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追蹤

恢複知覺的維維安見久里安那付模祥,噁心地吐起來。白鳥走到門口鎖上門,回到久里安身邊,又割開他的內衣。

久里安的同夥仍未醒來。白鳥一腳踩住久里安的下腹部,久里安好象心臟要從喉嚨里蹦出來似地喘著粗氣,說:「救命啊!饒了我吧……。」

「你是羅瓦·德·菲爾集團的?」白鳥語氣冷淡而沉著地問道。

「我……我只是個小嘍羅,什麼也不知道。」

「這麼說你在維維安面前冒充大人物嘍?」

「痛、痛死我啦!」久里安哭泣著喊道。

「你的情夫靠不住呀。我看你最好還是找個聰明點的。」白鳥對維維安說完,重新看著久里安,問他:「你的頭兒是誰?」

「你、你想幹什麼?」

「是我在問你呢,你只要回答就行了。要是你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割了你那做生意的陽物。」白鳥給踩住久里安的生殖器的那隻腳又添了點力氣。

「我說。我的頭兒是銀狐阿蘭。他負責處理香榭麗舍一帶的妓女……。」

「他真名叫什麼?」

「阿蘭·庫馬爾塔。」

「阿蘭的頭兒是誰?」

「埃米爾·羅雷奴,他是羅瓦·德·菲爾集團的大頭目,我只是偶爾在遠處看到過他的臉。」久里安氣喘噓噓地說。

「銀狐阿蘭現在在什麼地方?」

「……」

「不想說?」白鳥的腳下又使了點勁。久里安慘叫著說:「現在在事務所。我們是奉阿蘭的命令剛從他的事務所趕來的。」

「事務所在哪兒?」

「在米米·潘遜後面的外國人咖啡店的二樓和三樓。」

「好,現在我就趕到那兒去。但這情人旅館的門房老頭可能已將你們失敗的情況通知了銀狐,所以請你們作人質。快,站起來!」白鳥將右腳從久里安下腹部挪開,命令道。

「我、我動不了啦。」

「你可別裝死喲。要是站不起來的話,那對我也沒什麼用處,只有讓你死了。我把你的同夥帶去,他叫什麼?」

「安德烈……。求求您,別打死我!」久里安死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

「開車來的?」白鳥將手中那串從久里安身上搜出的鑰匙在久里安面前晃了晃。

「……」久里安默默地點了點頭。白鳥折起刀,放進自己的口袋。白鳥又拿出勃朗寧手槍,對準維維安和安德烈的下巴踢了幾腳,兩人有一陣子不會醒過來了。他用槍頂著痛得走路踉踉蹌蹌渾身赤裸的久里安的後背走出了房間。白鳥威脅久里安若發出一點聲響就打死他。

兩人走到樓梯口,下面不象有人埋伏著。他們來到底樓一看,問訊處那老頭已不知去向。

白鳥推著久里安一出門,路上的行人茫然地看著一絲不掛的久里安。此時,久里安不是下腹部,整個下半身都被血染紅了。

久里安開來的是輛破舊的雪鐵龍DS19型轎車。白鳥把久里安推進助手席,自己坐進了駕駛席。他發動了那輛車,隨後用手槍擊昏了久里安。這時,白鳥從反光鏡里看到一輛梅賽德斯·賓士300SE型轎車從出租汽車的縫隙中超過,正朝自己駛來。

白鳥猛地踩下雪鐵龍DS19型轎車的油門踏板,但那輛車尤其不適合猛然地加速,再加上發動機已很舊,車速慢得令人發急,怎麼也提不出車速。

此時,那輛已接近白鳥的賓士車一個急剎車,車裡坐著五個男人,全都是一付流氓腔調。

白鳥開著雪鐵龍駛上了香榭麗舍大道。那輛賓士牌轎車放慢速度跟在白鳥後面。白鳥瞼上浮現出淡淡地一笑,把雪鐵龍的變速檔掛進二檔,在各種車輛之間穿行著,朝明星凱旋門方向駛去。賓士車繼續跟在後面。白鳥把雪鐵龍朝羅瓦·德·菲爾集團所在地——馬恩森林相反方向的西北面開去。這時,他真後悔沒帶斯特納卡賓槍。然而,白鳥似乎還不知道羅瓦·德·菲爾集團在切希飯店發生的爭執。所以,白鳥駕車出了市區,上了國營14號公路也仍然只有賓士車跟在後面。按羅瓦·德·菲爾集團的能力,在半途中配備幾輛車打埋伏,可說是易如反掌的事。

久里安坤吟著恢複了知覺。

「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就打你個稀巴爛。」白鳥左手握著手槍威脅坐在右面助手席上的久里安。

「明、明白……。可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把我打成這個樣子呢?」久里安氣喘噓噓地問。

「少廢話!你還是看看後面那輛車吧。見過沒有?」白鳥命令道。久里安回過頭看了一眼,說:「好象是我們事務所的車子。」

「果真如此啊。」白鳥輕聲說道。雪鐵龍開到了周圍是一片田園風光的地方,前面一片在月光點綴下的森林也映入了白鳥的眼帘。

當雪鐵龍即將開到和前面一座森林相隔的一條橫馬路口時,白鳥一腳猛地踩在剎車踏板上,雪鐵龍立刻停了下來,輪胎與地磨擦發出刺耳的聲響。具有良好避震性能的雪鐵龍猛地朝前一傾,久里安的額角撞在儀錶板上,再次昏了過去。那輛跟在後面的賓士車也跟著一個急剎車,差點撞到雪鐵龍的車尾。

白鳥鬆開剎車踏板,吃進二檔,重新起動了雪鐵龍。他朝右打著方向盤,駛進了森林之間的橫馬路。前輪驅動的雪鐵龍在一個坡道上打著滑,車身開始滑向左外側,眼看著就要撞在樹上。白鳥邊回方向邊放鬆了油門踏板,於是,雪鐵龍突然猛地改變了方向,車身內側急劇傾斜。白鳥靈巧地操縱著方向盤和油門,修正了車身的重心,直駛森林中的馬路。跟在後面的那輛賓士車想以白鳥同樣的速度轉過那個彎道,於是加了點速。然而車身側面猛地撞在樹榦上。那顆樹被撞斷了,賓士車也同時飛了出去。

肚子朝天的賓士車車頂擦著柏油路面串起一陣火花,繼續朝下滑去。被馬路對面的杉樹擋住的賓士車四個車輪朝天空轉著,車頂壞得相當厲害,車門大開。

當雪鐵龍重新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時,白鳥動作敏捷地一松一踩著剎車踏板,雪鐵龍在離那輛車底朝天的奔敘車約四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白鳥用槍柄又對準滿臉是血尚未醒來的久里安猛擊一下,然後跳出雪鐵龍。他看到兩個被賓士甩出來的傢伙躺倒在柏油馬路上,還有一個被壓在車頂和柏油馬路中間不停地慘叫著。

白鳥貓著腰奔向右面的樹林子里。這時,從摔得破爛不堪的賓士車裡射出一串衝鋒槍子彈。聽聲音象是口徑九毫米型的衝鋒槍。那子彈毫無目標地亂飛一氣,根本就沒打著白鳥。

白鳥蹲在一棵粗大的老榆樹後面,注視著賓士車裡的情況。由於光線太暗,看不清留在賓士車裡那兩個人的容貌。那個下半身被壓在賓士車下的傢伙哭喪著臉大叫著,摔在柏油路上的兩個人中有一個掙扎著支撐起上半身。白鳥俯卧在地上,雙肘撐著地面,輕輕地抬起握著勃朗寧手槍的右手,用左手的手腕托著拿槍的右手,仔細地瞄準了那個撐起上半身,搖著腦袋想恢複意識,一隻手插在腰部的那傢伙的胸口。

白鳥扣動了扳機。隨著一聲沉悶的槍聲,子彈飛出槍膛。由於距離較遠,彈速慢再加上裝著消音器,子彈飛到四十米外時所產生的偏差較大,射中了那傢伙的胃部。那傢伙立刻捂住胃部倒了下去。這時,賓士里又響起一陣槍聲。這回,白鳥作為掩體的老榆樹也被打中了幾發,但由於衝鋒槍使用的是手槍子彈,因此彈速不快,也沒能射穿老榆樹的樹榦。

槍聲中斷了,好象是在換子彈匣。白鳥趁機挪了個位置,大約用了五分鐘時間,他終於爬到離賓士車僅十米遠的地方。那輛象烏龜似的翻了個的賓士車內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車門看上去已壞得關不攏了。壓在車底下的那個傢伙已經失去了知覺。車內一個傢伙端著把小型衝鋒槍,槍口伸出破碎的擋風玻璃,瞄準著前方,還有個傢伙癱在那兒,不知是失去了知覺還是斷了氣。

白鳥瞄準那個拿著輕型衝鋒槍的傢伙連打了兩槍,那傢伙放下手中的衝鋒槍猛然地抽搐起來。白鳥迅速補足了子彈,起身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把槍搭在腰間,朝賓士車靠過去。白鳥拖出車內的兩個傢伙,那個衝鋒槍射手邊罵邊張嘴朝白鳥咬過去。這傢伙長著張驢臉,一頭黑髮。子彈射中了他的肺部,嘴裡淌著鮮血。白鳥把那傢伙拖到柏油馬路上後,立刻拾起掉在車頂上的帆布包。這是只裝衝鋒槍子彈匣的包,裡面放著五隻空彈匣和十個還未用過的彈匣。白鳥把帆布包挎在腰間,又拾起衝鋒槍吊在脖子上,然後對準那個正想逃跑的黑髮傢伙的屁股就是一槍,那傢伙驚叫著仰面倒在地上。

「你們是不是銀狐阿蘭手下的嘍羅?」白鳥逼視著那傢伙的眼睛。

「你、你怎麼知道?」那傢伙喘著粗氣說。那張驢瞼痛得扭歪了。

「阿蘭還在事務所嗎?」

「我怎麼知道!」

「好哇,我可以去問那幾個傢伙。不過,你就甭想活了。」白鳥用手槍頂著那傢伙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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