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殺手成了偵探

庄野現在是一家保險公司的職業偵探,他的柔技高超,被國際體育俱樂部聘請為專職教練。

寬敞明亮的柔道訓練館裡,無數對柔道選手正在激烈地角逐著,吆暍聲彼起彼落,一派龍騰虎躍的熱烈景象。庄野身著柔道服,渾身大汗淋漓,正與對手切磋技藝。

這時,服務員跑來告訴庄野請聽電話,庄野向摔倒在地的對手歉然一笑:

「對不起!」立即向服務台走去。

「我是庄野。……叫我去一次……好吧,過半個小時我就來,再見。」

「庄野先生,橋本石油公司的產業不是部分由你們公司保的險嗎?」

「石油大王橋本墮海身亡。」

「真糟糕,我們保險公司得賭不少錢啊!」匆忙趕來的庄野聞迅後不無惋惜地說。

「叫我來就為了公司賠償一筆保險費?」橋本的座機是在庄野那家公司保的險。

「就為這事?」庄野不滿地問。

「不!」

「平賀他已經死了。」董事長的語氣充滿了憐憫。

「哦!天哪!死了?」庄野吃驚地問道。

「槍走火打死的。」

「不會吧!平賀這人特別心細,尤其對槍什麼的。」庄野沉痛地說。

「是一支叉魚的槍,他可能是在……深水打魚來著……」

這突如其來的噩耗,使庄野深感驚愕。根據他對平賀的了解,他待人和善,處事心細,職業敏感告訴庄野平賀不可能死於一次偶然事故。庄野沉思地說:

「我看這裡面一定有鬼,他不會游泳。」

董事長望了眼神情悲哀的庄野:

「聽你這麼說,我看我是懷疑對了。平賀是我的人,你即知道,他一直為我勘探油田。」

「兩天前我收到他的電報。」董事長莊重地念著電報:

「務必立即與橋本取得聯繫,性命攸關。電告其下落。平賀。」

「你跟橋本聯繫好了?」庄野急切地問。

董事長嘆了口氣,「跟橋本這種人怎麼聯繫?他整天都在飛機上辦公。聯繫了,可怎麼也聯繫不上,接著就出現了這事兒。」

庄野緊蹙眉宇,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你要我幹什麼?」

董事長立即鄭重說:

「這事你也有關。第一,橋本飛機的保險金;第二,平賀是你的朋友,你要能破此案,少將非常感激。」

庄野把那份電報放進衣袋,道別了董事長,拖著沉重的腳步,消失在繁華喧鬧的東京的大霧中。

庄野受命之後,決定先去拜訪橋本夫人,想從她那兒了解些情況。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橋本夫人蒙著黑紗,泣不成聲地告訴庄野:

「……近幾個月來,有一個小妖精總是纏著他……」夫人委屈地哽咽著說。

「一個小妖精?她叫什麼?」庄野眼睛一亮。

「叫……叫絹子,聽說長得漂亮極了,才二十多歲。」夫人撩起面紗,擦著睫毛上的淚珠!忌恨地繼續說,「她大概總不會倖免吧?」

庄野沉思地點點頭,告別了橋本夫人,又趕到機場證實了橋本確實曾帶著年輕俏麗的姑娘一起登上了飛機。到目前還未見有人生還。在保衛機關的檔案里並未記載絹子犯罪的記錄,娟子這位年輕的小姐究竟死了沒有?看來只有找到這個關鍵人物,案情才可能真相大白。如果這位小姐死了……庄野失望地離開了檔案室……

三個月前,石油公司曾接待過一位不願透露她所屬公司名稱的漂亮女士。她提出,她的上級能在半年內叫橋本不再繼續反對共同開釆新油田的主張,條件是:只要付出五十萬美鈔。現在,橋本突然墜海身亡,這筆錢還付不付?董事會連續幾番討論,尚難以決斷。這天上午,董事會繼續討論這個議題,出席會議的董事們一個個面露喜色,悄聲議論著,會談執行主席敲響了小木錘,要求董事們保持安靜,請董事長發表意見。

「我們必須討這筆錢,不管是怎麼回事,既然……我們答應了付錢,唔,就得付。」

年輕好勝的董事瞥了眼老態龍鐘的董事長,不滿地說:

「五十萬美鈔這五十萬可全是股東們大家的錢,可以不付。如果你這麼輕易付了,那我們就會把你趕出董事會——而且做得對!」

衣冠楚楚的川赤郎先生清了清略有些嘶啞的嗓子斜睨了一眼年輕的董事,坦率地說:

「五十萬美鈔是雙方擬定的,有什麼可爭?採油權對我們太重要了。」

董事長讚賞地呼應道:

「對極了,開採權到了手,在一年半的時間裡不凈增六百萬,我就辭職。」

「早該如此了!」柿沼向董事長投去一瞥鄙夷的目光。這位能說會辨的年輕董事繼續朗聲說:「讓我們現實地看看這個問題吧。在三個月前……我們……曾接待過一位不願意透露公司名稱的對方代表,她提出來,他們能夠在半年內叫橋本……不再反對跟我們合併,只要我們肯付出……五十萬美鈔。現在橋本死了,我們可以不花分文實現合併了,然而……有兩位董事……還要付,這為什麼呢?」柿沼激動地繼問道。

「因為有一個合同,簽了合同就要履行合同。」董事長十分不滿他的這種提問方式,發駁說。

「胡扯!」柿沼面帶慍色,幾乎喊了起來。

女秘書悄悄走到會議執行主席身邊,低聲吿訴他,那位年輕女士來了。

「那好吧,我會把這結果轉告我的上級,我們再見。」

會議執行主席立即把這一消息告訴了各位董事:

「先生們,對方代表來了。」

柿沼不無譏諷地說:

「好,請她進來吧?」

這時,身穿華麗長裙的絹子在女秘書的陪同下,裊裊享享地注入會場。剎時,董事們的視線不由齊刷刷地射向了她。絹子微笑著向董事們點點頭坐下來,會議執行主席客氣地說:「你早,絹子小姐。我們正在討論該怎麼處理你這件大事。」

絹子感到有些意外,她用美麗的大眼睛掃視了一下董事們的表情,不滿地說:

「先生們,我看沒什麼可討論的,柿沼先生不會再反對了,現在合……你們只要付錢就可以了。」

柿沼注視著這位漂亮小姐,無意在她面前示弱。因此果斷地說:

「一個錢也不用付,你們什麼也沒做,她的死本是天意。」說畢,柿沼得意地瞟了一眼娟子,心想,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先生們,合同並沒有規定在什麼時期內能收回他的反對意見。好啦,我現在收回了。」娟子據理力爭著。

董事長不住地點頭贊同說:「我看她說得完全對。」

柿沼見董事們默默不語,霍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文坐下,激動地說:「聽我說,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董事們一陣嘩然,低聲議論了起來。會議執行生席又一次敲了木錘,提議說:「先生們,我們還是表決吧,凡是認為我們應該付這筆錢的可以舉手表示態度,同意付這筆錢的請舉手。」他默默地數著:「四票。反對的呢?五票。再議吧。」

「這就對啦!最好請你那個不願露面的上級親自來,我們想見見他。」柿沼不無得意地機諷說。

娟子停下了要離去腳步,不由感到一陣難堪,她那深不可測的目光盯著柿沼,陰沉沉地說:

「恐怕……這是辦不到的,再見。」說畢,她氣呼呼地走出了董事會。

董事們目送著這位漂亮女士離去,嘴裡讚嘆不已。柿沼慢慢收回了目光,他深為絹子的風姿和才幹所折服。

「這女人可真能說會道,我們怎麼不雇這樣的人呢?」

獨身的柿沼住在東京市區的一幢高層寓所里。夜晚,他乘電梯回到了十五層樓面宅邸,疲乏地打開大門,走到酒櫃倒了杯葡萄酒,剛把酒杯送到唇邊,裡屋傳來了絹子輕柔溫情的問候聲:

「回家了,歡迎你……柿沼先生。」絹子邊說邊來到柿沼面前。

柿沼驚愕得不知所措,臉上一片困惑的神情。

「你是怎麼進來的?」他警惕地問著。

絹子含著笑容,向他慢慢展示手掌里的一把鑰匙。

柿沼一怔,倒退一步,瞪大眼睛注視著眼前這個神秘而美貌的女人,驚訝地問道:

「誰給你的?你想幹嗎?」

絹子那滿是引誘,淫蕩的目光久久盯著粗狀結實的柿沼,慢慢解開了胸前的扳風扣子。頓時,柿沼領悟了這女人的意圖,神情又變得高傲了起來。他審視著這個美貌而又帶有一股邪氣的女人,傲然說:

「你想拉我下水!啊?」

「能嗎?」絹子矜情地問道。披在肩上的風衣從肩頭上滑了下來,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肩頭和隱約可見的乳房。

「不能。」柿沼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火和即將沸騰的血液,聲音不再那麼生硬,神情也不再傲慢了。

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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