啊,兄弟,小心啊!因為這種女人比男人更兇殘,她那勾起你美夢的微笑,會使你神魂顛倒,使你的目光迷惘,落入無底的深淵。當你獨自在街頭上徘徊,在暮色茫茫的時刻,巴望著她前來相會,你啊,你只是生活在美夢中,自以為會得到愛情。但是,這種女人從不知道世界上還有愛情,從無善良可言,因為這種女人比男人更兇殘!……

想到這裡,庄野神情莊重,面色嚴峻。炯炯有神的眼睛裡滿是仇恨的目光。

張平望著沉思中的庄野,忽然記起娟子和石板冬子在離開東京前還要干一件事:

「叔叔,她們說還要干一件事,恐怕又去殺人?」

「糟啦,」庄野輕擊著額頭,猛地踩下了油門,轎車疾速向醫院馳去,安置好張平,然後又趕往川赤郎的辦公樓。

川赤郎的辦公室外,值班女秘書捧著一份畫報漫不經心地看著庄野從電梯上下來後氣喘吁吁地衝進秘書室,大聲問道:「川赤郎先生呢,有急事找他……」

「對不起,川赤郎先生沒空。」女秘書不滿地斜視了一眼庄野。

這時,他的目光突然落到辦公桌上的一本記事簿上,上面赫然寫著:「星期二,十二點,絹子。」他猛地抬頭看著牆上的掛鐘,掛鐘剛剛敲響了十二點正。

「絹子!」庄野憤憤地詛咒著這可惡的女人,飛快地奔向川赤郎的辦公室。

「哦,你這人太沒禮貌了。」女秘書急了,從椅子上躍起說。

庄野剛欲推開辦公室的門!裡面突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震憾著整幢大樓,他趕緊閃到一邊,躲避著辦公室里因巨大氣浪衝擊而出的雜物。「別過來,這是出口?」煙霧中,他關照著嚇得驚慌失措的女秘書。

「是的。」女秘書哭喪著臉說。

「快去通知警察局!」說畢,庄野飛快沿著樓梯向下奔去,追至樓底,舉目搜尋著兩個女人的去向。半晌他失望地收回了目光,喃喃地說:「來晚了!」沒能救得川赤郎先生性命,他後悔不已。

庄野澳喪地回到醫院,把經過治療的張平接回家去。途中,張平問起川赤郎的事,他有些怏怏不樂地說:

「等我趕下樓,她們倆早沒影兒了。」

張平感憾地說:

「她們倆可真是一對老行家了,下一步吶?」張平關切地問著庄野。

庄野看了眼胸前纏著紗布的侄子,叫張平先回家好好地睡一覺,然後告訴他怎麼同那個約他同去度假的高貴的朋友聯繫,他思忖著:這兩個女人的下一個目的將肯定是那個年輕的剛繼位的國王。

「什麼朋友?」

「哦,那個叫班裘什麼的。」

「不,是波戈!幹嗎?」張平迷惘地問。

「總不能讓你這副模樣馬上到處遊逛吧,非把姑娘們嚇死不可。先可與他聯繫一下。」

「哪國大使館?」

「阿克碼塔,就說有事要找國王。」張平臉上掛著一絲沾沾自喜的笑容,自豪地說。

國王!頓時,庄野的眼睛明亮了起來:

「遊艇在哪兒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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