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又遭追殺

東京的街面雖然敗落了,但畢竟是個通商門戶,各類的酒館,門市依然照開,庄野漫無目的地竄了幾家門市後已是飢腸轆轆。他選了個還算闊氣的酒館走了進去。

「先生,新到的法國大香檳,您喝點嗎?」跑堂的殷勤地跑過來,向庄野問道。

庄野點點頭,「再來盤牛排。」

一杯酒下肚,庄野頓覺熱乎乎的。

忽然酒館門外傳來紛亂嘈雜聲。庄野抬起頭,他驚異地發現兩名全副武裝的巡捕沖了進來,更令其吃驚不已的是,在香雪飯店酒吧間里同那個大塊頭狂吻的女人緊跟在巡捕身後。

「就是他!是他搶了我的皮箱!」穿著旗袍的女人指著庄野對巡捕說。

兩名巡捕耀武揚威地向庄野走過來。「先生,請你銀我們走一趟吧。」

庄野向兩個巡捕翻了翻眼皮,說,「這會兒我沒空,請另定個日子吧!」說罷,庄野繼瀆啃他的牛排。

「你搶了這位小姐的皮箱!」一個巡捕大聲喝斥道。

「放屁!」庄野狠狠地將還未啃完的牛排摔到盤子里。

「那麼就請你到巡捕房把事情說清楚。」另一個巡捕對庄野說,然後他又自以為得意地掐了一下就站在自己身旁的那個女人的大腿。

「臭婊子!」庄野狠狠地瞪了那個女人一眼,又轉向巡捕,「可我對那不感興趣……我再說一遍,我根本沒拿這個臭婊子的什麼皮箱!」

「先生,請你放規矩點。這個皮箱是你的嗎?」說著,巡捕伸手要拿庄野的那隻皮箱。

「慢!你先讓這位小姐說說,這隻皮箱裝的是什麼?」庄野握住巡捕的手說。

「哎喲……」巡捕被庄野握得嗷嗷直叫。庄野把手鬆開向後一推,巡捕連倒退幾步,險些摔倒。

「小姐,你這裡邊……」

「嗯……裡邊裝的是……」那個女人吱吱唔唔地說:「裝的是……我的內衣……還有乳罩。」

「先生,就請你把皮箱打開看看吧。」巡捕對庄野說。

庄野無可奈何地看了巡捕一眼,然後慢慢地站起身,把皮箱放到餐桌上。庄野心中暗暗核計,對付這兩個巡捕自己是綽綽有餘,只是擔心這酒館內外會不會還有這個臭婊子的同夥。一切可能都會有的,必須想法脫身。不能讓皮箱落到這伙王八蛋的手裡。

說時遲,那是快,庄野一手拎起皮箱,―手掀翻餐桌。沉重的餐桌正砸在站在前邊的那個巡捕的身上。幾乎是在同一瞬間,庄野一步竄到另一巡捕面前,手起掌落,第二個巡捕還沒反應過來,就象一隻大麻袋重重地摔在地上。庄野用拎皮箱的手一把摟住那個女人,另一隻手迅速往衣兜里掏出手槍對準酒館裡所有的人。這一系列的動作只用了幾秒。

穿著旗袍的女人在庄野強有力的臂彎里掙扎著,嚎叫著,庄野拖著她向門外退去。庄野這時已經注意到曾與這個女人鬼混在一起的那個大塊頭正混雜在圍觀的人群中。大塊頭的一隻手插在衣兜里。很明顯,他隨時都可以隔著口袋向庄野開槍。遺憾的是,這個女人在兩者之間晃來晃去,使大塊頭一時無法下手。

庄野已經退到了大門口,他猛地將女人往前一推,竄上了大街,他隱約聽到酒館裡響起了槍聲。無疑,這是那個大塊頭所為。

「黃包車!」庄野向停在路旁的一輛黃包車喊了一句,車夫拉車跑過來。庄野跨進車座,「飛機場!」還未等庄野坐穩,黃包車已經飛似地跑起來了。

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準是那兩個沒用的巡捕又緩過氣了。「再快點!」庄野向車夫催喊說。車夫沒有答話,悶著頭拚命奔跑。看得出來,他已經竭盡全力了。

警笛聲遠遠地被拋到身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庄野鬆了一口氣,對車夫說:「好了,我就在這下車。」

「怎麼不去機場了?」車夫停下來問道。

庄野地將事先準備好的鈔票塞給了車夫,「歐?是你?」庄野望著車夫驚嘆不已。

庄野萬萬沒有想到這個車夫竟然是送他到城隍廟去的那個神秘的車夫。

車夫向庄野一笑,「回見!」說罷便拉車跑開了。「哎,你……」庄野狐疑地望著這個不可捉摸的車夫的背影,「又是你幫我脫險了。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總跟著我?」

自從庄野逃出酒館後,酒館很快又安靜下來,穿旗袍的女人走到坐在酒館角落裡的大塊頭面前狠狠地低聲說:「大衛,你為什麼不開槍?」

被稱作大衛的大塊頭抬起頭,用暗淡無光的眼睛,看了一下這個女人,為難地說:「我擔心……請放心,這是他最後一次從我槍口下溜掉……」

穿旗袍的女人氣哼哼地坐下來,端起一隻空酒杯,大衛連忙將酒斟上,她輕輕地撞了一下酒瓶,一飲而盡。

一個跑堂的走過來,他一邊擦桌子一邊低聲對穿旗袍的女人說:「老闆來了,他讓你們倆去一下。」

「啊?」穿旗袍的女人險些將酒杯摔到地上,顯然,她吃驚不小,「現在嗎?」

「立剡就去!」跑堂的面無表情地說了一句,就已離開了。

身高體大的大衛向穿旗袍的女人乞求道,「川……川小姐,你可千萬別……」

「我還不至於那樣。」川小姐將酒杯一放,也站起來走了。

酒館的地下室里,已經坐滿了人。在一張足有兩丈長的桌案後邊,端端正正地坐著一個人。冷眼看上去,很難說清他的年齡。黑綢衫,紫色馬褂,裡邊襯著雪白的綢衫。這身打扮顯得格外整潔、利落。

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川島。

川島手裡轉動著兩顆晶亮的健身球,微微地閉著眼,一動不動,過了好一陣才對一名保鏢說:「讓他們進來。」

保鏢的應聲出去,很快又領著川小姐和大衛走進地下室。

「乾爹。」「師傅。」川小姐和大衛向川島打過招呼後,便規規矩矩地站在桌前等侯處置。

「芳子。」川島眼皮都沒抬地哼了一聲。

芳子上前一步,「在,請乾爹吩咐。」

「城隍廟是怎麼回事?剛才又是怎麼回事?居然讓庄野這個混蛋在我眼皮底下溜掉了?」

「乾爹,你說過要悄悄地殺掉庄野……所以我們怕驚動……」

「住嘴!」川島抬起頭。

「是!」

「庄野是我心中一患,不殺了他,東京就別想安寧!」

自從川島聽說庄野被宗武郎保出來後,便一直坐卧不安,他知道藝高膽大的庄野,總有一天會找他算帳的。按理說,象川島這樣的人,要想在東京除掉個一個人,本不是什麼難事,可庄野決非等閑之輩,莫說殺不了他,就是殺了,也肯定要在東京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讓州島無法收場。

於是,川島便令川芳和大衛暗中行刺。在香雪飯店的酒吧間,川芳子偶然發現有人約庄野去城隍廟,便搶先派人去守候,沒想到不僅沒見到庄野,反被撂倒一個弟兄,聽手下人說,在城隍廟攪了他們好事是外國的人,外國人找庄野幹什麼,她便不得而知了。好象他們也要除掉庄野。難道庄野也得罪了外國人,但願如此。然而,川芳子對此,把握不準。凡屬杷握不準的事,她不想對乾爹講。她最了解川島的火爆脾氣了,剛才川芳子又想借巡捕之手拘留庄野,也同遭不測,難怪乾爹發火。

「我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川島顯然是動怒了。

從川島那出來,川芳子和大衛便打發人去打探庄野的行蹤,川芳子這會兒心裡煩悶得很,她快怏不悅地同大衛回到自己的住所,由於川芳子同川島的特殊關係,大衛對川芳子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他知道討好川芳子,他可以得到更多的好處。

川芳子有個怪癖,一到心煩意亂的時候,她總是要以與男人做愛的方式尋求心理上的平衡。毎當這個時侯,她就覺得壯如野牛的大衛越發有用了,而對大衛來說,他更是樂於奉獻。川芳子畢竟是個難得美人,同川芳子這樣的慾火旺盛的女人做愛,更是其樂無窮。唯獨大衛不悅的是,同川芳子在一起做愛,他永遠處於被動地位,他根本無法充分施展一個男人在做愛時可以施展的一切權力,他曾幾次企圖改變這起狀況,可刀鑽的川芳子面前,他不得不屢屢讓步。

「怎麼,你累了?」川芳子望著從自己身上滾到床上的大衛不滿意地說。

一場大戰之後,大衛己是汗淋淋,他強行振作地對川芳子說:「不……我喘一會兒。」

「不中用的廢物!」川芳子不悅地罵了一句,然後又瘋狂地撲到被汗水弄的滑溜溜的大衛身上。

已是精疲力盡的大衛在慾火未盡的川芳子的的擁抱下,頑強地支撐著,他不敢就這樣退縮下去。川芳子的身體又一次興奮地顫抖起來。她瘋狂地抓撓著大衛,大衛痛苦地哀嚎著。

床頭柜上的電話響了,大衛似乎見到了救星,他把手伸向床頭櫃,抓起電話,川芳子一把將電話奪過去甩到一邊。

她讓道:「你想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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