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逆轉

由於主樓屋頂上引起的大爆炸,羅瓦·德·菲爾集團遭到了極其慘重的損失,而白鳥也因此被爆炸引起的暴風從梯子上颳了下來。白鳥慌忙伸出左手抓住扶梯,可扶梯連同他本人一起倒下了。白鳥在空中翻了幾翻,兩腳先落到地上。他充分地利用了膝蓋的緩衝來減輕對地面的衝擊,但還是跌了屁股蹲。他感到腿骨象裂開似地,好一陣子站不起來,耳朵也象是聾了似地嗡嗡直響。過了片刻,他終於聽到草料房屋頂上蹦塌下來的洋瓦掉在地上的聲音。白鳥把斯特納當作拐撐著站了起來,看了看甩到腰後的徽型衝鋒槍,衝鋒槍象是沒壞,但白鳥還是把開關扳到全自動的位置,試著打了幾槍,衝鋒槍確實沒壞。他左右肩膀各挎著一支衝鋒槍和重新裝好四〇六榴霰彈的斯特納,開始走起來。他剛跨出第一步,骨盆痛得象散了架似地,但走著走,痛苦也就減輕了。然而,由於傷痛,白鳥每走一步都要呻吟一下。白鳥止步從內衣口袋掏出止痛藥,先吃下兩片,隨後又把一粒止痛藥含在嘴裡。這時,揚聲器里傳出個中年人的聲音,「白鳥,你被包圍啦,趕快繳械投降吧!不然你就嘗嘗我們的迫擊炮的味道吧。」

白鳥並未理會那叫喊身,而是自由自在地在偽裝成草料房的海洛因精鍊工廠里尋找地道的秘密進出口。他終於在一個裝飾櫥里找到了進口。白鳥踏著鐵扶梯走下了地道。大概是由於鎮痛葯里嗎啡的作用,痛苦程度已減輕到白鳥能夠忍受的程度。他開始朝自已認為是居住區的方向走去。這時,背後傳來五、六個人的腳步聲,白鳥調轉身體,單膝跪在地上,把衝鋒槍擱在一邊,卸下背在肩上的斯特納。裝在斯特納槍身上的夜光瞄準鏡在昏暗的地道里看得一清二楚。當兩個傢伙在七十米外的拐角處剛一露頭,白鳥立刻把夜光點移向跑在頭裡的那傢伙,扣動了扳機,一槍就命中了目標,緊接著又撩倒了第二個。剩下的另幾個傢伙一看情況不秒,只把衝鋒槍和胳膊伸出拐角朝白鳥盲目亂射一氣。幾百發子彈打在地道壁上,地上、頂上,竄起一陣陣火花。其中有幾發子彈擊中了白鳥,但由於他穿著防彈服戴著防彈帽,沒有受傷。

白鳥冒著被跳彈擊中的危險,用夜光鏡瞄準伸出拐角的衝鋒槍和的胳膊,擊敗了那幾個傢伙。

當白鳥剛收拾完地道里的那幫傢伙,草料房傳來了被炮彈擊中的轟鳴聲,隨即地下彈藥庫里白鳥剛才擺弄過的十個大型定時炸撣炸響了。與此同時,彈藥倉庫里的炸藥、火藥也被引爆了。地道象遭受到大地震似地猛地搖晃起來,電源也隨之被炸斷了。

那幾個剛才和白鳥對射的傢伙被一陣暴風颳得飛了起來。地道頃刻間裂開一條大口子,頂部紛紛掉落下來。白鳥的頭部肩上被幾十公斤重的混凝土塊砸得撲倒在地。接著一片混凝土碎塊蓋住了他的後背。如果沒穿防彈服、戴防彈帽,白鳥恐怕早就命歸黃泉了。

白鳥雖然未受外傷,但身上的骨頭被砸得有點異樣感。由於嗎啡的作用,一時感覺不到疼痛,但卻難以移動身體。

此時,又發生了第二次爆炸。這回地道頂部塌下一大片,數噸的混凝土塊壓在白鳥的身上,他終於失去了知覺……。

當白鳥醒來時,渾身痛得他拚命地掙扎著,他睜開眼睛一看,才知道自己被剝得一絲不掛。他被鐵鏈綁在一張固定在混凝土地面上的鐵椅中,而且兩隻手的手腕上還被帶上了手銬。在他面前站著十幾個人,中央那個留著山羊鬍子的男人肯定就是在照片上見到過的德庫塔·馬依耶爾。此外,還有五個象是羅瓦·德·菲爾集團的頭目,其他人好象是突擊隊員。

一個全副武裝的隊員拿著大針筒走到白鳥身邊,把針扎進了白鳥的肩膀,注射液流進了白鳥的肌肉里,白鳥的意識更清楚了。

「你就是白鳥?你給羅瓦·德·菲爾集團造成了極其慘重的損失呀。」德庫塔·馬依耶爾從那張包圍在黑鬍子里的異樣的紅嘴唇里發出悲傷的聲音。

「即使我向你賠個不是,你也不會饒恕我的吧?」白鳥努力做出一付笑容。

「你這雜種別再來戲弄我,我馬上就用刑把你慢慢地折磨死。」

「對呀,不把這傢伙的五臟六俯掏出來看看,還真過意不去呀。」站在一邊的那幾個頭目大聲喊道。這裡象是地下室。

「慢!別這麼性急。」德庫塔·馬依耶爾制止住那幾個頭目。

「這裡是牧場的居住區?剛才爆炸的威力那麼大,可這裡連牆壁都未倒塌……」白鳥輕聲說道。

「這幢建築物跟美國總統的氫彈防空洞一樣,周圍用無數個巨型彈簧支撐著……。」德庫塔·馬依耶爾輕輕一笑,隨後又說:「從你自己所犯的罪來看,你想拯救自己的希望,哪怕是一萬分之一,恐怕也沒有吧?」

「真遺憾哪。這樣一來,存在瑞士銀行里的那幾億美元都完了。」白鳥故意在講到金額時搞了點小動作,目的是為了造成被營救的機會。

「哦?瑞士的哪家銀行?」德庫塔·馬依耶爾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其它幾個傢伙也為之所動。

「跟你們說了也無妨啊,因為不是本人去取是拿不出來的。」白鳥說。

「真是如此?你剛才說有幾億美元,究竟有多少?」一個叫勞貝爾·魯納的頭目問白鳥。

「有四億二千三百萬。噢,因為存了較長的一段時間,尾數忘了。」

「胡說!你不可能有那麼多錢!」另一個叫達尼爾·皮采爾的滿頭黑髮的頭目大聲說道。

「哦,你們以為我從休爾斯那裡奪走的金錢、寶石等如數交給國際刑警組織了?我喜歡搞點副業,怎麼肯隨隨便便把用命換來的錢輕率地交給國際刑警組織呢……。所以,到目前我已攢下五億美元,其中的將近一億美元存在日本和巴西的銀行里,還有四億多美元存在瑞士的銀行里。」

「那麼,瑞士那家銀行叫什麼?你的戶頭號碼和取款暗號是什麼?」德庫塔·馬依耶爾語氣冷淡而鎮靜地問白鳥。

「你們就是知道了也沒用啊。只要我本人不去取,存在那裡的錢,到時候瑞士的銀行即可作為失效所得轉為銀行的財產。」

「那可不行。你可以指定我為你的遺產繼承人並得到銀行方面的認可嘛。」

「四億二千萬美元倒是筆巨款哪。如果把這筆款子上繳給羅瓦·德·菲爾集團總部,這次我遭到的失敗或許能得到原諒。快!把銀行名字、戶頭號碼和暗號說出來!只要暗號對得上,也就用不著指定我做你的遺產繼承人了。我們法國完全可以從瑞士銀行中取出你那筆款子,只要你簽個字就行。」德庫塔·馬依耶爾聲音嘶啞地說。

「不行。我跟銀行方面約好,若不是我本人直接到銀行取款,可以拒付。總之,干我這種買賣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抓住。」白鳥說道。他竭盡全力爭取時間,也許國際刑警組織的救援部隊正朝這兒進發著。而如果羅瓦·德·菲爾集團為了得到那筆存款,把他帶到瑞士去,也可能出現反擊的機會。

「哼,我可不信你是否真的和銀行訂下了那種契約。好吧,是真是假我立刻讓你招供,就在你受不了嚴刑拷打的時候。你要是說了真話,我就不殺你,把你帶到敘利亞或者黎巴嫩,在那兒放了你。生活費嘛,給你個一百萬美元。可你別忘了救命之恩呵。你可以辭去國際刑警組織的活兒——你乾的貪污盜竊的事兒一旦暴露了,也要被解僱的嘛。我看你再也別跟我們作對啦。」

「……」

「來!開始拷問。剛才你吃下去的葯對疼痛很敏感,你再頑固也會因受不了而說出的。」德庫塔·馬依耶爾說。

一名突擊隊員拿起一把連著牆上電插座的電烙鐵,臉上浮著性慾狂似地淫笑,走近白鳥身邊,把電烙鐵朝白鳥的左肩壓下去。白鳥感到肩膀上一股熱氣,他本能地扭動起身體,可被捆得死死地,根本就動彈不得。

「燙!」德庫塔·馬依耶爾命令那個隊員。那個突擊隊員把電烙鐵頂在白鳥的左肩上,頓時冒出一股油煙,皮膚、肌肉都被燙焦了。

白鳥慘叫著。

「快、快說!你存款的那家瑞士銀行叫什麼?」德庫塔·馬依耶爾貼近白鳥問道。白鳥胡編了一套,對他說:「在德·卡頓·赫萊希泰恩銀行和瑞士國家銀行,還有德·羅澤努銀行。」

「慢點講,慢點講!先說說德·卡頓·赫萊希泰恩銀行的戶頭號碼是多少?」馬依耶爾問道。那個行刑的隊員把電洛鐵移到了白鳥的右肩。

「K37802LM。」

「暗號呢?」

「……」

「燙!」馬依耶爾朝那個行刑的隊員抬了抬下巴。

「好,我說。在那家銀行我用的暗號……代碼名稱叫『鼬鼠』。」

「好吧。接著談瑞士國家銀行的。」馬依耶爾說。

白鳥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胡編亂造一通,爭取時間。那個行刑的隊員一看見他吞吞吐吐地樣子,就用電烙鐵燙他。白鳥肩上、腹部已被燙傷了好幾處。

「現在問你的才是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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