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替他人走險

看來宗武郎早已預料到,庄野會深夜來訪的,當庄野在那個中年人的陪送下,走進客廳的時侯,宗武郎早已衣冠楚楚地等在裡邊。

「庄野兄弟!」宗武郎熱情地擁抱住比自己足足高上一頭的庄野。

庄野卻不象宗武郎那樣喜形於色,「宗武兄,我差點見不到你啦。」

宗武郎無所謂地拍拍庄野寬厚的肩膀,說:「別說是一個刺客,就是十個,只怕也要被你撂倒五對!」

「你是這樣認為?」

「否則,你就不叫冷麵殺手庄野了。怎麼樣,那個姑娘還合胃口吧?哈哈……」

兄弟兩人寒暄過後,便各坐到沙發上,宗武郎指著一直站在一旁的那個中年人向庄野介紹說,「他是我的秘書,你就叫他裴詔好了。」

庄野挪了一下屁股,嘴裡「哼」了一下,說:「方才我已領教過了……」

裴詔很得體地連忙對庄野說:「庄野先生,方才,……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請多包涵。」

「明白,明白。」庄野顯得有些不耐煩,擺了擺手說,「宗武郎不知你找我來究競有何貴幹?」

宗武郎沒有回答庄野,他長嘆一口氣站起來,背著雙手在庄野面前踱來踱去。

庄野哪受得了這個,他急不可奈地對宗武說,「宗武郎,你這是怎麼啦?我……我受不了這個!」

宗武郎站住,轉向庄野,他面容冷峻地向庄野問道:

「你……你想知道目前的時局嗎?」

「關我個屁事?我只想殺了川島!」

「你好糊塗呀!區區個川島何足掛齒!國難當頭,大丈夫怎能糾纏私仇不放?」

「你……」庄野不解地望著把兄弟,他不明白宗武郎為為什麼把自已復仇的事情看得這麼輕。

雖說庄野與宗武郎為刎頸之交,可近些年來,兩人各奔東西,相互了解甚微。

宗武郎在政府里堪稱是才思敏捷,韜略滿腹之士,其城府極深,頗受首相的賞識。據說,一次他晉謁首相,備至優龐,親為斟茶。目前,他有一項絕密東西,需送。

自己的目標又太大,所以不得不選擇一個稱職的送貨人。無疑,殺手庄野是再合適不過了。可悲的是,宗武郎對於庄野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而庄野對他的這個把兄弟卻一無所知。

「庄野兄弟,你是個識大體的明白人。」

「我對你談的這些都不感興趣!」

宗武郎一楞,向裴詔使了個眼色。裴詔立刻將一隻小皮箱放到庄野的面前。庄野愕然,「這……是幹什麼?」

宗武郎冷冷地望著庄野默默不語,過了好一陣,宗武郎才說:「可我對你感興趣!我知道,只有你才能幫我這個忙。」

「……」庄野看出宗武郎對自己很不滿意,他也為自已的失禮感到難堪。他避開宗武郎冷醅的視線,下意識地擺弄著茶几上的一具很粗美的鍍銀煙盒。

「宗武郎你就直說了吧!到底想讓我幹什麼?」庄野沉不住氣了。

「好,痛快!痛快!看來事情要比我想像的簡單將多了。」宗武郎指著庄野面前的小皮箱說:「我……只想請你替我將這隻皮箱帶到中國去。」

「為什麼您不親自……」

宗武郎擺擺手,無可奈何地說:「我比不得你呀,身為政府官員怎可擅離職守……東京還有許多事情要我處理。」

庄野不便再深問下去,既然受人之託,又怎好惹人家不愉快。庄野很隨便地拎起皮箱。

「小心!」宗武郎上前一步提睡庄野說:「你有所不知,這隻鉛封的小皮箱,裡面安有自動啟爆裝署,你在拿它的時候要盡量輕一些,以免發生意外,當然也不必過於多慮,只要是你不擅自將它啟開,你永遠是安全的。」

庄野望著這隻危險而又神秘的小皮箱說:「什麼時侯動身?」

「飛機票我已經替你買好了,明天晚上,取道香港,然後去重慶。到了簞慶,你要親手將這隻皮箱交給一個胸前佩戴梅寶石胸針的人,不得有失。要知道,這隻皮箱不盡關係到你、我的性命,更關係到國家的利益。」說著,宗武郎從懷裡掏出一支烏亮的小手槍,送到庄野的手裡。「這支手槍你拿去,會用得著的。」

庄野接過手槍冷冷一笑,「哼,用這東西打川島的腦袋正合適。」

「川島我自有安排,你不要再為此分心了。事到如今我不能不坦白地告訴你,很多人都對這隻皮箱感興趣。」

「為什麼?」

「因為這裡裝著對他們有用的東西。」

宗武郎也坐了下來。

「他們又指的是誰呢?」

「我也說不清,外國人……也不能排除日本人。當然,我也會派人保護你,你儘管放心好了。」

「宗武郞……」庄野難以啟齒地說。

「什麼?」

「這裡……究竟裝的是什麼?」庄野指著鉛封的小皮箱無不疑慼地問。

宗武郎想了想回答說:「你還是不知道為好。因為……一旦發生意外,你始終是個局外人,不會被牽連進去,好了你該回去休息了……記住,你從我這兒出去後,就不能再同任何人接觸,包括我!」「嚇!太玄了吧。」庄野心中暗想。

「送庄野先生。」宗武郎向裴詔不客氣地喊了一句,裴詔應聲躬身打開了房門。

庄野拎起小皮箱,望了宗武郎一眼,向門外走去。庄野萬萬沒想到,自從自己拎起這隻小皮箱,便斯上了一條死亡之路。

十幾分鐘後,庄野又回到了自己的客房,一陣緊張過後,他更覺得渾身疲乏不堪。對於宗武郎所說的什麼「民族利益,國家興衰」他並不很往心裡去。他總覺得宗武郎未免言過其實,文人嗎,總願意把事情說得那麼蠍虎。可即然人家那麼信得過自己,也總不能讓人失望。也許這皮箱里已藏著什麼寶貝東西?管他呢,天大的事明天再說。庄野鎖好房門,身子往床上一歪,便睡著了。

―覺醒來,夫己大亮,這時庄野才發現自己是樓著皮箱睡了半夜,不禁啞然失笑。

「哼,又是樁找麻煩的差事。」庄野想到樓下的酒吧間里吃些早點,可又不知將這個要命的皮箱塞藏在那好。最後,他乾脆拎著小皮箱走出了房間。

酒吧間幾乎沒有什麼人,離他隔著幾張桌子的地方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不知為什麼,庄野總覺得已經有人開始盯上了自己。庄野死死地注視著那兩個人,要不是庄野戴著墨鏡,這死死耵著對方的目光,肯定要招致一場打鬥。庄野很隨便地要了兩個菜和一瓶紹興老酒。庄野注意到那個女的長得很迷人,從旗袍的側縫裡,露出了雪白的大腿。庄野真懷疑,她是不是沒穿內褲,一杯酒下肚,覺得精神多了,在庄野的眼裡,那個男的也夠得上一個大塊頭,他也許會有兩百斤,只是蠢了點。

「太不般配了。」庄野喃喃自語,「不知他們的小崽子會象誰……」

又有幾位客人走進酒吧間,庄野很討厭這些人打破了這裡的寧靜。櫃檯上的電話鈴響了,侍應生拿著話筒喊到:

「庄野先生嗎?電話。」

「我就是。」庄野站起來,向櫃檯走去。他不明白是什麼人會鉿他打電話。沒走兩步,庄野又回身拎起放在餐桌上的小皮箱。

「哪一位?」電話簡握在庄野的大手掌里,小得簡直象個兒童玩具。

「庄野兄弟嗎?我是宗武郎。」

庄野眼睛一亮:「啊?宗武郎,什麼事?」

「半小時後,你帶著東西到城隍廟找我,我還有話要交待。」

「明白。」

電話撂了。「半個小時到城隍廟,媽的,這不是催命嗎?」

庄野回到餐桌前,三下五除二,將酒、菜一掃而光。他正了正領帶,拎起小皮箱向門外走去。

「不對。」庄野突然覺得宗武郎剛才打來的那個電話其中有某些異常。「哪不對頭呢?」他一時又說不準異常在何處。庄野放慢了腳步,他努力地思索著宗武郎剛才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庄野兄弟嗎?我是宗武郎。」「半個小時後你帶著東西到城隍廟找我,我還有話交待。」說話的語氣?沒錯,是他。相互的稱呼也對頭。可是……究竟異常在何處呢?庄野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無意中發現那一男一女也離開了餐桌。

「嗯?他們又是什麼人?」

那一男一女漫不經心地走到櫃檯前,若無其事地同侍應生聊起昨晚香港歌星在大世界出醜的事情。

「難道是我多心了?」庄野苦苦思索著。不,庄野從來都非常相信自已的感覺。宗武兄呀宗武兄……

身後又傳來那一男一女肄無忌憚的笑聲。不知為什麼,庄野覺得這笑聲似乎是在嘲笑他,嘲笑他的遲鈍。

「哎呀!我太笨了。所謂的異常就在於宗武郎根本不可能給我來電話。」庄野突然得出了新的結論。宗武郎不是再三向自己叮囑過,離開他之後,不能再同任何人接觸嗎?包闊同他本人。當時,自己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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